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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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過那條河,張洵一直向前跑,跑上了山,一路上他沒有回頭看,隻因為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張洵甚至是不知道這個小村莊在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拚命讓他離開這個小村莊。
一路上他沒有停歇,直到他跑上了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他才回頭向自己的家看去,隻見那河邊火光衝天,所有的房屋都籠罩在火光之中,自己那小屋也不例外。
站在半山腰上,張洵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跪在地上哭了出來,在張洵這十六年的人生之中他哭的次數不少,每一次都是他的父親用木板橫在他麵前,對他說:
“哭什麽哭!哭有用嗎?再哭我就要打你了!”
每當張洵聽到這句話不僅沒有停止哭泣,更是加大了哭聲,在他看來,哭沒有錯,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想哭,可是自己控製不住,隻能是在父親的責罵之中哭的更加厲害。
現如今張洵再一次大哭,卻是沒有父親的責罵聲,張洵一想到此時的父親還不知道怎麽樣的時候,心裏越發苦澀,哭的更加厲害了。
不知是不是這哭聲給了那兩個強盜追擊的方向,就在張洵跪在地上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兩個強盜就追上來了。
還沉浸在哭泣之中的張洵聽見了一個戲謔的聲音:
“小子挺能跑的嘛,不過卻是枉費了你爹的死,既然你沒用,跪在這兒哭,不如讓我來幫你去見你爹吧!”
“什麽!你說我爹死了?”
張洵一聽見那兩個強盜的話,反射般地問了一句,雖然張洵不信,但是張洵還記得父親讓他逃走,千萬不要被抓住的話。
於是張洵連忙起身,想接著往山上跑,但是那兩個強盜卻是一把抓住了張洵,讓張洵掙脫不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兩個強盜卻頓時臉色煞白,突然同時大叫了一聲:“鬼啊!”,然後便顧不得張洵直接向山下跑去,仿佛逃命一般。
張洵此時抬頭往山頂一看,竟然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人影在不遠處漂浮,如同幽靈一般,正向張洵靠近。
張洵一聽到“鬼”這個字,再結合眼前的景象,以及自己小時候聽村裏人講的故事,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他卻是不能學那兩個強盜往山下跑,那樣做正是回到了小山村,違背了他父親的囑咐,於是張洵咬著牙,向那鬼影走去。
其實張洵的好奇心很重,而且在他知道的那些關於鬼的故事裏,惡鬼一般都是為了報複而出現的,此刻張洵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敲門。
那兩個強盜或許是平時壞事做的太多,生怕有哪個惡鬼纏上自己,讓自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們才跑的飛快,連那騎馬大漢的吩咐都忘了。
正所謂“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張洵倒是想見一見所謂的鬼長什麽樣子。
等張洵慢慢靠近那白影,張洵才依稀看見那在天上漂浮的白影竟然是一個穿著白衣的長發男子,雖然看不清男子的麵貌但是隱隱給張洵一種不凡之感。
也就一個呼吸的時間那白影就來到了張洵的麵前,不是張洵跑的快而是那白影移動的速度快!
張洵終於看清了那白影的麵貌,在他看來這“鬼”和正常人相比除了長得更加俊俏之外沒有什麽區別。
此時,那白衣男子漂浮在半空中,距離張洵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沒等那白衣男子開口,張洵竟然率先發問了:
“你就是鬼嗎?”
隻見那白衣男子聽見這句話,幾乎是被氣的七竅生煙,反而笑了一下,怪裏怪氣地說道:
“你看我的樣子像鬼嗎?”
張洵聽了這話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不過此時張洵卻是感到不可思議,心想“他不是鬼,那怎麽能飄在天上?”
就在這時張洵卻是一個激靈,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於是便跪了下來,大聲哀求道:
“仙人,仙人,你是神仙,仙人救命啊!去救救我爹吧!”
其實非要說那白衣男子是仙人也沒有錯,以他的修為在這些凡人看來說是仙人毫不誇張。
這白衣男子名叫李良,是一名修真者,此次他離開山門主要是為了替他的宗門招收天賦出眾的弟子,為宗門擴展新鮮血液。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選拔,此時李良已經替宗門找到了數十個有修真天賦的凡人子弟,年齡最小的隻有十二歲,最大的也有十八歲。
本來李良正催動飛舟,帶著那些未來的宗門弟子在天上疾馳,眼看就要回到宗門,不過張良卻是發現地麵上火光一片,想來是發生了什麽,於是便停下飛舟前來查看。
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張洵,還被他認為是鬼,感到無奈的同時,他對張洵也有幾分嘲諷的意味,心想道:“這小子竟然連修真者都不知道,真是無知,枉費這裏離自己的宗門這麽近。”
看到張洵跪下,並且請求他救他父親的時候,李良的內心又不禁有幾分欣慰,暗暗想到:“這小子還算是有些機靈。”
於是李良張口說到:
“你說說看,是怎麽回事。”
張洵聽見那白衣男子回話了,不禁大喜,“他真的是仙人!”隨後張洵將自己看到的場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良。
李良聽了張洵的描述,沒有停頓,抓著張洵的手就向山下小村莊飛去,飛在半空中張洵的心砰砰直跳,心想道他爹終於有救了。
從小村莊到半山腰張洵跑了將近一個時辰,然而李良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將張洵帶回了小村莊。
不過一路上令張洵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見向山下跑去的那兩個強盜,可是他卻也沒有多想,隻擔心父親的安危。
當張洵回到小屋前的時候,村中的強盜已經不見了蹤影,之前燃起的大火此刻已經熄滅,隻有一星半點還沒有熄滅的赤紅色炭火,赤紅的顏色,仿佛是在祭奠這村莊之中無辜死去的農夫。
月光終於又從烏雲中射出,然而整個村子除了張洵和李良之外再無活人,村口數十人的屍體堆成一座小山,月光打在死者的臉上,顯得麵目猙獰,十分瘮人。
見此狀張洵大喊了一聲:“爹,你在哪?爹,爹,……”
然而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整個村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張洵的回聲,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就在這沉寂之中,張洵心中的擔憂漸漸變成現實,他那顆心越來越涼,本來強忍著的淚水終於醞釀到了極致,最終張洵跪在地上淚水噴湧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