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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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之間到了三年之後的一個夏天,茂密的森林裏,隨處可見十幾丈高的各種各樣的樹木,陽光透過樹葉稀稀落落地照進了森林,衝淡了那絲陰冷,清涼中又夾雜著點暖意。
成玄和藍山兩人**著上身,都隻穿著一條褲子,踩在腐朽的樹葉上,藏身於一棵大樹的後麵,偷偷的觀察著前麵,終於,一隻兔子出現在了前麵,在看到兔子的一瞬間,兩人幾乎同時立刻的飛撲了出去。
兩人的速度快得出奇,那兔子嚇得一驚,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被人提在手上了,提著兔子的正是成玄。
看著才反應過來的兔子在自己手上瞎踢著兩條腿。成玄得意一笑說道:看到了吧?我贏了。老規矩,這次我可以吃三條腿,你隻有一條腿可以吃。
藍山哼了哼,哥哥欺負弟弟,成玄不在意的回答道:做人要守誠信嘛。藍山不管繼續說道:師兄欺負師弟。
成玄摸了摸鼻子道:我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嗎?誰先抓到,誰就吃三條腿。
可是我就沒有贏過,藍山委屈的說到。
成玄聽到這話倒是感覺很不好意思,隻得無奈道,那我們一人兩條,我吃兩條後腿,你吃兩條前腿,這樣總可以了吧?
藍山繼續道:我不要,後腿比前腿好吃。
但前腿比後腿肉多,成玄提醒到。
我不要,藍山撅著嘴說到。
成玄沒辦法隻好再次讓步道:那我吃兩條前腿,你吃後腿。
藍山繼續撅著嘴說道:我不要。
好吧!成玄現在是看出來了,這小子現在完全是在鬧脾氣,耍橫。
正準備開口教訓一下他,突然後麵傳來了一道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這道魔鬼般的聲音,成玄感覺簡直是晴天霹靂,藍山也一下子變成了端莊嚴肅,不耍小脾氣的好弟子。
轉過身來看到的是,兩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朝他們走過來,當然他們實際年齡肯定不止四五十歲,看著兩人情形好像是聊天散步到了此處,成玄暗道一聲真倒黴。
這兩人一人是傳功長老符真,符長老。戰伐長老從不落,從長老。
從長老倒還好,成玄怕的是符長老,談恒是掌門,每天日理萬機,所以有很多東西都是談恒拜托符真教他們的,可以說符真是他和藍山的半個師傅。
符真其他都還好,可是就是有時候管得太嚴了。
待得走近之後,符真看著他們沒穿衣服的模樣皺眉不已。符真首先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麽?你們現在不應該是在房間裏練功嗎?
成玄腦袋轉的很快,這時已想好了自認為能夠完美脫身的一套說詞,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說道:弟子適才練功時,感覺煩悶難忍,再難以有所收獲,又想起師傅教誨,修煉不可急於求成,操之過急,當平心靜氣,順應自然。
於是邀師弟出來一起散心走走,觀天地自然,望能明悟道之真理。
符真何等的人精,這些事一眼就能識破,他搖了搖頭道:得了得了,就你現在這修為還道之真理?觀天地自然需要tuō yī服嗎?
我逐雲是玄門正宗,為天下表率,你為大師兄,自當為逐雲眾弟子做表率,但你現在卻這樣衣衫不整,成何體統,我雖不執掌禮儀,但今天也不得不說你一下。
成玄聞言不慌不忙的說道:師叔此言差矣,所謂凡事不可強求,?人生而無衣,故衣非自然,我若是為了禮而強行對抗這炎熱,豈不是落了下乘?藍山本來低著頭,這時扭頭看了成玄一眼,心裏暗自誹腹,真能吹啊?
這時旁邊的從不落說道:符師兄,我看就算了吧!小孩子嘛,說一說就行啦!
符真眼睛一瞪,什麽就這樣行啦!從師弟你沒有看出來嗎?這小子搬出一堆歪門邪道的都歪道理企圖混淆是非,糊弄過去。
這衣服事小,理念事大,這想法雖未必是他想的,但我身為傳功長老有必要扭正一下他的觀念。
從不落這時不高興了,說道:他說的雖未必是他所悟,但也不算什麽歪門邪道,倒是符合我玄門意境。
成玄一聽有戲,原來談恒早就跟他談過各位師叔的道義是有些不一樣的,他知道眼前這兩位師叔堅持的是什麽道義,也知道他們的道義有很大的衝突。他剛才所講的,就是師傅以前告訴他的從師叔的理念。
現在隻要他們兩個爭論起來,自己就有脫身的機會。
這時從不落繼續說道:我道中人當不拘小節,胸中坦蕩,方不失自然本意,一味注意禮節,確實落了下乘,這理有何錯?
符真是個較真的性格,正要據理力爭,旁邊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師叔、符師叔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呀?
成玄聽到這個聲音,本來充滿希望的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暗道完了。
轉過頭望去,一個約六七歲的小丫頭,長得粉嘟嘟的,非常可愛,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
當然長得可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沒有穿上衣,符真眼睛一瞪,胡子一翹,眼睛裏幾乎能冒出寒光,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幾個字問道:小語,你為什麽沒穿衣服?
這小女孩名叫岑語,是溫師叔門下弟子,是成玄師妹,很明顯這麽小的他,完全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天真的說道:天氣這麽熱,小玄師兄和小山師兄說可以不穿衣服的呀!
從不落幹咳了兩聲,不再說話,符真臉色鐵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四個字,成玄、藍山。這時成玄早已把頭垂得低低的,吭都不敢吭一聲,倒是藍山嘀咕道:她才六歲。
成玄欲哭無淚,心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
果然符真聞言更是直翹胡子,怒道:你們兩個,罰抄逐雲錄十遍,一個月之後交給我,
成玄、藍山瞬間變成了苦瓜臉,要知道逐雲錄可是逐雲門曆代前賢將自己畢生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匯聚成的一本書,論字數可以說是天下之最。
不過他們現在也不敢多言,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逐頭也不回的飛奔離去,岑語連忙在後麵追道:小玄師兄、小山師兄等等我。
符真在後麵連忙喊道:小語去把衣服穿上,不要讓你師傅知道哪。
符真看著他們走遠,給旁邊的從不落說道:要是讓溫世男那瘋女人知道,那小玄他們可就慘哪。
從不落倒是沒管這些,而是問道:你看小玄心性如何?
符真落微一思索道:當年他年紀那麽小,師兄把破蒙劍給他,我是極力反對的。
現在看來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這些年來我們在他的心性上也花了不少功夫,雖然現在有些許孩童頑劣,但本質上還是胸襟寬廣,穩重之人。
從師弟你看呢?
從不落點了點頭道:與我想法一樣。
微微一思索在次道:我聽聞魔教最近很是不安靜,起源門為此感到很是擔憂,卓常青邀各派掌門一個月後前去商議要事,我覺得應該讓掌門帶上小玄出去見見世麵。
符真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是應該讓他出去走一走了。
一個月後,成玄抱住談恒,看著下麵的逐雲山,深吸一口氣,這是他這麽多年第一次下山。
他現在也算是略有修為了,視力何等驚人,他看到了執古峰旁邊的春意峰上麵,一個小女孩正在朝他揮手道別,旁邊站著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一個女人平靜的望著這邊。
小女孩正是岑語,旁邊的是她師傅溫世男。成玄見此,也笑了笑揮手表示道別。
隨著談恒的加速,逐雲山逐漸消失在了身後,成玄看著下麵飛速掠過的大地,心裏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快速學會禦劍。
他問道:師傅,魔教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要親自去。
很明顯成玄對起源門的事情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隻是魔教發生了什麽?因為他跟魔教都仇化解不了,刻骨銘心。
談恒看著前方道:魔道每次在權力交替的時候都是非常殘酷的,魔教也一樣,當年與秋道白一起號稱魔教二聖之一的敖寒清死於霧山,而秋道白當時也大限將至,沒過多久就死了。魔教的第二人和第一人先後死去,權力一下子出現了真空,剩下的長老、弟子都希望掌握大權。
誰也不服誰,一下子內部各種明爭暗鬥接踵而至,當然魔教並非後繼無人,相反他們底蘊深厚,傳承至今已有千年,是魔道除了魔殿之外傳承最久的門派。
他們的厲害之處其實從它們的地理位置就可以看得出來,魔殿地處極其靠近中州的地方,是離中州最近的魔道勢力,可以說與正道那是首當其衝,可是千年以來它還是存在。
本來魔教內部的爭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大家已見怪不怪,如果內耗太嚴重,我們倒不介意下shā shǒu。可是魔教千年以來有頗多手段,加之這次內耗不是太嚴重,他們隻要不出來禍害蒼生,我們也沒打算理會。
但一年前出現了一個變故,那就是敖封浪。
聽到這個名字成玄眼睛一凝,他怎麽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三年多,他已經搞清楚了魔教和魔殿當初活下來的那五個人是誰。
敖封浪正是當年抓走自己和父親的那個人,也是魔教活下來的三個人之一,剩下兩個分別是莫元夜與任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