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道:生氣的蘇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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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傳承自很久遠以前,是將自然與生命結合之下,產生的一種極其強大的力量。



    佛門九字真言為: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並不包含陣字真言;而道門的九字真言為:臨兵鬥陣皆陣列前行,包含了陣字真言。



    這涉及到一些故事,陣,太過神秘複雜,即便是道門內部也是耗費了無數代道祖級存在,才將這個真言完全開發出來,佛門曾試圖將其細解,最後總是無功而返,最後使用了“數字真言”和“組字真言”替換了道門的“陣列兩大真言。”



    陣字真言,在整個時空潮流中幾乎沒出現過,但是陣字傳承卻從未斷絕過,有人曾經懷疑,陣字真言可能掌握在某個不死存在手中,一旦哪個時代出現陣字傳承出現斷層,那位不死存在就會現身。



    無數時代,很多人想要去證實這個猜測,大多都無功而返,但某些古老秘境的神文史料就會有一些隻言片語記載。



    在蜀山上,蘇詞就曾記得他看過一本書,那是蜀山一位真聖自傳,這位真聖在大衍時代,曾經看到過一位采藥老人在山間刻畫奇怪的字符。



    一開始他沒多在意,可數千年後,那座刻有奇怪字符的山,成了一座仙山,所有字符化作真形,成為生命。最終,那座山,成為了一代道教神山,時代不同,那座山換了很多名字,但從未消失,如今那座山的名字,叫做龍虎山。



    蜀山已經流入時空直流,龍虎山卻還是強大無比。



    蘇詞行走在大陣之中,相比之前,他已經前行了九十多步,但距離內殿的路程,還沒走到兩成。



    這裏的壓力,已經可以壓垮一般的半步霸主,換句話說,普通的靈宮境巔峰的存在,已經可以在這裏止步了。



    蘇詞的周圍,確實也盤坐著眾多靈元期巔峰的有能之人,雖然他們不是天才弟子,卻也年紀輕輕就到了靈宮九重,甚至不乏有靈宮七重的大才之人,頂著龐大的壓力,坐在這裏。



    而蘇詞的樣子就顯得招眼了。靈宮二重天,卻一副修哉悠哉的樣子,站在他們身旁。



    剛才有人應喝著嘲笑,現在卻都閉嘴,再傻他們也能看出,這位蜀山傳人,確實是天才人物,他們比不得。



    一般道場內部,境界和稱呼並不代表一切,有一些鴻元境的老人,甚至打不過一些靈宮境的天才,所以對於這些年輕人,所有時代都總結出一些大致的比較。



    除去最平常的人,隻要能越階挑戰的弟子,都被稱作有能,有能之後就是大才,天才,奇才,鬼才,驚世之才,曠世奇才,絕世之才。



    也有人將其稱為十年一見,百年一見之類的。



    總之,這就是來比較這些弟子,不用說也知道,一般人收弟子,肯定至少都要選擇有能之人,無能之人都是凡根弱性,在道場宗門內部,也就是普通弟子或者雜役弟子。



    這也是之前蘇詞為什麽能夠打敗青山子之流的原因。



    這一次論道,至少都要有能之人才能進來,而越靠前麵,沒說境界一定就會越高。



    “想要進去,至少都要天才人物,否則想要進去,難,白蘇,你確實值得天才一稱,但你才靈宮二重天,若是靈宮七重天,我都相信你能進去,可惜,現在的你,還不行。”蘇詞左手邊,一個穿著現代服飾的人說道。



    這是一個現代人,因為大世界變化,得到機緣,最後顯現自身的才能,換句話說,這是一個散修。



    蘇詞可以感覺到,這人境界才靈宮六重天,卻坐在這裏,明顯是一個大才之人,可惜沒有宗門培養。



    “這裏每一百步就是一重天,你在幾步就可以感覺到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第一重天,也許你天賦足夠,但後麵考驗的可就不僅僅是天賦了,小心吧。”



    對於這種善意的提醒,蘇詞報以微笑回敬:“多謝了。”



    說完繼續漫步前行。



    此時蘇詞注意到,百步的界限這裏,地麵有變化,地麵略微的高了半個台階。



    “小子,你自求多福,我幫你保護好蘇黯。”



    真靈畢方落在蘇黯的胸口,淡淡的火焰將其包裹。前一百步,蘇詞還能分心照顧懷裏的人,可後麵可能會有變化,一個不小心甚至傷到蘇黯。



    畢方顯然不想蘇詞分心,主動將保護任務攬下。



    畢方真身是真銘,對於這種大陣的壓力直接無視,畢竟它是和真言同等級的存在,除非陣字真言親自出現,否則他才不會怕。



    “謝了,老鳥。”



    “我去你的。”畢方不喜歡蘇詞對他的稱呼。



    百步界限,蘇詞身後,大多都看向這裏。



    有人帶著不善的眼神:“我賭他一進去立刻就會趴在地上。”



    也有人支持:“剛才那個六羊山的也是那麽說的,他現在還在鬼叫呢。”



    蘇詞的身份和境界,讓他成為了這裏最矚目的一員。



    尤名內殿,這裏坐著近千人,沒一個都是來自各大勢力的天才人物。



    其中最耀眼的,就是坐在最中間的十三個人,蘇詞如果在這裏,絕對會認識其中一個,那就是他的弟弟蘇溪,也坐在十三個位置中。



    十三個位置,也有劃分,最上座的是一個長衫雪衣的絕世俊人,一張臉比之女人還要妖豔,唯獨那雙眼睛,帶著輕慢鬆散,似乎在場誰也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外麵剛才鬼叫的是誰?”



    眾人正坐而論道,談論著大時代變化,可突然外殿的一聲大叫,直接打斷了所有人。



    內殿裏麵的人,未來至少都會是道場掌門級別的存在,地位可想而知,怎麽容忍得了?



    門外,一個尊者守衛緩緩進殿,對著所有天才弟子俯身,雖然他是尊者,但這裏的人未來都是他要仰望的存在,自然不會還有高高在上的氣勢,在這裏,他隻是一個守護內殿的守衛而已。



    尊者守衛看向雪衣男子,身子俯的更彎:“易夕公子,是蜀山傳人白蘇到了,六羊山的一個小家夥不開眼冒犯了他,被他教訓了一頓。”



    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似乎都來了興致,論道其實很無聊,一些人早已經不耐煩。



    “據說這個白蘇修為隻有靈宮二重天。”



    十三高位之上,一個貂絨雪袍仙子說道,她來自於天山,名為伊人央,據說是一位古聖的後人,地位極高,在場就是昆侖易夕也會給她幾分麵子。



    “確實,若非蜀山之變,今日此地會有他一席之位。”



    蜀山曾經是和天山一樣的存在,最強盛時期,堪比四大道山之一。



    大衍時代之後,有人曾經因此爭執,若天山和蜀山都處於最強盛時期,兩者發生爭戰,誰會贏?



    大多都是支持蜀山,所以很多時代,天山暗地裏也將蜀山視作潛在的對手。



    在場有一些古時期道場曾經就和蜀山有一些不深不淺的交往,會替它說一兩句話。



    但也有一些道場在大衍時代遭到蜀山的壓製,心裏不爽,下一秒,就有人開始抨擊:“一個沒落之地的東西,值得你們這麽感興趣嗎?蜀山已經沒有資格和我們平稱,難道要因為這個叫做沐蘇的東西打亂我們的論道大會?”



    說話的人也是十三高位之一,是來自與太皇山道場的傳人。



    太皇山背後,是一個古老皇朝,和蜀山發生過衝突,甚至在某個時代,太皇山的某一代國皇被蜀山的至高太尊給鎮壓在鎖妖塔中,這就導致了兩者之間成了世仇一般的存在。



    其實講道理,在天國所有勢力中,太皇山其實沒有地位和昆侖天山坐一起,但是今天道場尤名殿的並非天國所有的天才人物,至少四大道山的人就沒幾個來。



    太皇山這一代傳人,皇無涯,很爭氣,憑著自己的本事,坐到了十三高位之上。



    太皇山和蜀山的矛盾根本不是秘密,在場人也都知道,也沒幾人會為了一個沒落之地而冒犯一位奇才。



    易夕打了個圓場:“我看眾人也沒什麽興致繼續論道了,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賭這個蜀山傳人白蘇,可以走到幾重天?”



    立刻有人皺眉:“這不好吧,畢竟他也是蜀山傳人,我們這樣做,對人家的名聲不好。”



    易夕,昆侖仙宮之人,一向高高在上,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那就是把白蘇當成玩物一般,傳出去,不但是對沐蘇的侮辱,更是對蜀山的一種蔑視。



    “哼,有什麽不好的,你如果不願意就滾出去。”皇無涯對於易夕的提議差點大笑起來,這時候誰反對,他就懟誰。



    這樣一來,即便在場很多人都感覺不好,但也不能說什麽,畢竟是易夕提出來的。



    “我賭他過不了第三重天就會趴在那裏,光說沒意思,我出十塊靈石作為賭注,哈哈哈。”



    皇無涯的聲音在內殿傳出,甚至外殿都聽得到。



    內殿發生的事很快傳出了外殿,所有目光都盯著蘇詞,同情、蔑視、嘲諷,各種眼神像是一座座大山壓了過去。



    “你們太可惡了,怎麽可以這樣做。”粉紅色小蘿莉捏著拳頭大喊。



    人群中也有個別人看不慣,可惜他們做不了什麽,隻能在後麵給蘇詞打氣:“蜀山的白蘇,別讓裏麵那些人看不起你。”



    說話人正是剛才那個提醒蘇詞的人。



    外界的一切,蘇詞視若無睹,雖然他的心裏也很氣,可卻沒有爆發,他在醞釀,再往前一步就是界限,那是霸主才能進去的地方。



    懷裏,畢方大叫著:“臭小子爭氣點,一會進去打飛那群崽子。”



    內殿,越來越喧鬧。



    “皇無涯,你真小氣,一個蜀山傳人就值十塊靈石?哈哈哈,我賭他會趴在第二重天,十一塊靈石!”



    有人看似在嗆皇無涯,實際上卻是在應喝。



    “畢竟是蜀山傳人,我賭他在八重天,我賭一塊七彩靈石。”



    聲音一出,所有人看向天山若央。



    “仙子,你太看得起這個白蘇了吧?”七彩靈石相當珍貴,就是半神都不舍得用,若央的態度讓人看不清了,按道理來說天山不是蜀山的對手嗎?



    若央隻是回以微笑,沒有說話。



    幾乎所有人都參與到了xià zhù,就是易夕都xià zhù一塊五彩靈石,賭白蘇在五重天停止前進。



    “嗯,蘇溪,你怎麽不xià zhù?”



    所有人都xià zhù,最後眼細的人發現隻有天國的蘇溪一個人喝著悶酒,一句話不說,也不xià zhù。



    蘇溪繼續喝著酒,懶得理會旁人,一杯下肚,又是一杯。



    皇無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蘇溪,你這是看不起我皇無涯嗎?”



    嘭!



    蘇西直街站了起來,將麵前的桌子直接拍碎:“看不起你個畜生又怎麽樣?”



    “混賬!”



    皇無涯一掌拍去,被人這麽罵,他哪裏忍得了,就是易夕都沒阻攔,蘇溪這不僅是不給皇無涯麵子,還是不給他麵子。即便兩人是同盟,他也沒有出手。



    皇無涯一路打上來,名聲很響,而蘇溪一開始就坐在這裏,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實力,都認為蘇溪是仗著自己天國的身份才坐在這裏,都認為他要遭殃。



    可惜,所有人都錯了。



    兩人對掌一拚,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光下,皇無涯被蘇溪一掌一拳打在胸口,直接打飛出了內殿,摔在外麵的台階上。



    “我曹。”畢方愣了,他剛說完要打飛,對方自己就飛出來了。



    這一下,可就連易夕都傻眼了。



    蘇溪麵無表情,一個轉身就要離開:“說實話,這個論道大會,在我看來就是一群小醜在蹦躂。”



    話說完,直接轉身消失在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