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被宋清發現身份

    不在猶豫，衛淩直接用嘴堵住了霍梅喋喋不休的小嘴，因為天氣寒冷，霍梅的嘴唇有些幹裂，這讓衛淩心疼不已，忍不住就舔了幾下。

    被衛淩這麽一舔，霍梅的耳根都紅了，而且這裏是大帳，隨時都會有人進來向衛淩稟報是由，這若是讓人撞見，霍梅晃了晃腦袋，真是不敢想下去了。

    “這麽緊張做什麽？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闖進來？”不過似乎衛淩的話說的太滿，因為就在二人抱著的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了大帳，而且還在大呼小叫的，聲音大的震得霍梅的耳朵都疼。

    “師哥！師哥！我來啦！師哥你在哪？”聽見這魔音，衛淩的嘴角抽了抽，低頭整理了一下霍梅的頭發跟衣服，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

    兩個人剛分開，就見一個身穿淺紫色勁裝，身披白色披風的人影閃了進來，進來看見霍梅站在那邊，玉娘愣了一下，但轉而看見衛淩，臉上就掛滿了笑容。

    “師哥，玉娘終於見到你了！聽說你被大雪圍困，爹爹就讓我帶人來尋你了！你如何了？有沒有受傷？”霍梅有些尷尬的聽著玉娘的一聲聲問候，這些話聽在耳中，竟有些刺耳。

    “將軍若是沒什麽吩咐，小的便回去了！”見霍梅要走，衛淩自然不會輕易放她走，不自覺的就抓住了霍梅的手腕。

    “這幾日天氣寒冷，記得出來的時候多穿點！另外讓人熬點薑湯給你喝！”玉娘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詭異的一幕，自己的師哥竟然抓著一個男人的手，不僅如此還如此貼心的囑咐著日常的小事，玉娘甚至不自覺的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

    玉娘有些激動的指著衛淩，因為太過激動，指尖都在發顫，她現在已經被心裏的那個快要顛覆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師……師哥……你什麽時候……喜歡男人了？”衛淩嘴角一抽，麵色突然就沉了下來。黑的跟鍋底似的。霍梅卻被玉娘的直白給逗笑了，不過她現在是雜役的身份，在主子麵前自然不能太過放縱。實在忍不住，隻能摔倒衛淩的手，快步的跑出了大帳。

    隻是，霍梅這般模樣倒是像極了害羞的樣子。看的玉娘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師哥，你可不能做對不起錦娘的事。你都不知道，你走後，錦娘就被老夫人為難，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錦娘竟然在將軍府裏被人下過毒！這麽大的事，她都沒告訴司馬府的人，足見她對你是在乎的！現在錦娘一個人在長安。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你若是做什麽對不住她的事。可別怪師妹我手下無情！”

    衛淩無奈的扶額，被自己的師妹看成了斷袖，這感覺當真是求天不應，入地無門！偏偏罪魁禍首又跑了，衛淩當真是恨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其實霍梅何其無辜，明明剛才是衛淩主動抱她的，所以霍梅便心安理得的回到軍醫所，正好來了幾個被凍傷的兵士，霍梅不做他想，很快就忙碌了起來。

    與常惠將軍有了聯係，糧草準備充足，衛淩自然不能繼續在這裏駐紮下去，第二日就下令開跋。

    厚厚的積雪讓行軍的速度變得緩慢，這期間管家的病卻突然嚴重了起來，好幾日都是高燒不退，這可急壞了霍梅。

    這幾天的夜裏，霍梅都是不眠不休的照顧著老管家，這讓小紅看不下去了。“主子，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肚子裏的孩子，這若是有個什麽好歹，你讓屬下怎麽跟夏侯先生交代？”

    小紅不由分說的將霍梅扶了起來，直接按倒在一旁的小榻上。“管家有屬下來照顧，您若是不放心就躺在這裏休息，這幾日您的臉色都差了許多，離毒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不能……”

    霍梅見小紅著急的樣子，對著她笑了笑，大概是真的很想救老管家，倒是忘了很快就要到墨無痕毒發的日子了。

    這墨無痕毒藥，平常在身體裏感覺不到什麽，但每個月都會毒發幾日，上次毒發霍梅昏迷了將近兩日，也難怪小紅會如此緊張。上次毒發有夏侯先生在，自然沒發生什麽意外，可這次，荒郊野外的不說，小紅又不怎麽懂醫術，若是突然發作，她都不知道夏侯瑾事先給她的藥是否能真的管用。

    一直盯著霍梅睡著，小紅這才坐在地上，伸手觸了觸管家額頭上的溫度，還是很燙人，小紅皺了皺眉頭找來帕子從帳外打來雪水，將帕子浸入雪水中打濕，然後敷在了管家的額頭上。

    被霍梅照顧了好幾日，在加上宋清的湯藥，管家老劉的命算是保下了，但畢竟是上了年紀，所以精神還是不太好。

    等衛淩知道管家重病的時候，霍梅已經照顧了老管家整整五日了，管家老劉自然不知道霍梅跟小紅的身份，眼見著這兩個孩子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管家老劉也很是感激。

    “這幾日真的多虧了這兩個孩子了，不然老奴哪裏還有命在！公子可要替老奴好好的謝謝他們才是！”衛淩看著管家憔悴的麵孔，心裏有些不忍，想要送他離開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在看看端著藥進來的霍梅，幾日未見她竟然又瘦了，下巴整整瘦了一圈，衛淩心疼的差點就衝過去抱住她。

    隻是還沒等他關心霍梅幾句，前方就有人來報，說不遠處發現匈奴騎兵，衛淩不敢耽擱，轉身匆匆離去了。

    這是衛家軍跟匈奴騎兵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鋒，上次匈奴遊騎兵突襲大營，因為行動迅速，衛家軍根本就沒來得及施展，而此時養精蓄銳了這麽久的衛家軍。對上匈奴的遊騎兵，自然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一雪前恥。

    前麵的戰事，霍梅自然沒有資格去觀戰，更何況不停的有傷兵被送來，霍梅跟小紅早就忙的焦頭爛額了。這些傷兵多數都是被利器所傷，一時間軍醫所的地上全是皮開肉綻的傷兵。地上滿是鮮血。這樣的場景連小紅都有些受不住了。

    “主子……這……”

    “對於你我來說，這也是戰場，不同的是。前方是為了殺敵，而我們是為了救人！這時候容不得半點的猶豫，速將我的藥箱拿來，宋大人一個人忙不過來。剩下的就全靠我們自己了！”

    小紅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麵，自然還有些慌亂。可跟著霍梅便慢慢安定了下來，霍梅邊救治傷員，邊教小紅對傷員做簡單的處理，危重的傷員自然都由宋清負責。而沒有傷到要害的傷兵便都交給了霍梅跟小紅。

    這些傷兵大多數都需要縫合傷口跟止血，這些小紅都不會，所以隻能站在一邊給霍梅打打下手。看著霍梅手法熟練的縫合，連小紅都不得不佩服。

    同軍醫所相比。外麵的場景更加血腥，匈奴的遊騎兵有五百人之多，此刻已經被衛淩帶著的三千兵馬團團圍住。

    匈奴兵士最擅長騎射，周旋起來自然比漢軍要靈活的多，交鋒當中匈奴士兵在馬背上不斷翻騰，一會站在馬背上與人廝殺，一會又躲在馬肚下伺機偷襲，可以說，這五百士兵，衛淩頗費了一些功夫才將他們製服，為此他損耗了三百五十七名士兵，傷六百多人，而匈奴遊騎兵五百人幾乎全軍覆沒，到最後俘虜的匈奴士兵不足二十人。

    對於一萬大軍來說，死傷近千人並不算什麽，可對於軍醫來說，無疑是重大的考驗，即便宋清帶著上百人的軍醫雜役，軍醫所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將所有的受傷士兵全部安置。

    霍梅是宋清的貼身雜役，因為縫合技術好，送到霍梅這的人傷勢都比較嚴重，除了裸露在外的外傷，很多士兵還有內傷。小紅帶著十幾個雜役，晝夜不停地熬藥，即便小紅這樣的練家子身子也受不住，更何況霍梅這樣的孕婦。

    所以霍梅在堅持了一日一夜之後，還是暈倒了，宋清聽說霍梅暈倒就來看望，卻被小紅阻在了帳外。

    “混賬，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般阻攔，來人，把這廝給老夫拉走！”有侍衛過來將小紅製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小紅不敢輕易展露武功，隻能被動的被人抓住了胳膊，怎麽也動彈不得。

    宋清進了帳中沒多久，就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看著小紅的眼神都在冒火，小紅心裏顫了一下，知道宋清一定發現了霍梅的身份，臉上的神色並不慌張，反而扭了一下手臂，將抓住他的兩個侍衛震到了一邊。

    “宋大人有話，可否進帳再說？”宋清深深的看了小紅一眼，又看了看被她輕易甩掉的侍衛，臉色黑的跟漆似的。

    “給老夫進來！”小紅見宋清沒有當麵說出什麽，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進到帳中就見霍梅身上插著銀針，不免的又緊張起來。

    “宋大人，我家公子這是怎麽了？你對她做了什麽？”宋大人轉身沒好氣的瞪了小紅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公子？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跟我裝？老實告訴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小紅先是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麵，見外麵沒什麽異樣，才走到宋清麵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小紅，懇求大人不要傷害奴婢的主子！”宋清單手扶額，差點沒抽過去。

    “你……你們到底當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軍營，衛家軍軍規有雲，絕不允許女人留在軍營，否則將受五馬分屍之刑！你們，你們簡直是在胡鬧！”小紅有些汗顏，因為太過激動，宋清的唾沫星子噴了小紅一臉，弄得小紅滿頭黑線又不敢反駁什麽。

    “宋大人，我家主子不是旁人，正是衛將軍的夫人……”呃，宋清瞪大眼睛看著小紅，滿臉的不可思議，衛淩是什麽人他再清楚不過，能讓衛淩妥協的人，恐怕還真隻有霍梅了。

    宋清並未見過霍梅，大漢朝的女子嫁入之後就甚少拋頭露麵，即便參加宴會，也是跟男人分開，宋清自然沒機會見她。

    “她真是衛夫人？這怎麽可能？將軍怎麽可能讓女人進軍營，而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娘子？”小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抬起頭來，對宋清說出了那三個字。

    “墨無痕！”宋清聽見這三個字突然臉色就變了，突然轉身到霍梅跟前又仔細的號了號脈，臉色也越發的慘白。

    “她要去雲墨山莊？”小紅無言點頭，宋清長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衛將軍可知道她懷有身孕？”

    小紅搖了搖頭，宋清突然覺得心情沉重了許多，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遞給了小紅。

    “用半碗溫水化開喂她喝下，剛才我隻查出她中了劇毒，所以用銀針護住了她腹中的孩子，既然她中的是墨無痕，那麽普通的解毒丹藥就無用了。這是夏侯瑾那個老匹夫當年送我的還魂丹，這世上也就隻有我有兩顆而已，向來那個老東西把這丫頭送我這裏來，估計就是奔著這還魂丹來的。”

    小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麽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宋清的眼睛，宋清這時候隻想去撞牆。堂堂的大漢名醫，竟然連身邊人的男女都分不出來，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那夏侯老兒笑破肚皮不可。

    “宋大人可否暫時替我家主子保密？”

    宋清有些疑惑的看著小紅，弄得小紅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我家主子身份特殊，她中毒之事一直都瞞著將軍，現在又懷了身孕，性命就更加危險了！主子之所以不肯告訴將軍實話，就是擔心衛將軍會因此而分心！將軍現在統領一萬士兵，這些人的命都攥在將軍的手裏，所以稍有疏忽就是人命關天的事，主子不願看見將軍為難，所以才央求將軍答應她隨軍遠行！”

    小紅巧妙的避過了霍梅的另一重身份，墨香閣閣主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而小紅對宋清還有些顧忌，自然就不能實話實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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