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舉起手又要拍我肩膀：“你女朋友——”

    我往旁邊讓了一下：“溫哥，柳眉不是我女朋友。”

    “怎麽不早說？”溫哥一指吳雨馨，“我外甥女也沒男朋友，你們可以處處嘛，如果成了，我們就更不是外人，親上加親，我們一起把業務做大，把我的貿易公司做成一個百年老店！”

    吳雨馨臉一紅，跺著腳怒道：“二舅，你胡說什麽呀！”

    我也有些尷尬，想著還是趕快把這位爺給送走，於是陪著笑對溫哥說道：“不如你先回去休息，我也準備一下，明天我還要安頓一下柳眉爸媽，你看……”

    “那好，明天上午我去你公司找你，正好把要帶的東西都給清點一下，商量一下到那邊都幹什麽。”溫叔倒是很識趣。

    臨出門前，吳雨馨突然轉身，從包裏拿出一本看起來古舊的書。

    “我剛才差點忘了，”她說，“這本書是我無意中得到的，柳眉也問我借著看過，我想你也許用得著。”

    我伸手剛要接，溫哥突然伸手搶了過來。

    “什麽書，怎麽不讓我看看？”他說著，把書仔細翻著，看那架勢，並不是看裏麵是什麽，而是防備裏麵夾著什麽東西。

    “曆史書。你願意看嗎？”吳雨馨嗆了他一句。

    溫哥看裏麵確實沒東西，這才把書遞給我：“曆史書就算了，我跟你們講，其實這個曆史啊，它也都假的，有空還是要多讀點專業的書，像盜墓筆記這類書，才對幹咱們這一行有用。”

    吳雨馨沒理他。轉身下樓。溫哥舉起手又想拍我肩膀，我連忙欠身和他告別，並做了一個關門的動作，他這才轉身悻悻下樓。

    我虛掩著門，聽到樓下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談話聲，溫哥要送吳雨馨回學校，吳雨馨說不用了，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關shàng mén，回到客廳，盤腿坐在沙發上，翻看吳雨馨給我的書。

    這本書像是地攤貨，感覺也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吳雨馨剛才說的是實話，這確實是一本曆史書，也有些年頭了，大概是民國時期出的書，字都是繁體，還是豎排的。

    書的封麵已經有些斑駁，不過上麵的書名——《西域奇聞錄》，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

    我大概翻了一下，裏麵是一個人的自述，開頭記錄了自己跟隨隋朝公主，遠嫁到吐穀渾國的經曆。後麵就是他在西域所聽到的各種奇聞軼事，穿插著各種神怪靈異的傳說。

    我看的有點發困，往後邊又隨便翻了一會，終於打著哈欠合上書。就在我準備把書放下，卻突然發現，這本書書似乎比吳雨馨剛給我的時候厚了一點。

    “真是該睡覺了，都出現幻覺了。”我自言自語，卻忍不住又翻了一下。

    我突然發現書後邊的內容，好像也多了一些。

    我一個激靈，心裏首先想到：難道自己精神難道又出問題了？

    我搖了搖頭，認為自己一定是太困的原因。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翻了一下，發現上麵有一兩頁精絕國的記錄，可能剛才我沒有留意到。我連忙認真讀了起來，上麵寫道：

    “精絕國，餘初聞之，疑為鬼國，蓋其匿跡於史冊，煙沒於流沙深處，未嘗聽人論之。然偶遇瘋叟，其眼白目盲，自稱精絕遺民，吾試與之語，其語無倫次，何其瘋也？然其所述國之風俗，精確如絲，縝密相扣，雖為瘋語，棄之不舍，惜乎！餘試記之，待後人探其究竟矣。”

    這段話的大概意思，是說寫這本書的人，遇到一個自稱來自精絕國的盲人老者，人們都認為這個老頭瘋了，可是這個人說的有關精絕國的風土人情，都如同真的一樣，寫書的人雖然覺得老頭說的話不可信，但是又覺的不記錄下來又太可惜，所以就還是記錄到書中。

    我把下麵的那兩頁讀完，裏麵寫了這本書的人所記錄的那個瘋老頭的講述。按照那個瘋老頭所講，他講了一些精絕國的風俗，但是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裏麵提到了精絕女王。

    書裏記錄到，精絕國王去世後，由年輕的皇後繼承王位，自號精絕女王。

    精絕女王上台後，開始對國內的巫師進行殺戮，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最後觸怒了天神，保護他們的天神離他們而去，此時有一支鬼軍時不時突然出現，開始殺害精絕國的子民。

    最後，精絕女王和來自柔然國的女巫師達成和解，精絕國在女巫師的幫助下，在沙漠深處建造了一個地下宮殿，女巫師答應會帶他們進入另一個世界，躲避鬼軍的侵擾。

    但是，宮殿剛剛建成，精絕國臣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好東西，鬼軍突然出現，於是精絕國臣民一邊派人抵抗，大部分人退往沙漠。可是他們到了路上才發現，有人已經把去往那裏的路標都給毀掉。他們隻好一邊躲避鬼軍，一邊尋找那個地下宮殿，隻有他和幾個人僥幸從鬼軍手上逃脫。

    到了最後，也隻有他活了下來，並僥幸找到那個地下宮殿。

    可是，就在他要進入的時候，突然發生了劇烈的地震，隨著幾道白光出現，他雙眼被東西給撞了一下，昏迷之後他醒了之後，就發現自己瞎了。

    書裏講到，這個老頭，遇到人就講他的故事，還說要人幫他找到那個宮殿，所以人們都說他瘋了。因為人們都知道，這個老頭靠這講這些故事，四處流浪乞討，然後又把討來的錢換成烈酒，喝完了就發酒瘋，所以人們都認為他是被惡靈附體了，沒有人再理會他說什麽。

    書裏記錄完這些，並沒有說那個老頭後來怎麽樣了。

    “瘋子……瞎了……精絕女王……地下宮殿……古墓……”

    我把書合上，在房間裏一邊不停踱步，一邊嘴裏喃喃念著這些出現在我腦海的詞。

    這個記錄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這至少證明了：

    第一，精絕女王在曆史上可能確有其人。我說可能，是因為我還是無法確定那本書的真偽。

    第二，如果那本書是真的，而且裏麵那個老頭說的也是真的。那麽我和柳眉當年發瘋，也就可以解釋通了。我們可能和那個老頭一樣，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我敲著腦袋，想著到底是什麽情況。

    下午在精神病院的那些場景，又出現在我腦海裏。我失蹤了半年，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應該就是解開這些謎的關鍵，也許裏麵也有古裏阿娜失蹤的線索。

    我在腦中想著，不如先假設那個老頭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些發生的事情該怎麽解釋。我突然想到，在西域有一種通靈術，可以讓人看到自己的來生前世。

    這個瘋老頭，會不會因為眼睛瞎了，像是有了西域通靈術的能力，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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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