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跳廣場舞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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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個神經病老頭莫名其妙的找到我,還說什麽我跟他有緣,是一路人,好不容易把他趕走後,這事情按道理也應該要結束了,可沒想到今天陳彎彎說的那個沈大師竟然和那個老頭長得很相似,千辛萬苦找到名片,卻又是一個賣二手車的女人。
每一個環節都透著古怪,讓我不得不懷疑,那個老頭本身腦袋肯定有問題,他無意中跑我這裏來,又無意中和所謂的沈大師長得像,加上無意中陳彎彎的媽媽病情惡化,太多的無意,讓原本很簡單的幾個事情,綜合起來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戲劇化。
“等等!”
正當我準備把名片再次丟掉的時候,站在我對麵的陳彎彎突然從我手中拿過名片,仔細看了一眼後,大聲對著陳秋鴻叫喊道:“是沈大師!爸爸,是沈元,沈大師!”
陳秋鴻拿過名片,仔細的看了看,手竟然慢慢的顫抖起來,:“是是是!是沈元,沈大師,哈哈哈哈,你媽媽的病情有希望了,是沈大師!”
什麽情況!我一頭霧水,看著對麵情緒激動的兩父女,難道我剛剛看錯了!不可能啊,雖然我大學沒有畢業,但陳菊花三個字我還是認識的,旁邊還備注女士,我不可能看錯。如果我沒有錯,那錯的一定是陳秋鴻兩父女,難道他們情緒失控,精神終於崩潰,一起產生幻覺,瘋掉了。
“小高,你看!”
陳秋鴻把剛才那張名片翻了過來,遞給我,:“這是沈大師的名片,相貌相同,名字也一樣,我想你昨天見到的那個人,肯定是沈大師無疑。”
我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幹你大爺的!名片的正麵是陳菊花,可背麵竟然用水線筆劃掉了原本的字,在空白的地方寫了大大的沈元兩個字,旁邊還打了一個括號,備注二爺,再下麵就是一個shǒu jī號碼,果然是撿了別人的名片,然後寫上自己的信息,這就是大師的作風!
“爸爸,我現在就打diàn huà給沈大師,媽媽的病情很嚴重,不能拖下去了。”陳彎彎擦幹淨眼淚,從口袋拿出shǒu jī,照著上麵的號碼就撥了過去。
陳彎彎的diàn huà按了免提,主要是為了讓陳秋鴻也能聽見。
響了四五聲後,diàn huà終於接通,那邊傳來有些震耳的音樂聲,一個老頭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我一聽,就昨天那個老頭的聲音沒錯。
“沈……沈大師嗎?”陳彎彎的語氣很激動。
“對!是我,你是誰!”diàn huà那邊,沈元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因為音樂聲太大了。
“我……我是彎彎,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
得到肯定的答複,陳彎彎越發的激動了,shǒu jī捧在手上都一直在顫抖,:“我爸爸是陳秋鴻,三年前,您幫過我媽媽治病,在碧月灣,我媽媽叫林美柔,您記得嗎!”
“不記得!你打錯了!”
diàn huà那邊剛說完,就傳來一陣掛斷diàn huà“嘟嘟嘟”的忙音。
陳彎彎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反觀陳秋鴻,他似乎對於沈元掛斷diàn huà這麽不禮貌的行為並不奇怪。
“他就是沈元,沈大師。”
良久後,陳秋鴻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我記得,不會有錯。”
說完,繼而轉過頭,對我說道:“小高,你能不能幫忙打一下沈大師的diàn huà。”
我打!你女兒把你的名字都報出來了,這麽大一個企業家兼人大代表都沒用,我還打個毛線,:“陳叔叔,我跟那沈什麽元也不熟,昨天才見過一麵……”
“小高。”
陳秋鴻打斷了我,:“沈大師是世外高人,他的想法我們很難猜到,既然他主動留了名片給你,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你就幫幫我和彎彎,試試看。”
看了一眼陳秋鴻和陳彎彎,他們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期待,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拿出自己的shǒu jī,按著名片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沒響兩聲,diàn huà裏又傳來沈元的聲音,我為了讓陳秋鴻父女聽得方便,同樣也按了免提。
“誰啊!”沈元似乎有些不耐煩。
“是……是我……啊!”
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跟沈元說話,:“就是……就是昨天,昨天你到我古玩城的店鋪裏麵來了,記得嗎?我姓高,你說和我有緣的……”
“高興!高老板!嘿嘿嘿嘿……”
沈元發出陰仄仄的笑聲,:“我就說我們兩有緣的吧!你又不信,我算過,你肯定會主動聯係我的,但沒算到你這麽快就找我了,今天我有一點事啊,這是你的diàn huà號碼吧!我等下存下來,明天再找你。”
“等等等等……別啊!”
我怕沈元跟剛才一樣,話都不說一句就掛斷diàn huà,:“那個……那個我現在找你有急事,你能不能來我店裏一下……不用你走,我來接你。”
“今天真沒空。”
沈元說道:“我約了一個老太太在跳廣場舞呢,好不容易才約出來的,什麽事明天再說啊!”
大爺的!怪不得那裏音樂聲那麽大,原來在跳廣場舞,這老頭不僅長相猥瑣,還老不正經,這麽大年紀,約老太太跳舞,他到底有什麽居心,就他這把年紀,這副身板,還能幹什麽!
陳秋鴻苦著眉頭,一直對我示意,一定要把沈元叫出來。
我實在沒有辦法,:“約個毛線的老太太,我幫你介紹更好的,你想要什麽樣子的?腿長的、眼魅的、胸大的,分分鍾幫你搞定,你今天就放過老太太,不要禍害她們,有什麽事都衝我來,我真找你有事,你在哪?我來接你。”
一輛桑塔納,行駛在深藍大道上,陳秋鴻坐在副駕駛,陳彎彎坐在後麵,兩個人的腦袋都偏到窗外。
“不好意思,這車是三手的。”
我駕駛著桑塔納,轉頭對兩人說道:“這車是從一個屠宰場老板那裏退的,他以前把屠宰好的肉就直接丟後排座和後尾箱,所以氣味很重,我當時以為這味道總會散去,結果沒想到發酵了,味道越來越重,越來越難聞。”
沈元總算答應了讓我去找他,我和陳秋鴻父女三人走出古玩城,結果就看到司機一臉哭喪的樣子,站在一旁不停的打diàn huà,原來這個司機一直在車上等我們,結果人有三急,就上個廁所的時間,賓利車的輪胎就穿上了一個黃鞋子,被城管的鎖住了。
打了diàn huà叫人來解鎖,但也要等至少半個小時,陳秋鴻是一分鍾都不想等,瞪了一眼司機,那司機嚇得都要哭了,嘴巴哆哆嗦嗦,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便自告奮勇的告訴他們可以坐我車,所以三人現在都擠在我這三手的桑塔納上麵,我還好,久居蘭室而不聞其香,久居鮑市而不聞其臭,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隻是苦了陳秋鴻兩父女,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
伍子佩以前也坐過我的車,記得當時剛過完年,天氣很冷,味道還不是很重,伍子佩坐了不到十分鍾,就勒令我停車,蹲在大馬路上吐了一地,現在放暑假,大熱天的,味道更重,早知道,就去馬路邊上攔計程車了。
“陳叔叔,真不好意思。”
我轉頭說道:“要不我們打車去。”
“不用。”
陳秋鴻說道:“馬上就到了,以前我在農村的時候,經常坐拉生豬的拖拉機去上學,還要跟同村的人槍位置,隻怕坐不到。”
大企業家就是不一樣,安慰人都這麽的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