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完虐大閼氏

    蘭卿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副大義凜然的摸樣卻看得壺衍鞮突然笑了。“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見壺衍鞮單於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這下子換蘭卿詫異了。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上一次您也是這麽護著這個女人，才會讓她逃脫了，這一次您決不能再被這個女人蒙騙了，你看她看著這個男人受傷了這般心疼的模樣，您還要繼續被這個賤女人……”

    “夠了！”壺衍鞮的怒吼聲傳來，連蘭卿也被震了一下，雖然想說的話被喝止了，可蘭卿的眼中滿是不服氣，看見她這般模樣，壺衍鞮就厭惡的徹底。

    “你說嬋娟與她有染？”

    “不錯！”蘭卿堅定的模樣在壺衍鞮的眼中卻是如此的虛偽，是啊！虛偽，他竟然讓這般虛偽善妒的女人做了大單於，想想壺衍鞮都覺得自己的人生何其失敗。

    “來人，先給她鬆綁！”

    “大單於，您……”蘭卿有些不明就裏，就算是壺衍鞮再對這個嬋娟寵愛有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關心別的男人而無動於衷吧？

    嬋娟沒假他人之手，自己幫霍梅解開了身上的繩索，霍梅從地上起身，倒是對著嬋娟笑了笑。

    這一幕看在蘭卿的眼中是何其的曖昧，她不可置信的指著這二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在大單於麵前*？

    “你們……你們簡直不知羞恥！”說完張牙舞爪的就過去了，一副要揍人的樣子，壺衍鞮皺了皺眉頭，起身護在嬋娟的身前，一把就將蘭卿推到在地上。

    “你鬧夠了沒有？”蘭卿滿臉滿心的都是委屈。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嬋娟維護至此，心裏除了傷心就滿是憤恨了。

    “單於，蘭卿跟隨你十幾載，從來都是任勞任怨，後院之事也從未讓單於分心為難過，今日你竟然為了這麽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要舍棄妾身了嗎？”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的確讓身後的幾個侍衛動起了惻隱之心，可惜，看在壺衍鞮的眼中就滿是厭惡。

    “身為大閼氏。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汙蔑他人，你還有臉跟我說你這些年的功德？這些年，你做了多少事？害死了多少人？你以為我不知？”蘭卿臉色一滯，除卻了偽裝的柔弱。瞪著嬋娟的眼睛裏都能放出毒箭了。

    “大單於憑什麽說是我汙蔑？”見蘭卿不服氣，壺衍鞮也懶得在跟她理論什麽。

    “就憑你抓來的這個奸夫其實並非男人！這個理由夠了嗎？”蘭卿一下子就懵了。不是男人？

    機械的轉過頭來看著霍梅，見霍梅對她莞爾一笑，心裏便哐當了一聲，好似什麽東西碎裂了一樣。

    “你……你竟然不是男人？”

    “我有說過我是男人嗎？堂堂的大閼氏。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來汙蔑他人，您還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聽聞匈奴女人向來爽直，從不會繞什麽彎彎道道的。今日一見，大閼氏還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霍梅此時已摘到了頭盔。一頭長長的的黑發便披在了腰間，伸手去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大閼氏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張精致絕美的小臉。

    “你到底是何人？”霍梅淡笑，這笑容掛在霍梅的嘴角，隻感覺瞬間便春意盎然，看的幾個侍衛眼都直了。

    “我是何人，你根本不配問！”擔心霍梅會被大閼氏纏住，嬋娟趕緊摟住了她的手臂。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將我從漢營中救出的！”這麽一說，周圍的人也都開始釋然，既然是嬋娟的救命恩人，那麽大單於也自然不會為難她了。

    在轉而看蘭卿，眾人的目光都頗為複雜，實在是，這位大閼氏的名聲在匈奴王庭裏……

    “酉裏何在？”聽見大單於的聲音，有人撩開大帳走了進來。

    “末將在！”

    “著人送大閼氏回朝，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王庭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末將遵命！”此刻的壺衍鞮是真的對蘭卿起了殺心，若不是還顧忌著她娘家的勢力，還有那個右賢王茨城糜，顧忌蘭卿早就身首異處了。

    聽見壺衍鞮如此絕情的發落自己，蘭卿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很快嘴角就滿是鮮血了，還沒等她說話，酉裏就已經將人帶走了。

    等大帳裏就剩下霍梅、壺衍鞮單於還有嬋娟時，嬋娟卻突然向霍梅發難了。

    “我沒看錯的話，你是衛夫人？那個在皇家宴會上奏鼓樂的衛夫人？”去了人皮麵具，霍梅自然露出了真容，被嬋娟認出來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為何？為何要男扮女裝混在軍營裏？”這是嬋娟剛才一直都在想的問題，她不明白霍梅好好的將軍夫人不當，竟然男扮女裝在軍營裏吃苦，這實在是讓嬋娟費解。

    霍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壺衍鞮單於若有所思的目光，兩個人不過短暫的對視，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定。

    見霍梅不答，嬋娟還以為霍梅不方便在壺衍鞮的麵前說，也就住了口。壺衍鞮派人送霍梅回關押的她的帳篷，嬋娟非要跟去，大單於沒法，隻能由著她了。

    進了營帳，嬋娟就遣了旁人，就留下自己的跟霍梅獨處。

    “真的想知道我來大漠的原因？”嬋娟倔強的點頭，霍梅無奈，牽起嬋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嬋娟本來不明就裏，可當手下感覺到霍梅腹部的弧度時，嬋娟捂著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霍梅。

    “你……你怎麽可以？你瘋了！”霍梅微笑的看著嬋娟，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撫摸著，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母性的光輝下。

    “就如你失去孩子時痛不欲生一樣，如果我一直留在長安，恐怕這個孩子早就不在了！”嬋娟蹙眉。心裏泛起酸酸的痛楚，心裏好像給霍梅有了共鳴一般，伸手留戀的在霍梅肚子上摸著。

    “幾個月了？”

    “四個月多了，現在已經開始顯懷了，恐怕我在軍營裏能待得時間不多了，現在恐怕連回都回不去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真的很想珍惜她。可是……”

    “孩子的父親，衛將軍知道你懷孕嗎？”見霍梅搖頭，嬋娟滿臉嚴肅表情。看著霍梅的肚子是如此的專注，沒人比她更清楚失去孩子的痛楚，也因為如此，此刻嬋娟有了要保護霍梅的衝動。

    “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這幾日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養好身子，顧忌到你的身份。大單於也不會輕易動你，所以……等我好好準備一下，我就想辦法送你離開這裏……”

    霍梅不以為意的笑著，“我相信他會來救我的！”

    這點嬋娟也相信。以那日看衛淩看霍梅的眼神，還有他對霍梅緊張的模樣，都足以說明霍梅在衛淩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

    “衛夫人。你不熟悉匈奴，所以並不知道匈奴是如何對待戰俘的！”又看了看霍梅的肚子。嬋娟才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送你出去，你一定要等我，聽到沒有？”

    見霍梅點頭，嬋娟才離開了霍梅所住的營帳，回到大帳裏，壺衍鞮單於還在看著奏報，見嬋娟進來就朝她伸出了手。

    猶豫了一下，嬋娟才過去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裏，感覺到嬋娟的小手冰涼，壺衍鞮皺了皺眉頭，將另一隻手也握在手裏，解開衣襟直接將她的一雙手都放進了衣襟裏暖著。

    “以後出去要抱個暖爐，你本來就體寒，若是在凍著了，可就不好了！”嬋娟沒有說話，卻柔順的依偎在了壺衍鞮單於的懷裏。

    從壺衍鞮將她從漢軍大營裏救回來開始，這還是嬋娟第一次主動的對他投懷送抱，壺衍鞮牽了牽嘴角，心情一下子就大好起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們還會有孩子嗎？”沒來由的一句讓壺衍鞮愣了一下，但聽嬋娟話語裏的期待，壺衍鞮一陣心疼，若不是因為他，或許嬋娟馬上都可以做母親了，可……/

    壺衍鞮從來沒這麽後悔過，比起那個孩子，什麽單於之位，又有何意義？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嬋娟的額頭，將嬋娟擁的更緊了。

    “對不起，娟兒！我發誓，我們一定還會有孩子的，你這麽好，老天爺怎麽會忍心不讓你做母親呢？”嬋娟就這麽哭了，趴在壺衍鞮的懷裏默默流淚，壺衍鞮感覺到胸前的濕意，心裏也是難受的緊。

    漢軍大營裏，常惠正在對著衛淩發火，原因自然是因為衛淩的大營被襲，糧草被燒了不說，連媳婦都被匈奴人給擄走了，常惠怎能不氣。

    “你跟沒用的東西，為師都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就這般愚蠢，明知道這段日子那個壺衍鞮對你的大營虎視眈眈，你竟然還不加派人手保護她，現在自己的老婆被人擄走了，你還好意思跑來跟我要人？自己的媳婦自己想辦法救，若是她有個好歹，或是你救不出來，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我大漢不需要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話說的很重，衛淩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默默承受著一切，現在的他已經對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除了要救霍梅，他的腦子裏根本裝不進任何東西了。

    “您不給我派兵，我就自己去闖匈奴大營，如果救不出梅兒，我就跟匈奴人同歸於盡！”常惠是真的要被這廝給氣瘋了，堂堂的大漢將軍，漢軍的前鋒，竟然說出這般不負責的話來，常惠氣急，直接拿著身旁的東西就往衛淩的身上砸去，衛淩也不躲閃，就這麽受著。

    “你當那大單於是紙糊的？他能不知道你一定會回去報仇？你最好祈禱那個大單於不會發現你媳婦的身份，否則……她跟……恐怕會屍骨無存……”

    衛淩起先並不知道常惠所說的屍骨無存是什麽意思，當有一日他終於見識了之後，還慶幸了許久，還好霍梅並未遭遇過這些。

    霍梅平靜的在匈奴大營裏又待了兩日，嬋娟從上次之後就在沒來找過她，知道午膳的時候，霍梅從送來的飯菜裏吃出了一個被油紙包裹的絹布，上麵寫著“今晚子時等我！”

    看完之後霍梅將絹布放在火盆裏化成了灰燼。

    子時？今晚她真的難順利離開這裏嗎？

    大帳內，晚膳的氣氛很好，因為嬋娟親自給壺衍鞮做了他喜歡吃的烤羊腿，這無疑讓大單於非常高興，因為已經有很久兩個人這麽輕鬆的相處了。

    一時高興壺衍鞮就多喝了幾杯，看著嬋娟的目光也越發的灼熱了，晚膳還沒用完，就抱著嬋娟直接去了床榻。

    嬋娟沒有拒絕，反而迎合了壺衍鞮的索求，這讓大單於要的更加瘋狂，一直到後半夜，大單於才總算放過嬋娟沉沉睡去。

    感覺到壺衍鞮睡得沉了，嬋娟這才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偷偷的出了大帳。來到霍梅的帳篷，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才掀開簾子溜了進去。

    嬋娟一進去，霍梅就從地上坐了起來，黑暗裏她看不清來的人是誰，但很快嬋娟就出聲了。“別怕，是我！”

    霍梅的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嬋娟見她穿戴的還算整齊，從自己的身上解下大氅，趕緊給霍梅穿上，霍梅見她裏麵穿的單薄不要，卻被嬋娟給嗬斥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跟我在這裏廢話嗎？馬匹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現在是晚上，很難辨別方向，但衛將軍的大營這東方，你騎著馬一直往東走一定能找到衛將軍的！”

    霍梅點頭，兩個人不再說話，嬋娟拉著霍梅的手，從帳篷的裂縫處偷偷溜了出去，入夜前又下了場雪，所以這會地麵上有些滑，好幾次霍梅都差點摔倒，都被嬋娟給扶住了。

    “你別怕，有我呢！”霍梅心裏定了定，這才繼續小心的跟著嬋娟走著，兩個人就這麽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著，直到走到大營的邊緣，嬋娟先是對著暗處學了幾聲馬嘶聲，緊接著就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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