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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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寒焰話音一落,身後的禁軍逼上前來:“諸位娘娘請!”
“你們敢!”菀妃瞪著眼睛,憤怒的掃視這些禁軍,“你們誰敢碰本宮一根寒毛,本宮定讓皇上誅你們九族!”
禁軍都是外男,自然不敢觸碰妃嬪,他們隻是把手按在佩刀上,麵無表情的又重複一遍:“娘娘請吧!”
菀妃冷笑,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本宮今日一定要見到皇上!有膽量你們就對本宮打殺!”
其他妃嬪也都往前走了一步,一個個冷著臉盯著他們,擺明了今天見不到皇上決不罷休。
禁軍為難的看向衛寒焰。
衛寒焰眉頭擰起,這些妃嬪全是後宮最有權有勢的,嚇唬她們一番可以,真的動粗卻是不行的,到時候說不定宮外那些老匹夫就有理由強闖皇宮了!
菀妃見他不說話了,揚起下巴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身後的人道:“我們進去,看他們哪個敢動手!”
菀妃、呂惠妃和賀賢妃當先往裏走,禁軍不得已隻能往後退,等退到殿門口,已經退無可退的時候,衛寒焰眸中厲光閃過,一聲令下,禁軍紛紛拔刀。
寒光閃閃的利刃直指著她們時,這些妃嬪終於嚇得停住了腳步,她們哪見過如此陣仗,就算篤定他們不敢傷人,依舊嚇得臉色發白。
賀賢妃指著衛寒焰怒道:“駙馬,論禮你該喊本宮一聲母妃,你竟敢對本宮刀劍相向,你還有沒有孝道?!”
“忠孝兩難全,臣隻能選擇忠君!”衛寒焰冷淡道。
菀妃想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混過去,衛寒焰側身擋住她,舉刀直指她麵門,聲音冷酷無情:“菀妃,你再敢上前一步,被刀劃破了臉,可別怪我這個四叔無情!”此時他以四叔自居,卻是為了把衝突最小化,他萬一傷了菀妃,到時可以推脫是衛家的內部事。
菀妃不由身體往後仰,又氣又怕:“衛寒焰,你瘋了!你到底記不記得你姓衛?!”
衛寒焰冷冷道:“皇上需要休養,你卻帶著眾妃嬪強闖,此乃忤逆謀反之罪,我正是記得自己姓衛,才不能任由你胡來!”
菀妃氣得恨不得上前咬死他,卻畏於眼前的刀不敢動作,她很珍惜自己的一張臉,一絲風險都不敢冒。
呂惠妃就站在菀妃身側,見她有退卻之意,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突然猛的在背後狠狠推了菀妃一把,菀妃驚叫著朝前撲去,饒是衛寒焰收刀及時,仍然在她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菀妃感覺到臉上一疼,伸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跡,頓時發出無比淒厲的叫聲。她的貼身宮女嚇得忙喊:“快請太醫!娘娘的臉傷了!”
“大統領,你大膽!居然敢刺殺菀妃!”呂惠妃喝道,“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菀妃則捂著臉衝身後尖叫:“剛才是誰推本宮?本宮要將你碎屍萬段!”
妃嬪們見了血,又被菀妃猙獰的神色驚嚇,忙不迭的往後退。你擠我我擠你,不是撞到肩就是踩到腳,驚呼連連。
外麵正一片混亂時,殿門從裏麵打開,千歌慢步走出來,後麵的殿門立刻又合上了。
“這是在鬧什麽,”千歌嚴厲的目光一掃,就讓吵吵嚷嚷的眾人都啞聲了,“皇上寢殿之前,豈是你們吵鬧的地方?!”
大部分妃嬪都把頭一低,她們敢聚集在一起來承乾宮鬧,但是可不敢直麵雪尚宮這個煞星。
千歌目光落在最前麵的三人身上,冷冷道:“菀妃年紀小不懂事,賢妃和惠妃是宮裏的老人了,居然也這麽沒規矩,承乾宮是無詔可以擅闖的嗎?!”
“你少在這裝模作樣!”賀賢妃道,“這半個月來你和柔貴妃在承乾宮進進出出,憑什麽阻止我們見皇上?別是你們做了什麽不利於皇上的事,不敢讓我們知道吧?!”
呂惠妃溫聲慢語道:“你們對外宣稱皇上病了,可是除了你們,沒有任何人見到皇上,不是我們非要鬧得不安寧,實在是放心不下。隻要讓我們見皇上一麵,大家心裏安穩了,立刻就回後宮去。”
“皇上病了,自然是想讓誰侍疾就召見誰,不想見的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後宮,”千歌冷笑道,“以擔憂為名行謀逆之事,諸位娘娘都把宮裏的規矩丟到哪兒去了?”
一群妃嬪彼此對視,千歌越是疾言厲色的阻撓她們,她們越覺得她心中有鬼。皇上說不定被柔貴妃趁病軟禁了,或者已經出事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她們更加不肯罷休。近來正受寵的麗妃道:“皇上若真是龍體有恙,不可能不召本宮侍疾!我們都在外麵半天了,皇上為何一句話都沒傳出來?雪尚宮,你說,你和柔貴妃對皇上做了什麽?你們敢謀害皇上,本宮定要請皇室宗親和文武大臣治你們的罪!”
千歌臉色猛的一沉,道:“來人,把麗妃綁了!”
院子裏的幾個太監立刻應聲,衝上去將麗妃反剪住雙臂。
“放開本宮!”麗妃掙紮不脫,氣得臉色鐵青,“雪尚宮,你敢對本宮無禮,本宮饒不了你!”
“以下犯上,妄自揣測,散播謠言,”千歌下令道,“將麗妃押入慎刑司,好好反省!”
麗妃高叫怒罵,聲聲呼喚皇上,最後還是被拖走了。
一眾妃嬪噤若寒蟬,呂惠妃和賀賢妃等人神色難看,想要護住麗妃卻不得,這承乾宮裏裏外外都是萬安宮的人!
菀妃緩過勁來,瞪著千歌道:“雪尚宮,你太過分了!麗妃姐姐是皇上寵愛的妃子,你怎能如此對她?”
千歌不理會她,對眾妃嬪道:“你們今日當真非要求見皇上?”
眾人不說話,但也不肯走,她們都肩負著家族的使命,必須搞清楚承乾宮的真實情況,如果今日退縮了,下次隻怕更沒機會了。
“那諸位娘娘就在外麵等著吧,”千歌道,“皇上此時還在休息,等皇上醒了,我會向皇上通報,見與不見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眾妃嬪心中怨怒,但是卻不敢發作,連麗妃都被押進慎刑司了,雪尚宮對她們更不會客氣。
賀賢妃道:“本宮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通報?萬一你瞞著皇上,讓我們在外麵空等呢?”
千歌嗤笑一聲:“信不信是娘娘的事,娘娘願意等就等著,不願意就請回。”
“你!”賀賢妃氣的咬牙切齒,一瞧旁邊全副武裝的禁軍,又把火氣忍了下去。
千歌對外麵的宮人道:“你們在此好好服侍眾位娘娘,若是有誰胡作妄為,攪擾皇上休養,無需向我通報,直接關到慎刑司去!”
“是!”宮人齊聲應諾。
眾妃嬪越加氣憤,等千歌的目光掃過去,又趕緊垂首低目。不想走又不敢反抗,她們除了等也別無他法。
千歌看著菀妃道:“娘娘臉上的傷還是盡快醫治為好,這樣冷的天,被風吹久了,指不定就留下疤痕了。”她說完,不待菀妃反應,轉身推開殿門走了進去,然後又砰的一聲關上門。
菀妃跺了跺腳,扭頭看向附近的幾個妃嬪,剛才推她的人肯定是她們中的一個。她看誰都有嫌疑,隻恨不得在她們臉上也各自劃一刀。
“太醫呢?太醫怎麽還不到?!”菀妃泄憤的衝身邊宮女低喝一聲。
千歌走進內殿,雪千舞正端著碗喂元帝吃粥。現在元帝隻能吃得下流食,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臉上帶著青紫色,若是玉嬋仙子再不回來,他就熬不了多久了。
“皇上,”千歌低聲道,“諸位娘娘堅持要見皇上,臣看今天她們達不成目的,是不會走的。”
一碗粥元帝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他歇了歇才虛弱的說:“朕都聽到了。”她們在外麵吵吵嚷嚷,他想不聽到都難。半個月,外麵那些人的忍耐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雪千舞用帕子給元帝擦拭唇角,元帝抬眼看著她道:“朕讓你受委屈了。”他不用問都知道,現在前朝後宮肯定都將千舞當作想謀朝篡位的奸妃。
“臣妾不委屈,”雪千舞柔聲道,“等皇上好起來,臣妾自然會恢複清白的。”
元帝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卻沒有力氣,不由苦笑了一下:“朕就怕朕熬不過去了,你和小五兒怎麽辦……”
“皇上不許瞎說!”雪千舞道,“皇上一定會好起來的!等皇上好了,咱們就向大齊討回公道,殺了宇文昊那個奸賊為皇上報仇!”
想到宇文昊,元帝眼中戾氣一閃而過,他實在沒想到宇文昊竟如此大膽,敢用毒針暗算他!早知道當初他就該直接撕了那個賊子!
雪千舞給元帝掖了掖被子:“皇上再睡一會兒吧,等晚些時候奏折送過來,臣妾再叫醒皇上。”
元帝醒了這一會兒,的確有些撐不住了,他轉頭對千歌道:“把外麵那些妃嬪都給朕記下來。”
千歌應是,她知道皇上這是準備記下名字,秋後算賬的。
元帝閉目躺下,幾乎立刻就睡著了。雪千舞將床簾放下,輕手輕腳的同千歌走到外殿。
千歌低聲道:“姐姐,城外落蜃山突然駐進一群劫匪,裝備精良,有人說看到疑似雲家的人出現,尚不知真假。還有西北之地的寬城,有人舉報說夜間聽到郊外山群裏有異常動靜,像是打鐵之聲,嚇得百姓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