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趙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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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鎮看著血泊中的字,那分明就是有人用手在上麵劃出來的!僅僅呈現了十來秒,又被血液浸沒。
窗戶是緊閉的,自警方封鎖這裏之後就再沒閑雜人等進出過。
他挨個打開廚房裏的櫃子,雖然同事告訴他這些地方早已搜查過了,但他還是覺得有人在這裏。
可幾分鍾過後,他大失所望,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卻連隻鬼影都沒見著。
趙鎮再次看向血泊,腦海中還呈現著那幾個字,自言自語道:“清潔工?街道環衛?還是某家企業或是某公司內的清潔工?”他眉頭一皺,立馬吩咐道:“立馬去查,每一家公司,每一個娛樂場所,本市所有配備清潔人員的單位都一起查,先將這個林佑揪出來再說!”
“現場徹底勘查之後,將屍體帶回去檢查,看看有沒有服用過藥物的跡象,一個正常人是不會發瘋的。”
“是!”幾位屬下應了一聲,立馬展開新的工作。
這時,外麵又進來了一位警官,手裏拿著一份資料,走向趙鎮。
“趙警官你好,這是兩名死者的資料,你過目。”
趙鎮接過資料,立即開始翻閱起來。
資料有十幾頁之多,但是趙鎮花了幾十秒就將它扔給了屬下,因為他隻看和這件案子有關的東西。
“女子是這套公寓的主人,叫做陳芸,男的叫做謝銀州,和這女的是同事,到目前為止共事了一個月。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人曾是高中同學,似乎還有過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
“你是說,這兩人是情侶?”
“不,他們不是情侶,根據這資料上所說,女的這個到目前為止還是單身,我想這次請男方到家裏吃飯,就是想借此機會向男方表白吧,隻不過我不太確定,這女的是否知道這男的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男的有女朋友?”
“怎麽?這資料你沒看嗎?”
“沒看,我的頭兒讓我直接交給你。”
趙鎮微微一笑,道:“我想這案子沒那麽簡單,還記得一個月前在公園橋自殺的女孩嗎?”
“一個月前?你是說那個撲街的網絡靈異作家?”
趙鎮點點頭。
“記得,我當時也去現場了,可是沒什麽好調查的,就是自殺而已,雖然有些恐怖,但是現在幾乎沒聽人提起了。”
“沒錯,那個撲街的女作家,就是謝銀州的女朋友!這些,都在警方記錄裏頭。”趙鎮笑道,“據說那女孩自殺那晚,謝銀州還往某個異性朋友的家裏跑,應該就是這個陳芸了,而且還聽說,女孩自殺之前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還吵過架。”
“聽說?聽誰說?”
“這男的自己說的,都在警方記錄裏啊!你連資料是哪來的都不會問你老板啊?!”
“。。。。。。”
“所以,這三個人之間,似乎存在著某些微妙的關係啊,可是現在,三個人都死了!”
“你是說。。。。”
“那個自殺的女孩,大家都說她是抑鬱症患者,受不了生活的打擊而選擇自殺,於是那件事就在市民們的談笑風生中漸漸被遺忘,直到她的男朋友也死了,那個疑似第三者的女人也死了,一個jǐng chá才重新提起這件事。”
“有些悲哀。”
趙鎮微笑著搖頭:“這不是悲哀,這是注定!與這件事有關的三個人都死了,你覺得他們誰有罪?”
“從人性的角度。。。應該都有罪吧?”
“那誰的罪行比較深一些?誰死得比較冤一些呢?”
“這男的腳踏兩條船,這女的奪人所愛當小三,這兩個的罪行要深一些,要說死得冤,肯定是那自殺的女孩。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女孩也太軟弱了一些。”
“沒錯了,男的是個混蛋,背著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麵沾花惹草,這件事被女朋友知道之後男方怒提分手,女方不依,兩人為此大吵一架。最後的結果是:女方因為受不了失去摯愛的痛苦而選擇自殺,而男方在女方死後一個月又發了瘋一般地將那個第三者殺害,然後自殺——如此推測的,目前就隻有你我二人了,但是這可能嗎?難道是這個男的突然良心發現?突然覺得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這推測,總讓人感覺後背發毛啊!愛情、嫉妒、仇恨,這三種東西柔和在一起,還真有些變態。”
“我覺得這件事隻有一個可能。”趙鎮豎起一根手指。
那屬下咽了一口唾沫,從嘴唇擠出兩個字:“鬧鬼?”
趙鎮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甚至是至親的親人,而那人剛好是個花季女孩,當她被人騙走了一切,包括自尊都被騙走了,而那個騙子你又認識,你會怎麽辦?”
“還會怎麽辦?必須嚴懲啊!以牙還牙!”
“那就是了,所以咱們不妨這樣設想:那個自殺女孩的身後,肯定還有著某個深愛著她的人洞悉了這一切,他覺得是謝銀州和陳芸聯合害死了女孩,但是這件案子卻以女孩自殺作為結尾告終,所以,他花了一個月時間,策劃了這起血腥shā rén案件。”
“不可能啊!那女孩身邊的所有人我們都盤問過情況,包括她的父母和姐姐,父母就是生活在農村的普通夫婦而已,姐姐也隻是個普通的小學老師,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其他人也都是一些甚至算不上朋友的人罷了,沒什麽理由為她犯罪。那女孩似乎一直活得很孤單,唯一在乎她的男朋友也離她而去,想想也是可憐。”
“不可能,肯定有遺漏掉的人,或者那個人是故意將自己隱藏起來了,查深一點,遠一點,一定能查到。”
“那好吧。”那屬下道,“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讓男的殺掉女的,然後自殺?”
“現在看到的,不等於真是發生過的,男的究竟是不是自殺,誰知道呢?反正,我不相信你說的什麽‘鬧鬼’!太幼稚了!一件血案,卻要把責任推給鬼神,那也太荒謬了。”
“那你怎麽解釋那灘血裏麵突然出現的字?”
趙鎮聳了聳肩,一臉不屑:“這誰知道呢?也許是某種化學藥劑還是什麽的,總有某種合理的解釋,總不可能是鬼寫的,安心吧。”
“啊,也是。”那屬下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還有一個問題,就算長官你之前猜的都是真的,那你認為這個名字,這個叫林佑的清潔工,會是凶手嗎?如果是,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這裏?”
趙鎮搖了搖頭。
“這個,就要親自問問這個林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