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新聞：六年前於本市西郊發生的shā rén焚屍案，背後竟然還藏黑手！雇凶者聲稱自己受不了良心上的譴責，於今日下午二時許投案自首。。。。。。”

    李懷家中，林佑、齊鴻還有李懷三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上的新聞，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所以，趙海平也是個受害者了？”齊鴻盯著電視上的畫麵，若有所思。

    “嗯。”林佑點點頭，道：“他是第一個受害者，但是他心裏的不甘以及怨念讓他避開了正常途徑，滯留在這裏，卻卷入了更多的受害者。”說到這裏，林佑看了一眼李懷。

    李懷聳了聳肩，但是肩上的傷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半天後才感歎道：“貪婪這個東西啊，真的可怕，一個人的貪婪，卻引發了這麽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差點命都給我搞丟了，這個世界，真特麽危險！”

    “不隻是貪婪，這個世界還有好多東西都是致命的。”林佑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萬事都是相對的，你不炫耀，就不會引來別人的嫉妒以及貪欲，就算要炫耀，首先你得有能力保住你炫耀的東西，最起碼，不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手裏，趙海平就沒做到這點，一個賭徒，除了這棟房子之外別無他物。”

    “有道理。”李懷點頭讚同。

    “哎我說你們，怎麽還聊起了人生道理來了？說得好像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一樣。”齊鴻在旁邊笑道。

    聞言，林佑和李懷都笑了起來。

    “我想說的是，邪惡一直存在，人們永遠無法消除它們，但是可以盡量避免它們。”林佑笑道。

    齊鴻聳了聳肩：“好吧。”接著又看向李懷，繼續道：“現在這件事已了，該談談正事了，李先生，這個費用問題。。。。”

    此言一出，最尷尬的人莫過於林佑了，他臉皮一向薄，特別是錢這一塊，根本就從來沒好意思向人家要過，所以以前才會那麽貧窮，直到齊鴻出現之後情況才好轉一些。

    但齊鴻可不像他，雖然不明確標價，但是提醒還是要提醒的，有的人真的會忘了，而有的人就是喜歡撿便宜，你不提他就當做啥事沒有。

    林佑將臉轉到一旁，仿佛不關他的事一般。

    李懷還好，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他都懂，也沒打算不給錢，他反而還在擔心，擔心這兩位大師會不會嫌他給得有點少，畢竟參加這份工作也沒多久，正好又買了房子，在工資沒發之前，自己也有些自身難保。

    心裏這般想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遞給齊鴻：“大師，這是我目前全部的積蓄了，不多，才一千。我知道跟我這條命相比，這點錢肯定是少之又少，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們給我一個銀行卡賬號，或者就留下你們的聯係方式，等我發工資了，你們要多少我給你們補上。你看行不？”

    齊鴻接過鈔票，微微歎了一口氣，而林佑卻突然轉過身來，一臉笑容：“不用不用，你現在身上又有傷，暫時是工作不了的，一千就一千，夠了。”

    就在這時，齊鴻推了推林佑，低聲道：“跟我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林佑對著李懷友善一笑，跟著齊鴻來到房子外麵。

    “什麽事要偷著說？”林佑笑著問道。

    “當然是大問題。”齊鴻一臉嚴肅，“很抱歉地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們的資產。。。哦不對，我的資產，已經不足了。”

    林佑終於收斂起了笑容，問道：“還剩多少？”

    齊鴻拿出一張銀行卡：“就這麽多了，裏麵還剩五千，加上李懷給的一千是六千。六千塊，你覺得能夠咱們兩個人撐多久？”

    林佑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哥啊，我們做的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這是實打實的技能啊！”齊鴻說道，“現在這個社會，有技能不主動拿出來賺錢，那可真是寸步難行啊！靈異事件經常會發生，但是錢都被那些出名的人賺走了，不管是騙子也好，還是有點實力的也好，因為他們出名，所以人們出了點事首先想到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你還真指望每個人都會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發到網上讓你看到啊？”

    “可是。。。。”

    “沒有可是。”齊鴻打斷道，“其實換個說法，你除了這一身邪乎的本領之外，還會什麽？我呢？除了瞎鼓搗這些別人瞧不上眼的東西之外，還會什麽？一無工作經驗，二沒高端學曆！聽我說，這是機會啊，老天給了我們這種機會，早就該利用起來了！”

    “我隻想遵循師父的教誨，幫人不求名利。”

    “現在什麽年代了啊？行走江湖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要幫到更多人，那就要融入這個社會！一句話說來，就是讓自己出名，對別人或對自己都好！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就該流落街頭了，等窮到連網都用不起的時候，你還上哪發揮你的才能去？好好想想吧，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林佑緊鎖著眉頭，齊鴻說的這些他何嚐沒有想過？他又不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從十六歲開始就傳承師父的衣缽行走江湖，但是時代發展的步伐快得驚人，行走江湖這件事變得越來越難，最貧窮的時候，他睡過大街，吃過垃圾。

    後來，他遇見了齊鴻，這個“沒出息的富二代”，稍微改善了一些生活。

    如今連這個財主都開始垮了，確實是時候想想其他辦法了。

    “鴻啊，你真的不怕那些孤魂野鬼自動shàng mén找麻煩？”林佑問道。

    “拜托啊大哥，咱們是驅鬼的，哪個不長眼的鬼敢來找我們麻煩？”齊鴻攤手道，“不是我冒犯啊，但是你師父，確實是思想落後，你看現在出名的驅鬼法師那麽多，怎麽不見他們有個三長兩短？鬼不躲著你，都算夠囂張了，還敢來打你主意？”

    林佑想了想也是，那麽多打著招牌做生意的法師，除了騙子之外，總會有一些有點真功夫的，可人家活得好好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麽？”最後，林佑問道。

    齊鴻一喜，心想這家夥總算是開竅了，急忙說道：“李懷啊，我看這家夥是有史以來最尊敬我們的人，何不讓他幫忙，先在這附近給我們散播一下名氣？”

    “他？一個上班族，怎麽散播？”

    “別著急，慢慢來，除了他之外，你也該嚐試一下建立起自己的虛擬朋友圈了，廣告打好，總會有第一個單子，辦好之後就會有第二個，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啊！出大名發大財，指日可待啊！我齊鴻，再也不是一無是處的科技宅，你林佑，再也不是江湖神棍！”說到這裏，齊鴻眼裏冒著金星。

    “哦，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標。”林佑挑眉。

    “你究竟幹不幹？！不幹散夥！”齊鴻沒好氣道。

    林佑聳了聳肩，笑道：“我說過了，沒有你我該怎麽辦啊？完了，我開始對你有感情了。”

    齊鴻知道林佑在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惡心了一陣，白了林佑一眼之後，直接轉身進了屋。

    “李先生，想不想入夥？”齊鴻來到李懷麵前，笑道。

    “入夥？”李懷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也算‘清潔工’內的一員了？”

    “對！”

    “想！當然想！”李懷立馬回答，不過臉上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但是我有工作了，而且，在你們這個領域，我一竅不通啊！”

    “你是幹什麽的？”

    “廣告設計。”

    “那正好啊！”齊鴻一拍手掌，“你就負責為我們打廣告唄！收鬼交給我們，絲毫不影響你的工作。”

    “好！”

    林佑在一旁看著這兩個熱血澎湃的家夥，無奈地笑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個團夥就真叫‘清潔工’嗎？”林佑突然問道。

    “嗯，是土了一點。”李懷托著下巴想了一會，然後說道：“那就叫‘陰陽清潔工’怎麽樣？”

    “好名字！”

    “那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