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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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宿真人離了祖師殿之後,直接去了弟子堂,已經順利完成三關試煉的孩子們都被傳送到了這裏。他要搶占先機,提前跟紀小璠通氣。
廳堂內,紀小璠正翹首期盼文楠快點兒出來,就見廳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室內的所有孩子都抬頭去看,看到一個發須全白的邋遢老頭兒滿臉嚴肅地邁了進來。如果他能好好捯飭一下,或許會頗有仙風道骨。
這模樣和年紀,來者應該是微芒山的前輩吧?
兩個反應快的少年立即起身恭敬行禮:“前輩好!”見狀,沒來得及問好行禮的那幾個也都慌忙起身,唯恐惹了前輩不喜。
清宿真人用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緩緩點頭,吐出一個字:“嗯。”
紀小璠是隨著其他人一起站起來的,為了表示對前輩的尊敬,她隻在清宿真人進門時看了一眼,然後便全程低著頭接受前輩的打量。不曾想,這位前輩竟無視別人,反而一直往自己所在的角落裏走過來。
她選的落腳之處比較偏,周圍根本沒有別的試煉者,這位前輩分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紀小璠認識到這一點,心頭突然湧上一絲緊張。她依然沒有抬頭,但鼻尖卻冒出了細汗,眼睛往下垂著,看到一雙破破爛爛的鞋子來到了自己身前半米處,然後停住了。
人都已經做得這麽明顯了,紀小璠不好再裝傻,隻能輕輕抬頭,臉上神情夾雜著驚訝和幾分忐忑,拿捏分寸的技藝已經爐火純青。
“前輩?”因為緊張,她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在輕微的顫抖。
清宿真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直到紀小璠渾身發毛,他才側身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挑眉道:“本座乃微芒山的三長老清宿真人。紀小璠,今次試煉你表現上佳,恰好合了本座的眼緣,不知你可願拜本座為師?”
紀小璠來不及想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隻聽得最後一句,這位前輩主動提出要收自己為徒。自己一路偽裝演戲,不就是為求一個入門機會嗎?這真可謂喜從天降啊!
紀小璠難掩激動神色,喜道:“能得前輩看重,晚輩倍感榮幸,若再得前輩指點定萬分感激,晚輩願意!”
不管他說的理由是不是真的,人家堂堂一派長老都紆尊降貴問到跟前來了,她一個小小弟子哪有拒絕的道理?除非是不想入微芒山混了!
清宿真人點點頭,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好好好,這才像話。先不急著磕頭拜師,等其他試煉者結束之後再說。你記住,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清宿真人的徒兒,切不可行欺師滅祖之事!”
怎麽還沒開始拜師便敲打她不能欺師滅祖,自己看起來很像那種人嗎?紀小璠心下詫異,卻仍麵帶歡喜之色應下:“是,弟子記住了,永不敢忘!”
得到她的這番承諾,清宿真人放心地起身,滿意道:“嗯,為師還有事,這幾日你就先跟這些小家夥們一起,各項事宜且聽山中修士安排吧。等到試煉結束,為師再來接你。”
紀小璠見他要走,便屈膝道:“是,恭送師父。”
清宿真人出了門,紀小璠的視線還沒從他身上收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怎麽剛剛好像竟然看到了師父走出門外那一瞬一蹦三尺高、興奮地直拍大腿的情形?不對,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回神之後,紀小璠突然覺得廳堂內的氣氛怪怪的。被清宿真人無視的那幾名試煉者此時終於找回了存在感,向她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
紀小璠朝他們一笑:“各位師弟好啊!”
再說清宿真人,意氣風發地回到祖師殿之後,經過方欽身邊時,他還拋過去一個得意挑釁的眼神,惹得方欽一陣煩躁。
穹寒真人想了想,恍然道:“清宿師弟,你方才不會是去弟子堂了吧?”再瞥一眼方欽師弟,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方欽上前一步,執著道:“既然清宿師兄已經先下手為強了,作為師弟,我自不會與師兄作對,然而師兄必須答應我,紀小璠日後的修行進度須得由我把關!否則,休怪我將你的盤算告知於她,看她還肯不肯認你這個師父。”
清宿真人冷哼道:“師弟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既然收下了這個弟子,我自然會對她負責到底。與青龍共修萬分凶險,稍有不慎便會喪命,我們既然選擇釋放青龍,若不對紀小璠盡心相護,與謀殺何異?我又何時做過那罔顧人命之人?”
方欽道:“師兄明白就好。”
他太明白清宿師兄對青龍之力的執念了。
雖然他們師兄弟幾人的魂獸品階都不低,然而論實戰能力,沒有一個能比上青龍十之一二的。如果共修過程中,天脈龍魂覺醒,僅憑這一點青龍便可橫行修仙界!清宿師兄整日裏邋遢不堪,似乎對門派前途甚不關心,然而方欽卻懂,這個師兄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盼望門派變得強大!
微芒山受修煉功法限製,一直弟子稀少,想要如其他門派那般靠多招收修士入門壯大實力根本不可行。如此,便隻能走捷徑,寄希望於強大魂獸的覺醒。這次他們本以為能有一兩個試煉者引起諸如巴蛇、箭蛟之類的善鬥魂獸就算萬幸了,誰都沒想到紀小璠能驚動青龍。
或許掌門師兄還在猶豫要不要收紀小璠入門,但清宿師兄絕對早就下定了決心。
方欽幽幽歎了口氣,問道:“掌門師兄……”
穹寒真人搖搖頭道:“我明白清宿師弟的心情,但紀小璠是否能夠入門,還須看調查者從月華城帶回來的消息。”
又等了半日,月華城終於傳來了消息。晶霖真人派了弟子乘坐傳送陣前往,前後隻用了兩天就到了月華城。他們想要的東西實在算不上秘密,隨隨便便都能問出來,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那弟子多次確認之後,便以無形飛劍傳書,先把消息送了回來。
穹寒真人以術法回溯,將送信弟子的傳達的消息附在一張紙上,細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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