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怪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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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家莊有十個生產小隊,從東到西再到東,依次分布在兩條東西大街上。後街五個隊,前街五個隊。

    田達林是八隊,在前街正中;胡半仙是二隊,在後街靠東。一個前街,一個後街,兩個生產隊調著角相距六、七百米。

    但田青青死後七、八個小時又活過來,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當神媽兒媽兒三十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稀罕事,在心裏便打了一個大大的“?”號。

    見田盧氏母女找了她來,又聽說田冬雲夢做得蹊蹺,便想在這上麵作作文章,抬高自己的聲譽。

    雖然進行著特殊時期,村民們的迷信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孩子嚇著,得個狀科(癔症),久病不愈的人,仍然在私下裏打聽哪裏的神媽兒媽兒靈。在這糧食緊缺物資貧乏的年代,二斤點心或者兩塊錢,也能解決兩天肚皮問題不是。

    胡半仙問清了田青青的生辰八字,點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爐裏,看了一會兒,煞有介事地對田盧氏說:“你這個孫女是個掃帚星,命硬。凡是接近她的人,包括嫁出去的閨女,娶進來的媳婦,都得被她克死。她之所以能死而複生,就是因為她的命太硬了。像這樣的孩子,要是擱在舊社會,早送到姑子庵裏當姑子,或者賣到……”

    胡半仙望了田盧氏一眼,還是留了一點兒點兒口德,沒有說出那個醃?的字眼兒。

    “這可如何是好?都這麽大了,送人也不好送了。”田盧氏喃喃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胡半仙和女兒田冬雲聽。

    “這還不算完,”胡半仙繼續說:“最可怕的是她的真魂離體的時候,有一個鬼怪撲在了她的身上。掃帚星加上鬼怪,邪氣更重了。你女兒做惡夢就是一個例子。這是她在冥冥之中用惡夢恐嚇被克之人,讓你神魂顛倒,生不如死。把你的精神徹底垮,一命嗚呼,達到她克死你的目的。”

    田盧氏和田冬雲聽得毛骨怵然,臉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田盧氏戰戰兢兢地說:“可有治住她的辦法?”

    “她身上的鬼怪我可以除去。掃帚星命我可無力改變。這是生辰八字決定的。”胡半仙望望田盧氏,又望望田冬雲,詭譎地說:“不過,除去了鬼怪,她身上的邪氣會減弱一些,就不會讓被克之人做惡夢了。你們再離遠她,也就不會被她克死了。”

    “你是說,不除去她身上的鬼怪,我們都得被她克死?”田盧氏哭喪著臉問。

    “這個自然。你想啊,遇上一個掃帚星已經夠倒黴的了,再加上個鬼怪,她周圍的人還有好嗎?”胡半仙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如果把她攆的遠遠的,不驅除她身上的鬼怪,行嗎?”一直在一旁觀看的田冬雲問道。隻要不對她造成威脅,她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呢。

    “不行。”胡半仙瞪了她一眼:“隻要鬼怪在她身上,攆多遠都沒用。鬼怪是遊魂,看不見摸不著,根本不受距離限製。隻有先驅除了她身上的鬼怪,再把她攆出去,才能保證你們家人的安全。

    田冬雲這一回算是聽明白了,帶著哭腔對田盧氏說:“媽,快讓半仙大師給她驅除鬼怪,然後把她攆出去吧!要不然,我連娘家都不能回了。大姐離的這麽遠,你和爸爸有個病或災的,誰來侍候你們呀?”

    田盧氏一咬牙,對胡半仙說:“既是這樣,那就全依你。你說讓我做什麽,怎樣配合,我一定照辦。這事越快越好。”

    胡半仙一看事情談妥了,不禁喜上眉梢。笑眯眯地對田盧氏說:“那就今天中午吧。你預備下二斤煤油,其他的我自己準備,隻不過費用高一些。”

    “隻要能保證我一家人的性命,費用高點兒就高點兒。”田盧氏說。

    田盧氏母女走後,胡半仙讓老伴兒給她宰了一條小黑狗,取了半盆黑狗血。又把十根燈芯兒的煤油爐子裏的柴油控幹淨,(好騰出空間來盛田家的煤油。這也是她撈取好處的一個竅門。這個時期的燃油還很緊張,一般人們都用柴油點煤油爐,煙氣騰騰的不說,還好結燈花,不好用。)。把做法用的油鍋放在煤油爐上,她端著黑狗血,她丈夫提著煤油爐和油鍋,趕在田青青進門之前,來到了田金河家裏。

    田青青哪裏知道這一些?光顧了擔心弟弟的安危了,這才來到北屋門前,被無良二姑潑了滿身狗血,導致倒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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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半仙見田盧氏母女嚇得變臉變色,忙安慰她們說:“沒事,她是因為沒有思想準備被驚嚇昏厥了。我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說完,從衣兜裏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三棱針,然後走到田青青麵前,照著田青青的人中狠狠紮了下去。

    專心的疼痛刺激了大腦,田青青醒轉過來。睜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慟哭流涕的母親懷裏,身旁站著一臉橫肉的胡半仙。

    田青青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又見庭院裏圍著好多人看熱鬧,想想小孩子的本能就是哭,為了不被看出破綻,紮在母親懷抱裏“哇哇”大哭起來。

    母子三人哭作一團。

    胡半仙也不勸解,扭頭回了屋裏。

    這時,田達林和田金河一前一後進了門。

    田達林見妻子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兒大哭,以為女兒又遭了橫禍,嚇得腿都軟了。忙問道:“孩子他媽,青青怎麽了?”

    郝蘭欣見丈夫問,哭著說:“你問你媽去。”

    田金河這時正好走到郝蘭欣身旁,聽了三兒媳的哭訴,望了一眼她懷裏的孩子,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衝著北屋氣呼呼地喊:“老婆子,你出來給大家說說清楚,孩子這是怎麽了?”

    田盧氏見老頭子說了話,也知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把事情說清楚沒法交代眾人。走到門口,對著田金河和滿庭院的人說:“這孩子被鬼怪附了身,我請胡半仙大師來做法,給她除了邪。她身上是做法用的黑狗血,不礙事的。胡半仙大師說,由於孩子被鬼怪纏的時間長了,身體虛弱,剛才潑黑狗血的時候昏厥了一下,現在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