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今年十八,明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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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有沒有碰到哪裏?”

    低頭看著她燦若紅霞的臉龐,懷裏是自己掂記了好幾年的小丫頭。

    顧薄軒的心情激蕩,可想而知。

    並沒有第一時間鬆開陳墨言,而是用力的抱了一下。

    感受著她獨屬的氣息,那是一種能讓他安心,覺得踏實的感覺!

    怎麽了,有沒有摔到哪,讓我看看。”

    身後不遠處,響起田子航的聲音,陳墨言趕緊掙了兩下,退了出去。

    站穩身子的同時,她抬眼一溜,用力剜了顧薄軒一眼:

    不正經!

    我哪不正經了,我那是在見義勇為!

    見義勇為抱著人不放嗎?

    分明就是想沾便宜!

    對於陳墨言這眼神裏頭一閃而過的嬌嗔和指責。

    顧薄軒心情甚好。

    嘿嘿笑了兩下,他朝著陳墨言挑了下眉,扭頭對著田子航咧嘴一笑,“田叔你放心吧,言言隻是被人撞了一下,沒什麽事兒的。”雖然剛才看到了是他嘴裏頭說的這樣,也是因為這個,顧薄軒才出手抱了下陳墨言,不然那丫頭肯定要摔在地下了,可是田子航還是忍不住有些氣兒不順,背著陳墨言他看著顧薄軒哼哼兩聲,“故意的吧,就你那身手,一隻手扶住言丫頭可是綽綽有餘,下次給我老實點啊。”

    顧薄軒,“……”

    有個比親嶽父還要疼自家未來準媳婦的長輩。

    時刻盯著自己,生怕自己和自家未來準小媳婦有半點的親近和親熱。

    怎麽破?

    在線等,很急的。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初四。

    顧薄軒和幾個人告辭。

    對於他的離開,田子航自然是最高興的。

    擺著手,“趕緊走,哦,路上小心點呀。”這最後半句話,說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嗯,這也就是看在陳墨言站在一旁的麵子上。

    不然的話估計田子航得開口直接讓他滾了吧?

    顧薄軒摸著自己的鼻子苦笑,不過,這份兒不待見他還真的隻能吞下去!

    等到陳墨言和喬豔兩女走開的時侯,顧薄軒對著田子航再次道謝,“田叔,多謝您對言言的關照。”

    我對她怎麽樣還用不著你來道謝,還有呀,即然存了這個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要是覺得你那裏離著言言遠,有什麽風聲她也聽不到啥的,你就存了三心二意的話,你小子給我等著!”

    田叔您這是說的哪裏話,除非是我死,我絕不會對不起言言的。”

    不,哪怕是我死了,也絕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

    顧薄軒一臉的凝重。

    眼裏頭是全然的認真。

    這還差不多,隻是你即然有這個心,那就更該好好的保重你自己。”

    田子航看著顧薄軒,哼哼了兩聲,“那丫頭是個死心眼的,要是你在這個時侯出點什麽事兒,可是毀了她一輩子了,你那身份任務什麽的我也不說啥了,總是人民需要,可是你人卻……以後給我好好的活著,聽到了沒?”

    田叔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顧薄軒要走。

    田子航哪怕是再不樂意,也不能不讓陳墨言去送人呀。

    好在,還有一個喬豔跟著。

    隻是臨出門的時侯他還是再三的交待,“趕緊的去,早去早回呀,路上小心點,千萬不能再出上次那樣的事兒了啊。”那不放心的勁頭,看的站在旁邊的喬豔唏噓不已,等到三個人出了門,她看著陳墨言嘀咕,“言言,你看田叔對你那關心的勁兒,不知道的呀,還以為你們才是親父女呢。”

    要是依著她這個外人來看。

    這在她們那附近村子裏頭的,真正的父女都不如田叔對陳墨言的關心!

    陳墨言聽了這話抿唇一笑,“或者,這就是緣份吧?”

    人和人的緣份是真的很奇怪的。

    她和陳家那些人待了十幾年。

    之前她不知道那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陳爸陳媽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假的。

    可是,她們雙方相處的情景卻是不帶半點的親情,溫情。

    甚至到了最後,連最普通的路人都做不了。

    可是和田叔呢?

    不過是偶爾的一次相識。

    到現在,短短兩三年時間,田叔把她當成了親女兒般的對待。

    她看向喬豔,“我把田叔當成親人的。”這話,即是說給喬豔聽,也是說給走在前頭的顧薄軒聽。

    如果他是真的想和自己結婚。

    那麽,她的親人,她在意的人,他,自然也是要給予遵重的。

    雖然田叔有時侯對顧薄軒很是不假辭色。

    但,卻都是為自己好。

    就為了這一份心!

    前頭走著的顧薄軒腳步頓了下,心裏頭哼哼兩聲。

    這丫頭,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吧?

    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誰知道人家陳墨言直接把頭扭開,不看他了。

    火車站台上。

    陳墨言看著顧薄軒,眼圈有點紅,“那個,你路上小心點呀。”

    看著站在另一旁的顧薄軒,陳墨言突然覺得很不舍。

    哪怕心裏頭很清楚,要是兩個人真的結婚,以著他這種身份,分別這種事兒,那肯定是多了去。

    她應該早早習慣才對。

    可是這一下子又相處了好幾天。

    朝夕相對的。

    乍一離去。

    陳墨言扁了下唇,伸手去推顧薄軒,“趕緊走。”

    早走早心靜。

    他之前沒過來的那些日子,自己不也過的很是開心麽?

    誰知道顧薄軒卻是一個大步邁了過來。

    中間隔著站台溝呢。

    嚇的陳墨言一個激棱,瞪眼,“你做什麽,要是摔下去了沒怎麽?還有,遠處要是來了火車呢?”

    什麽都沒有,這種距離對我小意思。”

    顧薄軒長手一伸抱住了她。

    緊緊的。

    言言,你等著我,等我來帝都找你。”

    他看著陳墨言,眼神緊緊的盯著她,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會不見似的。

    說什麽胡話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大學不畢業不考慮自己私人的事兒。”

    雖然她有些心疼顧薄軒的年齡。

    像他這麽大的,別說是他們那附近的村子了。

    就是放在這大城市裏頭。

    那也絕對是屬於晚婚的一類。

    她看著顧薄軒咬了咬唇,“其實,要是你家裏頭催你,你也可以……”

    你想說什麽,我可以什麽,嗯?”

    啊,我……”

    顧薄軒的眼神犀利,透著種鷹般的鋒銳。

    直盯的陳墨言口幹舌燥的。

    她舔了下唇,下意識的想要往後跑,“我沒說啥,我那個……”隻是她還沒等說完呢,顧薄軒竟然長手一個用力把她撈到了胸前,然後,下一刻,他低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直到,那邊廂已經有乘務員沒好氣兒的在催,

    到底要不要上車啊,哎,不上車拉倒呀,車子可是馬上要走了……”

    顧薄軒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懷裏頭的小綿羊!

    在陳墨言火燒一般通紅的臉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無視自己心頭撲通撲通的亂跳,故意帶幾分嚴厲的看向陳墨言,“下次要是再敢那樣說,看我,看我還罰不罰你……”嗯,以後他決定了,這丫頭再敢胡說什麽,他就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

    站台上。

    直到火車呼嘯著遠去。

    陳墨言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她用手指抹了下唇,想像著剛才那瞬間的接觸。

    忍不住唰的一下,臉再次紅了起來。

    恨恨的瞪了眼遠去的火車,她嘟囔了聲‘色狼’,深呼吸了兩回,又用力的揉了幾下自己的臉,確保沒那麽燒,沒那麽紅之後,陳墨言才慢騰騰的轉身,朝著不遠處的侯車廳外頭走出去。

    被外頭的冷空氣一吹。

    她覺得自己沒有半點的異常了,才敢站在喬豔的跟前。

    喬豔正縮著手,凍的原地直打轉呢。

    看著她出來,兩步跑了過來,“凍死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嗯,走吧。”

    因為這幾天都是住在田家的。

    陳墨言兩個人就在半道上買了點菜,然後拎著回了田子航的小院。

    田叔,田叔?”

    正屋裏頭,田子航臉色有點不好看的走出來,對著陳墨言兩人點了點頭,“你們兩個回來了?昨天晚上的飯菜還有,咱們一會熱一下就行,又買菜作什麽?”對於田子航來言,吃飯不過就是填飽肚子,以前他一個人的時侯,別說什麽吃昨天晚上的剩菜,就是冷饃泡下熱水或者就著醬菜他都能上一兩個月!

    田叔家裏頭有客人嗎?”

    陳墨言不認為田子航的臉色是朝著自己和喬豔給出來的。

    再加上她們兩個剛才進來的時侯聽到屋子裏頭有說話的聲音,眼珠轉了轉,看向了田子航的身後。

    這從大年三十到現在。

    她可從沒看到田子航出去和誰互動過。

    也沒看到有人來這小院。

    這還是頭一回呢。

    不過,好像來人田叔不怎麽喜歡?

    正想著呢,從田子航後頭的屋子裏走出一名打扮的很是精致的女孩子。

    大波浪的長發。

    描眉,塗著紅紅的唇。

    看著也就二十多歲吧?

    陳墨言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麵那個女孩子站在田子航的身後,也蹙著眉峰在打量陳墨言兩女。

    最後,她輕輕笑了下,“三哥,這就是你最近接觸的比較密切的那個小女孩兒?嗬嗬,長的倒是挺齊整的。”

    行了,你要是沒別的事兒趕緊走,我早和你說過,別再來找我。”

    三哥你當我樂意來呀,要不是……”

    女孩子甩了下披肩大長發,一臉不樂意的撇了下嘴,搖搖頭,“得了,你即然不樂意那我就走了,還有,三哥,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呀,要是你反悔,那我就天天來你這裏住著,吃你的喝你的,到時侯讓你煩都煩不過來。”

    這話聽的陳墨言忍不住眼底閃過一抹的笑意:

    這樣子的威脅對於別人來說怎麽樣陳墨言不清楚,可對於田子航來說。

    陳墨言敢以自己的人頭打保票,

    這話,真的就是戳中了田子航的軟肋呀。

    看看田子航那一臉的鐵青就知道了。

    小丫頭笑啥,哦,對了,你這是拿的雞嗎,倒是挺會照顧人……”

    這話聽著是平常。

    隻是對方臉上的表情,還有那語氣……

    怎麽聽怎麽覺得好像是在諷刺陳墨言呐。

    陳墨言挑了下眉,眉眼彎彎的一笑,“多謝姑姑誇獎,其實姑姑你有所不知,田叔他很好的,在吃飯上更是沒什麽好挑的,隻要熟了他什麽都吃哦。姑姑這是要走了嗎?姑姑慢走,姑姑再見哦。”

    這話,乍一聽也沒什麽錯兒。

    陳墨言稱呼田子航為叔叔。

    而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剛才喊田子航為三哥。

    陳墨言這會兒喊她一聲姑姑也是正常。

    隻是……

    直到年輕的女孩子在喬豔滿臉古怪的神色中走出田子航的四合院。

    走出小巷子。

    站在街上被冷風那麽一吹。

    不知道怎麽的,她腦中一下子就回過了味兒。

    這丫頭,是在拐著彎的罵自己老!

    口口聲聲的姑姑。

    她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這壞丫頭!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

    難道能把自家三哥哄的一心為著她著想,甚至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不行,那丫頭心眼太多了。

    自己這個腦子一根筋的三哥肯定算計不過人家呀。

    她得想個法子才行。

    跺了下腳,雙手嗬了口氣,女孩子腳步匆匆的朝著街道另一側走去。

    田子航看了眼一臉憋笑的喬豔,揚揚眉,“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是言言的朋友。

    他之前曾經問過顧薄軒,知道兩人高中的時侯感情很好。

    這也讓田子航對喬豔多了那麽一兩分的看重。

    她沒事,田叔你別理她。”

    陳墨言伸手戳了下喬豔,“行了,想笑就笑,這裏可沒外人了。”

    然後,喬豔一轉身,果然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倒是把田子航給看的奇怪極了。

    好好的笑什麽?”

    哦,她剛才想到了一個笑話。”

    陳墨言一臉淡定的說著假話。

    不然呢?

    她總不能和田子航說,我剛才其實是拐著彎的罵你那個妹妹老?

    然後喬豔是笑你妹妹腦子反應太慢。

    竟然都沒猜出來?

    雖然田子航的確挺不待見那個女孩子的。

    可是沒看到臨走他也還是答應了那個女孩子的要求嗎?

    親人,不管什麽時侯,不管鬧的再凶。

    終究還有那麽一絲血緣連著呢。

    午飯是陳墨言準備的。

    把昨晚餘下的飯菜熱了下,溜了幾個白饃,陳墨言又用之前買的粉條白菜燉了鍋雞肉。

    大口的湯,大塊的肉。

    三個人熱熱乎乎的吃了一頓午飯。

    喬豔和陳墨言兩個人把碗筷鍋子收好,洗了,等一切收拾好,已經是下午三點。

    坐在桌邊喝茶。

    喬豔哀歎一聲,“言言,我舍不得你啊。”

    她這麽一說倒是讓陳墨言也忍不住心裏頭有些悵然了起來。

    兩年多沒見,這才見麵幾天呀。

    又要分離了。

    不過當著喬豔的麵兒,她可不能再戳她肺管子,隻能笑著安慰她,“有啥好舍不得的,等我回頭有空了去看你好了,你以後放假不想回家了就來我這裏,我帶你去爬長城去,還有烤鴨……”

    一說到吃的完的。

    喬豔雙眼放亮,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好啊,還有那些正宗的小吃,等明年秋天你一定要帶著我吃個夠。”

    好,管飽。”

    再多的不舍,最終還是要分離。

    第二天中午三點。

    在繼前天把顧薄軒送走之後,陳墨言又一個人把喬豔送上了火車。

    給她買了不少帝都的小吃。

    臨上車時又是再三的叮囑,直到火車開出去了。

    陳墨言還看到喬豔對著她拚命的揮手呢。

    抽了一下鼻子,她斂去心裏頭分離的悵然,大步走出了火車站。

    還好,這次平平安安的啥事沒有。

    走在路上的陳墨言並沒有回家,腳步一轉她直接奔去了店子裏頭。

    兩家店。

    陳墨言給員工放了初一到初三的三天假。

    當然,大年三十或是初四這幾天請假也是可以的。

    不過請假的話就會扣當月的獎金。

    按天扣。

    在這樣的製度下,陳墨言的十個員工,隻有兩個人請了假。

    別的都是老老實實的正常上下班。

    她是先去的童裝店。

    初五的下午,不少的人還處在一種春節過新年的氣氛中。

    雖然有很多人逛街。

    但生意卻沒幾樁。

    而且,她們做的是服裝店,這該買的該換的,都在年前買了。

    中國人打從老輩子就對春節重視。

    日子好不好過的,春節這個日子卻是盡量的能過好,穿新衣,吃肉菜……

    所以,這也就導致年後幾天,或者是月餘,服裝行業都有那麽些許的低迷。

    幾個店員正坐在那裏聊天說笑。

    抬頭看到門口的陳墨言,不禁都站了起來,“小老板……”

    這是過年後陳墨言頭一回來店裏。

    她笑嘻嘻的對著幾個人擺擺手,“別緊張,我就是過來看看的,你們可以繼續說笑,不會扣工資的。”她的要求其實挺低的,沒人的時侯可以輕鬆隨意點,但要是有客人上門,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當然了,她是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的。

    可是別讓她發現,或者是看到。

    不然的話見一次罰一次。

    當然,她留下來的店員也都是老實做事的,不然她也不會要。

    在店裏頭轉了幾圈,隨意的問了幾句話,陳墨言臨走的時侯笑著招呼了幾個人。

    然後,發紅包。

    樂的幾個人合不攏嘴——

    多謝小老板。”

    小老板新年好,心想事成呀。”

    祝小老板嫁個好老公,日子越過越紅火。”

    小老板越長越漂亮,今年十八,明年十六……”

    聽著這亂七八遭的祝福話,陳墨言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今年十八,明年十六。

    她會被人當妖怪的好不好?

    ------題外話------

    有二更。我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