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必須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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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被關起來後,每天晚上都不敢熟睡,一直徘徊在淺眠狀態中,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驚醒。

    這天晚上,我依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腦中不停穿插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似乎有人盯著我看,那種強烈的心理感應讓我猛然從夢中驚醒。

    當睜開眼的那一刹那,我嚇得大叫一聲,就看見白大柱站在我的床頭正牢牢的盯著我,屋內一片漆黑,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進來的,也沒有開燈!

    我突然從床上猛的彈了起來拽著白大柱僅有的胳膊急切的說:“大柱,你們到底想幹嗎?為什麽要關著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白大柱的眼神卻透著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似乎帶著一種侵略的意味,他忽然攥住我握著他的手,毫無防備的把我撲倒在床上,整個身子都壓了過來。

    我驚叫道:“你幹嘛啊?”

    話剛問出口,白大柱居然開始掀我衣服,嚇得我不停掙紮著,他的身體死死壓住我,讓我根本起不來,我竭力握住他那隻手驚聲尖叫道:“你他媽瘋了?”

    然而他雖然隻剩一隻手,卻力氣大得出奇,很快就攥住了我的雙手死死按在頭頂,粗暴的吻就落了下來!

    我完全都懵掉了,不可置信嚇得拚命躲閃不讓他碰我罵道:“白大柱!你有病啊!你是我哥啊!”

    他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根本不理會我的叫喊,粗暴的蹭我,聲音低啞的說道:“大白,你是我的,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過了今夜,你就是我白大柱的女人,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就跟有人拿了一個棒槌狠狠敲向我腦袋一樣,我根本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白大柱的口,我覺得他一定是魔怔了才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我不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我能夠感覺到白大柱的身體反應,我恐慌的抬起頭猛的用自己的額頭狠狠撞向白大柱,“嘣”得一聲撞擊,我感覺腦門猛然吃痛,整個大腦都有點犯暈,卻不敢有絲毫鬆懈,一鼓作氣掙紮開雙手死命將白大柱推開!

    當即,白大柱沒反應過來被我推到一邊,我驚嚇的跳下床,白大柱又向我撲來,我慌亂的往廁所躲,他已經穩住身型步步緊逼,我從來沒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白大柱猶如魔鬼一般,恐怖得讓我發寒!

    他雙眼被欲望侵占,哪裏還是那個處處替我打抱不平的大哥,我哭喊著對他說:“你不要碰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嗎,你是我哥,我親哥!”

    他卻一步步靠近我魔爪再次朝我伸了過來:“大白,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了,你大學回來的時候,看著你變得這麽漂亮,我真的很想把你狠狠按在床上疼你,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把身子給我,以後我們帶著媽好好過!”

    我氣得抄起身邊的不鏽鋼臉盆就狠狠朝白大柱砸了過去:“禽獸!”

    臉盆朝著白大柱的麵門飛去,砸得他瞬時栽倒在地,臉盆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恐怖,就在這時,王梅聽見動靜衝了進來,看見白大柱坐在地上捂著頭,上來就抓住我的頭發往牆上撞,我被這一下撞得暈乎乎的,就聽見耳邊白大柱吼道:“媽,你悠著點,別把我媳婦撞死了!”

    我整顆心髒都在劇烈的跳動,仿佛不是自己的,我覺得我一定在做夢,否則怎麽可能這一切都如此荒唐,荒謬,可笑!!!

    白大柱從地上爬起來,王梅拽著我的雙手對白大柱說:“這死丫頭這麽不聽話,把她綁起來,省得再出什麽幺蛾子!等你二舅一回來,我們就把事情辦了。”

    白大柱點點頭就上來拽我,我頭被王梅那麽一撞,整個人都有點暈,白大柱和王梅兩人合起力來把我按在床上,找來麻繩把我捆綁在床頭,期間我不停掙紮,但畢竟一個人的力氣抵不過兩個人,王梅上來就給了我兩巴掌,白大柱有些心疼的湊過來:“大白,你聽話別鬧,啊?等過幾天我們成了親,以後日子還長。”

    我惡心的就朝他“呸”了一聲:“成你妹的親,你腦子有病啊?知不知道什麽叫亂.倫?”

    我雙手被他們捆綁在床頭,卻仍然不停扭動,白大柱深深的看著我忽然說道:“你不是我妹!”

    那一瞬,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白大柱激動的站起身盯著我:“你根本不是我妹,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你是爸抱回來的!”

    我聽見自己的心髒被震碎的聲音,那種猶如天崩地裂的打擊讓我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就那麽怔怔的看著白大柱,眼淚順著眼眶無聲的往下流,拚命的流淌著,我聲音扭曲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白大柱見我這樣,急切的重複道:“你根本不是媽和爸親生的,你是爸從小抱回來的,和我們家都沒有血緣關係!”

    我瞬間閉上雙眼,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猶如被野獸啃咬一般,撕扯著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讓我痛不欲生!

    我一直以為的爸爸,媽媽,哥哥,到頭來卻發現全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這麽多年來堅信不疑的親情,那種對家的信仰,卻一點點被摧毀掉,瞬間擊垮了我所有的神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牢牢看著白大柱:“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大柱有些結巴的說:“十幾歲的時候,有次爸說漏嘴。”

    我的視線緩緩移向王梅,耳邊卻聽見白大柱接著說道:“媽不知道,我最近才告訴她的。”

    怪不得,怪不得上次爸去世,她跟要殺了我一樣,這次回來還能淡然麵對我,原來是這樣,可笑,是這樣啊!

    我再次狠狠閉上眼,不想看見眼前這讓我絕望的兩個人!

    王梅卻偏偏說道:“我家大柱為了去找你,還把胳膊弄沒了,自從回來後受盡了別人的欺負和侮辱,現在媳婦也討不到,沒人願意跟他,你跟我們家非親非故,我們家把你養到這麽大,你這時候難道不應該報恩嗎?你休想走我告訴你,你就是走,也必須給我家大柱生個兒子!”

    我笑了,閉著眼嘴角泛著冷笑:“這就是你們把我騙回來的真正目的?”

    白大柱卻激動的說:“大白我們沒有騙你,你本來就應該和我們在一起,是那個姓黎的把你騙在身邊,他能給你什麽?能給你名分?大白,你別傻了!”

    我的聲音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滾!”

    王梅拉著白大柱:“你別跟她說了,死丫頭現在嘴硬,餓她個幾天,看她從不從!”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聽見王梅和白大柱出去的聲音,房門被關上了,我睜開眼,房間再次一片漆黑,我就這麽看著黑茫茫的屋頂,渾身像被人撕裂一般疼痛!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王梅和白大柱都沒再來,我雙手被捆綁得發麻甚至僵硬,白大柱傍晚的時候進來的,給我鬆了綁,我衝進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給我端了一碗稀飯和一點水,我看著那一小碗的白稀飯,心在滴血,看來他們還真打算一直餓著我,怕我吃飽了有力氣逃走!

    我接過後一口灌下肚,仍然感覺肚子空空的,手腳都開始打飄,白大柱和王梅再次帶我捆綁在床頭。

    晚上的時候,我聽見門的動靜,白大柱又進來了,我恐懼的看著他,他走到床邊開始對我上下其手,我用盡僅剩的力氣一腳蹬向他下麵,咬牙說道:“你要敢碰我一下,我保證讓你明天替我收屍!”

    白大柱被我這一踢捂著下麵也來了火罵道:“媽說的對,養不住家的東西,你他媽不給我碰,我看你能倔幾天!”

    說罷把房門重重一摔!

    後麵的兩天,我幾乎餓得開始意識模糊,恍惚間我一直反複在想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我來自哪?我的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麽不要我?我又為什麽會在這個家裏長大?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沒有人告訴我答案,隻有無盡的絕望將我包圍,啃咬,吞噬…

    到了第三天,我整個人已經被餓得渾身無力,我看見王梅拿著一件大紅色的喜服走進來,她把我鬆綁,可我已經再也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任由她把那件刺眼的衣服罩在我身上,我聽見樓下很吵雜,似乎來了很多人。

    王梅把我架出屋子,我雙腿發軟,路都走不了,任由她拖著,她在我耳邊說:“你乖點和我兒子走完過場就給你吃的,你要是下去給我再鬧騰,有你好果子吃!”

    我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藝術生都很瘋,有老師讓我們女學生夜裏別亂跑,小心被賣到山區,還給我們看過不少新聞報道,什麽年輕女孩被騙到山裏,強迫嫁給村裏小夥,還有什麽被關在地下室十年,生了多少孩子的新聞。

    我當時覺得這些太不可思議太恐怖了,然而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會有類似的遭遇,而且是我曾經認為的家人!

    在王梅攙扶我下樓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新聞裏被關了十年,生了幾個孩子的畫麵,讓我渾身都在發抖!

    害怕到極致我反而產生一個信念,我不能放棄,我不能把自己逼向絕境,我必須活下去,必須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