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打臉天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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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的眾人齊刷刷往微芒山弟子所站的位置看過來。(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另外三派的修士們並不認識哪個是紀小璠,隻好以眼神相尋。然而微芒山弟子們沒有哪個不知道紀小璠的,他們的眼光集中於一人,答案就很明顯了。

    眾目睽睽之下,紀小璠從容越位而出,與此同時,點名要跟她切磋的人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是天劍派的人!”天劍派的弟子服在身,大家都認識,其身份不用多說。

    他身穿淡青道袍,肩後背著一把細長的劍,笑意盎然地看向紀小璠。

    紀小璠不動聲色地回望過去。這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但他身上卻沒有半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特征——通常來說,修劍堪比修心,沒有足夠的感悟和沉澱,年輕的劍修們往往會表現出無法掩飾的淩厲的逼人氣勢來,比如先前上場的那三人。

    此人身上都散發出的氣勢與前麵三個天劍派弟子都不同,但他卻隻是築基修為,實屬難得。能夠把劍氣劍意渾然內斂,他定有一顆經過千錘百煉的劍心。

    但紀小璠最不懼的就是千錘百煉,論鬥法經驗,在場的所有人經曆過的戰鬥次數全加起來也趕不上她。

    “在下紀小璠,請道友賜教。”

    既然站出來了,紀小璠就打算從這一刻開始為門派爭光,言行舉止有禮,不出任何差錯,態度自然也要大方大氣。

    “不敢當,在下淩兌,久仰紀道友之威名,輾轉難眠。今日聽聞紀道友亦在場,若不了結夙願,恐為平生最大憾事,敢情紀道友與我一戰。”

    淩兌說著,左手已經摸上了劍柄。

    紀小璠笑道:“讓道友如此縈懷,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既然如此。在下豈有不允之理,淩道友請。”

    這個家夥看著還不錯,沒想到竟然是個虛偽的人,想打就直說。扯那麽多假話做什麽?還“久仰威名”、“輾轉難眠”,紀小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修仙界中何時有什麽威名了。她的實力展現出來不過是築基之後的事,不過才一年多而已,而且還隻是在微芒山範圍內廣為人知,淩兌是從哪兒聽說的?

    圍觀的弟子們中。即便是別的門派對這兩人不熟悉的,也能聽出來好像是高手要開始對決了,不少人握拳期待,心中難免有幾分緊張。

    在簡陋的看台後麵,四大門派的長老們也開始議論起來。

    “李殳道友,此子便是你們淩天劍室中培養出來的首批弟子吧?果然氣度不凡,小小年紀便能將渾身的氣勢收放自如,老夫當年都遠不及這個境界啊!”盛炎真人笑道。

    李殳真人謙虛地擺擺手,連連道:“見笑了,見笑了。淩天劍室培養出來的修劍者,若都跟淩兌一樣不爭氣,那老夫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他這麽說,分明是在炫耀,意思是淩兌隻是最普通的一個,真正的絕頂高手還沒出來呢。

    盛炎真人恭維了幾句,說了幾句羨慕的話,又對穹寒真人道:“穹寒道友,聽說這小姑娘可是你們微芒山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連傳說中的神獸青龍都乖乖認其為主。今日這場比試,真的讓人好生期待啊,嗬嗬嗬……”

    穹寒真人眯了眯眼,看著場中已經祭出錦綾的紀小璠。笑道:“小璠這孩子,確實不錯。”

    “……”你難道不該謙虛一下嗎?聽到他回答的這麽幹脆,幾位真人都有點兒無語。

    天樞真人頓了一下,捋著胡須笑道:“一個是天劍派淩天劍室中錘煉出來的利刃,一個是自有機杼在心的美玉,也不知這一戰誰能取勝。”

    清宿真人冷哼一聲。道:“那就請幾位道友拭目以待吧!”

    一個個說的話什麽意思清宿真人能聽不出來?淩兌隻是淩天劍室中最普通的劍修,而紀小璠則是微芒山最厲害的年輕修士,再陰陽怪氣地說“誰能取勝”,無非是在褒讚淩兌而唱衰小璠,有意無意地把天劍派和微芒山之間的暗火勾起來罷了。

    清宿真人懶得跟他們爭辯,他相信自己的徒兒會拿實際行動打他們的臉的!

    場上,紀小璠祭出一條淺紅色錦綾,又惹得眾人一陣騷動。

    在場的都是修士,這點兒眼力勁還是有的,錦綾上靈氣縈繞,分明不是普通的俗物,難道是她的法寶?身為魂修者卻不以魂獸來應戰, 該說她是太自信還是太狂妄?

    淩兌持劍在手,也有些詫異,提醒道:“紀道友可準備好了?”

    紀小璠點頭,道:“淩道友先請。”

    旁邊觀戰的微芒山弟子見紀小璠竟真的不打算用青龍作戰,不由擔心起來,有一人忍不住喊道:“紀師姐,你快把青龍喚出來呀!”

    紀小璠置若罔聞,幾乎是與此同一時間,她與淩兌各自移動身形,向著對方猛然攻去。不同的是,一人手中是瑩瑩寒劍,一人手中是柔軟長綾。

    “哐當!”

    風一般的兩道身影擦身而過,大家隻在殘影之餘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聽起來……好像是劍落地的聲音?

    比試場地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呆若木雞,除了看台上的幾位真人。

    李殳真人猛地站起來,他身後的結實的紅木椅子頓時化為齏米分。盛炎真人、忘機真人、天樞真人等也睜大了眼睛,難掩震驚之色。唯有穹寒真人淡定地輕笑,清宿真人則得意洋洋。

    比試場地中,紀小璠的錦綾正緊緊纏在淩兌的手腕和脖子上。不知是氣的還憋的,淩兌滿臉通紅。然而他的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一樣,不能動彈。

    “這、這……”

    “這是怎麽回事?我感覺眼前一花就……再看就已經結束了?”

    紀小璠心念一動,錦綾頓時如煙飄散,淩兌這才撫著脖子深深淺淺地咳起來。

    “方才好心提醒我的那位師弟,多謝你了,隻是這場比試根本無須青龍出場。你們可能不知道,青龍的脾氣不太好,若是因為小事打擾了他,雷霆震怒我可承擔不住啊。”

    紀小璠微笑著對微芒山的弟子說道。尤其是她最後這兩句,看似在對同門們抱怨調侃。實則重重地打了這個淩兌一記耳光——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想跟青龍切磋?連紀師姐的普通一招都接不住呢,好意思嗎!

    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就哄笑成一片。

    妙法仙宗、清虛派、天劍派的圍觀弟子們個個滿臉震驚,要麽就麵麵相覷。可能是因為這個結果來的太早太震撼。天劍派的弟子來不及傷心憤怒,完全懵掉了。

    其他門派不知淩兌師兄的厲害,但天劍派弟子少有不知道的。淩兌出身於淩天劍室,對天劍派弟子而言,這本身就是一項至高的榮耀。更是對修劍資質和潛力的肯定。能入淩天劍室精修的劍修者,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就這麽……敗了?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紀小璠轉過身來,對淩兌抱拳一笑,道:“淩道友,承讓了!”

    說完這句話,紀小璠便回了她先前所站的位置,周圍的微芒山弟子便七嘴八舌開始問這問那,不斷驚歎歆羨。

    “紀師姐。你剛才那一招是怎麽做到的?教教我好不好!”周慧之捧著臉,作星星眼狀看著紀小璠,軟語相求。

    孟競也驚奇道:“小璠可否跟我們說說那一招是怎麽回事?你和淩兌道友的實力不應該是這麽大的差距啊,這倒叫我看不明白了……”

    看著周圍一片期待求知的眼神,紀小璠笑道:“不是實力問題,而是鬥法經驗的勝利。若我不投機取巧,直接與淩兌道友相鬥的話,沒有一時半刻的隻怕難以分出勝負,所以才選了個巧法子。這個嘛,等回了鴻舟再跟大家說。”

    紀小璠眼睛往別處瞟了瞟。大家會意,四下一看,果然其他三派的人也都支棱著耳朵想聽呢。

    勝者風光歸隊,接受著周圍人的讚美和恭喜。而失敗者就沒有那麽好受了。尤其是像淩兌這樣,輸得莫名其妙、臉麵全失的人。

    李殳真人鐵青著臉,盯著淩兌一言不發,但他周身的怒氣簡直要凝固成冰了。

    清宿真人笑道:“李殳道友方才說的很對,假如你們天劍派淩天劍室中培養出來的修劍者都像這個淩……淩什麽來著?一樣不爭氣,恐怕你還真是白忙活了。嗬嗬嗬。”

    天劍派的麵子總要顧全的,穹寒真人無奈,輕斥道:“師弟,休要胡言亂語。”

    清宿真人住嘴不說了,但神情卻愈發愉悅起來。

    淩兌低著頭,深深朝天劍派弟子們所站的方位揖了一禮,垂著頭擠出人群走了。

    天劍派弟子不知所措,都看向李殳真人。

    早有會看眼色的弟子重新又搬來了一張椅子,李殳一屁股坐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勉強道:“劣徒讓大家看笑話了,這隻是其中一場比試而已,大家不必放在心上,請繼續吧。”

    再接下來的幾場,其他三派就有些小心翼翼了,剛開始並不敢挑微芒山的人切磋,生怕自己遇上一個紀小璠那樣的變態強者。比過五六場之後,大家才漸漸放開,又開始找微芒山修士切磋。

    一下午比試之後,從結果上大致說來,四派相互有輸有贏,並沒有看出哪一個門派有著明顯的、壓倒性的優勢。除了紀小璠與淩兌那一戰,其他切磋比試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輸贏大家都看懂了。

    對比之下,紀小璠此人就顯得越發神秘。說人家的魂獸厲害,但這一次人家明明都沒用到魂獸,如果在真正的擂台上遭遇了傳說中的神獸青龍,那豈不是隻能跪地求饒了?

    不知不覺,許多人心中已經有了陰影。

    天色擦黑的時候,四大門派掌門決定切磋就到此為止,各家回去休息調整,讓弟子們各自感悟提升。

    紀小璠也不想繼續再比試下去了,假如明天還有,定會有許多人點名要與她切磋,她才懶得理會。

    雖然切磋隻有一下午的時間,但其中確實有很多東西是需要同門們吸收領會的。

    穹寒真人吩咐所有弟子各回房間,不得擅離鴻舟。他們幾個長老則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清宿真人堅持要把紀小璠也帶上,穹寒真人雖有詫異,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

    於是,紀小璠坐在一群長老真人中間,如芒在背,再三惶惶道:“師尊們商議門派之事,弟子就不摻和了吧,要不我先告退……”

    清宿真人攔道:“誒,小璠可不能這般妄自菲薄。就拿今日你對付淩兌那個手段,我們幾個老家夥都稀罕的很,還有瀝塵與妙法仙宗那漢子的切磋,你應該也看出來問題了吧?說說,說說,都沒外人,無妨的。”

    紀小璠擦擦額上的細密汗點,訕訕道:“對付淩兌之法不過是弟子耍的一個小把戲,讓師尊們見笑了。”

    隨後,她把自己當時的做法簡單一說。

    穹寒真人驚訝道:“你說你僅憑著淩兌拔劍的力度和習慣性的細微動作就推斷出來了他出劍的行動軌跡?這如何可能?”

    紀小璠補充道:“還有靈力的細微變化。他那把劍是好劍,靈氣逼人,在我的感知中,就好比一道靈力流襲了過來,這就好躲避了。其實方才的那招能成,主要是我這條錦綾的功勞,它隨神識而動,比我的身體靈活迅速多了。這種方法並不能適用於所有比試的對手,我勝淩兌實屬僥幸。”

    清宿真人笑道:“那有什麽,就算你真跟他打,難道還能輸給他?我就看不慣天劍派這群人的傲氣,為師這次當真解氣!”

    玄機真人笑道:“清宿師兄是解氣了,隻怕接下來要苦了小璠。天劍派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必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雖然不會使什麽陰招幹擾小璠正常參加龍鳳會,但隻要此消息散布出去,小璠就會成為許多心高氣傲的修士的對手,龍鳳會上怕是會累著她啊……”

    紀小璠笑道:“多謝師叔關心,不過我記得龍鳳會中雖然有自由擂台比試,卻不能進行無休止的車輪戰吧?一個修士能抗下同境界的修士十人或者抗下超自身境界的修士五人,便能晉階更高的階段。想要與我比鬥,那也得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