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暈迷,鬧事(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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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中午。

    陳墨言看了下時間,已經要一點半了。

    她果斷的合上手裏頭的文件,抬頭看向林同,“走,出去吃飯。”

    “你先去,這裏……”

    “林同,你要是真的想好好做,想要咱們的工廠一步步走的更好,你最起碼得有一個好身體。”

    她看著林同,笑了笑,“如果你再這樣熬下去,你的身體出現問題怎麽辦?”

    “行行,你別說了,我去吃飯,我去吃還不行嗎?”

    他搖搖頭,收拾好手裏頭的東西,跟著陳墨言一前一後走出去。

    兩個人就近找了家餐館吃東西。

    林同看著陳墨言叫了碗麵條,他自己則炒了個土豆絲炒肉片,陳墨言又給他加了個紅燒魚,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話,林同猛的抬頭看向陳墨言,“你別光說我呀,你最近這氣色也有點不對啊,怎麽著,伯母她,還是那個樣子?就沒有一點好轉嗎?”

    提到自己的母親。

    陳墨言眉頭蹙了下,忍不住也跟著歎了口氣。

    “醫生說,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最好的,餘下的隻能看她自己……”

    “就不能再動手術什麽的嗎?”

    這裏可是帝都啊。

    全國最好的醫生,最精良的醫療設備都在這裏頭呢。

    怎麽會還治不好一個人?

    陳墨言看了他一眼,“並不是所有的病人都能被醫生給治好的。所以,”頓了下,她看向林同,“別老是覺得朱蘭念叨你,她也是為了你好,就你這拚命三郎的樣子,要是身邊沒有這麽個人管著你,念叨著你,就你這脾氣,估計三天兩頭上醫院……”

    “現在還好,等以後老了,你瞧著吧。”

    林同有些好笑,“我才多大啊,你這就想著我老了?”不過陳墨言的話還是讓他很是感動,特別是朱蘭,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那丫頭又找你念叨了?以後我會說她的……”

    “說她做什麽,我和她除了工作還是朋友,有什麽不能說的?”

    陳墨言瞪了眼林同,“倒是你,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可是要提前再找個人負責工廠的事情了啊。”

    “好好好,我聽你們的還不行?”

    家裏一個女人。

    頂頭上司一個女人。

    他敢不聽嗎?

    下午陳墨言並沒有回工廠,直接開車子去了醫院。

    先去了趟醫生辦公室。

    問了些常規的問題,知道她媽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幾乎可以說是沒變化。

    又一次的聽著醫生這些話的陳墨言忍不住心裏頭直沉。

    沒有變化……

    她抿了下唇,朝著醫生道了謝才走出辦公室。

    賀子佳待的病房是獨立的。

    陳墨言走進去的時侯,田子航正在一臉溫柔的幫著賀子佳擦臉。

    眉眼溫柔,眼裏頭全是嗬護的溫情。

    聽到門口的動靜,田子航頭也沒抬,“怎麽這個時侯過來了?不是說今天不過來了嗎?我在這裏呢,你要是忙的話就去忙你的。”一邊說一邊還動作極是熟練的幫著賀子佳臉上擦了保養的東西,那小心冀冀的樣子,看的陳墨言心裏頭酸酸的,她咬了下唇,“爸你累了吧,我來……”

    “爸不累,我來就行。”

    他的話裏頭帶著幾分的急切,說完之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抬頭朝著陳墨言一臉帶笑的開口道,“我找了你媽這麽多年,如今總算是找到了,哪怕她就隻能這樣躺著,但是隻要看到她,能幫著她做一些事情,爸就很高興很高興了,所以,爸真的不累。”還有一句話哪怕是對著自己的女兒田子航也沒有說出來。

    他找了這麽多年的人啊。

    這是他的妻子!

    如今總算是找到了。

    看著這個樣子的妻子,他是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命和健康都轉到她身上去!

    他寧願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的人是自己!

    但現在躺在這裏的是賀子佳。

    是他的妻子。

    他內疚自責這麽多年,恨不得把之前二十餘年所有的時間都重新來一遍。

    旦凡是賀子佳的事情他都要親曆親為!

    哪怕是陳墨言這個當女兒的呢。

    他也不想讓她幫忙!

    陳墨言知道她爸不可能讓她幫忙,便笑著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看著。

    然後她就再次的發現,其實,她這個媽長的挺好的。

    眉眼清秀。

    隻是被生活和歲月這把刀給磨滅了她大半的生機、朝氣。

    再加上這暈迷不醒的躺了一個多月。

    臉色氣色極差。

    這還是有田子航照顧的好,不然的話怕是會更差。

    “言言你看,你媽這兩天的氣色是不是好多了?”田子航幫著賀子掛打理好頭發,拿了個發夾把額頭上的碎頭發都夾到耳後,又找了指甲鉗幫她低頭修剪指甲,偶爾抬頭看一眼賀子佳,很是高興,“我瞧著你媽這兩天都胖了不少呢,而且臉也有點紅暈了,言言你說,你媽是不是在好轉?”

    “肯定是的。”

    “子佳最掂記的就是你這個女兒,她還沒見過你呢,怎麽會舍得走?”

    不等陳墨言說什麽,他自己就念叨了起來,“子佳那麽善良,心軟,她一定不會舍得看著咱們傷心難過的,所以呀,我覺得她現在肯定正在努力的醒過來,子佳咱們不急,你慢慢睡,好好的休息,隻要你休息好了就好,不過你可要記得休息好了一定要醒過來啊,我和言言可都等著你呢。”

    “你不急,我也不急。”

    “咱們都不急,慢慢的來。”

    他都等了二十餘年了呀。

    以前的時侯還不知道人在哪呢都撐了過來。

    現在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能看著她,和她說話,陪著她笑,幫她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她安靜的睡顏。

    對田子航來言,這樣的日子。

    足矣。

    “爸,你……我剛才問過醫生了,醫生也說我媽的情況在好轉,我覺得,媽她肯定能聽到你的話,知道咱們在等著她,她一定會醒的。”陳墨言本來是想勸說田子航,別這樣,可是話到了唇邊,看著田子航眼底濃濃的深情,以及那望著病床上賀子佳滿是溫暖笑意的眸子,她突然把那些話都咽了下去。

    有什麽好勸的呢?

    她爸自己心裏頭何嚐不是什麽都清楚,明白?

    現在他需要的,其實就是她這個當女兒的支持,和依靠吧。

    “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啊?嗬嗬,子佳你聽到了吧,咱們的女兒也說覺得你馬上就要醒了呢,所以說,你在外頭走了那麽多年,一直找不到家,肯定是累壞了吧,不要緊,現在咱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夠了你就醒。”

    “到時侯啊,咱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姓顧的臭小子有多可惡,他竟然想讓我同意把女兒嫁給他,哼,我才不會便宜那個臭小子呢,我前些天和他說,這個家裏頭的事情呀我可做不了主,得你這個當媽的醒過來答應了才算數,你不知道當時他那個臉黑的啊,哈哈,然後他就氣呼呼的走了。”

    “子佳啊,為了咱們言言的幸福,你可得早點醒過來啊。”

    他在那裏碎碎念。

    坐在旁邊的陳墨言聽的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

    難怪!

    她媽媽回來帝都之後,終於從任務中抽出身的顧薄軒回了帝都一趟。

    隻待了一天時間。

    第二天早上自己送他回去,然後,一路上那家夥那眼神幽怨,委屈的。

    陳墨言好幾次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他頭搖的,波浪鼓兒一樣。

    事後她一堆的事情壓身,顧薄軒寄來的信又沒什麽兩樣兒。

    她就直接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覺得顧薄軒應該隻是一時舍不得離開吧?

    可是沒想到,這會兒聽了她爸的話之後,趕緊讓顧薄軒鬱悶的是這事兒?

    不過,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的親媽。

    心裏頭也不禁為著顧薄軒默哀兩分鍾。

    想把她娶回去,嗯,現在想想,真心不容易啊。

    不過,她爸這話雖然是故意為難顧薄軒。

    但是陳墨言卻是心裏頭清楚,雖然她和顧薄軒的年齡都可以結婚。

    特別是顧薄軒。

    更是屬於大齡!

    可是她爸這個時侯哪怕是真的吐口,讓她們結婚……

    她,也是不舍得的吧?

    用力的搖搖頭,她把這些念頭拋開,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田子航,想了想,陳墨言開口道,“爸,咱們把媽接回家吧?”這件事情她想了差不多十幾天了,而且這次過來的時侯她特意的因為這事兒而問過幾個醫生,對於她媽的情況,幾個醫生雖然說的話不同,但意思卻是大同小異的:

    留在醫生。

    除了花錢,真的沒什麽特別的意義!

    她媽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在不在醫院的事情。

    特別是剛才的醫生。

    對她說的更明白:能不能醒的過來,看天意!

    “回家做什麽,不回去。”田子航看了眼陳墨言,眼神帶著執著,“等你媽醒了,我和她一塊回去。”

    陳墨言想了想也不再勸說什麽。

    省得她爸心裏頭再多說。

    便又和他說一些輕鬆的事情,甚至還說了周冬揚被家裏頭的人逼著相親的事兒。

    說到他被那個女孩子嚇的跑到她們家來喊救命。

    田子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孩子其實挺好的,就是性子還得磨……爸當初本想著……可是你卻是個死心眼的,一心一意的想著那個姓顧的……不過現在好了,爸也懶得管你了,都說這當女兒的可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你這小棉襖呀,以後有了媽了,我可就撒手不管嘍。”

    “子佳啊,你聽到沒有,趕緊醒過來啊。”

    “不然的話我可要胡亂把這丫頭給嫁出去了啊。”

    陳墨言抿了抿唇,沒出聲。

    和著田子航坐了大半下午,眼看著就要到五點,她正想問田子航吃什麽,她是回家去煮還是去外頭買點回來時,病房門外響起幾聲爭執,其中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攔著我做什麽,我告訴你們,我是來看望我太太的,我是病人家屬,你們再這樣我就要去告你們,我……”

    “是孫成寶?”

    “嗯,他前些天找過來的,在這邊鬧騰好幾天了,我不讓他進。”

    田子航的眉眼裏頭帶著戾氣。

    提到孫成寶這個名字時,再也沒有了頭一回提時眼底滿滿的眉飛色舞,興致高高。

    那一刻的田子航,把這個當成平生最好的朋友。

    知已。

    這一刻的田子航,卻是把孫成寶當成了平生最大的仇人。

    死敵!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看著陳墨言,眼神幽幽,“言言,我想把他弄進去。”

    這個弄進去指的是什麽地方。

    父女兩個都心知肚明。

    陳墨言想了想,點點頭,“可以,不過爸,我瞧著他那個樣子,怕是不會甘心的。而且,在裏頭會不會胡亂說些什麽,那些事情,你會在意嗎?”她不擔心別的,狗急了跳牆,更何況,孫成寶現在的情緒已經是接近崩潰,說是一條瘋狗也沒什麽區別,這樣的人,她們把他送進去很容易。

    田子航如果真的要追究。

    孫成寶身上的確有拐騙、誘哄等諸多罪證在身。

    可是關進去之後呢?

    你指望他乖乖認罪?反省?反思?

    不可能的事兒!

    他隻能是氣急敗壞,到最後更是什麽事情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

    “爸不怕。爸也絕不會多想。”他扭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賀子佳,眼神裏頭裝滿濃濃的愛意、深情,“我找了你媽這麽多年,其實你不知道,我心裏頭早就做過最壞的打算,我甚至都覺得,你媽呀,肯定早就沒了,不然的話為什麽你在陳家那麽辛苦的長大呢,旦凡她好好的,就絕不會舍得你受一丁點苦的啊。”

    “我隻是想,哪怕是人沒了呢,我這個當丈夫的,也得把人給接回來啊。”

    “再怎麽著的,咱們得一家三口團圓。”

    可是他卻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心態下,他都要放棄再次見到她人的心理下。

    她卻是突然的,活生生的出現。

    這對田子航來言,那無疑是天大的驚喜!

    甚至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運氣是不是都凝聚到了這一點兒?

    哪怕是現在這樣躺在這裏人事不醒的賀子佳呢。

    田子航心裏頭也滿滿的都是感激。

    他感謝上蒼。

    讓這個女人最終能活著回到他的身邊!

    哪怕最終,她不會再醒過來!

    陳墨言看著一臉溫情的田子航,心裏頭輕輕一歎,把眼神移到了病床上。

    這個樣子的賀子佳,是幸福的吧?

    所以,媽媽,咱們一起努力,努力醒過來啊。

    門口的吵鬧聲繼續。

    陳墨言想了想,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身後,田子航的聲音響起來,“言言你不用和他說什麽,我已經和醫院的人打過招呼,他進不來的。”

    “他是進不來,可他這樣吵鬧會打擾到我媽休息的呀。”

    聽陳墨言提到賀子佳。

    哪怕明知道賀子佳如今什麽都不知道呢。

    但田子航還是覺得自家女兒這話說的對,說的對極了啊。

    他在外頭那麽的吵。

    子佳怎麽能好好的休息?

    休息不好,休息不夠。

    她哪裏有力氣醒過來?

    這樣一想,田子航就更加生氣了,他起身,“我出去把他趕走。”

    “爸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就行。”

    陳墨言一邊說一邊已經走到了門外,還體貼的幫著田子航把病房的門給關上。

    不遠處,孫成寶正在和兩個保安人員爭執。

    臉紅脖子粗的。

    他跳著腳,“你們放開我,你們讓開,我要去看我妻子,我是病人家屬,你們醫院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你是病人家屬,你去看你妻子,那麽不妨請你來說說,你妻子叫什麽名字,你又是哪一個病房的病人家屬?”陳墨言一步步的走過去,她的眼神平靜,語氣平靜,可就是這個樣子的平靜,卻是愈發襯出孫成寶的狼狽、瘋狂以及不堪,他聽到這個聲音猛的抬頭,看到陳墨言之後先是一怔,接著嗬嗬的笑起來。

    笑容陰冷,詭譎。

    好半響,他收了笑,伸手指著陳墨言,“我就知道你是個礙事的,早知道當初我就該再狠心一點,把你給弄死!”他看著陳墨言,眼神如同淬了毒的蛇,幽冷陰森,“要是沒有你,這一切就什麽都沒有,我們一家幾口還好好的,子佳也不會出車禍,都是你,是你,都是你。”

    “我真恨當初我怎麽就一時心軟,沒把你給掐死呢。”

    這一刻的孫成寶嘴裏頭說著最為惡毒的話。

    偏偏他的眼神卻是空洞而茫然的。

    仿佛回到了久遠而過去的某一刻。

    耳側,響起的是嚶兒哇哇的慘叫。

    以及,一雙滿滿都是祈求,懇求的眼神……

    那個時侯,他心裏頭是真的很不待見這個小丫頭呀。

    沒理由的,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小丫頭會壞自己的好事兒!

    但最終,他還是沒能下得了狠手……

    現在想想,果然還是他的直覺最準啊。

    收回思緒,他看向陳墨言,“不管你怎麽說,不管你們父女現在怎麽不承認,子佳她和我生活了二十年,她就是我的妻子,她,她是我的女人!”

    “是啊,你的女人又如何?可她的名字,始終存在於我爸的戶口本上!”

    陳墨言看著臉色鐵青的孫成寶,挑眉,“法律上,配偶一欄,她身邊站著的,永遠是我爸的名字!”

    ------題外話------

    要帶諾諾去舞蹈課。晚上一更還得十點半前…抱歉了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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