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西門落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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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了來人。無相稍微咳嗽了一下道:血施主也是多年不見,聽聞你從鬼門關上走一遭,修為大增,今日看來倒是不假。



    血塗看了一眼在無相身上正在消失的各種古老的符號。道:佛奧金身嗎?打了百多年的交道,倒是第一見識呢!他的聲音可能是曾經被砍斷過脖子,聽上去沙啞無比,要不是在場之人都有一點修為,恐怕都聽不見他在說話。



    無相笑了笑道:陰雲天是避不開佛照三界的,敖寒清當年都做不到,所以就算是沒有佛奧金身,你也殺不了我。



    血塗眼睛眯了眯,並沒有反駁。



    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還有人嗎?成玄看了一眼無形和無相,他們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很明顯他們早就察覺出了來人。不過很快成玄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他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他怎麽也不能平靜,跟他一樣不能保持平靜的還有藍山。



    來人長的骨瘦如柴,尖嘴猴腮 ,霍然正是號稱魔道陣法第一的…西門落。



    成玄多年以來練就了一副堅韌的心性,早已心如止水,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藍山雖然沉默寡言,但遇事冷靜。不過此刻他們卻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都已忍不住紛紛準備拔劍,正準備衝出去,突然他們被拉住了。不用看,成玄也知道是應倉拉住了他們。



    隻見此時應倉一手拉住成玄一手拉住藍山,說道:冷靜。



    藍山從剛開始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西門落,他此時冷冷的道:怎麽可能冷靜?



    成玄隻有兩個字:放手。



    應倉沒有放手,而是說道:我支持你們的選擇,但你們應該知道衝出去會有什麽後果,你們殺不了他的。男人應該有選擇。



    也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成玄握了握拳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隻是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沒有看藍山,但他抓住了旁邊藍山的手臂。



    藍山身子明顯感覺一顫,過了一會,藍山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放手。



    應倉放手了,成玄沒有放手。



    藍山視線離開了西門落,猛的把頭轉向了成玄,緊緊的盯著成玄,成玄轉過了頭,四目相對。



    成玄沒有一絲避讓的意思,相對藍山可以稱得上尖銳的目光,成玄的目光看上去非常平靜,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在藍山看來,或許還平靜得有些可怕。



    突然,藍山一把掙脫成玄的手,在岑語的驚呼中拔出劍直接衝向了西門落,嘶吼到:西門落你這狗賊,拿命來。



    聲嘶力竭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驚雷,劃破了這個夜空。



    剛才這裏發生的事,其實非常短暫,不過已經引起了各派弟子的注意,不過大家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打算多管,對於藍山的突然衝出去也是完全沒有意料到。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攔住藍山。



    西門落剛出來不久,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發現突然有人衝向了自己,也是覺得詫異不已。



    不過看到來人修為貌似不是太高,則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向來位高權,又是名聲在外的大魔頭,看到有小輩竟然敢向自己動手,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伸手一揮,六顆珠子向藍山飛了過去,成玄心頭一緊,他自是知道這是西門落大名鼎鼎的成名wǔ qì,六元珠,早在十一年前他就見到過。



    他沒想到西門落直接就拿出了六元珠,一點手下留情、試探的意思都沒有。知道藍山一定擋不住,隻得喊到:快閃開,藍山。



    不過藍山一點都沒有要閃開的意思,事實上他也閃不開。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藍山的前麵擋住了他,一把劍與六元珠發生了碰撞,六元珠滴溜溜的飛了回去。



    西門落拿回六元珠看著來人嘿嘿一笑,道:簷鬆 ,十一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藍山看著擋在前麵的人,他自然是認得的,簷鬆是當年霧山一戰的參與人之一,雖然不入九大長老之列,但修為卻不弱分毫。



    藍山下意識口中叫了一聲簷師叔,簷鬆回頭對他笑了笑然後繼續盯著西門落。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藍山的肩上,藍山轉頭一看卻是從不落,從不落咧嘴一笑道:沒事吧?



    藍山搖了搖頭。



    從不落道:沒事就行,那…,回去吧。



    藍山身體一顫。



    從不落是戰伐長老,本就是好戰豪爽之輩,他再次拍了拍藍山的肩膀,哈哈一笑道:放心,西門落不會死在這裏的。



    藍山一愣。



    從不落見狀繼續說道:你們今後不是還要親手殺了他的嗎,從小你們就是這樣給我們說的,不是嗎?



    藍山呆了一下,忽然展然一笑道:嗯。



    這邊西門落看著追上來的成玄和藍山,眯了眯眼睛道:這就是當年活下來的那兩個孩子,一晃都長這麽大了。



    我後來也聽說逐雲門後來把他們收為弟子,還分別是大弟子和二弟子,唉,真是頭痛啊!看樣子他們是把我當仇人了。



    簷鬆哈哈一笑道:怎麽?老家夥你怕了?



    西門落眼睛裏麵透出寒光道:屍山血雨什麽的我可見多了。還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叫做怕。



    不過有兩個仇人是逐雲門大弟子和二弟子,這個確實要注意一下,畢竟被這樣兩個家夥長期惦記著腦袋,終歸是一件讓人不爽的事,看來得找個機會早點殺了他們兩個才行啊!



    簷鬆聞言臉色冷了下來。說道:就怕你沒這個本事,反而早早的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



    簷師兄不必與他多言,他的命早晚會取,既然小玄和小山要親自取他的性命,也最多是讓他多活一段時間而已。



    這些話卻是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大家轉頭望去,卻見那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幾道身影,細數一下竟然有九人之多。



    成玄放眼忘去,那邊分別是逐雲門的統戰統師叔,斷逸軒斷師叔。剛才的話就是統戰說的。



    還有方丈島的三人,其中有無遠大師和無譽大師,另外一人卻是不認識,不過這人卻怎麽也讓人忽視不了。



    雖然看上去這個人一把年紀但是給人一種非常勇猛的感覺,身材魁梧,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隨時會爆發的猛獸一樣,雖然同是佛家弟子,但意境卻跟旁邊的無遠、無譽格格不入。



    另外還有四個人卻是沒見過,也不認識。想來應該是望關宗的前輩。



    對於突然出現這麽多人,岑語一聲驚呼。對於突然出現這麽多人她不是沒有料到。但是對於自己門派的那幾位師叔、師伯他卻想都沒有想過。



    相對於她,逐雲門不包括連世截在內的其他人都要平靜多了。他們早知道宗門那些師叔師伯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放心的交給他們,早就有這種猜想了。



    他們隻不過是派出來曆練的,到這裏也隻是來漲漲見識,其實成玄他們後來出山久了也漸漸發現有太多的門派老是用這招了,算是個百試百靈的招數。



    呦…,逐雲門可真夠陰險的呢!天空中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和這句話。



    大家抬頭往天空望去,發現一隻巨大的豹子正飛了過來,隻見這豹子碩大無比,差不多趕上半個山嶽大小,卻長著一個龍的頭顱。



    從不落看著來人,笑了笑道:我逐雲門做了什麽竟然會被睚眥平為陰險?



    來者正是睚眥,成玄他們下山的目標,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麵。



    睚眥落在了地麵之上,一時之間又是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停下來的睚眥才能真正感覺他的碩大,成玄他們在他麵前身體渺小得就像一隻螞蟻。



    睚眥此時盯著從不落看了看,想了想說道:我以前沒看到過你,不過也對,我已經兩百多年沒從南荒出來過了,逐雲門也是應該早就換一批人了。



    不過不管你們是那一代人,這嘴都挺厲害的。你剛才的話中帶刺,可完全是沒把我放的眼裏啊!不過你放心,我待會兒會讓你見識見識的,屬於神獸的力量。



    這時候睚眥抬起了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然後繼續說道:我睚眥為什麽不能評價你們陰險?



    你們明麵上讓弟子下山來處理這件事情,實則你們悄悄跟來,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還美其名曰讓弟子下山曆練。



    你們這不是陰險是什麽?我睚眥固然小氣,但按你們人族的說法那也最多算個真小人。你們呢?哼哼…



    從不落不置可否,哈哈一笑道:素來聽聞睚眥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今日總算是見識了,連這也能惹到你。



    不過,確實,**分都被你說對了。這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陰險這種評價本來就是因立場而定的,大家立場不同,有些事情想法自然不同,所以你說我們陰險,我也不會反駁,畢竟敵人給的評價沒什麽好反駁的。



    血塗陰陰一笑道:睚眥兄何必在這種小事上麵計較,他們一向是如此的,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從不落讓成玄和藍山先退下去,然後淡定的向無遠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固然憤怒,但這種方法對於我們來說卻百利而無一害。



    即可以適當的曆練曆練弟子,讓他們長點見識。在不想打草驚蛇的情況下也可以克服當初師出無名的情況,給你們點煙霧 。



    當然運氣如果好點還能夠有點出其不意的收獲。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還是那句話,立場不同而已。



    睚眥,我勸你最好是現在離開,待會兒不會有人手下留情的。你又是何必呢!是吧?



    這道聲音卻是另一個方向傳過來的,大家尋聲望去。隻見說話者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披散著頭發,穿著就像一個農夫一樣,手持一把巨劍,他此時正站在無遠的旁邊。



    睚眥看了看這人說道:看你這樣子應該就是巨空門的副掌門易長空吧?



    易長空哈哈一笑道:難得大名鼎鼎的神獸睚眥竟然認得我,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