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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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還在一路跟在小女孩的背後。
小女孩一把抓緊了手中盛滿**的籃子,加快腳步的往前跑著。
於是,我也加快了腳步。
就這樣,我追著小女孩,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沒過一會兒,我便累的倒在了牆沿上,大聲喘著氣:“ 哈、哈、哈!”
這小孩的力氣,真厲害!看來,我真是老了!
見我停下腳步,在牆邊上喘著氣,便一個轉身,消失在了巷子裏,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依舊急促喘著氣的說道:“ 咦,人到哪裏去了? ”
無可奈何的我,隻好停止這短暫的休息時候,爬起來,繼續往前跑著。
“ 小mèi mèi,你在哪裏呀? ”
唉,誰要是這小女孩的爸媽,可真可伶。這麽頑固的小孩要怎麽教育呀!
看到小女孩走到,一處破舊的泥土房裏。
等小女孩,走到屋子裏的時候。
我便悄悄地從牆背後走了出來,觀望了一些這屋子四周的環境,十分的破爛,屋頂上的瓦磚都已經掉落了許多,還有一個巨大的洞口。
“ 哇,這下雨天,屋內都會漏水把!”
真的是無法想象,剛才那麽囂張跋扈、盛氣淩人的小女孩竟然會住在這麽艱苦的環境下。
我掂起腳,小心翼翼地走到泥土房邊上,悄悄地打開門的邊緣,偷偷看著。
屋內如外觀一樣,十分的簡陋,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以外,什麽都沒有。
再把腦袋往裏麵一伸,看到一位年邁的老奶奶躺在床上。
小女孩把手中的籃子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上,低著頭一臉笑容的望著奶奶說:“ 奶奶,我回來了!”
奶奶閉著眼睛,起身說道:“ 哦,是小溪回來了呀! ”
小女孩連忙用瘦弱的雙手,托著奶奶的背。把奶奶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小女孩一臉擔心的說道:“ 奶奶,您慢點!”
奶奶則露出一臉慈祥地拉著小女孩的手輕聲說道:“ 沒關係的!”
這幅感人的場景,頓時讓我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奶奶,“ 奶奶,靈兒好想你呀!”
趁小女孩去廚房煮東西的時候,我悄悄地從門口溜了進來。
我小心翼翼地惦著腳,輕聲走進房間裏。
看了看桌子上的籃子,“ 真的一根花,都沒有賣出去!”
這時,躺在床上的奶奶也起身走了過來。走到桌子邊,問道:“ 小溪,你吃蘋果嗎?奶奶昨天到街上給你買了一袋蘋果,奶奶洗洗給你吃好嗎?
放掉水聲後,從廚房傳來小女孩的叫聲:“ 奶奶,你別起來,你躺在床上。”
於是,奶奶很聽話的返回走。
“ 沒有過來,還好、還好!”
看到這一幕的我,不知道有多麽開心,就差拍手叫好道了。
等我想要走到廚房的時候,我的右腳不慎被地上的木棍給畔住,紮紮實實地給把桌子上的一袋蘋果給摔了下來。
“ 叮咚 ”一聲給摔倒了地上。
“ 呀,我不是故意的,怎麽辦呀、怎麽辦呀? ”,我小心地在內心裏祈禱著。
奶奶從床上起身問道:“ 小溪,是你嗎? ”
“ 額,這我該怎麽回答”
“ 怎麽了奶奶? ”
聽到奶奶呼喊聲的小女孩也從廚房裏,急忙忙地走了出來。
“ 槽糕!”
當我當想找個什麽地方可以躲藏起來的時候,小女孩便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樣子,便發瘋的大叫著:“ 又是你,你到我家來幹什麽? ”
說完便,轉過身來,一把抓起牆角落裏的掃帚,朝我打來。
“ 喂,你這是在幹嘛? ”
小女孩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無禮的行為
我邊躲邊說著:“ 喂?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講完呀? ”
小女孩抓著掃帚不放的,朝我冷冷的說了一句:“ 不能! ”
這小孩,真是無法無天,連我一世英名的趙大俠都敢這麽不放在眼裏,竟然還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肆意地毆打我。
“ 喂 !你住手,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呀?”
“ 喂,你耳朵是不是聾了呀!”
手臂上滿是被掃帚抽打的紅印子,“ 啊,這小孩可真狠呀!”
這時,聽到屋內吵鬧聲的奶奶,連忙從房間裏,起身走了出來說道:“ 小溪,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小女孩立馬變了聲音地對奶奶說:“ 哦,沒什麽事情,奶奶。就是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了一隻瘋狗。”
我長大嘴巴的說道:“ 什麽?瘋狗?我是一條狗,還是發瘋的?”
“ 沒事的,奶奶。我馬上就把這一條瘋狗給從我們家趕出去!”
啊!真是要氣死我了!
我趙靈長到這麽大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瘋狗的,還是個這麽小的小屁孩,我真的是快要瘋掉了!
我十分抓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喊道:“ 啊!我受不了了!”
我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的手,一把奪過來了她手上死死拽住的掃帚說道:“ 聽我把話講完!”
或許是被我嚇到了,又或許是打我累到了。不管是出於那一種原因,小女孩這樣願意停下來,聽我把話說完了。
小女孩插著腰,一臉不好氣地望著我說:“ 說,給你半分鍾的時間,說完立馬就跟我滾!”
我滿臉質疑的說:“ 半分鍾? ”
小女孩一臉氣勢洶洶的說:“ 就給你半分鍾的時間,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就立刻、馬上給我從我家房子滾出去!”
“ 好,說就說,誰怕誰! ”
我先是整理、整理了一下被小女孩拉住壞的衣袖,咳了幾下嗓子,擺出一臉嚴肅的樣子。
“ 額,事情是這樣的”
還沒等我,開口把話說完,小女孩便破口大罵道:“ 好了,半分鍾過去了,你現在可以滾了!”,說完,還不忘朝我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 這是,什麽意思嘛!”
我這麽個比她大的人,一路被她這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這要是傳出去,該多沒有麵子呀!
“ 小mèi mèi,我告訴你,我今天過來呢?也沒有別的什麽惡意。我隻是看見你一晚上都沒有將花給買出去,想要幫助你,買下你的花來。”
小女孩斬釘截鐵的說:“ 我,不需要! ”
“ 不需要,難道還在生剛剛我那位朋友的氣? ”
“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說完便把我推了出去,重重地把門給關了上來。
“ 喂、喂!”,無論,我在外麵用多大力氣敲著門、多大嗓音喊著,就是不給我把門打開。
“ 真是個,冷血的小屁孩!”
本來,就像把錢放在門外,一走了之的我,最後決定還是留下來。或許,我還能夠幫助她們些什麽呢?
就這樣,我一個人蜷在門口的一推柴火身邊給睡著。
就在晚上我起來方便的時候,突然聽到從什麽地方傳開陣陣小孩的哭聲,“ 嗚嗚、嗚嗚”
我悄悄地推開木頭門,望裏麵看。
是小女孩一個人抱著一張紙坐在椅子上痛哭,“ 她這是怎麽了?”
大概哭了一個小時後,小女孩便收好桌子上一打的信封,回到房間裏。很快,我也回到了我的火柴邊,倒頭就睡了。
天還沒亮,籠子裏的雞便朝我轉來陣陣“ 咕咕、咕咕、咕咕。”的鳴叫聲。
我伸著懶腰,不開心的嘟著嘴喊道:“ 什麽嘛?這才幾點鍾,雞就開始叫了!”
很不愉悅的被吵醒之後,我便在屋外做起了事來
把雞給喂好了,把柴給劈好了。
最後,高高興興地提著籃子上街買菜去了。
這一天,我買了許多的菜,還給小女孩和老奶奶帶來了豐盛的早餐。
在街上,我遇到了小女孩家邊的鄰居。我便上前詢問了一番小女孩的情況。
據鄰居所說,小女孩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的父母便意外去世了,家裏之剩下了一位年長20歲的哥哥,和自己相依為命。後來哥哥被一戶有錢人家招去當護衛了,每個月都會從市裏給小女孩寄來錢和信封。哥哥離開後,小女孩便一個人在家裏生活。把哥哥每個月給自己送來的錢,給老奶奶買藥。沒過一會兒,哥哥給的錢就都給用完了,於是小女孩便上街買花賺錢。
後來遇到了眼瞎的老奶奶。小姑娘的心底太善良了,不願意看著可憐的老奶奶一個人過,便決定搬了過來,照看她。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小女孩的身世這麽的可憐。
我一下便想起了她昨日裏那麽無禮的舉動來了。或許是早已失去父母,哥哥有不在自己身邊,養成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意思,才會不相信任何人。
突然,想起昨日晚上小女孩一個人在客廳痛哭的事情,便急忙尋覓著鄰居“ 哦,對了請問一下,你知道小女孩最近有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
“ 哦,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她都沒有收到她哥哥從市裏麵給她寄來的信件,害怕哥哥出什麽事情吧。”
“ 哦,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一番了解後,我便繼續朝小女孩家中走去
小女孩打開門後,意外的發現,門背後被塞著一打厚厚的錢。小女孩驚訝的喊道:“ 這是什麽?”
從們縫裏抽出一個白色信封,上麵寫著:“ 昨天沒有招呼就闖進你家,是大哥哥的不對,希望你能夠原諒哥哥。哦,這些放在門背後的錢,沒有任何要侮辱你們的意思,我隻是看這些**太好看了,想要買回家送給奶奶,希望你們能夠接受我這一番好意。”
看完信封後,小女孩的眼睛裏竟然出現了幾點閃閃的淚珠。
還有一滴,正好滴落在了這張信封上。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信封,走到外麵看了看,或許是想看看我還在不在這裏。
卻什麽也沒有看家,之看見雞籠子邊上的菜,和地上劈好的柴。小女孩有些激動地朝外麵喊著:“ 哥哥、哥哥!”
如果,當時在外麵買菜的我能夠看到這一幕,內心該有多麽高興呀!
她終於明白了我的一番苦意,還喊我“ 哥哥”。
當我回到泥土屋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門是打開著的。
“ 咦,門怎麽是打開的?”
“ 難道,她已經醒了?”
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寫的那一封信。
我滿臉好奇地望門上望了望,“ 不見了!”
這麽說她看到了?
我滿懷希望的走了進去,還帶有些那麽一絲的害怕。
我踏過左腳,又緊接著把右腳越了過去,“ 沒人?”
奶奶望廳內說道:“ 孩子,你來了呀!”
沒有考慮太多的我,便一股頭的回答道:“ 是呀,奶奶。”
後知後覺的我拍著腦袋說:“ 不對,我剛剛說了什麽? ”
奶奶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親切的說道:“ 孩子,你坐下吧!”
“ 哦。”
很快,我便往凳子上坐了下來。
奶奶拉著我的手說:“ 孩子,謝謝你昨日裏幫我照顧小溪。”
“ 小溪?莫非就是那個小家夥的名字!”
“ 沒有、沒有,奶奶。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沒過一會而,小女孩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望著手上端著一碗熱騰騰麵走來的小女孩,疑惑道:“ 咦,這表情怎麽像是變了一副一樣,和昨天氣洶洶的表情那麽的截然不同!”
小女孩走到我的身前,把手中的那碗麵放在了我的手上說:“ 吃吧,哥哥!”
“ 什麽?這是給我吃的? ”,顯然,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到太意外。
小女孩笑了笑對我說:“ 是的,你快吃吧!”
咦,不對,“ 剛剛,她是叫我哥哥了嗎? ”
好像是。
這也太意外了吧!
吃完麵後,我與小女孩一同上街買那些沒有賣完的**。
小女孩一路說著:“ 哥哥,你回家去吧,這些我自己能夠賣掉的!”
“ 沒事,反正今天我沒什麽事情要做,陪你就當在街上逛一圈把!”
小女孩則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望著我說:“ 謝謝你,哥哥!”
哥哥先、哥哥後的,我開始變得有一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能是被昨日,那個氣勢強大的小女孩給洗腦了,我竟然下意識的說;“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趙靈的。”
小女孩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笑著說:“ 那小溪就叫靈哥哥好了?”
還真別說,這小孩笑起來真好看。
見,我久久望著她發呆的小女孩,戳著我的胳膊問道:“ 怎麽了,靈哥哥?”
“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應該多笑笑!”,我傻傻地摸著後腦勺說。
小女孩一臉天真的望著我說:“ 那哥哥,你以後,會一直陪著小溪嗎?”
我伸出手拉著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女孩說:“ 會,哥哥一定會一直陪著小溪的。”
小女孩望著我,一臉真誠的說:“ 那我們一言為定,不許騙人,誰騙人,誰”
我高興的拍著手說:“ 誰就是小狗!”在離別的時候,我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前日晚上那個白色錢包裏的手鏈,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上。小女孩接過後,露出一臉喜悅地望著我說:“ 哥哥,這是你送給小溪的禮物嗎?”
我呆呆地摸著後腦勺望著傻笑的小女孩說:“ 額,算是吧!”
很多年,過去後,我可能早已經不記得與小女孩的約定了,但是當時那天真、單純的笑容,我也依稀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