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總是充滿意外

字數:18523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春風一度:首席溺愛嬌妻 !

    ,。

    主管對我這樣有理想有抱負的態度很是滿意,說要想快速升職很簡單,讓我先自己購買一台公司的磁療儀,原價三萬八,內部員工認購隻需要一萬六千八,儀器能治關節炎和各各種疑難雜症。

    隻要我買了,就可以馬上升為組長。接下來招來的人,都歸我管。

    我大概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於是我問,“那接下來招來的人,我是不是也一樣說服他們自己買一套儀器?”

    主管連連點頭:“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接下來招來的人,由你來說服他們,隻要他們買一台,你就可以提成兩千。你也可以發展你的親戚朋友加入公司,兼職專職都可以。你想啊,隻要你手下有十個員工,每人賣一台,你提成就可以有兩萬了!要是有二十個員工呢?那是多少,要是發展下去,有兩百個呢?那你就是副總級別了,相當於你自己當老板了!”

    “那我們的儀器不推向市場嗎,為什麽要自己的員工內部認購?”我問。

    “我們員工自己認購,本身就是對我們公司有信心的一種表示,如果自己的人對自己的產品都沒信心,那還怎麽向別人推廣?”主管振振有詞。

    “那這儀器真的很神嗎?什麽病都能治?關節炎頸椎病什麽的都不在話下?”我問。

    “當然有用啦,我這樣告訴你吧,我們是中西醫結合,前一陣有一個同事的母親在床上癱瘓多年,後來把這儀器買回去,讓他母親每天在上麵治療半個小時,一月以後你猜怎麽著?”

    “好了?”我問。

    主管一拍大腿,“是啊,好了!完完全全好了,那位同事今天出差了,不然我讓他當麵向你證實。”

    “可我今天沒帶這麽多現金啊。”我說。

    “這簡單啊,我們門口就有銀行,我們陪著你去取就好了。”主管眼裏已經開始放光。

    “可我還想考慮一下,我得回家去和家裏人商量一下。”我說。

    “還考慮什麽呀,你的理想呢?你的目標呢?等你以後成了百萬富翁,你家裏人也跟著過好日子,到時再讓他們你在做什麽樣的工作,那不是給他們一個驚喜?”主管趕緊說。

    “不,我還是要和家裏人商量一下。我明天再來吧。”我站起來說。

    “要不這樣吧,我們今天晚上有個員工大會,你參加完再走?”主管說。

    “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明天再來。”我堅持要走。

    “行,那你明天再來,我帶你去參加動員大會。”主管說。

    將我送到樓下,主管還一直在念叨著人一定要有理想,要有抱負,不能平庸地活著,加入他們的公司,是能快速致富的最好機會。

    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我這才鬆了口氣。

    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關於傳銷的報道,看到那麽多的人陷入傳銷陷阱,還癡癡地認為自己不久就會成為百萬富翁,總覺得他們太傻太天真。今天自己親自經曆,才知道傳銷組織的厲害。

    這家醫療設備公司分明就是變想的傳銷,讓加入的人自己掏錢買設備,然後再發展下線。形成金字塔的組織模式。

    我不得不承認,那個主管說服我的那些話,是非常有誘惑性的,而且邏輯清楚,給我勾勒了一副美麗的快速致富的美好前景。

    要不是我看多了關於傳銷的報道,恐怕我也動心了。

    這件事真是重重打擊了我的信心,本來我以為自己真是一個搶手的人才了,沒想到原來是家傳銷公司。忽然覺得人生真是好艱難。

    頹然回到安明的房子,打開門進去,竟然聽到有動靜。我心裏有一驚,心想難道有小偷進來了?

    再一想不可能,這是高檔小區,隨時有保安巡邏,而且到處都是攝像頭,大白天的哪個小偷如此大膽?

    這時廚房的門開了,安明走了出來,“咦,你回來了?麵試成功了嗎?”

    “你怎麽回來了?”我反問。

    “我開完會就回來了,我是副總來的嘛,不用事必躬親的。沒事我就回來了。我正在醃牛排呢,我準備煎牛排給你吃。”安明說。

    “哦,反正你是公司的少東家嘛,你不上班也沒人敢罵你,當然自由了。”我將包放下,脫去外套。

    “怎麽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受挫折了?那家公司看不上你?”安明走過來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以示安慰。

    “看上我了,怎麽沒看上,還準備扶持我當主管呢。”我自嘲道。

    “哦?我們家小暖這麽厲害?”安明說。

    我本來糟糕的心情因為他這一句‘我們家小暖’竟然明亮了許多。心想自己真是沒出息,這麽一句話就能溫暖了我。

    “是啊,那家公司是賣醫療設備的,還挺貴……”

    “傳銷公司?你不會真的答應掏腰包買他們的設備吧?”安明一下子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心想真是神人啊,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他就知道是傳銷公司?

    “你怎麽知道?”我不服氣地問。

    “咱們來算算時間,我出去到現在也沒幾個小時,那就意味著你剛投簡曆就被人打電話通知去麵試了,是不是?”安明說。

    “是。”我隻能點頭,“那又怎樣?”

    “一般來說,公司在網上找人才,都會先搜集好一堆人的資料,然後從中篩選出覺得比較靠譜的,然後再一一打電話通知去麵試,不會單獨因為一個人通知去麵試,肯定是一群人去試,然後擇優錄取。你的簡曆剛發上去就有人找你,那說明這個人一直在網上找新人,這本身就很可疑。”

    我聳了聳肩,示意他接著說。

    “然後那麽快就打電話來,讓你去麵試,一般正規的公司,會玩麵試,然後讓你等消息,因為他們要麵試完所有應聘者後擇優錄取,所以一般來說,你麵試的當天不會得到被聘用的消息。可你現在說人家還準備培養你當主管,這明顯扯淡,隻能說明,你進了傳銷公司,應聘你的人肯定給人勾畫很好的前景,但最重要的是,讓你掏錢買產品。傳銷的方式雖然一直在變,但讓員工買產品這一點不會變,發展下線這一點也不會變,不然傳銷公司就賺不到錢了。”

    我拍了拍手,“好吧安先生,你全猜對了。你贏了。”

    安明臉上露出得意笑容,“我當然能猜對,那些小伎倆,也就隻能騙那些總想著一夜暴富又不肯踏實努力做事的人。小暖這樣的聰明的人兒,自然是不會上當的。”

    “好吧,你就別誇我了,我承認當時我還真是有一瞬間有些心動呢。”我笑著說。

    “以後發現這種不靠譜的公司,直接走人,別跟丫廢話。浪費時間。有那時間陪他廢話,不如跟我膩歪。”安明笑著說。

    “按照你的說法,這很快打電話過來的,那都是不靠譜的公司?”我問。

    “那倒也不一定,如果是正規公司,那肯定會有一群麵試者等著麵試。而且考官會問你很多具體的問題,會通過你的言行來初步估計你的能力和潛力,而不會一開始就給人畫大餅,說這公司如何好,以後你以後如何發大財這樣的。”

    我點頭同意,其實我也認為應該是這樣。

    “還有就是保險公司了,他們對招人的條件也很低,或者幾乎是沒什麽要求,培訓結束後會教給你話術,讓你從身邊的親戚朋友開始推銷保險。和傳銷不同的是,傳銷是坑人的,保險公司的保險是真的,但一樣是從親戚朋友開始下手,於個人而言,我不喜歡這樣的銷售模式。”安明說。

    “也就是說,我如果進了保險公司,首先得向安先生您推銷保險?你會買嗎?”我笑著問。

    “那得看那家保險公司有沒有分手險。”

    “什麽?”我沒有聽明白。

    “分手險啊,如果我買了保險,你和我分手了,他們就賠我,那我就買。”安明說。

    “還有這說法?有這險種嗎?”我問。

    “沒有可以創造啊,什麽樣的險不可以有?人家彈鋼琴的為自己的手指買天價險,踢足球的為自己的腳買天價險,我為自己的感情買天價險,有何不可?”安明說。

    “人家那些是發生意外,因為沒有信心,所以買保險,你認為我們也會有意外,也沒有信心嗎?”我問。

    安明搖頭,“不是沒有信心,人世無常,唯有死亡,才能稱為永遠。誰敢保證未來沒有意外?對嗎?”

    這話我雖然不愛聽,但我還是點了點頭,這話是在理的。我以前那麽保守的人,誰會想到我會婚內出軌,和安明這樣的高富帥扯到了一起?我和陳年結婚時,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緣份,誰會想到我和他的婚姻會成為這樣?

    世事無常,確實在理之極。人在命運麵前,渺小得像塵埃。或者比塵埃還要渺小。

    “好了,我也就開開玩笑,我不希望你去保險公司,你可以去做更有趣的工作。”安明說。

    “比如說?”我問。

    “比如說去我的公司當一個銷售經理什麽的。”安明說。

    我搖頭,“首先,我不會去你的公司,其次,我做不了銷售,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我說。

    安明不以為然,“難道你以前在聯通營業廳每天麵對地客戶都是你的熟人?那不是陌生人嗎?”

    “好吧,我說不過你,總多我就是不喜歡做銷售工作。”

    “你不喜歡做銷售,那還是因為你喜歡安穩,銷售工作最是磨煉人,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有很多的未知性。如果你想徹底走出以前那種鴕鳥似的生活狀態,你就應該接觸更廣闊的世界。嚐試很多你從來也沒有嚐試過的事情。”安明搖頭晃腦地給我作起了分析。

    “就算你說的是對我,我還是不會去你的公司,這件事沒得商量。”

    安明又搖頭,“你真是太固執了。不過優秀的人總會是有一些偏執的。我喜歡。”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要繼續投簡曆,我一天投上百份簡曆出去,我就不信我不能找到一份工作。難道我真的就成了豬不吃狗不聞的廢材了麽。”

    “這話說的,我不是昨晚才吃過你聞過你麽,你這是在罵我豬狗不如嗎?”安明板著臉說。

    這話竟莫名地觸發了我的笑點,我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後罵了他一聲流氓。

    我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

    一切正如安明所預料的那樣,下午我又接到幾個讓我過去麵試的電話,竟然都是保險公司打來的。

    我現在認識到豐富的閱曆的確會讓一個人變得聰明,安明平時看起來痞氣十足,一副沒正經的樣兒,但很的判斷的確是非常的精準。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他外表的吊兒郎當恐怕是他故意作出來迷惑別人的。

    雖然認識了他很久,但其實他身上還是有很多我看不清楚的東西。我說不清楚那些看不清楚的東西具體指的是什麽,總之我就是有那種感覺。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住在安明的房子裏,他一直都說回頭他就搬出去,但他總有各種理由留下來,我和他像新婚夫婦一樣夜夜纏綿,過著一種刺激而又讓我覺得不真實的生活。

    終於到了周末,我聯係陳年,說我想去看看孩子,陳年說孩子很好,暫時就不接回來了,讓我不用擔心。然後就掛了電話。他沒有問我近況,什麽也沒有說。或許對他來說,我已經是外人了。

    安明的朋友約了他打球,他讓我跟著去,我沒有同意。他說那他去去就來,我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結果他真的去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說既然是周末,那就好好陪陪我,隻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是開心的。

    這一類的情話確實很難分清真假,還是那句話,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是愛聽的。因為陳年從來也不會跟我說他喜歡和我呆在一塊兒。他從來都認為他們家是所謂的官宦世家,我這樣的小百姓能嫁進他們家,那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我正要把午飯做好,安明突然接了個電話,說一個朋友找他有事,他得過去一下,讓我先吃飯,他馬上回來。

    他是畢竟是大公司的少東家,事情多那也很正常。我倒也沒放在心上,就說沒事,讓他趕緊去。

    把飯做好後,我一個人吃了一點,感覺沒什麽胃口。一個人吃飯真是沒勁,加上想女兒,心情也也不太好,真是吃不下。

    將碗收拾好,我就去了書房,看看有沒有給我發私信讓我去麵試。

    我剛到書房坐下,安明來電話了,說他的一部手機裏有重要的信息,現在需要交給他的朋友,但忘記帶了,讓我給他送過去。

    我本來想說你自己開車不是更快,但心想他可能正在和朋友談事走不開,於是我就答應下來,在房間裏找到了他要的那部手機,下樓攔了出租車。

    周末街上人少,倒也沒有遇上堵車,我很快就到了安明說的地方,原來那是一家川菜餐廳,以前我和陳年他們也來過,陳年和他媽媽都喜歡吃川菜,尤其是重口味的川菜。

    我打了電話給安明,他說讓我等等,他和朋友去公司取份文件,馬上就過來。

    我在餐廳外麵轉悠了一圈,正想著到附近的kfc裏蹭一下空調等安明,這時我忽然看到一輛銀白色的吉利車停在餐廳的停車區。

    這車我太熟悉了,是陳年的車。

    就是因為有這輛車,陳年才一直優越地認為他也是有車有房一族。隻是這車和房一樣都是貸款買的,當時要首付百分之五十,我也幫著湊了錢的。

    這倒也不奇怪,陳年本來就喜歡吃川菜,周末來這裏吃飯,也倒一點問題也沒有。不過我現在不想看到他。我決定先撤。

    我快步往旁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安明,說讓他換個地方見麵。走過去以後,我回頭看了看餐廳,心想幸虧沒遇上,要是遇上陳年和周紅,那恐怕又得尷尬。

    但就是這一眼,我看到陳年和一個女的從餐廳裏走了出來,那女的很年輕,不是周紅。

    而且,陳年全程小心地扶著那女的,而那女的手一直撫在肚子上,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腰,這個動作相信大家都明白,這是孕婦走路的習慣性動作。

    那一刻我腦子裏有些迷糊,再仔細一看,的確是陳年。

    再看那個女的比我年輕許多,恐怕也就二十一二的樣子,但也就是年輕,長相倒是一般,以那孕相來分析,恐怕是六個月以上了。

    我腦子裏拚命地回憶著與陳年相關的關係網,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女的是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從來也沒見過她。

    我嫁給陳年三年多了,不僅熟悉他的朋友,熟悉他的同事和一些稱不上朋友的熟人。但這個人我沒見過,就說明以前陳年從來也沒有讓我有機會見過她。

    如果是朋友或者其他親戚的妻子,那恐怕也輪不到陳年這般貼心地護著她。陳年小心地打開車門,將那個大肚婆扶上車,然後開車離去。

    我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麽,或許我隻是想要個真相。

    以那個大肚婆的孕相來看,已經在半年以上,如果他是陳年的女人,那麽在我沒有生我女兒之前,她就應該已經懷上了。

    如果真是這樣,在我懷孕期間,或者是更早以前,陳年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隻是我不知道而已。那最先出軌的,其實是陳年!

    倒也不是說如果陳年先出軌了,我出軌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隻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如果陳年早就有了另外的女人,那他在和周紅在我生孩子期間那麽冷漠就很好解釋了。

    陳年是典型的媽媽控。

    大小事他都都是聽周紅的,我相信就算是他在外麵有女人這樣的事,周紅也一定是知曉的。

    周紅在知道他和別人懷上之後,授意他不要打掉,兩個女人都懷孕,能生一個男孩概論,那自然大了許多。

    結果我生下的是女兒,我被拋棄對他們來說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一切我竟然完全被蒙在鼓裏,像個傻子一樣。

    陳年的車開得很慢,明顯是因為擔心胎兒受影響的事。出租車跟得都有些不耐煩。“小姐,那車上的人是你老公嗎?你這是在抓小三?”

    我沒有說話,我現在沒心情和他扯這些。我心裏亂極了。

    “小姐,你老公這車速真是慢得勝過蝸牛了。是新手麽?慢得讓人心煩。”那出租車司機說。

    “反正你也是打表計費,多少錢我開給你就是了,你囉嗦什麽?”

    自從上次張海打我的事後,我對出租車司機一直有成見。見他嘮叨個不停,我本來心情就不好,就更加心煩。

    “喲,你脾氣好大,好好好,我不說話就是了。早知道這麽慢,我就不接這活了。真是倒黴。”那出租車司機嘀咕道。

    我真是沒心情和他扯,索性閉嘴。

    這時電話響了,是安明打來的。他說他到了,問我在哪。

    我心裏亂極了,竟不知道如何說,吱唔了半天,說讓他等等。

    “到底怎麽了?你在哪裏啊?”安明問。

    “我在車上呢,我一會就過來,你等等。”我應付著說。

    “你聲音好像不對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去哪兒了?我把餐廳找遍了,都沒見你影兒,你不是說你到了嗎?”安明問。

    “後來我有點事又離開了,你再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那你說你人在哪裏,我過來就是了。”安明說。

    “好了,說讓你等一會你就等一會唄!”我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安明竟然也就沒再打來,他能這麽配合,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換作平時,你要是敢掛了他的電話,他都會不依不饒地打過來。不把你累死,也要把你煩死,直到你接他的電話為止。

    車很快到了我家小區門口,不,應該說是陳年家的小區門口,因為現在這裏已經不屬我家了。陳年的車停下後,隻有陳年下了車,那大肚婆卻沒有下車。一直坐在車裏。

    出租車司機問我要不要繼續跟,我說先看看再說,他不幹了,他說這車停下,那怎麽講費。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一百塊的扔給他,說錢又不會少你,你這麽囉嗦幹什麽?

    以我以前的摳門,這直接甩出百元大鈔的事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我寧願把自己的頭往牆上撞,我也不會拿錢出氣。和安明在一起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看他大把花錢,現在在我眼裏,一百塊真的已經不算什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絕對是有道理的,隻是我也不知道安明是赤的還是黑的,而我又是變黑了還是變赤了?

    司機收了錢,臉色就好看了許多,“一會如果不夠,你還得補啊。”

    那大肚婆一直沒有下車,陳年卻往小區裏跑去。過了一會,陳年又出來了,手上拿著幾件衣服。原來他是回家取東西去了。

    上車後繼續往前爬行。又過了二十來分鍾,陳年的車駛進了一個小區。

    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門口,“這可不能怪我,小區是不讓出租車進去的。隻能到這了。”

    “大哥,麻煩你點事。”我說。

    “你別叫我大哥,我要忙著跑車賺錢,我幫不了你什麽。”

    我這心裏別提有多生氣了,我這還沒開口呢,他就一口拒絕了。

    我隻好再次學習安明的作風,從包裏又摸出一百元遞了過去,“你去那小區門口保安那裏幫我打聽打聽,那個男的和那個女的是什麽關係,住在這裏多久了。”

    出租車司機接過一百塊,“你果然是來抓小三的,妹子,你這麽漂亮,那男的本來就配不上你,不要他算了。查他幹嘛?”

    “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幫我做這事,不做就把錢退給我。”我沒好氣地說。

    “做做做,我一直都是樂意幫人的。你稍等,我去幫你打聽一下啊,可是我要怎麽說那保安才肯說啊?”出租車司機說。

    “你說你是陳年的大哥,他好久沒回家了,家中老母親掛念,打聽一下情況,你給人裝煙說好話,這有多難?”我說。

    “好吧。”出租車司機這才下了車。

    我讓出租車司機去打聽,當然是不想讓陳年發現我在調查他的事。至於花錢這麽大方,說白了也是因為那些錢都是安明給的。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富二代們花錢如流水了,原來不是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花起來確實不太會有心痛的感覺。

    ——

    過了一會出租車司機回來了。他說那保安說,陳年在去年就在這裏租了一套小居室的房子,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住,以前他很少來,最近半年來得比較頻繁,還說那個女的是他表妹。

    這一說差不多也就清楚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按時間來推算,陳年和那個女的不是在我懷孕之後,而是在我懷孕之前就勾搭上了的。

    陳年也真是夠能呀,那麽低的收入還玩包二奶。難怪他一直說他手氣差,老是和同事打麻將輸錢,原來那些錢是用來養二奶了。

    以他的收入狀況,恐怕還需要周紅的支持,他才能負擔起這事。

    又想起了安明的那句話,世事無常,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意外發生?我一直細心嗬護的安穩婚姻,原來其實早就不安穩了,我卻還像傻子一樣地守在那裏。

    “我們走嗎?還是你下車去捉*奸?”出租車司機說。

    “去溫城莊園。”我說。

    溫城莊園,就是安明那房子的小區的名字。除了那裏,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去哪兒。

    在路上,我拿出電話打給了陳年,問他在哪裏。

    他問我有什麽事,說他今天加班。我說離婚的事我想過了,讓他把離婚協議準備一下,回頭我們去民政局把這事給辦了。

    他愣了一下,說為什麽突然就決定了。我沒說什麽,就把電話掛了。

    很城到了溫城莊園,我用鑰匙打開門,發現安明已經回來了。

    我將他要的那部手機遞給他,“對不起,我臨時有點事,誤了你的事了。

    他笑笑說沒事,說相同的資料他的另一部手機裏也有備份。他已經傳給他的朋友了。

    我將外套脫下,換上拖鞋直接進了浴室。

    將浴缸的水放滿,我脫光衣服,直接躺了進去。讓自己完全浸在溫水中。感到自己非常的累,累得都不想動一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累,累到了骨子裏。

    眼前浮現出陳年扶著大肚婆從餐廳裏走出來的樣子。

    我在想,我懷孕的時候,陳年有沒有這樣扶過我來著?

    不知道為什麽會想這個問題,扶過怎樣?沒扶過又怎樣?有什麽本質的區別?糾結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可是明知道沒意義,我卻還是會去想?或許如果陳年也像扶那個大肚婆一樣扶過我,我心裏就會平衡一些?

    浴室門被推開,該死,我又忘了反鎖門了,這真是一個壞習慣。

    安明係著圍腰,像旗杆一樣杵在我浴缸麵前,裝模作樣的扭過頭,“唉呀,裸著呢?非禮勿視啊,我不看,我不看。”

    嘴上說不看,眼睛卻瞄向浴缸,我趕緊將翻過身,將腿並起。

    “人家在洗澡,你跑進來幹什麽?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我喝道。

    安明竟然討厭地大笑:“禮儀?洗澡有什麽禮儀?我懂得很多的禮儀規範,可從來沒聽說過洗澡的禮儀,你如果不想在洗澡的時候有人進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門反鎖,難道這還要我教你?”

    我竟無言以對。他說的確實沒錯。

    “那你也應該先敲敲門是不是?這樣直接闖進來,算個什麽事?”我怒道。

    “這是我家,難道我進入任何一個房間還需要辦通行證?既然你沒鎖門,我自然就進來了。這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太不小心了。”安明不屑地說。

    我心情本來就不太好,懶得和他吵。閉上了眼睛。

    “我其實是想告訴你,牛排醃好了,我準備開工了,你吃幾成熟的?我又沒看你,你也沒什麽損失,就算了吧,不要生氣了。”

    安明蹲下身子誆我,我趕緊雙手捂在胸前。雖然不止一次有床弟之歡。

    但要在他的麵前若無其事地裸露,我還是辦不到。

    “說話呀,還生氣呢?你要怎樣才肯消氣?這樣吧,你打我兩下消氣,好不好?”安明將臉伸了過來。

    我一把推過去,“走開,誰稀罕打你。”

    “那這樣吧,我把你的這洗澡水喝上兩口,你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安明說。

    說完頭就真的向浴缸裏伸來,我知道他不會喝,就冷冷地看著,心想看你表演。

    “我真的喝了啊?”安明說。

    “喝呀,別客氣,水有很多,我不會擔心你喝完了。”我板著臉說。

    “你真大方,那我喝了?”

    “趕緊喝!”我說。

    “算了,喝了你沒水洗澡了。還是罷了。”安明痞笑著站了起來。

    我一把扯住他,“你倒上是喝呀,裝什麽蒜?”

    安明大笑,“你還來勁了是不是?”說完伸手進入浴缸,將我從浴缸裏撈了出來,水淋淋地抱著就往外麵走去。

    我不斷掙紮,“你幹什麽?神經病!”

    “誰讓你不依不饒來著?我現在就把你抱到廚房裏去煎了,你自己說,你要幾分熟?”安明笑道。

    “你放我回去,我還沒洗幹淨呢。”我叫道。

    他趁機摸了我幾下,這才又將我放回浴缸。本來陰霾的心表情忽然就好了許多。我很快洗完,穿上衣服,來到廚房。

    安明正在廚房忙碌著,空氣中迷漫著一股牛排的香味。

    我忽然心裏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主動從背後抱住了他。

    他扭過頭,“怎麽了?被我的美食所誘惑,主動投懷送抱了?”

    本來好好的,被他這一句‘主動投懷送抱’又說得我有些尷尬。

    “你就一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主,你這樣的臭流氓竟然會做西餐,真是稀奇了。”我嗔道。

    “其實我擅長的不是做西餐了。”安明說。

    “那你擅長做什麽?”我問。

    安明的嘴角泛起奸笑:“愛。”

    “什麽?”我馬上聯係起前麵的做字,頓時紅了臉,一拳就擂了過去。

    “君子動口不動手,說就說唄,誰讓你動手了?我這正做飯呢。別鬧!”安明叫道。

    “誰讓你耍流氓來著?我又不是君子,下次你動口,我就動手。”我說。

    “那你豈不是比我更性急?我隻是動嘴,你就要開始動手了?”安明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我知道說不過他,他的痞話一籮筐也裝不完。

    我就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他忙來忙去。對於西餐我真是一點也不懂,也幫不上忙。就看著他忙,我恍惚間就感覺到一種叫幸福的東西正彌漫開來。

    “你傻愣著幹嘛?快去鋪桌布,點蠟燭啊。”安明瞪著我說。

    “還要點蠟燭?非要點蠟燭才是燭光晚餐麽?其實我覺著開著點燈更好,看得清楚。”我說。

    “這是我第一次正經給你做飯,自然要點蠟燭,讓你印象深刻了。酒我已經醒好了,好酒哦。”安明說。

    “我要多喝幾杯。”我說。

    “好啊,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女人爛醉,男人騰飛。女人……”

    “閉嘴!你怎麽就那麽多損詞兒呢?你就不能正經一分鍾?”我斥道。

    “我這很正經啊,這可都是泡妞的寶典,男人都要熟讀並領會的,不然怎麽混?快去準備,大餐馬上就好!”安明將我推出廚房。

    蠟燭他早就準備好了,點好後將飯廳的大燈關了,燭光開始跳躍起來。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挺幼稚挺作的。

    可等安明認真地將牛排和其他菜品端上,將酒倒好後,我忽然覺得這感覺真好。

    不管怎樣,這至少代表著一種隆重。隆重也就意味著重視。另一個人對你重視,這種感覺總是好的。我已經習慣了別人輕慢,安明的重視,讓我心裏感動。

    那一刻我真的想哭。

    安明舉杯:“cheers!希望從今後小暖永遠開心,生活像名字一樣,永遠處在溫暖之中!”

    “謝謝。”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微笑著舉起了酒杯,與他相碰。

    “為了感謝我辛苦做飯,是不是應該獎勵一個交杯?”安明挪了挪了椅子,挨近了我。

    我欣然舉起酒杯,與他手臂相纏。喝了交杯。

    對我這樣一個保守的人來說,喝交杯這樣的遊戲絕對不是輕易就會和男人進行的。那對我來說,嚴肅的動作。我認為喝交杯酒,絕對算得上是靈魂的相互認可。

    “我給你煎了六成熟,會不會太老?”安明問我。

    “還好,我又沒回答你,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六成熟?”我問。

    “因為你是一個保守的人,像你這樣的,應該會希望七八成熟,但我不希望你吃那麽老的牛排。所以就給你弄了六成熟。我其實很久沒做了,加上設備不齊,肯定不會太好。將就著吃吧。”安明笑著說。

    “挺好的。看來你國外留學的時間裏確實學會了不少的東西,你完全不像一個富家公子,倒像是一個從底層慢慢爬起來的富人。身上有著市井之氣,但又隱現貴氣。是一個複雜的混合體。”我說。

    “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安明問。

    “誇你。以前在我的印象裏,大多數富二代都是那種不學無術隻會躺在前輩的錢堆上吃喝玩樂的人,但你明顯不是這樣的人。”

    我是實話實說,和安明的相處,讓我完全換了另一種眼光看富人。尤其是年輕的富人。我發現他們不僅僅隻是靠著父輩的資源而活得風光,他們也有自己厲害的一麵。尤其是安明。

    “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看來反之亦然,要抓住一個女人,也要抓住她的胃啊,我這才給你做了點好吃的,你就開始誇我了。以前你對我的態度可是若即若離的。還時刻想著把我從這裏驅離呢。”安明笑著說。

    “你是在暗示我,以後我要想抓住你,也要先抓住你的胃?可我不會做什麽高大上的菜,我是小市民,隻會一些簡單的家常菜,恐怕我的功力並不能抓住你。”我說。

    “那無妨,你隻要想抓住我,不管有沒有美食,我都會讓你抓住的。都不用抓,你隻要說一聲安明你站住,我馬上乖乖就範。”安明又開始痞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一瓶紅酒很快就喝完。我主動問安明還有沒有,有的話就再喝一些。今晚我特別想喝醉,最好是醉得人事不省。

    也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難過,也或者是為了其他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