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門哭著，直到全身都失去力氣。 vw

    哭著哭著，我哭累了，爬到了床，連衣服都不想脫，那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全都是痛苦的記憶。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眼角仍有淚橫，連臉趴著的地方，被子也濕了一大片。

    起床去浴室，我用手捧起一捧冷水，毫不猶豫的澆在臉。

    不想用紙巾去擦拭，我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蓬頭垢麵，麵色憔悴，雙眼浮腫，整個人陷入了低靡。

    嗅了嗅自己身的衣服，似乎還有股酒味殘留在身，我自己都有些厭惡我自己。

    踢掉腳的拖鞋，我光腳踩在冰冷的地磚，打開了浴室裏的花灑。

    沒有多少溫度的水從頭頂垂直而下，衝刷著我的身體和靈魂。我多想水可以洗去我所有的記憶，讓我重新開始。

    鹹鹹的淚水，和著傾瀉而出的水，齊齊地流進我嘴裏。

    好不容易洗完，我胡亂的給自己找了件寬鬆的衣服套，想要出去客廳接杯水喝，可手握在門把手，卻又有了遲疑。

    不知道顧淩走了沒，我不想碰見他。

    我那樣站著，細細一聽，好像客廳沒有傳來平日裏熟悉的動靜，這才拉開了門。

    客廳顯然已經打掃過了，窗戶都被推開，一股新鮮的青草氣息沒入，將昨晚那股難聞的香水味驅散得無影無蹤。

    顧淩應該已經走了，因為他的拖鞋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門口。

    連他床的被單，也已經拆洗過了，晾在陽台，隨著風左右搖曳，孤獨無依。

    他應該是已經去醫院了。

    我這才放下心來，趿著拖鞋去餐廳，想要給自己倒杯白開水。

    拿水跟杯子的時候，我注意到桌子有一份早餐，還有一張小紙條。

    拿起一看，是熟悉的字跡：對不起，早餐在桌子，你記得要吃。

    隨手放到一旁，再看看桌子的早餐，是我最愛的花樣。

    煎得兩麵金黃的雞蛋，酸菜包子，旁邊還有一碗白米粥。

    可此刻，我卻沒有半點食欲。

    我端著冰冷的盤子走進了廚房，將那些早餐，連同顧淩的關心道歉，通通都倒進了垃圾桶。

    此時此刻，讓我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顧淩舞無微不至的關心。

    昨晚那一幕，總是一遍一遍的在我眼前閃現，不管我怎麽轉移注意力，隻要一停下來，它們會自動跳出來。

    我痛苦的扯住了自己的頭發，隻想失憶。

    索性，我也不再強迫自己忘記，幹脆窩在了沙發，讓痛苦滿滿的包圍著我。

    無非是心痛，還能痛死我不成。

    這樣，我狠狠的逼著自己，讓自己在一遍一遍的心痛裏輪回翻轉，直到心都疼麻木了，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在沙發一動不動的待了一整天，我的眼淚都流幹了，直到下班快要班的時間，我才疲憊不堪的從沙發立起來，匆匆的洗了把臉，往酒吧裏去。

    臨出門前，我從包裏拿出了一些錢，然後拾起掉在地顧淩寫的那張小紙條，一起放在了餐桌。

    紙條，那幾個字娟秀清新，卻似密密麻麻的蟲子，無情的噬咬著我的每一寸靈魂。

    看了一會，我還是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出門班去。

    來到酒吧，其他人已經到了，碰巧看見夢姐在門口。

    來了

    她沒往我臉看，隻是照例問了我一聲。

    嗯。

    我無精打采，聲音也有氣無力。

    夢姐這才看我，發現我今天有些反常。

    怎麽了看著這麽沒精神。

    夢姐以為我是身體不舒服，還把手往我額頭探了探。

    沒事，可能是沒睡好吧，夢姐，我先去化妝了。

    我說完轉身進了休息室，害怕夢姐再問我什麽。

    化好了妝，老師去走台。

    我滿腦子都還是昨天的事，心不在焉。

    哎呀，你怎麽回事，踩到我腳了。

    走在我前麵的一個小姐轉過頭來，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責怪道。

    對不起，對不起。

    我這才回神，連忙道歉。

    卻不敢再大意，全神貫注的注意著腳下，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終於捱到走台完，我原本想要躲著休息會，順便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可卻被告知有客人點了台。喂，我說你是怎麽回事，酒都滴到我褲子了。

    我的客人站了起來，不停地抖著自己的褲子，嘴裏不停的責怪著。

    再一看，原來我在倒酒的時候失了神，酒漫溢出來，灑在了客人的褲子。

    對不起，我幫您擦擦吧。

    我慌亂地扯了紙巾，想要去幫客人擦幹淨，可越慌越亂，我的手不小心碰翻了已經倒的酒，將旁邊另一位客人的衣服濕透了。

    你到底是來陪酒的還是來搗亂的

    啪的一聲，我臉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我整個人力氣仿佛被抽空，身子輕飄飄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幸好夢姐看到這邊的情況，過來跟客人道了歉，及時替我解了圍。

    下來後，夢姐關切地問我。

    妍兒，你怎麽搞的

    夢姐，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除了道歉，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要不要緊

    我沒事，放心吧。

    為了讓夢姐安心，我還勉強扯了一個微笑出來。

    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些，千萬別再出差錯了。

    說完，夢姐忙去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強打起精神，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發呆了。

    這樣，一直到晚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都沒有再出過任何差錯。

    可大約十一點半的樣子，酒吧的門口忽然闖進來一夥人，手裏還提著棍子這些。

    一看是來找茬的。

    很多客人一看這個架勢，都紛紛站了起來，想要離開。

    現場頓時有些混亂。

    不過那群人為首的一個，卻讓他手下把客人都攔住了，然後示意關掉音樂。

    你們放心的玩，我們隻是找個人。

    正說著，他手下一個人跑來報告：老大，陳立今天沒來，不過剛才聽有的小姐說，他有個相好的在這裏，是這個酒吧的小姐。

    原來這夥人是衝著立哥來的。

    我混在人群裏，一聲不吭，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陳立的相好，是哪一位

    為首的那個男人將棍子拿在手裏掂著，卻突然抓住最近的一個小姐，惡狠狠的吼道。

    那個小姐哪裏見過這個架勢，被抓過來，腿都被嚇軟了，連連求饒。

    哥，不是我，你放過我吧，是她，陳立的相好是她。

    那個小姐在人群發現了我，連忙像獲救一樣，指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立刻有人過來，將我從人群裏抓了出來，緊緊的鉗製住。

    給陳立帶句話，要人的話自己來找我。

    那人扔下一句話後，將我帶出了酒吧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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