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與皇帝的第一次交鋒

    蔡義二話不說，抽出旁邊禦林軍身上的寶劍就朝著霍梅的方向刺去，玉娘閃身將霍梅護在身後，衣袖中露出一把匕首，隻見她衣袖一揮，蔡義手中的劍就變成了兩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蔡義看著手中的斷劍，愣在了當場。

    “魚腸劍果然名不虛傳，錦娘，後悔將此物送我麽？”霍梅笑了笑，從玉娘的身後走了出來。

    “我說過了，寶劍贈英雄，你若不是英雄，我又如何要送你？”轉身，看著有些狼狽的蔡義，霍梅站定，深深的施了一禮。

    “臣妾知道，丞相大人並非是非不分之人，蔡公子是否輕薄與臣妾？臣妾的婢女可以為證！當然，大人會說，這婢女與我關係密切，所以不足以成為證人，所以即使大人說臣妾是故意的傷了蔡公子，臣妾也無從反駁！令公子的為人，我想未央宮的宮女們無人不曉，今日之事，臣妾隻想給他個教訓，您應該慶幸，他今日調戲的是臣妾而非……宮中的娘娘！”

    蔡義手中的斷劍突然從他的手中掉落，看著霍梅的目光都在噴火，霍梅淺淡的笑著，臉上絲毫沒有驚慌的表情，如此的淡定從容，隻會讓蔡義更恨。

    “你血口噴人！我兒乃堂堂的丞相府公子，怎會調戲你這樣的小婦人？定是你糾纏我兒不成，反而誣賴與他，你個小賤人，今日不殺你，我蔡義誓不為人！”

    玉娘擔心蔡義還會出手傷害霍梅，就擋在了霍梅跟蔡義的中間，也就在此時，皇帝劉詢帶著衛淩跟霍光到了。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劉詢就這麽站著，周圍跪倒了一片，連還在給蔡俊治傷的禦醫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跪在地上給皇帝請安，劉詢沒有說話，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蔡俊，黑眸裏精光閃過，麵色深沉。

    “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蔡義見皇帝來了，強製自己鎮定下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劉詢的麵前，瞬間便老淚縱橫。

    “陛下，還請陛下給老臣做主！這賤人傷了我兒，斬掉了他的手掌，這樣惡毒的婦人，陛下一定要嚴懲與她才是！”

    “衛夫人？你就是上傷了蔡俊之人？”

    霍梅本想給劉詢行禮的，可衛淩看見霍梅就直接奔了過去，一把將霍梅攬在懷中，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便看見了她的斷袖。

    衛淩的眼刷的就紅了，撈起她的袖子，怒氣衝衝的問：“這是怎麽回事？是誰要傷你？”

    霍梅沒有應聲，也不管四周圍著的人群，將頭輕輕的靠在衛淩的胸口，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心也沉靜了下來。“有人要輕薄與我，還差點非禮了小紅，他抓了我的衣袖，所以我就將衣袖斬了！”

    “什麽？是誰這樣大膽？竟然敢欺淩與你？”衛淩瞬間暴怒，緊緊的將霍梅摟在懷裏，額頭上的血管都爆了出來，轉頭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蔡俊，衛淩差點就揮掌打過去。

    衛淩鬆開霍梅朝著蔡俊的方向走去，霍梅感覺到他的意圖就趕緊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阿淩，不要！”

    “衛將軍莫要衝動，有什麽不滿等朕問清楚了再說！”皇帝發貨，眾人哪敢不從，劉詢略過了蔡義，而是朝著孫承發問。“孫頭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啟稟陛下，微臣剛才在禦花園巡邏，聽見有人呼救，便帶人趕了過來，來時見一男子在地上打滾，手掌也被人斬下，微臣以為出了刺客，便將周圍都圍了起來，仔細查看過才發現，這男子竟是丞相大人的公子，所以微臣不敢怠慢，趕緊找人稟告了陛下，還找人通知了丞相大人……”

    劉詢看著地上的斷掌，眉頭蹙了起來，即便這蔡俊有錯，斬掉他的手掌，這的確有些過了。“他的手是誰斬下的？”

    孫承抬頭看了衛淩懷中的霍梅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小紅的身上，伸手便指向了小紅。“斬掉蔡公子手掌的，便是衛夫人的婢女，就是她！”

    劉詢倒是有些詫異了，一個小小的婢女，看著瘦瘦小小的，竟然能將蔡俊拿下，還能斬斷他的手掌，這的確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未等劉詢出生詢問，小紅就跪在了他的麵前。“奴婢給陛下請安！蔡公子的手的確是奴婢斬下的，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倘若奴婢不出手，公子他……他恐怕就要……就要……”

    “死到臨頭還在這裏狡辯！來啊，把這個賤婢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蔡義當仁不讓的聲音，讓劉詢的眼中閃過一抹莫測的神情，霍梅看著皇帝的反應，默默的笑了。

    “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風，陛下在此，什麽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霍光與蔡義向來不和，一個官居丞相，一個官居大司馬、大將軍，二人都是大漢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但他們再厲害也隻是臣子，蔡義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旁若無人的發號施令。

    經霍光的提醒，蔡義這才醒悟過來，跪在地上給劉詢不斷的磕頭。“陛下贖罪，臣並非有意逾越，實在是……實在是……”

    “丞相大人起來吧，你先看看令公子傷的如何了，放心！朕定會秉公處理！”

    蔡義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這才退到蔡俊的跟前，劉詢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紅，眉眼間都是冷意。“你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能傷了朕的臣子，你以為這些巧舌如簧的辯解，朕會信嗎？小小的婢女竟敢帶著凶器進宮，來人，把這個婢女交給廷尉府，給朕杖斃！”

    霍梅一聽就急了，眼見小紅就要被禦林軍帶走了，趕緊從衛淩的懷裏掙脫，突然護住了小紅不讓禦林軍靠近她。

    “陛下可容臣妾說幾句？”

    “不必了，衛夫人剛才的托詞朕早就聽過了，先不論她在未央宮內行凶傷人，就拿她私藏兵器進宮，朕便可以將她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