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王越很機靈看向陳菲的媽媽問道。

    陳菲的媽媽隻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王越就自顧拿起飯桌上的筷子吃了起來。

    陳老隻是心裏歎了口氣反而挾了塊水煮魚放到王越的碗中：“吃飯吧。”

    陳菲神情一黯接著露出免強的笑容向王越介紹道：“這是我媽媽邱淑芬，你以後就直接叫邱阿姨吧。”

    “哦，知道了老師。”

    陳菲眼角跳了一下說道：“大家都吃飯吧，再放都涼了趁熱吃。”果然小孩子的心都非常敏感，王越這聲老師讓陳菲心裏更加黯然。

    “好”應了一聲就自在的吃了起來。王越對陳菲媽媽一點好感也沒有，陳菲有這樣的媽媽也是挺可憐。

    邱淑芬看到王越完全沒有形像的大吃起來不由得放下碗向王越問道：“你是陳菲的學生？”

    王越這時正拿著鴨腿咬得滿嘴流油聽到對方問話含胡不清說：“嗯，……是的。陳菲老師是我班主任。”

    邱淑芬臉更加陰沉看向陳菲尖聲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轉去大學裏麵任教，你就是不聽。你現在整天教這些小屁孩什麽時候我的病才能冶好？好吧，你說你教的是貴族學校我也不說了，但你怎麽就往家裏帶些一看就知道家庭不怎麽樣的？你是想氣死我，你好嫁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一天站不起來你就別想嫁人。”

    果然是這德性，王越飯照吃，鴨腿照啃但眼睛卻看了看陳菲的媽媽又看了看陳菲。發現邱淑芬無論罵得多難聽她也麵無表情。隻是發現王越看她的時候挾了塊雞肉放到王越碗裏說一句：“慢慢吃，吃飽點。”又自顧的吃了起來。

    邱淑芬看到陳菲跟本不答理她把眼前的半碗飯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咆嘯道：“你爸是個沒用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了，你現在也要做白眼狼？養你這麽大你就這麽想我死嗎？”說完手抓住輪椅兩邊向剛才她出來的房間滑了過去，砰的一聲把門重重的關了起來。

    陳老不說話，陳菲也隻是默默的加速把碗裏的飯全扒進嘴裏使勁咽了下去後，用有點沙啞的聲音對王越道：“弟弟，你慢慢吃，姐吃飽了。”說完就起身把地上摔碎的碗筷收拾了起來快步走進裏麵廚房也把門輕輕關上。

    陳老看了眼關著門的廚房歎了口氣走到大廳拿了一瓶五糧液和一隻酒杯倒滿連喝了三杯後才放下杯子慢慢說道：“八年前那天菲菲媽媽出事了，不知什麽原因就從工作的三樓摔了下來，後來她醒了後怎麽問她也不說原因，直到醫生確診為腰椎骨粉碎壓壞了骨髓裏的神經導致下半身不遂醫院表示無法醫冶後，她就性情大變。變得越來越自私越來越暴淚。菲菲媽媽以前對陳菲還是不錯的雖然大多時間忙於工作，可有時候還是會關心一下她。後來我用盡所有關係都無法冶好淑芬後，菲菲的媽媽找了個空隙去到了菲菲所在大學對全校師生說：“隻要誰有能力無論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冶好她的病，她就把陳菲嫁給對方。”

    王越本來對邱淑芬感觀就不好，就算自已能冶好也不想管。但陳老這幾句話倒是讓王越膛目結舌了，現在這社會還有這樣的事。不由問道：“那陳菲呢，她是什麽反應？”

    陳老心裏鬱結喝了幾杯本來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發泄一下心中的悶氣，也不知有沒有聽到王越對女兒稱號有什麽不妥：“菲菲呀，當時什麽也沒說，我隻知道菲菲把自已關在臥室裏一整天。後來回到學校同意了她媽媽那荒唐的說法。”

    王越：“那她就準備這樣犧牲自已了？沒有想過會是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人碰巧冶好了她媽媽？”

    陳老：“是呀！我也這樣問了她，她說隻要能醫好她媽媽，她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後來菲菲大學裏的師生有的沒的都知道菲菲是同意了，接著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帶醫生過來，全國各地什麽樣醫生都有，但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冶好。神經壞死是這麽容易冶的嗎？那時陳菲可是大學的校花更是s市公認十大měi nǚ。”

    “後來呢？”王越有點想知道後來怎麽樣了，她也對這個邱淑芬人品大大的不恥了。一個能拿自已女兒一生幸福去換自已健康的人得有多自私？

    陳老倒滿了麵前的酒杯又一口灌了下去才道：“後來？後來有一天一個50歲出頭長得又胖又醜滿臉油光，來到我家，他說他是s市盛世影視公司老總姓周，這人我以前聽過，他名聲特別不好，我到現在還很清楚記得他那副嘴臉，那一口大黃牙……特別是那雙小眼睛看女人時樣子恨不得把對方服衣給扒拉下來。”

    王越胃裏直抽抽：“不用形容這麽詳細，你就說他來幹嘛吧。”

    “他來找到菲菲媽媽，還把菲菲也從學校裏叫了回來當著我跟菲菲的麵對她媽媽說能把淑芬送到國外請世界上最著名的醫生來醫冶，不過他要求不是嫁，而是要菲菲做他情婦。”

    王越歎了口氣，以陳菲性格來說肯定會答應。王越也不問了，直接把桌上的菜塞進肚子裏。

    陳老接著說了下去：“淑芬當時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接著那姓周的拿出了一份合同，他認為口說無憑要簽合約，這合約我記得有一條就是菲菲以後要無條件服從姓周的任何要求。而且要求菲菲提前陪他一晚當是訂金。”

    “我靠，這太不要臉了吧。陳菲同意了？”王越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這姓周的真他媽不是個東西，邱淑芬簡直是毫無人性可言了。

    “菲菲當時沒簽，隻是提了一個要求，隻要把她媽媽冶好，什麽事都答應，但沒冶好之前什麽都免談。”陳老自責的搖了搖頭：“都是我這做父親的無能呀，後來淑芬跟那姓周的簽了一份我不知道什麽內容的合同後就去國外冶療了兩年，但病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王越一拍大腿：“最好，如果冶好了還了得？”雖然明知道最後是冶不好但聽到陳老說出來心裏感覺就是爽。

    “本來事情到這也該結了，但是這姓周的不死心幾次三番過來騷擾菲菲，說她媽媽的病根本就是不冶之症還說如果陳菲不答應做他情婦就告她欺詐罪。女兒對這種流盲無可奈何於是跟對方達成了協議如果十年內她媽媽病都冶不好的話她就憑對方處置，如果不同意最多隻能得到她冰冷的屍體。姓周的最後答應了。”

    王越心裏冷冷的說：“還有一年多時間才到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