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綠葉襯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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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芮長吐一口氣:“奶奶的,今天本來約了帥哥打球,沒想到球沒成,倒是打了一架,袁小暖我發現我隻要遇上你,準沒好事兒!這倒好,放了人家帥哥的鴿子了,不知道如何解釋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啊?”我問。

    不是我想隱瞞我和安明的關係,隻是我現在還沒離婚,我怕我和安明的關係影響到他的聲譽,隻要他不主動對外說,我肯定是不會說的。雖然猜測是安明叫他來幫我,但我並不能確定,我也隻有試探著問問。

    “是董事長打電話叫我來的,他說他偶爾路過這裏,好像看到你和人在爭吵,他一個男人出麵不方便,就讓我過來看看。我恰巧就在附近的羽毛球館,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這一來就幫你幹上架了。”

    和猜測的一樣,果然是安明。而且他沒說他是和我一起來的,他是說他恰巧路過。這也說明他並不想那麽快就把我和他的事暴露出來。

    “真是謝謝你了,今天你要不是你出現,我可慘了。”

    我決定不再聊關於安明的事,如果說下去,我真是不忍心欺騙我的死黨,但我也不想在安明沒有同意情況下就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算了,反正我遇上你就該我倒黴,我先打電話問問帥哥走了沒有,如果沒走,我得趕過去繼續泡帥哥。”胡芮摸出了電話。

    我不敢說話,站在一旁等她打電話。她很快沮喪地將手機收起:“袁小暖,你特麽賠我帥哥,關機了!肯定是和別人玩其他的項目去了!”

    “我怎麽賠啊,你看我弟弟如何,要不我把他賠給你?”我說。

    “我可沒開玩笑!我今天約的真的是大帥哥,體院的應屆畢業生啊,小鮮肉啊!就因為幫你打架而沒了,你賠我!”

    我無奈地聳聳肩,“我知道我虧欠你了,可是其他的可以有,帥哥是真沒有。這可怎麽辦?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彌補一下你失去帥哥的缺憾?”

    “不,我就要帥哥,我好不容易釣到的,就這麽跑了,讓我的單身時間結束又變得漫漫無期了,我恨啊,你賠我!”

    胡芮一麵發著牢騷,一麵向停車的地方走去。我緊跟在她後麵,真像欠了她一筆大債似的。

    “要我說那帥哥真要是有誠意,那肯定會在那等著呢,如果你不在一會兒,他就關機走人了,那說明他沒把你當回事兒啊,這樣的不要也罷,小鮮肉好是好,可是太嫩了吃了容易拉肚子啊,你說你這麽大年齡的剩女,還是少玩兒些風花雪夜,直接找個靠譜的嫁了得了!”

    胡芮忽地轉身麵向我:“袁小暖你給我閉嘴!你忘了今天我是幫你打誰來著?那是你婆家的人啊,那是你所謂的靠譜的老公啊。你這樣的婚姻失敗者,竟然還敢指導我的終身大事?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

    這話頓時噎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殺傷力是真強,直接給我一萬點重擊。

    緩了一緩,我準備要回擊。不然她會接著抨擊我。“話可不能這麽說,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我的婚姻失敗,那更說明我有發言權,經過一夜長哭,才能語人生。我失敗了,所以知道為什麽會失敗。我把用痛苦換來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是為了你少走彎路,不要像我這麽苦逼,你不但不感謝我,還要冷嘲熱諷,這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

    胡芮直接被我氣得笑了起來,“是,我幼稚,你經驗老道,你都馬上離婚了,那是絕對的革命前輩。前輩,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免禮免禮,你是高級白領,有房有車,人又長得漂亮,找一個成熟穩重的靠譜男人絕對是沒問題的,幹嘛去招惹那些小鮮肉?他們花你的錢,開你的車,住你的房,說不準還……睡你的人。你說你不是虧大發了?”我說。

    “我去,那你找個成熟穩重的,人家就不睡你的人了?人家自己睡沙發?”胡芮打開車門,示意我滾上車。

    “這不一樣,有感情那是靈與肉的結合,沒感情那是……”說到這裏我竟然接不下去了。

    “是什麽?是嫖?”胡芮的用詞著實夠火爆,也就是她敢說,我要說出來,她非生氣不可。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輕聲嘀咕了一聲。

    “那姐姐就願意用自己賺來的錢,嫖他一次又怎麽的了?男人可以,我為什麽就不行?”胡芮發動了車,狠狠地拍了拍方向盤,可能是拍得太重了,手疼,趕緊又搖了搖。

    “小心。”我說。

    “放心吧,我的手斷不了。”胡芮說。

    “不是,我是心疼那方向盤,小心別拍壞了。”我說。

    胡芮伸手要過來掐我的咽喉:“袁小暖我要殺了你!”

    我趕緊閃躲:“別,我這還沒賠你帥哥呢。你把我殺了,那就更沒指望了。”

    胡芮歎了口氣,“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和那些小鮮肉鬼混,也真覺得沒意思,不過你放心,我才不會輕易讓他睡呢,老娘雖然不是烈女,但也絕對不是放蕩之輩,我隻是覺得空虛啊,熟男我不是不喜歡,可我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我啊,青山有意流水無情你懂不懂啊?”

    “你說的是魏鬆?你真的喜歡他?”我問。

    “我這樣跟你說吧,魏鬆特別長得像我以前追的那個韓國男生,那眉眼,那身材,那背影,嘖嘖,簡直是太像了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傻了。我就認為這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啊。沒想到這禮物特麽別人的啊。”胡芮作痛苦狀。

    “那我問你,既然你當初一心一意去追那個韓國歐巴,為什麽後來沒搞到手?”我說。

    “說來都是淚啊,歐巴是韓國一個大家族的成員,我本來都要到手了,結果他家族裏出了事,好像是他母親過世了,他回國奔喪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再後來,就聯係不上了,再再後來,聯係上了,但人家結婚了。所以老娘就一直剩到現在了啊。”

    我也不禁歎息:“這特麽完全是韓劇的劇情啊,是不是一但和歐巴扯上關係的愛情,都注定沒好結果?”

    “不知道啊,真是情路艱難啊。不過我看到你早早結了婚,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我倒也有幾分欣慰了,原來早結婚也是苦逼,那我不結婚至少還可以多看些風景。”胡芮忽然又精神起來。

    “我看出來了,你這歡樂完全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嘛,算了,我認了。你就欣慰吧,你就把我當成反麵教材吧,不過這世上失敗的婚姻很多,但幸福的婚姻也不是沒有啊。如果因為我發失敗你就恐懼婚姻,那不是因噎廢食麽?”我說。

    “不扯這些了,反正我覺得隻要魏鬆不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

    “那你還約小鮮肉?你不是好好地製定a計劃b計劃什麽的,到時一有機會就把魏鬆拿下?你沒聽說過嗎,成功是給有準備的人。”我教訓道。

    “我約小鮮肉也就是為了解悶,我一想到魏鬆在周末會陪著他女朋友,我特麽就心塞。隻好找個小鮮肉解解悶了。”

    “那你還讓我賠你帥哥!我賠你一個玩偶算了。那小鮮肉的作用就不就是玩偶?”

    “咦,帥哥也不是沒有哦,今天是誰找我幫忙來著?董事長啊!董事長不就是帥哥?我聽他的話來解你的圍,這可不是上班時間,那應該加班吧?他不表示表示哪行?約他!讓他請吃飯!”胡芮指示我說。

    “這不好吧?”我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的,就這麽定了!我覺得董事長對你印象不錯,不然他也不會見你有難,就趕緊打電話讓我來救駕,你讓他請客,他一定會同意。”胡芮說。

    那一刻我其實很想把我和安明的事都說出來的,這世上我就這麽一個朋友,我真是想告訴她所有的真相。但考慮到對安明的影響,我又強忍住了。

    電話打通,胡芮示意我按免提,但被我拒絕了。

    電話裏是安明的聲音:“按免提了?”

    我心裏一驚,心想這廝是巫師麽,這都能猜到?趕緊說沒有。

    “是胡芮讓你打給我的吧?她在旁邊?”

    我嗯了一聲。但我發現我這樣的說話方式不像是在和我老板說話,於是趕緊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董事長您好,我是袁小暖,是這樣的,胡總監讓……”

    我才說到這裏,胡芮在旁邊又瞪眼又呲牙作凶惡狀,我隻好又改口:“今天感謝您讓胡總監來幫忙,我想請您吃個飯,您看您有沒有時間安排一下?”

    胡芮對我豎起了大姆指,讚我說得高明。

    “摁免提吧。”安明在電話裏說。

    我按他的說的摁下了免提鍵,讓胡芮也聽到他的聲音。

    “其實也沒什麽了,我就是恰巧路過,看到你和他們爭執,你又不是擅長吵架的人,我擔心你應付不來,所以就讓胡總監過來看看,希望你不要怪我多事才好。”安明說。

    “當然不會了,我是真的謝謝您,您看您能不能讓我有時間請你吃個飯?當然我知道您忙,如果沒時間就算了。”

    “好吧,想吃什麽,我安排好了。”安明說。

    胡芮擺起了剪刀手,嘴唇說出‘耶’。

    “隨便什麽都行,我對吃沒什麽要求。”

    “小暖你這話說的,董事長請客那當然是大餐了,你以為咱們董事長是小氣的人嗎?”胡芮搶著發聲。

    “原來胡總監也在啊?那我們正好聚一聚,那就吃法國菜吧,塞納餐廳如何?”安明說。

    這餐廳我雖然沒去過,但我知道那是溫城最貴的西餐廳之一。

    我看向胡芮,她又無恥地比了一個剪刀手,這下算是如她所願了。

    “好吧,那我們聽董事長的安排。”

    “行,那一會兒見。”安明那邊掛了電話。

    “哇哦,袁小暖,你這家庭主婦絕對是把男高手啊,明明是想讓人家請吃飯,卻說成是請人家吃飯表示感謝,真是高招啊。”

    我瞬間有些得意,“那是,都說一孕傻十年,可姐的智商不是蓋的,再十孕也傻不了一年!”

    “我呸!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你是母豬嗎?還十孕?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胡芮唾棄道。

    “我隻是舉例,你才母豬呢,開你的車吧,你次你是沾了我的光吃到了法國大餐,下次你也得讓你的夢中情人魏鬆請我吃。”

    “放心吧,魏鬆要是請我吃飯,我絕對……不會帶上你,那可是二人世界。嘿嘿。”

    “有異性沒人性,你去死吧。”

    ——

    我本來以為胡芮會直接將車開去塞納餐廳,沒想到她卻是將車開回了家。我問她幹什麽,她說去那麽高檔的餐廳,怎麽能隨便穿套運動服就去了?

    我一看也還真是,她今天是約了帥哥打球的,從頭到腳真是一身運動休閑,這樣的裝扮去高級西餐廳吃飯,好像的確是不太妥。

    我隻好陪著她去了她家,房子是她自己供的,七十多平的小戶型,布置得溫暖而鮮豔,我問她為什麽買這麽小戶型的房子。她說一方麵是因為不想把所有的錢都用來買房,另一方麵是這房子是她私人的財產,以後要是結婚,那就要換大房子。

    我說如果娶你的那個男人要是買不起大房子,那你這小房子不也得用來做婚房?

    她嗤之以鼻,說連大房子都買不起的男人,那還是男人嗎?那老娘還嫁給他?

    我竟無言以對。

    心想當時要是也按她的標準來考核陳年,那陳年果斷就不能算是男人,自然是不能嫁,如果不嫁,那也沒有這幾年時光的虛度。

    或許胡芮是對的,和平年代沒有英雄,而金錢,就是男人們的勳章。

    一個男人在物質上能給女人多少,的確可以用來恒量一個男人的價值。

    像陳年這樣的男人,結婚前說對你好一輩子,說得真的似的。

    當時心想隻要他對我好也就行了。可是現在想來,就算是沒和他鬧翻之前,他對我又有多好?再說現實一點,他就算是想對我好,他一個月就那麽點兒薪水,他能對我好到哪裏去?他就算是想對我好,能給我的也有限得很。

    胡芮見我又開始發呆,問我是不是變傻子了。要不要換一身漂亮一些的衣服去西餐廳。

    一想到上次她讓我換的那身禮服讓我在安明麵前沒少吃苦,我就心有餘悸。趕緊擺手說不用。說穿我這一身就好。

    等她精心打扮一番之後,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下樓後我說要不我來開車,你穿得這麽性感怕不方便。她果斷拒絕,說就算是不方便,也比一路驚魂的好。我想起今天開車撞車的事,心裏不禁一樂。

    “你傻笑什麽?其實你可以穿漂亮一點,我始終覺得董事長對你有那麽一點兒意思。如果你要真是把董事長拿下了,那以後咱們在公司可就牛叉了。”胡芮說。

    我不知道如何講,她總是重複這個話題,我說真話不是,說假話也不是,真是讓我非常的為難。

    “應該不可能吧。”我含糊其詞地說。

    “咦,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董事長喜歡的是我,但不好意思開口,知道你是我的助理後,愛屋及烏,就先對你好,然後將你作為跳板來接近我?表麵上他對你不錯,但其實真正的目標是我?”胡芮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於她的腦洞大開外加自戀爆表,徹底被打敗。閨蜜愛上男友的劇情電視裏天天在演,我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於是我要堅決補上胡芮的腦洞,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這不可能。”我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其實我心裏很想掐住她的脖子說你特麽不許胡思亂想,這樣讓我很危機。

    “為什麽不可能?感情的事是最說不清楚的了,上帝給我關上魏鬆那道門,說不定給我打開了董事長這扇窗呢?說不定董事長喜歡的就是我這樣聰明有才賢惠善良的女子呢?”胡芮說。

    “不可能,如果董事長喜歡你,那他早就下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更不需要用我來做跳板,他直接說胡芮,我喜歡你,你去我家吧,你會怎樣?”

    “廢話,我這麽貞烈的人,當然是不會……不同意的!”胡芮大笑。

    “所以說啊,他如果要泡你,根本不用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直接出手就行了。但他既然這麽長時間都沒出手,那說明什麽?說明他對你完全無感。”我雖然盡量平靜,但語氣還是難免有些急躁起來。

    “那萬一是他以前不喜歡我,現在才發現我是他的真命天女呢?愛情有一見鍾情的,也有日久生情的啊,你憑什麽就認為不可能?”

    我幾欲抓狂,“你這樣想很危險!”

    “靠,怎麽就危險了?啊,我知道了,你也喜歡董事長?你怕我和你爭他?對,肯定就是這樣!我說你整天魂不守舍呢,原來是這樣啊。袁小暖,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表麵上裝著不食人間煙火,其實春心大動是吧?所謂的綠茶婊,指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你才綠茶婊呢!總之董事長肯定不喜歡你,不信你問他!”這是要逼我發大招呢。

    “我直接問他?這怎麽可能,你不懂得矜持,我可是懂的。”胡芮說。

    “不用你問,我幫你問。”我決定要徹底斷絕胡芮對安明的幻想。我可不想讓電視上的那些劇情發生在我的生活之中。

    “你幫我問?那不行,就算是董事長真的喜歡我,你去問的話,他也不會承認的。人家可是董事長啊,哪能輕易承認?”

    我哀歎一聲,“那你說怎麽辦?你就認定董事長就一定喜歡你了?聽你這意思,要是董事長不喜歡你,這好像成了他的錯一樣了?有你這麽自戀的人嗎?”

    “嘿嘿,你激動什麽,這不說了玩的嗎,看你那樣子,是真的對董事長上心了?咱們是姐妹,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那條件,你還是別多想了。董事長再怎麽也不會看上一個家庭主婦。就算是真的短時間有興趣,那也恐怕隻是玩玩而已,不會真上心的。”

    對於她的這番說詞,我再次陷入沉默。

    這話胡芮並非有意打擊我,而是發自內地提醒我。

    這其實何嚐不是我長久以來一直的心病。

    我並非那種極度自卑的人,但我多次把我的條件和安明的條件對比了一下。

    發現無論哪方麵我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具備拿到同一個天平上比較的條件。

    我和安明,不豈止是高攀,而是有點白日做夢的意思。

    我曾試圖努力從夢中醒來,但現實實在太冰冷,而夢又太溫暖美好,我最好還是選擇沉淪夢中,不肯醒來。

    現在被胡芮提起,我仿佛又被人推了一下,有點想醒來的意思。可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安明給我的不僅是床弟之歡,也不僅僅是物質上的優渥,更重要的是,安明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重要,覺得自己不是外附屬品,這種感覺讓我如獲新生,讓我覺得人生突然就真的有了意義。

    可是要真的如胡芮說的,安明隻是玩玩,那我夢醒後將何去何從?我如何適應沒有安明的生活?

    “我的話很重嗎?傷到你了?不會吧,咱們姐妹可是毒舌習慣了的。你怎麽說我我都不生氣,我就說這麽一句你就生氣了,還淚花閃閃的,還能不能愉快地鬥嘴了?”胡芮碰了碰我。

    我其實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會淚光閃閃,我絕對不是輕易就哭的人。但一想到安明隻是玩玩,然後會決絕而去,我真的覺得心裏真的忽然失落得不得了。就好像安明真的已經走了似的。

    這種感覺讓我很是害怕。我是過來人,我知道這是真的對人動了情的表現。我害怕失去安明,就像害怕失去我的希望一樣。

    可是如果真的要失去,又豈是我能作得了主的。根本由不得我。

    “真生氣了?眼睛還紅了?我去!袁小暖你這是訛我呢?我特麽不過是隨便說了一句,你至於嗎你?好好好,董事長喜歡你,愛你愛得不得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的家庭主婦,董事長絕對會愛上你,愛你一萬年行了吧?”

    “你才活一萬年呢,你才是老不死呢。”我說。

    “笑了?這才對嘛,好好的說話,忽然就不高興了,搞得我都緊張了,不要這樣子,不然我以後怎麽和你鬥嘴。”

    我強裝歡笑:“我逗你呢,沒想到你胡芮也會被嚇到?以後乖乖對我好一點,不然我哭給你看。”

    說話間已經到了塞納餐廳,報了名字後,服務生將我們領進去。安明一身正裝,已經等在那了。

    看到安明和胡芮服裝的隆重,我才覺得自己真是穿得太隨意了。還好沒被服務生以衣冠不整為由叉出去。

    服務生遞過來菜譜,安明擺了擺手,用法語和服務手交談。我猜測應該是說不用菜譜了,他來點就行了。

    “兩位不會介意我來點餐吧?胡總監喜歡吃的菜我是知道的,小暖喜歡吃什麽我也知道。”

    這樣也好,那菜單如果是法語,那它認識我,我可不認識它。根本沒法點。

    我和胡芮都說表示不介意。其實我對大餐什麽的無感,當小市民習慣了,能吃飽就行了,哪裏還會掛念什麽大餐。

    “胡總監今天很漂亮。”安明微笑著看著胡芮。

    我心想你真是該死,她本來就疑心你喜歡她,沒事你誇她漂亮幹嘛?說點別的不行?

    “謝謝董事長,您今天也很帥。”胡芮展示了她最迷人的微笑。

    “小暖今天穿得隨意了一些,不過依然很漂亮,要是盛裝,那肯定是這餐廳裏最漂亮的人了。”安明終於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卻有人向安明打招呼,“安明?你也在這?”

    打招呼的人一身黑色禮服,那才是真正的盛裝,我心想餐廳裏倒是溫暖,這要是在外麵,那不得凍死?

    不過她真的是很漂亮,身高恐怕在一米七左右,洋氣的卷發,精致的妝容,大眼睛高鼻梁,這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那味道甚至有點像蘇菲瑪索。

    安明已經站了起來:“羅怡?你也在?約了朋友嗎?要不一起吧?”

    是了,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那天在樓下和安明見麵的,開豪車的那個了。

    那天距離太遠,看不太真切,現在近距離看,真是像電影明星似的,舉手投足間的風韻,一看就是上流精英。

    再看看我這隨意的穿著,我忽然就有想逃的感覺。

    早知道在這裏會遇上她,我應該聽胡芮的,盛裝打扮一番才來的。這第一次遭遇,我就以醜小鴨的形象出現,硬生生地敗在人家白天鵝的光彩之下。

    ——

    此時胡芮也在盯著那個叫羅怡的美女看,她的眼神也很複雜,有些戒備,也有那麽一點點的敵意。在她看來,羅怡也是不速之客,硬生生地把所有的風頭搶了。

    而此時羅怡已經走了過來,“我有約了朋友,不過你也認識的,如果不介意,我們合一桌吃吧?”

    “好啊,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袁小暖,這是胡芮。”

    “nicetomeetyou”

    羅怡微笑著向我伸出了手。我機械地回應了她一聲你好。

    胡芮也主動伸出了手,嘴裏卻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我們都聽不懂的語言。我雖然聽不懂,但我能聽得出來那是韓語。他曾經為了追那個韓國歐巴自修過韓語,現在這羅怡秀英文,她就秀起了韓語。這是要把羅怡的風頭給蓋下去的意思。

    羅怡明顯聽不懂韓語,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安明趕緊在旁邊圓場,“胡芮和你開玩笑呢,說你很漂亮,像韓國的孫藝真。”

    我心道她雖然很漂亮,但卻和孫藝真是兩種風格,胡芮秀韓語也秀得太不靠譜了。

    “謝謝。”羅怡終於老實地說回了國語。

    他們個個都是盛裝,就我一個人穿著隨意。

    而我又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和羅怡相比,人比人本來就氣死人,不比還好,一比之下,發現無論是貌似身高還是氣質,我都沒法跟人家相比。再想起胡芮說我和安明之間不可能的話,心裏越發的失落。

    情緒這種東西一但上來,短時間內很難消散。就像悲傷的人看花看月都是傷的。我這心裏的小自卑一上來,覺得羅怡看我的眼神竟然也有鄙視的味道。

    人就是喜歡庸人自擾的動物。大多數時候的麻煩,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

    我拿出電話給袁小剛發了條信息,我有個應酬不想呆下去,打電話給我,我趁機離開。

    可沒想到信息發過去,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等了好久,服務生都要準備上菜的時候,我的電話才響了。

    “袁小暖你搞什麽飛機啊?什麽樣的應酬你想走?有男人占你便宜嗎?”是袁小剛的聲音。與以往的嘈雜背景聲音一樣,他那邊吵得要死,肯定又是在酒吧或者網吧之類的地方。

    “是嗎?那我馬上過來。”我自然是答非所問,我讓他打電話過來的目的本來就是讓我有一個迅速逃離這裏的借口。

    “哈哈,你這戲演的真不錯,趕緊撤吧,別讓那些臭男人占你便宜,有人欺負你記得告我啊。”袁小剛說。

    我匆匆掛了電話,“對不起,我家裏有些事,我要先走。”

    “有什麽事啊?”胡芮問我。

    我心想你特麽還是不是我死黨了?死黨不是應該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嗎?這都看不出來我是要撤?

    “家裏一點小事,不過我得馬上過去一趟,失陪了諸位。”我站起來,拎著包就走。

    “很急嗎?要不吃完再走?”安明也站起來。見安明站起來,羅怡也跟著站起來。

    “不了,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

    胡芮問我要不要陪我去,我說不用了,家事而已,自己處理就行了。

    我一個人走出餐廳,心想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何必在那裏當綠葉陪襯人家紅花。心裏有些失落,但又覺得很解脫。

    我站在街邊等出租車,等了幾分鍾竟然沒有空車經過,心裏越發的煩躁。這時卻聽到有人在後麵叫我,“這邊來。”

    我一看竟然是安明,“你怎麽出來了?”

    “我也有事,也要先走一步,那邊取車。”安明指著停車場的方向。

    我當然欣然跟著他走向停車場。上車後問他,“你有什麽事?”

    “我的事就是陪著你啊。”安明伸手過來抱我的頭,在我嘴上啄了一下。

    我忽然覺得自己挺自私的,準備了這麽久去吃飯,我竟然因為自己心裏不爽中途退場,導致他也沒吃成。

    不過我真心隻是不想在那裏呆下去,沒並沒有要把安明給拖出來的意思,沒想到他跟著出來了。

    “其實今天也是胡芮說要我請吃飯,所以我才去的,那家餐廳環境不錯,但做的菜隻是中等水平,不吃也罷。”安明說。

    “我……”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安明打斷,“我知道羅怡的出現讓你不爽,其實你一點也不比她差,小暖,你應該自信一點。”

    果然我的所思所想都已民經被他給看透了。我覺得自己在他麵前簡直就是透明的。

    “我又沒讓你跟出來,你批評我做什麽,要不我下車,你回去好了。”我說。

    “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想說,你並不比別人差,隻是你之前的生活困住了你,隻要你足夠自信,隻要你肯努力,你可以比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安明說。

    我也就是想無理取鬧一下而已,其實從看到安明跟出來的那一刻起,我的心情就已經陰轉多雲了。

    “我說認真的,你還是回去陪著她們吧,這樣中途離場不好。把別人晾在那也是不禮貌的行為。這事都怪我,我現在感覺錯了。我其實也沒有其他想法,就是覺得自己穿得太隨意了,和你們坐在一起感覺格格不入。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別管我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是認真的,不是虛偽做作。我如果自己出來,我覺得對她們沒什麽影響,但要把安明給拉走了,那我就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

    “算啦,都出來了,那塞納餐廳沒什麽好吃的,我把單買了就行了。咱們去鄭叔那兒吧,他說你好久沒去看他了,是不是把給忘了,一直念叨著你呢。”

    “好啊,我們喝青梅酒。”我心裏樂開了花兒。

    到了老兵餐廳,老兵說最近天氣反複,腿有些不舒服,就不親自下廚,讓店裏的廚師隨便弄幾個小菜,讓我們陪他喝酒。

    老兵的青梅清清甜甜,沒有酸味兒,冰鎮一下,真是好喝極了。但因為第二天要上班,我真是不太敢喝,我在安明的公司工作,我更要努力,做出成績來,重塑我的自信。

    “安明,你和小暖有進展嗎?準備什麽事時候辦喜事?”老兵忽然問了一個我和安明都沒有準備的問題。

    我心裏砰砰地跳,心想安明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鄭叔,要不你現在就給我們作媒,我們就在你這裏拜堂得了?”安明笑著喝了一口酒。

    “臭小子,我問正經的呢,你跟我打哈哈,小暖,揍他!”老兵板著臉說。

    我舉起拳頭在安明的肩上敲了一下,“打死你,讓你不跟鄭叔好好說話。”

    “我哪有不好好說話了?我說的是真經的啊,我們現在就拜,你敢麽?”安明說。

    “不敢。”我笑著回答。

    “臭小子,小暖這麽好的姑娘,你不三媒六證風風光光娶人家,想在我這小餐廳就把人給娶了,你想得美!就算是小暖同意,我也不同意呀。”老兵說。

    “鄭叔真是我親叔,這話我愛聽。”酒意上來,我也興高起來。

    “胡說,是比親叔還親!”老兵笑著說。

    “對對對,鄭叔比我親叔還親。以後安明和我作對,你就做我的後台了。”

    “那必須的,安明小子,趕緊說,你準備什麽時候娶小暖?”

    “那得問他什麽時候肯嫁呀,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可以算的是不是?這絕對是兩人的事啊。”安明笑著說。

    我覺得這個話題差不多行了,如果深聊下去,那肯定會聊到我什麽時候離婚的問題。這是一個讓我尷尬的話題,我決定就此打住。

    “好了鄭叔,說說你以前的故事吧,你參加過自衛戰,肯定有很多的故事。”我迅速轉換話題。

    鄭叔淡淡一笑,喝了一大酒,“真正的戰場,和電視劇裏演的那肯定不一樣。人在戰場上,最起碼的生存權都沒法保障,活著的都是幸運的。戰爭一點也不好玩,旁觀者覺得刺激,但真正親曆過戰爭的人,才知道和平的可貴。”

    我以為這樣的話題一打開,老兵會滔滔不絕地開始說過去的精彩人生,可沒想到老兵並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對於過去,他似乎更願意藏在心底。

    或許有些故事在我們看來隻是故事,但對於他來說卻是生離死別的痛,他每說一次,就會痛一次,所以他並不願意過多地提及。

    “雖然我沒有經曆過,但我也能想像得出真正的戰爭肯定是很殘酷的,鄭叔從槍林彈雨裏走出來,所以對人生才那麽淡定。經曆過生死的人,精神是無比強大的。”我說。

    老兵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們聊著,我去一下洗手間。”安明站了起來。

    桌前隻剩下我和老兵,老兵端起大瓷碗,“小暖,咱走一個。”

    我忽然抬起碗:“走起!”然後重重地喝了一口,和老兵碰杯,我得喝重一些,這樣才能表達我對他的尊重。

    “安明在我麵前很少說你的事,但我感覺,你過得並不是很快樂,其實人生不如意十之**,能與人言不過二三。你還這麽年輕,要勇敢一些,不要怯懦,不要被眼前的慘淡所嚇住,也不要被常規的觀念所束縛,要自信地決定自己的人生。”老兵說。

    我細細體會著老兵的每一句話,似乎很大的道理,但又好像意有所指。但滿滿的都是正能量。

    “鄭叔,其實,我之前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很不自信,我真的沒有信心,甚至,我有時候會害怕。”

    也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覺得老兵太過親切,我竟然將那些不能與人言說的困惑給說了出來。而且覺得一點也不尷尬。

    老兵半晌沒有說話,“快刀斷亂麻,拋棄不幸福的婚姻,然後跟著自己的內心走。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各奔東西。取舍之間,全由心來作主。不受任何外界的影響,這樣你才能作出最符合內心的抉擇,就算錯了,也不會後悔。”

    我內心澄明,感覺老兵的話真的給了我力量,我端起碗:“謝謝鄭叔,走起!”

    安明回來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聊那些事,我喝了大半碗青梅酒,剩下的全倒給了安明。半醉之後我們打車回了家,自然又是一翻折騰。然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