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小老板,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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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子航把話說開之後,陳墨言明顯覺得他身上的氣息都輕鬆了幾分。
這是一種感覺。
田家的事情她可以自己慢慢去查,去問。
可是當初的事情?
隻是看著麵前田子航眼底深沉的情緒,陳墨言幾次話滾到了嘴邊。
又被她咽了下去。
最後,她隻能再次把這事兒壓到心底深處。
“爸,你放心吧,姑姑會知道你說的隻是氣話的”
“我要她怎麽想,隨便她。”
田子航瞪了陳墨言一眼,“行了,套了我那麽多的話,趕緊出去。”頓了下,他又加上一句,“姓顧的那小子有多久沒來信了,是不是又出任務去了?還有,爸還是那個意思,你好好再考慮下”
“爸我知道了,我先出去忙了啊,趙西找我還有事兒!”
陳墨言果斷的開溜。
書房裏頭,田子航看著她的背影一臉的無奈。
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站在院子裏頭。
陳墨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爾伸手用力的拽了兩下頭發。
她這個找回來的爸對顧薄軒的意見是越來越大。
這下該怎麽辦哩?
哎。
重重的歎了口氣,陳墨言搖搖頭,有些壞心眼的不再去想了:
反正是顧薄軒想娶自己的。
討好嶽父,說服老丈人這樣的重任。
還是交給他這個軍人去承當吧。
她一個小女子,身嬌力弱的,還是別摻合兩個大男人之間的事嘍。
這麽一想,她頓時就輕鬆了起來。
沒心沒肺的回屋去準備她的事情了。
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半個月過去。
雖然田子航不聞不問,但陳墨言卻是曉得他心裏頭是真的在意。
沒辦法,她就隻能充當起中間的一個角色。
時不時的見一下田素,問一下田媽媽的情況如何。
當聽到說再有半個月可以出院時。
陳墨言覺得挺高興的。
回頭就把這個消息說給了田子航,看著田子航緊抿的唇角放下來,她嘻嘻一笑,“爸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不過,你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我可是聽田素姑姑說,老太太時不時的就念叨你”
“這事兒,除非能找到你媽,否則,我不會再回去見他們。”
陳墨言一聽這話先在心裏頭歎了口氣。
找到她媽。
談何容易啊?
她也沒想到,孫慧爸爸竟然老奸巨滑的,覺得不對,直接把人給帶走了!
至於去了哪?
陳墨言想想都覺得有點暴躁:
現在這時代遠沒有再過那麽多年的信息流通。
不少地方連diàn huà什麽的都沒有。
萬一,孫慧爸爸拽著她媽在一個偏遠小村子啥的地方落腳,住下。
她們要到哪裏去找?
前兩天那個當jǐng chá的奎子還一臉為難和不好意思的和她說,最近他要出差幾天,怕是不能幫她了什麽的,雖然田素也給派出所的人打了招呼,可是,這種沒線索,沒頭緒的事情,又不是他們當地管轄的案子,誰會太過在意啊?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個屁啊。
陳墨言在心真是在真頭罵了句粗話。
早知道個啥,那會她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能早知道個鬼啊。
心裏頭歎了口氣,她又拽了兩下自己的頭發。
門口傳來一陣笑聲,“師妹,你這是要把自己的頭發給拔光,怎麽著,想要出家啊。”
“你才出家呢,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瞪了眼如同走進自己家門那樣自如的周冬揚,陳墨言撇了下嘴,“我爸不是說你這幾天要準備參賽的作品嗎,怎麽有空過來了?”聽到她這個稱呼,周冬揚是下意識的就怔了下,然後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哦,對了,自己的老師變成了師妹的父親。
親的那種!
想到自己剛知道這事兒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驚訝。
饒是這都過去好一段時間。
周冬揚還是覺得自己聽著這樣的稱呼反應不過來啊。
不過,師妹和老師真有緣份!
可惜自己卻不得師妹的喜歡
不過沒關係,那個男人是軍人,他的時間那麽少,自己多陪陪師妹。
說不定師妹就會更喜歡他了?
反正,這還沒結婚嘛,以後誰說的準?
他搖搖頭,自己給自己在心裏頭鼓足了勁頭,這才朝著陳墨言嘻嘻一笑道,“我有點事情想要來請教老師,他在書房?”院子裏頭沒有看到人,這會兒又是大白天的,周冬揚還算是了解自己這個老師的,除非病的走不動路,下不了床,一般白天時間他要麽在院子裏頭晃,要麽,就在書房裏頭悶著。
臥房什麽的。
真不是他白天會進去的地方。
“嗯,爸在裏頭呢,你自己過去敲門看看,哦,對了,把這杯端過去啊。”
“師妹你真好,還幫我泡了茶”
陳墨言白他一眼,“那是讓你幫著端給我爸,也就是你老師的,至於你想喝?嗯,自己倒。”
“”差別待遇,太心塞了。
等到周冬揚端著茶走進書房。
陳墨言抬頭看了看天空,差不多正午了,她也沒再回房間,先去灶間看了看。
找出了顆大白菜,一把豆角,幾個西紅杮和雞蛋。
沒有肉。
不過倒是把昨天買的半隻雞給翻了出來。
直接燉湯。
上手後,陳墨言便坐在門口歪著繼續想心事兒。
怎麽才能把孫慧爸爸給挖出來?
有點困難啊。
等到田子航和周冬揚兩個人從書房走出來,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
陳墨言的午飯已經做好。
田子航瞪了眼周冬揚,“還怔著做什麽,難道讓我留你吃午飯啊?”
“啊,老師,您剛才不是說了讓我留下來吃午飯嗎?”
“我沒說。”
“哦,那應該是師妹說的,我記錯了。”
田子航被周冬揚的厚臉皮給說的嘴角抽了下,還想出聲攆人,陳墨言已經笑著開了口,“爸,就讓他留下來吧,剛才洗碗啊什麽的,不正好嗎?”
“對對對,師妹說的對,我這就去裝飯,端菜。”
周冬揚臉上的笑容嘴角都要咧開了,朝著灶間跑,“今天洗碗洗鍋拖地,這些都歸我了。”
“吃了飯趕緊給我滾,還有,要是這次拿不到名次,進不了前五,你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周冬揚,“前十行嗎?”前五,有點沒信心啊。
田子航隻是淡淡瞟了他一眼。
然後,周冬揚瞬間就焉聲。
旁邊陳墨言看著這一幕,樂嗬的不行不行的。
一頓飯吃完。
周冬揚很是殷勤的主動去洗碗,洗鍋。
陳墨言一臉的懷疑,“你會這些嗎,別把碗給打破了”
“放心吧師妹,我可是從十幾歲就吃食堂的,從來都是自己動手,豐衣”
足食兩字還沒說完呢。
咣當一聲。
一個碗從他手裏頭滑落,掉在地下摔成了好幾瓣!
周冬揚那叫一個傻笑,“那啥,那啥,手滑了,有些天沒做這些,生疏”
“行了,你出去和我爸說話,這裏我來就好。”
“不用不用,師妹你去陪老師,這裏我來就好。”
陳墨言看他堅持不讓,站在一旁瞅了會,結果到最後周冬揚直接把她往外頭攆,
“那啥,師妹啊,你能出去嗎?”
“啊,可以啊,可是我站在這裏沒礙你什麽啊。”
“我我,我看到你緊張”
陳墨言,“”
院子外頭。
田子航看了眼陳墨言,“讓他自己去折騰,死心了就好。”說到這話的時侯,田子航的語氣裏頭有幾分的猙獰感覺,眼底同時閃過一抹淩厲,臭小子,竟然敢肖想他的女兒!
這還當著他的麵兒呢。
就敢對他家言言獻殷勤了。
背著他不知道這渾小子還做了些啥呢。
想到這裏,他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看著陳墨言,“我可告訴你呀,和那個家夥離的遠著點,還有,不準和他單獨出去,知道嗎?”他那一臉警惕,把周冬揚當成犯人、壞人般嚴防死守的樣子,看的陳墨言撲吃笑了起來,“爸,當初,這可是你要介紹給我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壞丫頭!
田子航掃了她一眼,理直氣壯,“那是爸以前沒有全麵了解,是爸錯了,現在爸發現,這臭小子不行,所以,你一定得離著他遠點呀。”還有那個姓顧的,想到顧薄軒,田子航心裏頭那叫一個懊惱。
自己那會兒怎麽就答應他訂婚的話了?
肯定是被他給忽悠的。
也不是一個好的!
他才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啊。
訂的什麽婚呢。
大不了他養一輩子好了。
他這心思要是讓顧薄軒聽到,估計得哭。
這是他的未來準媳婦呀。
怎麽就輪的到嶽父您老人家養了呢?
這不是明搶麽。
堅決不行啊。
未來的很多年,這對翁婿都是一直走在互相鬥法,相互爭寵的這條路上!
並且,越走越遠。
“爸你想多了,我可是訂過婚的人,我怎麽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呢。”
陳墨言這話不說吧還好。
這一說,田子航覺得自己的心更不好受了。
下次看到那個混蛋,肯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不過,這事兒得瞞著言言才行。
父女兩人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說話,灶間那邊,周冬揚把最後一個碗洗好,洗了手擦幹,走出來,迎接他的就是田子航黑沉沉的一張臉,“行了,沒事趕緊回去捉摸你作品去,要是讓我發現你沒用心,看我過後怎麽收拾你。”
周冬揚嘿嘿笑,“老師你放心吧,絕對不敢丟您的臉。”
“滾。”
等到周冬揚告辭。
陳墨言有些好笑,“爸,你別太凶了,好不容易帶個徒弟,再把人給嚇跑了。”
“我有凶嗎?我隻是看他不順眼。”
誰讓他竟然敢對自jiā bǎo貝女兒起心思?
當自己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啊。
無非就是想著表現,想著打時間差嘛。
說不定言言就能把心從顧薄軒身上轉到他身上?
哼,他家丫頭就是不喜歡姓顧的了,也絕不會喜歡他的。
看著他那個樣子,陳墨言真想再次提醒他,這人,是您最早招來的。
引狼入室的是你老人家自己好不?
不過,陳墨言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個好閨女。
不能再多戳她親爹肺管子了。
罷了。
田老太太出院的前一天。
陳墨言從田子航的上衣口袋發現了一張醫院的病情資料單。
上麵五花八門的不少專業術語。
她看的眼花撩亂,不過,病情好像是車禍而致。
而且,已經痊愈,可以出院什麽的。
眼珠一轉,陳墨言便笑了笑,把衣服拿去洗,那份資料卻是放到了他的枕頭底下。
再怎麽樣的說狠話。
心裏頭,終究還是放不下的吧?
這才是親人,是母子母女,不像她和陳爸陳媽媽
心頭有些鈍疼。
不過陳墨言一下子就把這念頭拋到了腦後。
自己不應該再想這些的。
這天早上吃過飯,陳墨言先去店裏頭和趙西碰了個頭兒。
女裝店的生意挺好的。
雖然不說人來人往絡絡不絕,但也是生意不停。
看到陳墨言過來,趙西眉眼裏頭全是笑意,“小老板,你來了?”
“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趙西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小老板,我聽說你在籌備新店呢,是有這事兒嗎?”
“嗯,有,怎麽著,你想過去?”
陳墨言看了一眼趙西,看到她點頭後,神色凝重了幾分,“你應該知道,這次新店的籌備工作我是準備撒手的,而且地段什麽的我現在還在考慮當中,以後的生意如何也不清楚”
“小老板,這些我都想好了的。”
趙西看著陳墨言,一臉的堅定,“你就讓我去吧,我是打小在帝都長大的,我很熟悉這裏的交通,還有人事,我覺得我一定能做好的。”她看著陳墨言,生怕她會反悔似的,到最後甚至果斷的立了軍令狀,“要是我當真做不好,您就直接把我給開了。”
陳墨言聽到這裏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笑了起來。
“其實,我一開頭想到的人選就是你”
趙西,“”
“不過我擔心你不想去,就還在猶豫,想著怎麽和你開這個口呢,沒想到你自己卻是先忍不住了。”
趙西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還不是被小蔡她們幾個給攛騰的嘛,她們幾個時不時在我耳朵邊說什麽要爭取,要主動啥的”
陳墨言哈哈大笑,“她們也是為你好。”
“嗯,我知道,能認識你們,我很高興。”
從懂事起就沒有了父母,被一個奶奶給帶到。
趙西向來知道生活的艱辛,也因此而練就了一套生活處事的分寸原則。
等到了後來,她好不容易考上一所大學,可她奶奶卻去世了。
她都沒來得及去孝順她老人家。
子欲養,而親不在。
等到了後來,趙西在本該結婚的時侯被男朋友一場詐騙給毀了大半的人生。
直到現在,那一筆錢,還有那個男人都沒有出現。
要不是剛好遇到了陳墨言,遇到了小蔡這些人。
趙西覺得自己應該活不到現在的。
此刻,她看著陳墨言,是真的打從心眼裏頭感激,“是小老板救了我的命,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可別啊,我可是個女的,不能讓你以身相許。”
陳墨言有些誇張的咧了下嘴,隨後又看向趙西,“工作歸工作,你也不小了,該考慮下終身大事了啊。”她看著趙西猛然變色的臉,心裏頭有些疼,知道她是被上次的事情傷透了心,可是再如何,生活得繼續不是?
歎了口氣,陳墨言輕聲的勸著,“咱們不能一朝被蛇咬,就真的怕一輩子的井繩呀,這世上好男人還是有的,我也不是說讓你馬上就出嫁,緣份嘛,咱們慢慢的碰”
“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嫁了。”
陳墨言,“”好吧,她好像勸的適得其反了?
有些心虛。
和趙西說了工作上的事情,又溝通了一下,陳墨言順便請店裏的人吃了個午飯。
自然是她出錢,讓趙西去買飯的。
她自己則是趕去了另一家店,和小蔡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後,兩個人在附近的小餐館吃了個午飯。
“趙西去找我了,是你的主意吧?”
“是,我”小蔡本能的點頭,隻是抬頭看到陳墨言深幽的雙眸,不知道為什麽的,一下子就有點心虛了起來,她咬了咬唇,把眼神移開了幾分,直到不用再直視陳墨言的眼神,才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開了口,“我,我就是想著趙西是個人才,而且她的能力應該能做的過來的,所以,所以才”
“我之前早和你說過,趙西我是另有安排的,讓你別擔心別擔心。”
“不過好像,你沒把我的話完全放在心裏?”
小蔡是真的為著趙西好。
這話陳墨言相信。
可是,這事兒裏頭,小蔡卻也是有自己不少的私心。
她是生怕趙西再繼續留在這裏。
到時侯會比她做的更好,讓自己冷落了她吧?
她搖搖頭,在小蔡有些白的臉色中,她輕聲道,“我本來就是想的讓趙西去新店的。”
“啊,小老板,我,我對不起。”
“小老板,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有私心的,更不該嫉妒她。”
看到她把頭低下去,認錯,也緩緩的笑了起來。
“趙西是個孤兒,她其實很珍惜身邊的人,還有友情,我希望咱們是一個大家庭,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說開,講明白就好,可以有攀比,有私心,是人誰沒有私心呢,我也有,不過,咱們做事要光明壘落,要坦蕩蕩,不能用那些小家子氣的手段。”
小蔡的頭垂的更低,“小老板,我真的錯了,我一會就去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