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被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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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老奶奶,我看你最好把雞圈養起來,不讓它們與外麵的病雞接觸。我再給你買點兒藥喂喂,預防著點兒,或許能躲過去。”

    “那,老奶奶聽你的了。”老五奶奶高興地說。

    “青青,要不……你也給咱家的雞買點兒藥來,奶奶先喂喂,看看能不傳染上嗎?”

    田盧氏終於以笑模樣對田青青說話了。

    田青青聞聽心裏高興,大聲說道:“好的,奶奶,咱家的雞就包在我身上了。誰叫你是我的親奶奶呀?!”

    說的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都笑了。

    田盧氏也跟著人們笑起來。

    老五奶奶趁勢說:“這麽伶俐乖巧的孫女哪裏找去?你要再不喜,就是腦子被豬油糊住了。”

    田盧氏訕訕地笑著,低下了頭。

    在炕上來回舀水的田達木不幹了,慍怒地對田青青說:“咱不是說好了,這幾天你不去掃麵袋了。怎麽下午又要去?我的腳腕子怎麽辦?”

    “還是和上午一樣,來回一個多點兒小時。你還是自己換換毛巾,來回舀水,不耽擱治療。”田青青說:“我今天下午還有買藥的任務哩,難道你不想吃雞蛋了?”

    二奶奶也扶著門框說:“你小子就是自私,不就是別了一下腳腕子嗎,骨頭又沒折,還讓青青親自給你敷。你知道下蛋的雞在人們心裏有多大分量嗎?九隊上老堂子家死了六隻雞,哭的‘哞兒哞兒’的,半條街都能聽到。”

    “就是。”四奶奶表情抑鬱地說:“我一見家裏的雞病了,心疼得打撲拉。萬不得已才賣的。從跟個大杏似的喂到大,容易嗎?”

    田青青聞聽不由一怔。心想:現在人們在隊上幹活都是記工分。年底才結算分紅。有那勞力少孩子多的人家,甚至一年到頭也見不著錢。平日裏的油鹽醬醋、日常花銷,全指著賣雞蛋的錢了。人們把雞屁股稱作“銀行”,一點兒也不為過。

    如今鬧雞瘟,危及的是人們的“銀行”!賴以花銷的“銀行”倒閉了,不傷心落淚才怪呢?!

    二奶奶說九隊老堂子家因為死了幾隻雞哭的“哞兒哞兒”的。“哞兒哞兒”的是指牛的叫聲,雖然有些誇張,用詞不當。但也是事實,把老百姓對雞的重視表達了出來。

    還有大伯母,今天早晨一進院兒,就呼天嗆地地招呼,雖然沒有放聲大哭,但田青青聽得出來。大伯母心裏在流淚。

    前世裏她曾聽說過,也經曆過,雞瘟、豬瘟一旦鬧起來。沒有特效藥可以挽救,人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雞們豬們死去。

    後來科技發達了,發明了定期注疫苗,才控製了雞瘟、豬瘟的蔓延。

    但這個時候還沒有疫苗,也沒有特效藥。偏偏又讓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趕上了這檔子事。

    還好,自己有空間,有空間水。

    今天上午那三隻奄奄一息的病雞,進了空間後,自己先給它們灌了點兒空間水。然後放到了東挎院裏。一個小時候,就能站起來了。看來空間和空間水對雞瘟有療效。

    就是剛才說給二奶奶買藥。心底裏不也是打的空間水的主意嗎?

    事情如此重大,老百姓們如此傷心和無奈,自己如何辦呢?是借著這個機會大收病雞,裝備自己的空間,還是動用空間水,為老百姓謀一些福利。解救那些瀕臨死亡的雞們?!

    田青青心裏亂糟糟的,一時沒了主意。

    想起田苗苗一個人在家裏睡覺,別再醒了找不見人大哭,便對田達木說:“四叔,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小妹妹。”

    “小苗苗醒了你就把她抱過來。”田達木幾乎是命令似的說。

    田青青如遇大赦,高聲答應著,和奶奶、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一一打著招呼,“呱噠”“呱噠”跑回去。

    田苗苗還沒有醒。枕著小枕頭側著小身子睡得“呼呼”滴。還不住地“吧嗒”“吧嗒”小嘴兒,好像睡夢中在吃什麽甘美的食物。

    田青青望著自己幼兒時的俊俏模樣,不由笑了。給她把滾到一邊的小夾被重新蓋好,看看還不到昨中午飯的時候,閃身進了空間。

    現在她最關心的是病雞。

    從柴門的空隙裏可以看到,東挎院兒裏的三隻病雞比先時又精神了。雖然還縮脖耷拉翅膀,已經在草叢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刨食吃了。

    這才多長時間呀?比小黑狗恢複的還快呢!

    空間是寶物,這是事實。但空間水在這上麵也功不可沒!因為進來後,自己給它們灌了點兒空間水。

    這讓田青青對空間水信心滿滿。自己也喝了幾口水管裏的清水,坐在水池邊琢磨起怎樣給二奶奶“買藥”來。

    買什麽藥才能擋過這一關呢?

    她前世沒學過獸醫,對這方麵一竅不通。也不知道獸醫站在哪裏。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到了空間水。

    可空間水怎麽拿給二奶奶呢?

    用碗?

    一碗白水,什麽藥也沒有,就能治住凶猛的雞瘟?!

    二奶奶肯定不相信。

    不過這個也不要緊。隻要雞不病了,躲過了這場瘟疫,就是皆大歡喜。

    關鍵是賣藥的哪有讓顧客用碗端著回來的?!

    用玻璃瓶子?酒瓶或者罐頭瓶什麽的,自己家裏沒有不說,就是找了來,也是舊的,沒有蓋兒,用木塞或者玉米核蓋住,一看就不是從藥店裏買來的。

    還有四奶奶家那六隻已經有了症狀的母雞,她也不打算收在空間裏。

    四奶奶對自己很好,每次和她打招呼,都是微笑著高聲答應。尤其是剛被說成“掃帚星命”那陣,每次見了,都說讓她去她家玩兒,一點兒也沒有嫌棄的跡象。

    還有田冬景姑姑,那晚看電影,要不是中間出了那檔子齷齪事,她和她的閨蜜們,一準會抱著自己看完電影。

    自己雖然隻有七歲,也有將近五十來斤重了,抱著一個五十斤的孩子看電影,那得多累呀!

    可冬景姑姑做出來了。連帶著她的閨蜜們,也爭著搶著抱自己。這份恩情,田青青一輩子也忘不了。要是冬景姑姑的閨蜜們家裏也有病雞,自己一定要全力去救治。

    還有大伯母家,已經收了她三隻了,那四隻說什麽也不能再收了。別人的事情都在管,自己伯母的忙不幫,良心上也說不過去!!!

    還有奶奶家的……

    這樣,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大伯母、奶奶,就是五份。

    還有,……聽母親說金霞姨家的雞也病了,既然自己有醫治病雞的“良藥”,何不也給她家送一份?

    想到了這裏田青青不由臉熱起來:九隊上好幾家有病雞,自己認識的也有,怎麽偏偏就想起金霞姨來了呢?難道說在自己的心靈深處,真的對溫曉旭產生了情愫,關鍵時刻便會想起他們來。

    啊呸!田青青你多大歲數了?且不說三世為人加起來,就是田苗苗那一世,也是一個二十九歲的老姑娘。現在穿越了,看上了人家九歲的小正太,豈不是老牛吃嫩草!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瘟疫猛如虎,稍一耽擱,雞們就丟掉了性命。

    關鍵是自己上哪裏去找六個一模一樣的新瓶子去???

    還有,隻要這五家見效了,消息一傳開,還會有人來托自己“買藥”。到那時,裝水的器皿就更成問題了。

    想到這裏忽然靈光一閃:對呀,事情傳開以後,肯定還會有很多的人來向自己打聽“藥”的出處,去什麽地方買?自己必須編一個讓人們信服的理由,說明這“藥”隻有自己才能買到。誰要想買,自己可以代勞,就從自己這裏拿好了。錢多少是要收一些的,否則說不清楚。

    “收錢?”一個田青青問:“你拿著空間水出去賣錢?”

    “當然了。”另一個田青青回答:“對人說這是‘藥’,是在別處裏買的,你買人家的‘藥’不得用錢?!不收錢反倒讓人懷疑。”

    “那,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大伯母、奶奶和金霞姨她們六家呢?也收錢?”

    “對呀,你一個小孩子,又沒有收入,拿什麽給人墊付?當然,金霞姨家的就不要了,是自己主動送給人家的,怎好要人家的錢?!奶奶家的嘛……隻要她給,就要,母親不是還欠著她的錢哩嘛,要了她的再還她的賬。”

    “這事要是傳嚷開來,收入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當然,商業契機嗎,抓住了就賺一把。要是擱在前世現代,不知多少人動這個腦子呢!”

    “…………”

    哇塞!

    這不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發財的機會嗎?!

    空間水有的是,無本萬利!有利用的機會而不利用,那是傻瓜!

    關鍵是來買的人越多,器皿越成問題!

    總不能像代銷點賣散酒那樣,買兩個提一個漏鬥,讓人們自帶器皿來“打藥”吧?

    咳,都怪自己這具小身板兒,去哪裏都不方便。要是找著一個玻璃瓶製造廠,從那裏大批批發該有多好哇!

    田青青yy一番,自我鬥爭一番,最後又回到現實上。

    守著“良藥”發愁容器!

    並且還是關鍵的保密措施。

    田青青真的被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