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逼婚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管家老劉有些怒了，他雖然對霍梅不喜，但還沒有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地步。

    “可這就是衛老夫人的意思！她當著滿朝文武官員跟命婦的麵，求陛下賜婚讓阿淩娶平妻，那時她的心裏可有我這個兒媳？自入府以來，她可曾給過我好臉色？我是她向陛下求娶的將軍府夫人，可在她的眼中我恐怕連個奴婢都不如，如此，你又有何資格來代她教訓於我？”

    老劉的身子一震，起先他是震驚與霍梅的身邊竟然有人貼身保護，想著她雖然是司馬府的小姐，但畢竟是弱女子，所以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而老劉也是跟練家子，跟小紅對峙了一下就知道了小紅的能力，如此高手肯屈尊這霍梅身邊做婢女，可見這位司馬府的小姐並非麵上的這般柔弱可欺。

    “你既然知道是老夫人的兒媳婦，就應該履行孝道，而不是這般的在他們母子之間挑撥離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子女孝順長輩本就天經地義！”

    “管家所言極是，即是如此，那麽我現在就去看望母親！”說完霍梅抬腳就往外走，管家老劉愣了一下，又趕緊攔住了霍梅的腳步。

    “且慢！老夫人那邊有公子服侍就好了，就不勞少夫人費心了！”

    老劉的眼神有些閃爍，霍梅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恐怕這衛老夫人的病情恐怕是另有隱情了，而衛淩此去恐怕還真沒那麽簡單。想到這裏霍梅的腳步未停，朝著衛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了。

    而衛淩剛進了衛老夫人的院子，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尋常，因為周圍竟然布滿了暗衛，這些人的氣息衛淩很陌生，他知道並非將軍府的暗衛，所以眼神就暗了幾分。

    “兒子給母親大人請安！”進門衛淩就在衛老夫人的床榻前行禮，衛老夫人本是閉著眼睛的，這會子睜開了，目不轉睛的看著衛淩。

    衛老夫人的神色中絲毫沒有病態，這讓衛淩蹙緊了眉頭，看來這幾日打聽來的消息都是真的，心裏不免的就一些失望，任誰會喜歡被自己的母親設計？

    “我以為你帶著那個小賤人再也不回來了？怎麽？舍得回這個將軍府了？”

    “她不是賤人，她是將軍府夫人！”

    衛老夫人從床榻上起身，眼神深沉的看著麵前的衛淩，這個兒子自小就孝順，從小到大從未做過忤逆衛老夫人的事情，而從霍梅嫁入將軍府開始，衛淩似乎處處都跟衛老夫人作對，這怎能不讓衛老夫人怒火中燒。

    “你既然回府了，那麽今日就跟芸兒把婚事辦了，你的舅舅跟表哥已經來了長安，今晚你就要跟芸兒圓房！”衛老夫人的口氣不容置疑，這讓衛淩身上的反骨更甚，從小到大他做的任何事都是聽從衛老夫人的意思，可為了霍梅他不能妥協，他很清楚霍梅的為人，要她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恐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衛淩。

    而且衛淩從未想過要納妾，在他看來一個男人連對妻子的忠誠本就是一種責任，打著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的旗號納妾，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更何況，衛淩的父親衛登這輩子也隻有衛老夫人一個正妻，所以衛淩根本就沒想過要納妾。

    “我說過了，此生絕不納妾，還請母親大人不要在為難兒子了！”

    “你說的什麽混賬話，芸兒怎麽可能會是妾，隻要你把她娶進門，她就是將軍府的正妻，那個小賤人就隻有做奴婢的命！”衛淩也怒了，他如此珍視的霍梅竟然被自己的母親說的如此不堪，怎麽可能不生氣。

    “母親為何要這樣說？是您逼我娶的她，現在又逼我娶表妹，在您的眼中我到底是什麽？”

    衛老夫人也不躺在床上裝病了，起身站在衛淩的對麵，注視了他很久，才緩緩的說道：“淩兒，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你，所以今日就跟芸兒把喜事辦了，等你們圓了房有了孩子，我就會扶芸兒做正妻！”衛淩看著自己的母親久久沒有說話，她的執著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衛淩對這樣的母親感到陌生。

    “我不會娶柳芸兒，母親大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你……你……好，你不愧是為娘的好兒子，今日你若是不娶芸兒做平妻，為娘就死給你看！”話落衛老夫人就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匕首上散發的寒光讓衛淩的心中一顫，衛老夫人如此決絕的逼迫，讓衛淩覺得整個胸口都在刺痛。

    也就在這個時候，霍梅帶著小紅進了衛老夫人的院子，走進臥房看著麵前的情景，霍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走到衛淩的身邊，輕輕的捏了捏衛淩的手指，衛淩這才驚覺她的到來。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生歇息嗎？”

    “母親這是怎麽了？”衛淩已經顧不得霍梅答非所問的回答了，眼睛一直都盯著衛老夫人手中的匕首，衛老夫人看見霍梅進來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索性手裏的力度加重了些，脖子上也被劃出一道傷痕。

    “母親大人這是為何？是阿淩惹您生氣了嗎？”衛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看著霍梅的眼神裏好似下刀子似的，恨不能直接將霍梅給活剮了一樣。

    “既然你撞見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淩兒今晚就要跟芸兒成親圓房，你們若是不答應，我就自盡！”霍梅看著衛老夫人的模樣突然很想笑，見過逼婚的，但卻沒見過拿自己的性命逼自己兒子成親的，這般凶悍的場麵，霍梅一時之間還真是被氣的不輕。

    “母親當真要這樣做？”看見霍梅軟下口氣來問自己，衛老夫人頗為得意的笑了笑，她就不信衛淩能看著她自盡而無動於衷。

    “自然！”衛老夫人回答的肯定，霍梅淡淡的笑了笑，這笑容讓衛老夫人徒然有些緊張。

    很快霍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既然母親以死相逼，我跟阿淩若是不同意豈不是要背上不孝的罵名！可我與阿淩的婚事乃皇帝賜婚，婚書也備案在廷尉府，既然母親如此看重芸兒表妹，我這就差人進宮，將陛下賜婚的聖旨交還給陛下，也好讓陛下再下一道聖旨，賜芸兒表妹做阿淩的妻子，母親覺得這樣做可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