第2章 序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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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還是逃不開這種可怕的枷鎖?
我不停地問自己,明明知道答案,我卻沒有勇氣回答。萬神已經覆滅,我究竟在擔心著什麽?可那一天我手中的長矛刺入神王的那一刻,我明白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包括我自己。我們凡人為了主宰自己的命運,犧牲了太多太多,可現在,為什麽我依然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凡人明明贏了,可好像失敗的是我們。我忘不了神王死前注視著我的眼神,沒有任何仇恨與憎惡,事實上,我能看見的竟然是一種憐憫,甚至是慈悲。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神王死前究竟想表達什麽,可都是徒勞……
凡人們開始逐漸建立自己的秩序,沒有萬神,凡人就成了這個世界萬神。在萬神宮殿上浴血戰鬥的凡人們開始按照屠戮的戰功規劃自身的權力。當初決定向神遠征時的那些堅毅以及那份舍我其誰的果決逐漸從凡人們的眼神裏褪去了,除了愈發膨脹的欲望。逐漸地,我甚至開始察覺到周圍人對我的變化。他們漸漸地不再直呼我的真名,慢慢地,連我也忘卻了我自己的真名,直到某一天,所有人都開始稱呼我為“弑神者”,這讓我不寒而栗。明明我殺死了神,可為什麽我自己又被捧上了神壇,諷刺。
沒想到我將成為凡人的王,隻因為那柄致命的長矛屬於我,令我恐懼的是所有人開始對我言聽計從,甚至願意為我赴死,不管我做什麽都不會有人反對甚至提出一絲異議。
我認識到我必須擔下這份枷鎖,萬神對我施下的最後的詛咒的枷鎖。至少我明白,這種可笑的宿命不應該由別人去背負。
於是我下達我這一生第一個“王的指令”——為萬神的屍骸建起墓地,既然要銬著枷鎖前行,不如就讓這枷鎖成為我餘生前行的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