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原來是那個小護士，我以為她要找葉信堅，笑著說道：“找葉上尉嗎？他去雷院長那裏了。”

    她搖了搖頭，盯著我開口道：“你們去柴達木找夏教授的探險隊，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疑惑地看著她。

    慕醫生來的時候，說你開了一個偵探社，專門處理奇怪的事，是這樣嗎？”

    怎麽了？”我問，“你想告訴我什麽？”

    小護士點點頭：“嗯，關於夏教授入院後發生的怪事，他前些天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什麽怪事？”

    夏教授入院的時候，我曾經照顧過他，有一天晚上我聽到他在說話，他說：‘那個人難道就是武思？’，我以為他醒了，問他：‘誰是武思？’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說：‘蔣小昭，是這裏的護士呀。’他哦了一聲，說：‘慕小青和我說過武思這個人，想不到我會在沙漠裏碰到他。’”

    你沒聽錯嗎？他真的說了武思？”我吃驚地問她。

    絕對沒有聽錯。當時我很好奇，就問他：‘你們遇到了什麽事？’他說：‘我從古墓裏出來就碰到了大風暴，武思朝我喊著什麽，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我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可是怎麽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我安慰他：‘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現在需要的休息。’他說：‘我怎麽會想到會殺了人，我殺了他，他還是救了我。’”

    她喘了一口氣，我看著她，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她繼續說道：“我當時心裏覺得有些害怕，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殺了誰？’，他說：‘我殺了武思，那個時候不得不殺他，隻有殺了他才能救大家。’我越聽越害怕，問：‘為什麽殺了他就可以救大家？’。他說：‘他是鬼，不殺他就會害死很多人。咦？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鏡子？’接著，夏教授忽然打起鼾了，我才發現他睡著了。原來他竟然是在睡夢中和我說話。”

    我忽然覺得在醫院裏麵碰到事越來越詭異，小昭今天所說的話也讓人可疑，我和夏教授從來都沒有見過麵。我心生戒備，盯著小昭問道：“小昭，你為什麽要說謊，誰讓你講這些的？”

    小昭委屈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她委屈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問道：“如果是真的，葉上尉和慕醫生前幾天就在這裏，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們？”

    小昭漲紅了臉，委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告訴他們，是因為我覺得他們不會相信我。”

    我愣了一下，心裏想著難道我真的到了另一個地方。我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曾經和夏教授一起進入過柴達木，然後夏教授把我給殺死了。聽起來好像那些鬼故事講的那樣，一個人在一次事故中去世，而他還不知道，每天都回家，直到一天發現了房間內有自己的靈牌，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一個月了……”

    小昭眼中現出恐懼的神色，她身子朝後退了幾步，聲音發顫：“你不要嚇我，你不會真的被夏教授殺了，現在是一個。。。”

    我連忙說道：“你見過在白天出現的鬼麽？我剛才隻是覺得奇怪，隨口那樣說的。你不用相信夏教授的夢話，可能你當時聽的話，是他幻想症發作的時候。”

    他們不是第一支失蹤的探險隊！”小昭繃著嘴唇，突然說道。

    什麽？”我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

    他們不是第一支失蹤的探險隊，四五十年之前，我爺爺也是在去柴達木探險的時候失蹤的。”

    你爺爺？他是怎麽失蹤的？”我連忙問道。

    小昭神色黯淡地說道：“聽我奶奶說，我們家祖上是從中原遷徙到青海來的，爺爺娶了奶奶之後，因為和人合夥做邊疆的貿易，上當受騙變得一無所有。後來有一支中英聯合的探險隊，要在柴達木尋找一個古墓，據說給的報酬非常優厚，我爺爺給他們做向導去了。”

    你爺爺臨走前有沒有說是什麽古墓？”

    我奶奶也不知道，隻說爺爺臨走時有一個玉佩已經一分為二，他將半個玉佩交個我奶奶，如果他半年內還沒有回來，就讓奶奶不要等他了，早日再嫁人。可是過了半年，也不見探險隊和我爺爺回來，那個時候我爸爸還很小，奶奶帶著他四處打聽，也沒有他的消息，奶奶固執認為我爺爺還活著。”

    說著她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個飾物說道：“這半個玉佩，是我奶奶臨死前的一天給我的，她當時已經迷迷糊糊的，說她最大的遺憾是沒有等到爺爺回來，將來有了爺爺的消息，一定要在祭奠她的時候告訴她。”

    我可以看看那個玉佩麽？”

    小昭將那個玉佩遞給了我，我將個飾物到手裏，見這個玉佩的玉質也很普通，可是看了看上麵的花紋不像是中原的那種精細的雕刻，雖然是半片，可還是依稀可以猜出上麵是一個人麵蛇身的圖案，我將那半個玉佩遞還給小昭後說道：“這個東西非常珍貴，你爺爺是怎麽得到這個玉佩的？”

    聽我奶奶說這是爺爺從別人手裏買的，因為當時爺爺遇到一個破落子弟要出手這個東西，而且這個玉佩當時已經成了兩半了，所以爺爺是用極低的價格買的。”

    你找我，是為了告訴我夏教授說的夢話，以及你爺爺失蹤的事情麽？”我問道。

    這是一方麵，另外我求你幫我一個忙。。。”說著她頓了一下，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才說道：“如果你們發現我爺爺的屍體，希望你能夠把他給埋葬了，我奶奶臨死前一再念叨說，爺爺一定是死在柴達木了，可是屍體一定還在荒野中。”

    我為難道：“如果碰巧遇到你爺爺的屍體，那你的要求也不算是費事，可是柴達木那麽大，而且我們這次去是找慕小青的探險隊，我認為不可能那麽巧。”

    小昭眼中淚花閃閃：“小時候奶奶最疼我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想知道爺爺在柴達木中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我也不希望她死後還惦記著這些事情，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你們的幫忙了，我已經猶豫了好幾天，本來還想找機會求葉上尉幫忙，卻又覺得他們是執行任務的軍人，應該不會為了我去做這樣的事情的。我想你和他們不一樣，如果你能夠順便做到的話。。。”說著她就要把那半塊玉佩遞給我，“既然剛才你說這個玉佩很珍貴，我就當是給你的酬勞了。”

    我笑道：“這個玉佩是你奶奶留給你的遺物，我也不能收它作為酬勞，要不這樣吧，就像我說的，我們這次去的目的是搜尋慕小青他們，但是我答應你，如果碰巧真的有你爺爺的那隻探險隊的消息，我會將他老人家入土為安，回來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