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各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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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宿真人一來,首先看到的就是紀小璠的鑄魂球正骨碌碌地在地上滾,上方則是緊追不舍的劫雷。(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一道道蜿蜒的雷光像蟄伏待出的蛇一樣,隱在昏暗的雲層中,企圖伺機而發。

    看到鑄魂球已經被丟出了虛空裂縫之外,清宿真人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下意識地去找紀小璠。

    鑄魂球在外,小璠卻不在。天劫剛剛開始,也就是說築基剛剛完成,她不可能走遠,所以肯定還在迷蹤陣內。

    清宿真人以極快的速度直接闖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受傷嚴重、倒在地上的紀小璠。

    其實紀小璠隻是太疼了,不便挪動,並沒有昏過去。看到師父過來,她忙道:“師父看到長風了吧,魂獸渡天劫我以前沒有經曆過,長風若是應對不當,可能會有危險,麻煩師父照看一下。”

    清宿真人看著她焦黑的半個身子,吸了一口氣,心疼地歎道:“你還有心思管他!方才是你替他擋了一道雷?怎麽這麽胡鬧呢,天雷豈是能隨便用血肉身軀可以扛得住的?尤其是你築基之初,自己尚且虛弱,萬一扛不住,後果有多嚴重你知道麽!”

    紀小璠苦笑:“是師父再三叮囑不能讓天雷劈壞了虛空裂縫,當時的情況,我這不也沒辦法嗎?師父,我都這樣了,您就別說我了……”

    清宿真人歎了口氣,走過去看了看她的傷勢,關切道:“怎麽樣,還能走嗎?我先把你送回去清理傷口吧。”

    紀小璠不肯,道:“長風的天劫還沒渡完,我不急於這一時。”

    清宿真人知道她脾氣執拗,便不強製她,隻好扶著她,慢慢出了迷蹤陣,在一邊小心地等著,看著。

    天劫的目標是長風。所以隻要長風不出現受劫,劫雲和天雷就不會散。看著頭頂上劫雷閃電交錯盤結,像隨時都會罩下來的一張大網似的,長風沒有把握完全躲過。所以一直在等更好的時機。

    這個不能急,等他再恢複些體力,躲避的成功率就會提高。如果直接被天雷劈到了魂體上,嚴重者甚至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不能輕易賭。

    不過天劫的異象一直持續不散。很快就引起了眾多微芒山弟子的注意。

    大家都有一定的辨別力,從劫雲的規模和天雷的氣勢上就能判斷出這是築基期的劫罰。既然是築基期,不用說,肯定是某個潛力大的魂獸。隻是劫雲的方位竟然是很少有人去的望月穀,這一點不由令人十分疑惑。

    並非人人的魂獸都有這份“殊榮”,所以某些比較閑的弟子、此時離望月穀比較近的弟子,都興衝衝地跑來看熱鬧。

    不多時,望月穀附近就聚集了將近二十位練氣期弟子、築基期修士。

    他們靠近之後才看到清宿真人和紀小璠竟然在,再看紀小璠身上的傷,便知原來是她在渡劫。紀小璠是青龍的魂獸。這在門派中不是秘密,所以正渡劫的肯定是青龍了。弟子們給清宿真人行過禮之後,眼睛便時而看天上的劫雲,時而盯地上的鑄魂球,想一睹青龍真容。

    更有好事者,直接拿出傳訊符呼朋引伴,招人來看這一難得的天劫盛況。

    文楠和明淨便是後一批來的。江陵也扯著寧若歌的手擠了進來。

    文楠一見遠遠坐在一旁的紀小璠半邊身子焦黑中摻雜著紅色血肉,心中頓時一驚。她顧不得其他,直接小跑過去,叫了一聲“清宿師伯”後便急切問道:“小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她這麽關切和擔憂,紀小璠很是感動,朝她笑道:“不小心被雷劈了一下,沒什麽大礙。休養幾天就好了,文姐姐不用擔心。”

    清宿真人對文楠道:“文丫頭,你來的正好,稍後麻煩你幫小璠處理一下傷口,給她上藥換藥。”

    紀小璠受傷麵積大,創口也敏感。不管是他,還是明淨,都不合適。寧若歌雖是個女孩,卻太小,看到這麽恐怖的傷口不被嚇哭就萬幸了,哪裏會做包紮的活。

    文楠恭敬道:“是,這正是弟子該做的。”她退到一邊,視線落在紀小璠的傷上,看著皮開肉綻的地方,連連皺眉,輕輕歎氣。

    明淨落後於文楠片刻,看了紀小璠這副模樣也很感震驚,少不得安慰了幾句。隨後,他再次默默感慨,幸虧紀師妹沒有那麽嬌氣,更難得的是,都傷成這樣了她還能一笑而過,而不是哭爹喊娘的。

    江陵拉著寧若歌的小手從人群中擠過來,自然也要先拜見清宿真人。

    寧若歌本想撲上去跟師父師兄和師姐撒撒嬌,來到近前發現師姐竟然渾身是血,愣了一下,當即就咧嘴大哭起來。

    清宿真人深感頭痛,卻又不能說重話,隻好輕柔地安慰道:“若歌別怕,你師姐受了點兒傷,回去多睡幾天就好了,沒事兒的。”

    明淨無奈,趕緊對江陵使了個眼色,江陵會意,半彎下身子,展開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輕聲道:“若歌不哭,不怕不怕,師姐沒事的,你看,她不是正在對你笑嗎,死不了的——”

    說完最後一句,他趕緊站頭對清宿真人、紀小璠、文楠以及明淨解釋,小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麽一說,若歌膽小,看到師姐這樣,她是在擔心師姐會因此死掉……”

    盡管這般解釋,文楠和明淨仍是對他怒目而視。清宿真人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不說話。紀小璠則笑了笑,伸手朝寧若歌擺了擺,道:“別怕,江陵師兄說的對,師姐死不了的。”

    寧若歌抬袖子擦了擦眼淚,傷心道:“真的嗎?可是師姐這樣,若歌害怕……”

    紀小璠頭疼,看了眼師父。清宿真人也對這個新收的徒兒沒轍,隻好咳了一聲,對江陵道:“師侄,若歌見不得血腥,你先帶她回去休息吧。”

    江陵也覺得自己方才說錯話了,正尷尬懊悔呢,此時有台階可下。便忙不迭地答應了,拉著寧若歌飛快地往穀外走去。寧若歌則一邊跟他走,一邊回頭張望,看起來依依不舍的樣子。好像對紀小璠的傷勢無比關心。

    等她徹底走遠了,明淨長出一口氣,皺眉道:“師父,我覺得小師妹這樣不行,得想辦法好好磨練磨練。”

    清宿真人揉著腦袋。無力道:“其實她這樣的才是正常的小孩子的表現,當初你和小璠都是小小年紀過於成熟了,導致為師犯了這樣的錯誤,以為所有的小孩都很懂事。為師覺得你的提議不錯,再具體說說。”

    明淨道:“具體的?弟子沒有這樣的切身感受,並不知道。”

    清宿真人隻覺心底一股火竄了上來,他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變得心平氣和:“所以咱們一起想一下嘛,要不然頭疼的可不隻是為師。”

    於是,師徒三人加上文楠。一人一句,開始了探討如何有效地將一個八歲孩子的心智快速提高的話題。

    遠處藏在鑄魂球裏的長風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往外瞅瞅,劫雲仍舊陰魂不散地懸在頭頂,那幫家夥竟然就這樣忽視了他的存在,忘記了他正在渡劫!

    他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無名火,反正心裏極不舒服。再看看另一邊那些等著瞧熱鬧的微芒山弟子,長風更加煩躁,心一橫,直接從鑄魂球內一躍而起。

    “快看!青龍出現了!”有人驚呼。一下子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一道蒼青色的影子從鑄魂球內衝出來,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它的樣子。然而天雷卻比它更快,幾乎同時降下,雷霆霹靂。哢嚓作響,震人心魄。

    隻有魂獸的身體完全離開鑄魂球,天雷才會降下。而完全出來再完全進去,這兩個動作間隔大約一息,然而天雷卻是眨眼之間的事,所以很多魂獸都難以完全躲避開。或多或少都會受傷。

    長風心裏有一股氣,不夠冷靜,對時間上的計算並沒有精細到極致。所以,他回去的時候動作稍慢,正好被天雷劈到龍尾上,電光火石間根本來不及躲。

    與直接劈在肉身上不同,他可是魂體,天雷的灼傷威力大增。縱然隻是龍尾受傷,對此時的長風來說亦算得上是重傷了。他噴出一口血,忍痛堅持著鑽回鑄魂球裏。

    長風魂體受傷,紀小璠作為他的魂主,一起融過魂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那陣撕心裂肺的痛。傷上加傷,她忍受不住,嘴角再次溢出血跡。

    但這不是她關心的,長風在鑄魂球裏已經休養了將近一刻鍾,竟然還沒有調整好狀態,這讓她感到疑惑和生氣,還夾雜著失望。

    “你是怎麽回事,竟然沒有躲過?”紀小璠氣急敗壞地衝著鑄魂球喊,還掙紮著要站起來。

    清宿真人按住她,低聲道:“沒事,還有最後一道劫雷,我來助他。”

    經受第二道劫雷時長風受了傷,所以這次休養的時間更長。清宿真人看紀小璠臉色越來越蒼白,知她已經堅持不住了,便吩咐明淨和文楠把她送回聽風水榭。

    文楠早就有這個意思,奈何紀小璠一直堅持不走,此時清宿師伯發話了,她便和明淨師兄一起,照顧著紀小璠回去。

    明淨拿出自己的一件飛行法寶飛毯,把紀小璠搬上去,平穩地將她運送到家。途中,紀小璠最終還是昏睡過去了。

    回到聽風水榭時,正好周晗之兄妹正在對麵山崖上談天,看到紀小璠這個模樣而回,兩人心裏都跳了一下。

    “明淨師兄,紀師姐這是怎麽了?聽聞她找地方閉關築基去了,莫非沒有成功?”周慧之看哥哥抿著嘴,想問又不知怎麽開口,便善意地代勞了。

    明淨道:“築基倒是成功了,師妹是為魂獸擋了一道天雷才受的傷。周師妹,你能否過來搭把手,文師妹一人恐怕有些吃力。”

    周慧之忙道:“能為紀師姐做些事,慧之怎敢推辭。”雖能麵對麵說話,但從她這邊想到聽風水榭那兒去,要繞一大圈,周慧之直接拿輕身符,一躍而過。

    周晗之一言不發,但也跟著過來了。

    四個人把紀小璠放在床上,文楠和周慧之負責為她換衣服、清洗包紮傷口,明淨和周晗之則準備幹淨的清水,完後守在屋外。

    聽著屋內細碎的動靜,明淨和周晗之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滿麵擔憂。

    明淨不明所以,還道周晗之是為自己即將築基、麵臨天劫而憂愁,便大意地寬慰道:“周師弟盡管寬心,築基天劫隻是針對魂獸的,主人不會有。隻要你到時不像紀師妹這樣自己要去扛,就不會有危險。”

    虛空裂縫可以用作魂獸築基之地這件事,隻有幾位長老知道,明淨尚且不知。所以他並不明白紀小璠以肉身硬抗天劫的緣由,心中不解,並借此勸誡周晗之。

    周晗之輕輕點頭,道:“多謝明淨師兄提醒,不知紀師妹傷得怎樣。”

    明淨道:“看似嚴重,不過萬幸都是皮外傷,休養一個月即可。這一個月,師妹少不得要忍受皮肉之苦了。”

    周晗之道:“那豈不是紀師妹這一個月都行動不便?我與她住的雖近,但有些事情不方便做,好在可以讓慧之來幫忙,也省得文師妹天天跑了。”

    明淨笑道:“還是周師弟想的周到,如果周師妹肯答應,那就最好不過了。”

    “慧之一定會答應的。”周晗之說的很肯定。

    明淨點頭,用眼光丈量著兩座山崖之間的距離,摸著下巴笑道:“咱們可以在山澗上方搭一座橋,這樣你們來往不就方便了嗎?我想想,弄個木質吊橋,不會顯得突兀,跟周圍的風景也相融,省得以後還得用輕身符。”

    周晗之竊喜,微笑道:“明淨師兄這個提議極其好,我讚同。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開工吧。”

    明淨詫異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正是,反正早晚都要修,今日搭好今日就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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