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追查失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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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了失物,小黑狗也高興起來,撅著尾巴在屋裏走來走去。

    饅頭找到了,那就找麵粉吧。

    麵粉是用什麽弄回來的,放在了哪裏,不得而知。但家裏的毛罐兒沒丟,肯定裝在別的家什裏了。

    田青青用異能將西屋裏所有的壇壇罐罐、糧食缸等,凡能盛住麵粉的家什都掀開蓋,往裏看了看。發現在一個盛玉米粒的糧缸裏有半麵袋麵粉。

    這個時期人們生活普遍艱苦,家家麵粉都不多是事實,但一戶人家有十斤二十斤的也不稀奇。一開始自己家裏連個麵星兒也沒有,是因為半路裏分家(其實是被攆出去)的緣故。搬回來後,她見奶奶家吃過熱湯麵,肯定是去年麥裏分的麥子留下的。

    那,這半袋麵粉是極品大奶奶家裏有的?還是偷的自己家裏的——贓物,田青青還真分辨不出來。

    沒有特征,沒有數量,這個“髒”如何定呢?

    家裏的麵粉說是“掃麵袋”掃來的,其實是空間裏收的小麥換的。因為沒有理由拿出來,隻好以“掃麵袋”做幌子,每天傍晚拿出一些來放進毛罐裏。也不敢多拿。每次都是十來斤。

    昨天往裏放了以後,毛罐裏是多半毛罐。昨天晚上做酵子和今天上午和麵用了一部分,毛罐裏剩了半下了。她曾經試過,一毛罐能盛四十來斤。也就是說,他們家裏丟了二十來斤麵粉。

    一個麵袋如果縫口的話,可以裝五十斤麵粉。如果捆口,也就裝四十五、六斤。糧食缸裏的麵粉半袋不足。也就二十來斤。

    二十來斤?

    自己家裏被偷了二十來斤,他這裏又正好有二十來斤,難道是巧合?

    田青青搖搖頭:既然把小羊羔兒和饅頭都給偷來了,難道麵粉還屈枉了他?

    不過,凡事不能憑主觀臆斷,是他偷的就把賬算在他的頭上,不是他偷的也絕不冤枉他。

    田青青用異能把麵袋從糧缸裏調出來,想近距離觀察一下,用手掂一掂。看看能不能發現端倪。

    “是我們家的麵粉。”麵袋剛一被調到眼前。田青青便肯定地對小黑狗傳音道。

    “你有記號?”小黑狗傳音問。

    “你看。這裏有個麥穗花。是我不小心把麵袋掛了一道小口兒,縫好以後,我嫌難看。就用金黃色的線在上麵繡了個麥穗花。掃麵袋的老太太們以為是媽媽繡的,還直誇媽媽手藝好呢。”

    “這麽說。他是無準備而去,見什麽就抄什麽。毛罐兒不好帶,就用你家的麵袋裝了麵粉背回來了!”

    “很可能是這樣。要不然我家的麵袋也不會在這裏。昨天傍黑的時候,我還用這個麵袋從空間裏往外拿麵粉了呢。今天下午因為去賣雞蛋,所以沒往空間裏放。”

    “這就對了。你家丟了二十來斤麵粉,他家又正好有二十來斤,還是用你家的麵袋裝著,是偷的你家的定而無疑了。”

    田青青聞聽一驚:這二十來斤是自己心算出來的,並沒有傳音給它。它卻準確地說了出來。看來,往後在它麵前,還真不能胡思亂想。

    “這怨不得我。”小黑狗又傳音道:“一開始我就給你說了,隻要對上腦電波,你頭腦裏想什麽我都能聽得出來。”

    咳,又被它探聽走了。看來,要想不讓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隻有在它麵前什麽也不想了。

    “不可能!你要停止思考那才怪呢!”小黑狗不失時機地調侃了一句。

    被小黑狗說中了,田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馬上扭轉話題說:

    “好了,現在三種實物:小羊羔兒、饅頭、麵粉都找到了,就剩人民幣了。這一項由你來找,怎麽樣?”

    小黑狗:“你怎麽不用異能找了?”

    田青青:“反正我在你麵前也沒有秘密可言了,那,我就實話對你說吧:大自然界中的植物,隻要根係不在土裏,我都能馭過來馭過去;附近的蟲蟲魚魚,我也能收能放。唯獨經過人工加工過的,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除非看見了,才能挪動。”

    小黑狗點點頭:“看來,異能也不是無所不能!”

    “所以,我們隻能各盡其能了。”田青青傳音:“我聽我媽媽說,丟的那十六塊五毛錢,有十塊是田幼秋的工資錢,有四塊是今天上午賣魚的錢。這些錢都經過我的手,你可以根據我身上的氣息,去尋找那些錢去。要知道,你們狗鼻子可是最靈的了。”

    小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我也沒說不服從命令,幹麽老拿我的鼻子說事?”

    田青青笑笑:“因為這次用著你的鼻子了呀!”

    小黑狗想想也是,沒再傳音,低著腦袋在西裏間屋裏聞起來。

    “這屋沒有。”聞了一個遍後,小黑狗有些沮喪的說。

    “那我們去東裏間屋裏。”田青青傳音道。

    “堂屋裏呢?”小黑狗不解。

    “沒有人把錢放在公共場所。”

    在東裏間屋裏又聞了一個遍。小黑狗傳音:

    “還是沒有。”

    “那就隻能去西廂房了。”

    一人一狗又穿過北屋門,來到西廂房裏。

    西廂房是兩間,外屋放雜物,裏屋睡著田金海的二兒子田達岩。

    “外間不是放錢的地方。我們不找了。”

    田青青見小黑狗直嗅雜物,阻止道,領著小黑狗進了裏間屋裏。

    屋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臭腳丫子味兒,田青青本能地用手捂住鼻子。心中暗道:“這麽臭。別再影響小黑狗的嗅覺。”

    哪知隻是這麽暗暗一想,又被小黑狗捕捉到了:

    “我們狗們天生不怕臭,影響不了。”

    田青青聞聽,又暗道:“狗改不了吃屎。驢改不了拉磨,放之四海而皆準啊!”

    小黑狗嘴角抽了抽,像似在笑,又不無自嘲地說:“物種使然!”

    田青青大笑:“想不到你個小屁狗還挺幽默。”

    小黑狗不高興了,嗔道:“你是來追查失物的,還是來逗樂子的?”

    田青青:“每發現一樣東西,我心裏就高興一分。現在我都想放聲大唱了。”

    小黑狗:“再高興也是你家的東西呀!真是的。”說著白了田青青一眼,主動在屋裏嗅起來。

    田青青正在興頭上,哪裏收得住話題?!也不管小黑狗聽沒聽。仍然順著自己的思路。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失而複得!你知道人們失而複得的心情嗎?不論丟失的物件多麽小。多麽不值錢,隻要是自己喜愛的,重意的。或者為找它動了心思的,再見到的時候。真比撿了個大元寶都痛快。心裏那個高興勁兒,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你這不是形容出來了嗎?”小黑狗一邊嗅聞,一邊傳音。

    “這叫形容出來呀,不及我感受的百分之一。”

    田青青這一回是真的高興了。

    找到了小羊羔兒、饅頭和麵粉,就是大獲全勝。錢沒記號,實在找不到的話,可以從空間裏補上。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地擺在母親麵前,一定會把她臉上的愁雲抹去,重新展現出這些日子才有的笑模樣來。

    一想起母親由愁變笑,田青青心裏就好像裝進去了一罐兒蜜,從心窩兒裏往外溢甜水。要是不把這個感受說出來的話,那罐兒蜜就會在她的心窩裏爆炸,把她整個人都炸碎一般。

    讓田青青更加高興的是:她有種預感:那錢一定在這屋裏!

    果然,小黑狗在枕頭邊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八成在枕頭底下!怎麽拿出來?”

    “這個還不好說?把枕頭掀起來呀!”

    田青青說著,上去就要掀枕頭。

    小黑狗急忙攔住:“慢!你這樣做,不把他弄醒了呀?守著他們怎麽把東西拿了走?”

    田青青:“我才不會笨到那個程度呢,你看著吧!”

    說著,上前一把把枕頭掀起,一遝錢出現在眼前。

    “小黑狗,你再就近聞聞,確定上麵有沒有我的氣息?”

    小黑狗:“不用靠近,在這裏就能聞到錢上的氣息嘍。有你的,也有我最愛最熟悉的魚腥味兒。你準是用摸過魚的手接錢了。”

    田青青想了想:“嗯,當時確實是幫著買主把魚放進籃子裏的。買主是個年輕婦女,看到活蹦亂跳的魚不敢動,我給她抓住,放進籃子裏的。然後她給了我一塊錢。”

    “我說魚腥味兒怎麽這麽大呢。敢情你用手抓魚以後才接的錢。好,這錢肯定是你家的了。你數數,看對不對?”

    田青青用意念把錢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六塊五。

    哇塞!

    全找到了哎!

    田青青高興地大呼了一聲。

    而那個偷東西的罪魁禍首——田達岩——還“呼呼”大睡呢!

    小黑狗:“全找到了,那,這些東西,是我們現在自己悄悄拿回去呢,還是等到明天……”

    田青青:“明天一早人們就去割麥子了,誰還有功夫管這事?”田青青恨恨地望著睡夢中的田達岩:“我要讓他嚐嚐偷東西的滋味兒,並且親自把東西給我送到家裏去!”

    小黑狗:“這……是不是難度太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