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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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顧世人愁,眨眼已過十二年。當年的小暮影已成長成俊朗的少年,明天就是他的法師覺醒日了。
聚靈城,獨孤府邸後山。
一少年臥躺在小山坡上,黑色的長發和他那獨特的黃金瞳是他身份的標誌。少年麵容俊秀,一對金色的眼眸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更是讓他具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此時少年正仰望著星空,他望著漫天的星辰,嘴裏嚼著苦澀的草根,歎了口氣道:“老天,明天就是覺醒之日了,你可千萬不要再玩我了。”語氣中充滿無奈與祈求。
他的思緒慢慢回到了六年前。
六年前的這個晚上他也躺在這,也還是這個位置,景物沒變,但他的心情卻與現在全然不同。六歲的他對第二天的覺醒日充滿期待,他盼望著第二天快點到來。因為獨孤家所有人都一直相信他將是一個出色的鬥師,他自己也是如此,那天晚上他幾乎是數著時間過的。
終於,美麗的朝陽慢慢爬起,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到他的臉上時,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隨便洗簌過後就迫不及待的衝向父親獨孤明魂的房間。“爹,娘,起來了,覺醒儀式要開始了。”他一邊敲著門一邊叫,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久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十二年的歲月能讓花草曆經數個生日輪回,但卻未能在她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她還是那麽貌美,那麽傾城。“暮影,別急,距距儀式開始還有兩個多時辰呢,來,快進來。別在外麵大呼小叫。”看到獨孤暮影一副猴急的樣子,天夢依摸著他的腦袋輕聲說道。
獨孤暮影牽著天夢依的手來到屋內,父親獨孤明魂正在洗簌,洗簌完畢後他見暮影急切的樣子笑道:“臭小子,你這迫不及待的樣子跟我當年還真像啊,說說你想要龍紋還是鳳紋啊?”
“我都想要,而且最好都是神階。”獨孤暮影毫不猶豫道。
“都想要?”獨孤明魂被他的話愣住了,因為獨孤暮影一直都十分崇拜他爺爺獨孤聖明,所以他以為他會說是鳳紋,但他怎麽也想不到獨孤暮影會這樣回答。
見父親這般表情,獨孤暮影疑惑道:“爹,怎麽了?一個人不能有兩種獸紋嗎?”
一個人兩種獸紋當然可以,但這種天才豈是說有就有的,自人類誕生以來,這樣的天才也是屈指可數,現在整個聚靈大陸估計也就天行一人有兩種獸紋。但為了不掃獨孤暮影的興,獨孤明魂道:“當然可以,爹相信你是最棒的。”
獨孤暮影聽到父親的肯定高興地笑了:“好耶,兩種獸紋,比爺爺還多一種!太好了!”天夢依見獨孤暮影如此高興,牽著他的手道:“好了,肚子餓不餓?娘帶你去吃東西,吃完東西再去參加儀式。”興高采烈的獨孤暮影嗯了一聲跟著天夢依和獨孤明魂去吃早餐了。
獨孤家一年一度的覺醒儀式終於開始了,獨孤家所有人以及獨孤家下的各個小家族的族人和參加儀式的族人都到席,來見證是這個重要的時刻。
“下一個,獨孤暮影!”大長老獨孤縛的聲音在廣場響起。
等了半個時辰終於到獨孤暮影了,獨孤暮影緊張地來到大長老身前,“獨孤縛爺爺。”獨孤暮影朝獨孤縛鞠了一躬道。“嗯,暮影,來,吃了明魂丹,我們開始吧。”大長老獨孤縛將一枚小指大小的綠色丹藥遞給獨孤暮影。明魂丹是每個覺醒的孩子都要服用的丹藥,它是由聚靈大陸最常見的明魂草煉製而成,功效隻有一個,就是幫助覺醒者進行血脈覺醒。獨孤縛接過明魂丹,毫不猶豫地將其放入嘴裏,獨孤縛右手搭在獨孤縛的右肩上,口中默念明魂咒。
很快,獨孤暮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他漆黑的長發開始無風自動,金色的眼眸迸射出兩道金光,身後藍、紅、黑、綠四種顏色的光交替出現,十分絢麗。
接下來就是凝聚獸紋的時候了,所有人都屏住氣呼吸,他能都要看看他們的三少主到底是什麽獸紋。獨孤暮影身後的四色光交替的速度越來越快,所有人的心跳也都跟著四色光交替的速度不斷加快。
“凝!”獨孤縛暴喝一聲,藍、紅、黑、綠四道光同時在獨孤暮影身後亮起,所有人的心跳在這一刻停止,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四道光,期待著它們會凝結成怎樣的獸紋。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獨孤暮影身後的光紋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似乎靜止在那一般。
“怎麽還沒凝形?”等了這麽就還沒變化,台下開始騷動起來。
“是啊,到底怎麽回事?”另外一個族人道。
“有變化了!”不知哪個族人突然叫道。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獨孤暮影身上。隻見四色光的顏色慢慢變淡,然後開始交融,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了,仿佛這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哎,什麽都沒有,看來三少主不是鬥師。”一名族人很是掃興道。
“原來三少主是法師,白讓我們期待一場。”
“不對!”一個經驗比較豐富的族人否定道,“如果三少主不是鬥師的話剛才吃下明魂丹後就應該毫無反應,但剛才明明就有很大的反應啊。”
“對對,有道理。”另外一些有經驗的人肯定道。
“難道……三少主沒有獸紋?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突然一個膽子大的族人小聲說道。
“閉嘴,你不想活命了。”其他人馬上堵住了他的嘴。台下討論不斷,而台上的獨孤暮影卻心冷如冰。
儀式過後,族中長老和叔伯們都安慰他說是因為他的獸紋是法師的獸紋,所以沒有覺醒,等到他十二歲覺醒法師獸紋時就一定會凝結出屬於他自己的獸紋,但他自己很清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儀式過後他發現他竟然自己可以修煉,而且在十歲,快到十一歲那年他就修煉到了高階,但是自比之後他始終無法突破達到一枝。他清楚如果他不是鬥師的話他根本無法修煉,可又是為什麽他始終無法突破到一枝呢?這個問題一直到六年後的今天他也無法解答。
“老天爺啊老天爺,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我的嗎?”獨孤暮影對著星辰哀吼道,“難道我真的是他們口中的廢物嗎?”他咀嚼著草根,讓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融化,讓後傳至全身。
“不,你不是廢物,我可沒見過你這麽出色的廢物。”一道蒼老但又和藹的聲音響起,獨孤暮回頭看見一個儒雅的老者負手站在身後看著自己。“夏爺爺。”獨孤暮影馬上站了起來有些意外地叫了一聲。此人正是獨孤家的客卿,聚靈帝國的太上皇夏長明。
“暮影,來,坐下。”夏長明和藹地笑了笑,向他做了個坐下的手勢,然後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夏爺爺,我真的不是廢物嗎?”獨孤暮影弱弱的問了一聲。
“當然不是,你不是說你可以修煉嗎?如果是廢物還能修煉嗎?”夏長明看著他肯定道。
“那為什麽我沒有獸紋,而且就是無法突破到一枝?”獨孤暮影追問道。
夏長明語重心長地說道:“暮影,聚靈大陸廣袤無垠,無奇不有,爺爺活了百年很多事情也還不能徹底弄清楚,所以你不能灰心,明天的覺醒儀式你還是要參加,當年你外公也像你一樣第一次沒凝結獸紋,也是在第二次才凝結成功的。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
聽到外公,獨孤暮影想到了父親常對他說的那個頂級強者,雖然他從未見過,但從父親和爺爺的口中他知道外公是一個有兩種獸紋的強者。所以一提到他,獨孤暮影的信心又提升了,“嗯,我知道了,爺爺,明天的覺醒儀式我一定會參加。”獨孤暮影開心地笑道。
“嗯,這就對了。”夏長明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然後他拿出一枚綠色的丹藥交給獨孤暮影,說道:“這是爺爺親自為你煉製的明魂丹,品質要比明天發的好得多,你可要加油,別讓我失望哦。”
雖然夏長明是煉器師,但達到了他這個等級煉製一些低級丹藥還是可以的,畢竟無論是煉藥師還是煉器師都屬於法師,本源還是一樣的。夏長明親自為獨孤暮影煉製明魂丹,可見他對明天獨孤暮影覺醒儀式的重視。
獨孤暮影激動地接過明魂丹,“謝謝爺爺。”
“好了,差不多該回去了,要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看見獨孤暮影重新找回了信心,夏長明起身道。
“好。”獨孤暮影也隨著起身,扶著夏長明下山了,四周隨著爺孫二人的離去變得再度恢複了寧靜。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光開始驅散黑暗時,獨孤家還是一片寂靜,隻有下人們正在準備食物。但半個時辰後獨孤家就熱鬧了起來,獨孤家以下的各個小家族都陸續帶著族中已到覺醒年齡的族人來到獨孤府邸,準備參加今天的覺醒儀式。
獨孤暮影已沒了六年前的激動,現在的他仍躺在床上。其實他早就被外麵的聲音吵醒了,但他就是不想起來。“吵什麽吵啊,好像來這麽早儀式就會提前開始似的。”獨孤暮影抱怨道。他在床上滾了幾圈,發現自已睡意全無,最後一個大翻身起來了。穿好昨晚獨孤聖明派人送來的衣服後就去洗漱了,他邊洗漱嘴裏還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