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坐而論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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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心來,三個月的苦修之後,張洵的修為終於達到開脈六層,別看張洵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要知道他的修為早在走出霧山的時候就已經到達開脈五層巔峰。
這三個月隻是順水推舟而已,此外張洵的肉身也在多色火的協助下,進步神速,也突破到地火六品的境界。
在這三個月裏,張洵更是修習了許多他未曾聽過的法術,若是再遇見廝殺打鬥,他的戰力定會提升不少!
最後令張洵不解的一點是,張洵在這三個月之中還嚐試過數次煉丹,然而也沒有一次成功,之前在烈焰城,張洵將煉丹失敗的原因歸結於火之靈氣太濃。
在丹符宗之中,張洵依舊煉出一爐爐廢丹,這倒讓張洵想不出其他理由,隻能將其歸結於自己徹底沒有煉丹賦,不再苛求。
張洵的修煉之地極為寬敞,且靈氣濃鬱,但是這日張洵卻是沒有埋頭修煉,而是離開了他那單獨的山峰,朝著一個廣場走去。
因為這一宗門將請出品製符師和煉丹師,為弟子講解丹道與符道,此時雖然張洵勉強算得上是個品符師。
但是卻是一味地的閉門造車,所有的丹道理解幾乎都是靠著個人臆測,長久下去,不定會偏離大道,走入偏執之中,此時張洵需要的是與製符師交流。
尤其是和他一樣的品製符師。
張洵在萬靈宗時默默無聞,除了在比試場上,他幾乎從未受到過關注,然而這三個月張洵被符脈宗主收為親傳弟子的事情,在整個丹符宗之中傳得沸沸揚揚。
須知這丹符宗之中也有製符煉丹的驕之輩,他們早就蠢蠢欲動,想要來探一探張洵的實力。
當初在收徒之時,向張洵投來嫉妒目光的王淮更是如此,原本在這一次收徒之中,他的符道賦最為出眾,然而在張洵的品符師麵前,他卻是失去了光彩。
不多時張洵便來到講道的廣場,隻見那廣場乃是圓形,其半徑長達百丈。在那廣場的正中央一道青色光幕將其分成兩個部分。
光幕左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席地而坐,老者雙目炯炯有神,嘴上著一句一句叫常人難懂的符道用語。
道精彩之處,那老者更是會用手撫一撫胡須,露出十分滿意的樣子,在張洵看來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在他麵前數千弟子麵對老者,坐得端端正正,有些弟子目露不解之色,但是又因為老者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豁然開朗,麵露喜色,微微一笑。
卻也不敢喜形忘色,生怕惹怒了那老者,須知製符師之間不以修為論輩分,唯一認準的是對製符之道的理解,他人講道之時,心不在焉便是不敬!
光幕的右邊,有一老嫗,雖不的滿臉皺紋縱橫,但是其頭發有些散亂,一臉的枯槁之色,嘴中同樣在講解些什麽,不過隔著光幕張洵聽不見聲音。
那老嫗身穿的道袍更是十分樸素,與一般弟子所穿的道袍無二,可見其對於梳妝打扮全不在意,一心鑽研丹道。
透過那光幕,張洵還隱隱看見古眉和江月,兩人正坐在一起,一前一後,前麵的古眉雙眼微閉,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麽。
然而隔著光幕張洵卻是看見那江月臉色微微發白,右手更是捂住腹,似乎被為什麽病痛折磨。
就在這時,那高台上的老者,突然高聲道:
老夫一生鑽研符道數百年,卻有個最基本的問題始終沒有弄明白,每每與同道中人交流,都各執一詞,或許你們這些剛入符道的弟子能給我驚喜。”
坐在最前方的幾排弟子聽見這話,卻是露出一臉無奈,而坐在後麵的新弟子則相反,眼中略帶好奇之色,甚至有些新弟子蠢蠢欲動,迫不及待想知道那最基本的問題是什麽。
實際上這早已經不是秘密,那老者名為許有來,修煉體質奇差無比,如今已經七百餘歲,修為才堪堪結丹,再過百年光景便會耗盡壽元而隕落。
然而製符的賦非同尋常,以其結丹修為。竟然能製作出半步玄品的靈符,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那許有來就對一個問題極為執著,三番五次與人爭執。
其中有一次他甚至還和符脈宗主起了衝突,最終被罰百年之內煉丹萬爐,從此成為眾人笑柄。
可是那許有來卻是始終癡迷於這問題的答案,幾乎每一次收新弟子,輪到他講道,他都要問上一番,這一問便一發不可收拾。
往往他能在這個問題上耽誤幾個時辰的功夫,須知每三月一次的講道,時間為十二個時辰,被他這麽一耽擱,定然減少講道的內容,引得常來聽講的弟子敢怒不敢言。
隨後那許有來道:
我等符道中人皆知,製符師按照脈絡製作靈符,隨後便能引起地靈氣變化,達到無窮妙用,但是究竟什麽是符?可有人能給我答案?”
張洵心中轉念一想,這個問題他曾經思考過,而且他之所以能製作出品靈符,正是因為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將丹道脈絡和符道脈絡看做是相通的。
在張洵看來,符,丹,甚至是張洵聽過的陣法,或許都是相通的,其中的脈絡便是聯係!而那脈絡是什麽,張洵能依舊相信他最初的感覺,於是張洵正準備出口。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符是陣法的縮減,陣法所能辦到的事情,幾乎都有靈符與之對應,這便是證據!”
這聲音來自王淮,在王淮看來,之前在收徒試煉上他的風頭被張洵搶了去,現在正是展現自己的大好時機,而他出的答案也並非他自行想出,而是他從家族長輩口中聽來的。
許有來聽了這句話,雙眼稍稍閃光,點了點頭,道:
嗯,有道理,若是你當真這麽想,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這個答案已經有人給老夫了!”
聽了此話,台下眾多弟子的目光都投向王淮,目光之中難免傳來羨慕之色,然而隨後王淮便閉上雙眼,不再言語,表示默認,同時給人一種謙虛之感。
隨後許有來又問了一遍,是否還有人能給出自己的答案,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穿著黃袍的青年修士,一邊往廣場走來,一邊道:
許師伯這問題,當年我未曾答出,今日前來,定要給出一個師伯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