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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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子真看見握著靈符久久不語的符元,於是開口說道:

    符師弟,這次你可立了大功,為宗門找到了製符天賦如此出眾的弟子,看來符師弟日後也要飛鴻騰達了,哈哈哈……”

    此時那符元已然明白,自己想要暗中將張洵除名的心思已被識破,反而被張洵利用了一番,而他還偏偏找不出什麽漏洞,於是便冷哼一聲,強行擠出笑臉說道:

    原來師弟製符天賦驚人,是我符元見識短淺,險些讓宗門錯過了一位製符天才,還請師弟莫怪!”

    張洵心想道,以後到了符脈,八成還要與此人打交道,他這番言語顯然是在找台階下,張洵不好將此人得罪徹底,於是說道:

    那裏,那裏,張洵不過是小有天賦罷了,那裏算得上什麽天才,符師兄也是為了宗門收徒的秩序考慮,不但沒有過錯,反而有功,誰敢責怪符師兄?”

    那符元聽了張洵的話,好不尷尬地笑了起來,雖然那張洵給了他台階,但是符元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隨後轉移開話題。

    隨後符元與白子真在篩選出來的三十個修士麵前,一一詢問姓名和出處,張洵這裏也不例外。

    張洵隻是說自己曾經是一孤兒,被一散修收養,他的修煉之法以及製符之術都是散修傳授而來,幾年前他那散修師傅壽元用盡而隕落,便隻剩下張洵。

    聽說丹符宗正在招徒,張洵自知他有製符天賦,故而前來參加測試,希望能加入丹符宗之後能有個歸宿,不必再學他那師傅,做個散修。

    站在張洵旁邊的古眉聽了張洵的話,兩顆眼珠卻是飄飄然,仿佛根本不信張洵說的任何一句話。

    張洵看到古眉的表情便推測出古眉不相信,然而張洵自己卻是覺得他這個謊撒得天衣無縫,不應該被人識破。

    再一看,一旁的江月,竟也是如此,一臉的狐疑之色,在她看來有心胸將數十顆地品靈石,借給一個素不相識落難女子,張洵絕對不可能是個散修。

    因為她江月已經過夠了散修的日子,深知散修修煉不易,修煉資源和來自宗門的弟子相比更是少的可憐,哪怕是一顆靈石對散修來說都十分珍貴,不會輕易借給他人。

    張洵沒管古眉和江月的神色,接著交代自己的來曆,當符元問道他的師傅時,張洵卻說道他的師傅號為“霧山上人”,常年居住在山中,至於師傅的姓名,張洵並不知曉。

    一番說辭之後那符元才離開,張洵也長歎一口氣,暗歎道:

    還好那符元沒有想出什麽來曆不明之類的理由,阻攔張洵入宗。”

    事實上符元也的確動過類似的心思,然而張洵的製符天賦幾乎是千年難得一見,對於這樣的弟子符元沒有幹涉其入宗的權利。

    按照慣例,這樣的弟子要由符脈宗主親自審核其來曆,若是沒有問題便會被符脈宗主收為親傳弟子,大力培養。

    更何況此次來烈焰城收徒,同來的丹符宗弟子數十人,而那白子真又將事情的經過看在眼裏,就是符元想再耍什麽花招都不行。

    稍作休整之後,白子真和符元兩人便帶著三十位新收的弟子,和數十位跟隨兩人的弟子離開烈焰城,踏上了丹符宗的路途。

    一路上由於江月和古眉都是擅長煉丹,所以兩人的話題也多了不少,交談之中那江月的一言一行都有明顯的討好,甚至是魅惑之意。

    不過反而引得古眉厭惡,對那江月時而搭理,時而不理。相反那古眉卻是對張洵十分關注,問了不少關於張洵出身的問題。

    然而張洵卻依舊拿出他之前應付符元的那套說辭,古眉雖然依舊不不信,但是也隻好作罷。

    修士趕路,加上飛行法器,一日千裏,不在話下,半日之後眾人便來到了丹符宗,丹符宗作為萬靈大陸的十大宗門之一,其規模雖然比不上萬靈宗這一頂級宗門,但是卻也不弱。

    入宗之後,張洵第一時間被帶到了丹符宗大殿,在張洵進入大殿之時,他卻是在大殿之中看見了一個熟人,那便是丹天。

    隻見丹天跪在大殿的正中央,在他的麵前一個中年男子麵帶怒色,手中拿著一個丹爐,正是張洵在丹脈傳承之地看見的真元爐。

    丹天由於癡迷煉丹,魂力消耗過度,頭發花白,再加上丹家在丹符宗沒落,丹天雖身處宗門,卻是連個散修的修煉資源都不如,如今飽經風霜,如同一個看遍世事滄桑的老人。

    然而此時他卻跪在一個青年人麵前,在張洵看了這一幕覺得好不和諧。

    隨後那拿著丹爐的中年人開口說道:“丹天,你可知罪?”

    然而丹天臉上並無絲毫懼色,挺直了腰,用他那與蒼白的頭發不符的青年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丹天一心為宗門發展著想,無罪!”

    聽了這話,那青年男子臉上的怒色更重,說道:

    你違背門規,私自去丹道傳承之地,這是其一。”

    你獲得傳承,隱瞞不報,擾亂宗門發展,這是其二。”

    你盜取宗門至寶真元爐,欲圖謀不軌,這是其三。”

    你頂撞宗主,出言不遜,這是其四。”

    你……”

    還沒等那中年男子將話說完,那丹天卻直接站起來,雙目睜圓,不亢不卑地說道:

    烈焰山下,丹道傳承數千年無人能得,對我丹脈來說是一大損失,被我得到乃是立功!”

    那丹道傳承本就是我丹家老祖所留,今日雖我丹家沒落,但是為我所得也是名正言順!”

    這至寶真元爐乃是我與傳承同時得到,本來就要歸還於宗門,偷盜之說無從談起!”

    麵對強者,丹師應當不亢不卑,這是宗門一直倡導的丹師氣節!”

    敢問宗主,丹天何罪之有!”

    丹天回答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洪亮,最終那中年男子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但是隨即卻是眉頭一皺,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異芒,而後收了真元爐,對著丹天說道:

    好,好,好,你既自認為無罪,便退下吧!”

    丹天沒等那中年男子將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正碰上前來的張洵,那丹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後便被隱藏,裝作兩人不認識。

    與丹天擦肩而過,剛才那中年男子和丹天的對話被張洵聽在耳中,親身經曆丹道傳承,以張洵對丹天的了解,誰是誰非,張洵已是了然於胸。

    雖然張洵依舊走向大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對於那中年人張洵卻是從心底感到厭惡,他已經看了出來,那中年人八成是想得到丹天的丹道傳承。

    而丹天之所以被叫來大殿,隻怕是因為丹天的真元爐被發現,丹天也是無奈之下才說真元爐是要歸還於宗門,免得被抓住把柄,逐出宗門。

    張洵內心不禁對丹天的處境感到擔憂,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