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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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一切,如若光流電閃,讓甘子語睜不開眼睛,直到一切平靜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全是書架,上麵堆積著各類的書籍,這裏的書絕對是一樓的五倍以上,也就說這裏將近有五千餘本的書。
甘子語恍然,這裏應該就是真正的二樓了。
外麵的天已經微微亮了,東方一片赤紅,太陽也漸漸露出了臉。
甘子語想著剛才發生了什麽,卻發現怎麽也想不真切,而且越來越模糊了,就像是記憶在一點點消散一樣,慢慢的竟然全然不記得了,隻記得有個東西,要好好保管。
想到這裏,張開手心,果然有一個東西在手心裏,卻是一隻盒子,不過寸許,古樸精致,看不出是什麽材質製成,盒子上紋著一些不知名的紋絡,像是藤蔓,又像是經絡,更像是一條條山脈走向,還有些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旅途。
突然,盒子震動起來,甘子語急忙攥緊手掌,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盒子不在震動了,他才張開手掌,手中的何以竟然不見了。
仔細得看,才發現,他竟然在自己的手心裏,如同紋身紋在了手心裏,當然它更像是鏤上去的。
打量了半天,怎麽也看不明白,更是想不明白,索性甘子語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這個樣子,更有利於保管。
慢慢地走向書架,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卻沒發現手心的紋絡,竟然慢慢的消失,融進了血肉之中。
而此時,一個遙遠的地方,也就是十地之一的酆都冥地。
奈何橋下黃泉水蕩漾,奈何橋上孟婆佇立,看向遠方,那裏一座山屹立在那裏,充滿了鬼氣,更加的陰森。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難道還要老婆子親自相請麽?”孟婆突然說道,手中緊握瓷碗,好像很是緊張。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她的一絲仙魄所化,竟然發現了本王,也好,是時候要好好談談了!”尋著聲音的方向,灰霧繚繞,一個身影從中慢慢地顯化出來。
虎背熊腰,身高有丈二有餘,穿著一身烏金色鎧甲,鏤刻著玄妙的紋絡,發著幽黑色光芒,一條黑色蛟龍皮係在腰間,偉霆的胸前兩塊玄甲,護肩是一對不知名的獸頭。
向上看去,國字臉,勻稱的五官,劍眉星目,那紫色的瞳子裏,透著精光,如同雷電在閃爍,一頭烏灰色頭發披肩,好個英俊壯碩的漢子,站在孟婆麵前,足足高出了半個身子。
“鬼王大駕,有失遠迎,老婆子卻是有些失禮了!”孟婆看到來人,拱了拱手,
“哈哈哈……孟婆客氣了,垣壘不請自來,已經有些唐突了,又怎敢勞得孟婆相迎,孟婆不怪罪在下就好了!”來人嗬嗬笑道,卻是向孟婆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隻是眸子裏卻沒有半點恭敬。
原來這人竟然是酆都冥地四方鬼王之一的北方鬼王——垣壘。
“嗬嗬,不知鬼王大駕,所來何事?”孟婆並沒有放鬆警惕的打算,嗬嗬笑了兩聲,直直地看向鬼王,問道。
“沒什麽,隻是閑來無事,來這裏轉轉,不知這裏可是來了什麽不該來的生人!”垣壘輕邁腳步,走了走,看了看,伸手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尖輕輕地嗅了嗅,突然問道。
“生人?鬼王大人這話,老婆子可就聽不明白了,這冥地哪裏會有什麽生人出現,都是些孤魂野鬼,魑魅魍魎罷了。”孟婆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裏的湯碗,回答道。
“哈哈哈……,真不明白,您為什麽要化成這般模樣?”垣壘突然笑了起來,邁著清逸瀟灑步子,輕輕地走向孟婆,看了看她,不過瞬間就轉過了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裏是漂浮著一片城池,那是這酆都冥地的皇城之一——九幽城。
“老婆子又不是她,老婆子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小小化身罷了,至於為何化成這樣,自然有她的道理!”孟婆陷入沉思,又順著垣壘所對的方向看去,目光同樣落在那座皇城上。
“你休得騙我,本王已經知曉,他回來了!”垣壘直直地看向孟婆,那淩厲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
不過片刻後,就恢複了正常,悠悠地呢喃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孟婆說,也許是為了轉說給某人。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對他抱有念想!”
“鬼王來此,就是為了一吐口水麽,還是在拿老婆子消遣?”孟婆轉身,臉上的皺紋抖動,奈何橋下黃泉水洶湧。
“非也非也,本王來此就是為了再看他一麵,畢竟不知道下一世,他是否還能再來到這裏,唉,可惜啊,可惜啊,不久後就會魂飛魄散!”垣壘說道,神色有幾分怨憤,語氣中充滿著威脅。
“哦哦,這麽說,你又要對他下手了,是不是太不把本帝放在眼裏了,啊!”孟婆眼神突然大變,一改剛才的忌憚,變得淩厲起來,直直地看向垣壘,嬌喝道,一股強大的氣場從她身上向周圍散發開來。
“冥……冥帝。”垣壘大驚失色,猛的跪了下去,抬頭看著此時的孟婆,眼神中充滿了忌憚,那股強大的氣場,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眼裏還有本帝麽?說不定你早已覬覦本帝這位置了吧?”孟婆厲聲問道,眼中射出一道神光,震得垣壘發顫。
“不敢,不敢,臣不敢,臣隻是為了冥地著想,絕對不能再讓佛門駐入我冥地,否則不堪設想啊,難道您忘記三千年前了麽?”垣壘連聲不敢,低下了頭,在冥王麵前,他不敢有半點放肆,他知道若是冥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殺死。
“罷了,罷了,三千年前你便是如此,隻是如今他早已不再是他,更不是佛門的人了,我們也沒必要再趕盡殺絕了,再說了,就現在的他,又如何入駐我冥地!”擲地有聲,冥帝神色自若,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不怒自威。
“是,臣知道了,隻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垣壘依舊有些不甘,在他看來,隻有把所有隱患扼殺在搖籃裏,才能永除後患。
“哈哈……好一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過是佛門的一個棋子罷了,你認為少了這個棋子,佛門就不能再補上一枚了,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摧毀他,而是掌控他!”冥帝哈哈笑了起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隻是其中有沒有其他的原因,也隻有她自己知曉了。
“冥帝言之有理,是臣思慮不周,差點壞了大事,請冥帝懲罰!”垣壘急忙告罪,請求處罰。
“念你一心為我冥地,這一次就算了,隻是不可再有下次,否則……”冥帝悠悠說道,聲音嘎然而止。
垣壘跪在原地,滿頭大汗,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向孟婆,這才鬆了口氣。
“她……她走了?”垣壘弱弱地問,仍然不敢直視孟婆。
“是的,她走了,你也好自為之吧!”孟婆說道,看了一眼依舊跪在那裏的垣壘,又抬頭看向遠處的九幽城,神色複雜,轉身踏過奈何橋,最終消失在彼岸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