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禦前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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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千歌先到了傅家拜訪舅舅和舅母。

    千歌和夜鳳邪到的時候,安氏正逗著小孫子玩,小家夥還沒到起名的時候,桑梓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念兒。對這個稍顯女氣的小名,傅南峰和安氏都沒有反對。

    千歌是第二次見到念兒,三個月大的小念兒已經不像剛出生時瘦弱的模樣,雖然還是不及他哥哥個頭大,但也是個肥嘟嘟的小胖娃了。

    千歌把念兒抱在懷裏,念兒就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她,乖巧的模樣讓人疼愛到心眼裏。念兒生的的確很像表哥,但細細一看也能找到姐姐的影子,尤其是眼睛的瞳色與姐姐一模一樣,澄澈幹淨的能映出人的影子。

    “五皇子可調皮了,一點也不像念兒這般乖巧,”千歌對傅南峰和莊氏說,“有一次姐姐帶著他睡午覺,結果他自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包著他的繈褓都給蹬開了,被姐姐發現了,那小調皮就咧著嘴笑,姐姐原本要打他的小屁屁的,結果就舍不得了。”

    傅南峰和安氏聚精會神的聽著,除了滿月宴上遠遠的看過另外一個孫子一麵,至今他們都沒有再見過。千歌描述的小寶貝和家裏的小孫子完全不一樣,小小年紀就鬧騰的不得了,二老聽得既高興又心酸,安氏頻頻的拿手帕拭著眼角。

    “等過兩年,五皇子大些了,就讓念兒陪著五皇子一起讀書玩耍,”千歌道,“到時候姐姐能見到念兒,舅舅和舅母也能常常見到五皇子了。”

    兩人高興的連連點頭,兩兄弟能一起成長,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千歌臨走前,將雪千舞準備的一塊金腳鐲套在念兒的腳腕上,而後對傅南峰道:“舅舅,很快就要到年關了,每年春季北疆胡族都會扣關劫掠,舅舅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傅南峰目光奇異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甥女是個厲害的,會這麽認真的提醒他,必是有什麽緣故。他慎重的點頭:“我會的。”

    千歌又去了一趟江府,看望了有孕的四妹妹,她剛答應了一起用午膳,宮裏就派了一個太監來召她和夜鳳邪一同進宮。

    千歌連回一趟雪宅都來不及,就匆匆回宮了。

    路上,小太監代全福透露消息給他們:“夜太師、夜王爺一起求見皇上,皇上似乎很生氣,除了召三王子和雪尚宮進宮外,也召了二皇子入宮。”

    千歌和夜鳳邪到達禦書房的時候,夜太師和夜王爺仍在,太後、皇後、衛貴妃和雪千舞都到齊了,連韋語茶都在一旁站著。

    君習玦比他們先到了一步,見他們兩人一起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沉冷的光。

    兩人還沒來得及行禮,太後就先發作了:“皇上雖然給你們指婚,但是你們畢竟還沒定親,出入也不知道避嫌,像什麽樣子!”

    夜鳳邪道:“千歌昨日路遇歹徒襲擊,臣不放心她一個人,所以才隨同保護,還請太後見諒。”

    “要保護她有的是侍衛,”太後冷道,“難不成她以後進進出出,全都要你跟著保護不成?”

    夜鳳邪理所當然的道:“不錯,我自然是要親自保護才能放心。”

    太後被他的話噎住,怒道:“你堂堂七尺男兒,不思上進,成天跟在一個女人身後算什麽?!”

    “咳咳咳!”夜太師咳嗽了幾聲,道,“太後息怒,老臣管教不嚴,讓太後見笑了。”

    夜王爺心裏苦笑,他們從不敢對輕笮說一句重話,太後這樣訓斥,被他記恨了可不是好事。

    夜鳳邪不理會夜太師的打圓場,道:“臣倒也想做些別的事,隻是有個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尋個機會就對千歌不利,還敗壞她的名聲。臣不盯緊一點,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麽事來。”說著冷冷瞥了眼君習玦。

    君習玦風度翩翩的一笑,道:“三王子這樣戰戰兢兢,草木皆兵,可不是智者所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強不了。”

    “君子易處,小人難防。防範小人自然要嚴整周密,”夜鳳邪似笑非笑,“尤其是那種癡心妄想、不擇手段的小人,不僅要嚴防,還要狠狠反擊。二皇子,你說是不是?”

    君習玦臉上帶笑,眼神狠戾。

    “都給朕住口!”元帝不耐道,“你們在朕麵前打什麽啞謎?”

    千歌開口道:“不知皇上召見臣,所為何事?”

    “你還有臉問?”太後插口道,“外麵關於你和二皇子的流言都傳遍了,雪家的女兒就不知道檢點一點!”

    太後對雪太妃根深蒂固的恨意,讓她逮到機會就恨不得把雪氏一族全部踩死,她這一罵不隻罵了千歌,把雪千舞也一起罵了。千歌和千舞還沒怎麽著,元帝已經先怒了,不過他隻怒在心裏,臉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衛貴妃臉色不是很好的說:“太後,流言終究是流言而已,不足為信,二皇子和雪尚宮可沒什麽關係。”若說在場的人誰最不願君習玦與千歌扯上關係,非衛貴妃莫屬。

    千歌一笑:“衛貴妃娘娘說的不錯,臣與二皇子的確沒任何關係。”

    君習玦暗惱母妃拆他的台,麵上則一派認真道:“太後,那些流言的確有許多不妥之處。事情是這樣的,孫兒偶然救了雪尚宮,一時沒考慮太多,就將她帶回府中治傷,卻被三王子誤會,闖到府裏來鬧了一通,才被一些好事之人編排出似真非真的流言來。”

    太後質疑道:“若果真如此,為何你會說雪千歌是你的人,讓她與三王子退婚?”

    “這……”君習玦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似乎不知該如何解釋。

    太後臉上出現一絲惡意,大聲道:“哀家聽說雪千歌在你府中逗留了好幾個時辰,這期間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會做了什麽逾禮的事吧?”

    君習玦慌張了一下,連忙否認道:“沒有!”然後似乎發覺自己反應過度了,又放緩了語氣道,“太後明鑒,孫兒隻是找大夫給雪尚宮號脈,而後命人熬了藥給她服用,並沒有發生別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