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滾龍釘,走炭火,撈油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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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反正不管是誰要對付我,都已經出手了,現在不接招也不行了。
那我就以靜製動,隻要這次大難不死,他一定還會現身,已經按捺不住了。
被押解著出了石洞,在逼仄的暗道裏七拐八拐,打開一扇暗門後終於重見天日,和我預想的一樣,這裏是悅涵爺爺所住的石屋。
裏麵十分簡單,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除了一張桌一張床外,就是滿滿的一木架書籍,牆麵上還掛著幾幅畫,但由於被推了出去,所以隻匆匆瞥了兩眼,沒有看清上麵的人物是誰。
不過還是有點奇怪,竟然不是正一道的先祖,那些一代代的天師們,而是女人的畫像,不知道究竟是何含義?
看來這龍虎山張家,隱藏的秘密確實不少。
從石屋出去的時候,外麵燈火透明,包括火把和油燈,頗有點江湖味道,圍觀的人也很多,其中就有悅涵。
“爸,這是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八生?”她看見被五花大綁的我之後很意外,跳過來追問緣由。
“哼!你幹的好事,結交的好同學!知不知道,這小子用斬邪雌劍親手殺了你爺爺!”悅涵父親對自己女兒一通嗬斥。
“啊……?爺爺他……怎麽會這樣呢……?”
這消息對悅涵太突然了,她有點茫然和不知所措,嘴裏一直喃喃自語著,眼中已經噙滿淚水,能夠看的出來,和爺爺的感情很深。
“爸,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八生他……他哪有這種動機啊,再說他也不是爺爺的對手呀?”悅涵平複了些後,輕聲詢問起來。
“啪——”
眾目睽睽之下,悅涵父親直接甩了她一個耳光,一點顏麵也不給自己女兒留。
打完後厲聲斥責道:“誤會?幾十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你母親,這小子手裏拿著凶器,你爺爺剛死,溶洞裏除了他沒有任何其他人!”
悅涵母親走上前來,臉色沉重地點點頭:“確實如此,是你這位同學殺了一直疼愛你的爺爺,個中緣由我和你父親已經猜到**不離十了,回來後再跟你細說。”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這一刻,悅涵擔憂的樣子,讓我十分感動,畢竟,在麵對上百人的凶狠目光和指責,有一個人相信你,不容易。
悅涵父親有些不耐煩了:“去哪?當然是去祠堂,按照門規懲罰,你別在這裏羅嗦了,趕緊回自己房間去,引狼入室的責任,回來再跟你清算!”
說完命令了兩個徒弟,將悅涵生拉硬拽走了,悅涵母親應該是有些不放心,也跟著去安慰自己女兒了。
“八生!八生!你這是怎麽了?”
悅涵剛被拖走,地瓜就嚷嚷著擠了進來,見到被捆綁並摁住的我,想要過來施救,但被人攔住了,也被擒住了。
悅涵父親瞪視著他:“這個叫八生的是凶手,你跟他形影不離,一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並帶去祠堂!”
“等等!他……他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就是一普通人,放了他吧!”我懇求起來,希望不要殃及到地瓜。
悅涵父親猶豫了片刻,用手摸了摸地瓜的手腕:“倒真不是修習術法的人,廢柴一個,滾吧,以後不要再上龍虎山!”
本以為至少能救了地瓜,但萬萬沒想到,那小子有點不上道。
擺出一副肝膽相照的架勢,對著悅涵父親那幫人正色道:“我和八生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絕不會貪生怕死灰溜溜離開的!”
“趕緊滾,我才不會和你這種憨憨傻傻的人做兄弟,這麽多年隻不過一直把你當下人使喚罷了,想和我同生共死,你這垃圾不配!”
我知道,不用這種刺激法的話,是難以把這個實誠的地瓜趕走的。
地瓜聽到我的話很震驚,但卻沒有任何懷疑,因為他從小到大就是如此,不管我說什麽都會相信。
他眼睛禁不住嘩嘩流淚,心灰意冷地呆立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麽辦。
悅涵父親和那些正一道的人,沒有再去理會他,押著我出了庭院,在竹林裏繞了幾圈,來到三間殿宇前。
正是張家的祠堂,裏麵供奉著一座座的石像,從創教的張道陵開始,緊接著是他兒子張衡,孫子張魯……
“跪下!跪下!”
押解我的人,一邊用手將我朝下摁去,一邊朝著我的膝蓋窩狠狠踹了幾腳,直到把我弄的跪下才罷休。
悅涵父親的眼睛裏燃燒著熊熊怒火:“隨八生,你可認罪?”
我斜瞟著他,冷冷道:“老道不是我殺的,認什麽罪?”
“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嘴硬,一會按照門規,將你筋骨挑斷,三魂剝離的時候,看你還硬不硬氣!”悅涵父親說著朝手下命令起來,“剔骨刀伺候!”
幾個人將我推倒在了地上,四肢分開牢牢摁住,有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尖細的彎刀走了過來。
那刀寬不過二指,卻細長猶如彎月,鋒利無比閃著寒光,是挑斷筋骨的好東西。
“住手!”
正在剔骨刀將要揮下來的瞬間,忽然聽到祠堂外麵響起一聲大喝,是悅涵,她不顧眾人的阻攔,衝了進來。
“祠堂重地,不準女性進來,快滾出去!”悅涵父親威嚴得嚇人。
不過悅涵這時候的表現令我欽佩,篤定地地回應道:“說完了我自會出去!”
悅涵父親有些煩躁:“你要說什麽?快點,別耽誤你師兄動刑!”
“先祖為了防止冤枉好人,對於犯下滔天罪行,而又拒不認罪者,曾經製定了一條額外開恩的方法自證清白,難道父親忘了嗎?”
“當然沒忘,方法有三種方式,滾龍釘、走炭火、撈油鍋,但你看看你這位同學,他能撐過去哪一條啊?所以用了也是白用,我才沒有提及。”悅涵父親為自己辯解道。
悅涵這時候蹲下身子,瞅著我殷切道:“如果你沒有殺我爺爺,這是為自己爭取自由尋找凶手的唯一法子啦,你選擇哪一種?”
悅涵父親所說的三種法子,我曾經聽說過,都不是一般的酷刑,但現在隻能硬著頭皮選一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撈油鍋吧!”
我覺得自己修習牧鬼禁術七年,經常結印,手速應該可以,最多燙傷一點,疼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