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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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個修士麵如白玉,眉分八彩,眉角斜挑入鬢間,均勻而細長的呼吸從他那懸膽似的鼻子中噴吐了出來,細長而薄削的嘴唇裏,輕輕吐出一個字來:嗯!
冷夏輕聲說道:師尊,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上鉤蛇的襲擊,如果不是這個小孩,我恐怕都見不到你了。
這時,那個青衣修士微微睜開眼睛,向冷夏身後的雲離看去。
雲離不經意的碰上了青衣修士的目光,頓時,雲離就覺得自己脊梁上忽然冒出一層層冷汗,雲離立即甩開這道目光,低低的垂下頭去。
那個青衣修士似乎感到了幾分疑惑,隨即問道:冷夏,這個小孩是怎麽救你的?鉤蛇就是為師一人對付的話,也得要費很長時間,就這孩子,怎麽能對付鉤蛇呢?
冷夏一聽,隨即笑了一下,就把雲離怎麽神奇出現,怎麽砸在鉤蛇的致命之處,大概講了一遍,唯一沒說的是雲離是從冥界來的人。
青衣修士笑了一下,隨後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雲離的麵前,上下看了一眼,說道:冷夏,你把他帶到穹瀾是想幹什麽呢?
冷夏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我瞞不了你,師尊,這個小孩甚是可憐,不如您收他做個徒弟吧!
青衣修士看了一眼冷夏,隨後低頭注視著雲離,說道:小孩,你叫什麽名字啊?
冷夏暗暗扯了一下雲離的袖子,雲離連忙說道:我叫雲離。
這句話說完,冷夏暗暗地長出了一口氣,轉而介紹道:雲離,這是我的師尊瀟逸,是穹瀾宮的掌門,以後也就是你的師尊了,快!給師尊磕頭。
說完,蓮足輕輕一挑雲離的腳腕,雲離身體的中心頓失,咕咚一聲,跪在地上。
瀟逸抬頭看了冷夏一眼,無奈的說道:冷夏,看來你是逼為師收這個徒弟嘍!好吧!我就收她為徒,你把進入穹瀾宮的三條戒律跟他講一遍吧!
冷夏連忙肅容直視雲離,緩緩的說道:穹瀾戒律;一;師尊說的話要無條件遵從。二;每日授課時必須認真聽講,不許發表意見。三;等你有資曆進入渺虛閣的時候,才能向師尊提出問題。雲離,你能遵守嗎?
雲離低著頭,心裏不停的翻騰著,隨口答道:應該能遵從吧!
冷夏一聽,立即瞪了雲離一眼,伸手拍了雲離的腦袋一下,說道:什麽是應該,必須是無條件遵從,要不,小的過錯,就罰抄寫穹瀾經文十遍,大的過錯,就直接逐出穹瀾宮。
冷夏邊說著,眸中的神色連續變化了幾次,緊盯著雲離。
雲離看見冷夏眼中的變化,立即說道:是!謹遵法旨。
冷夏立即長出了一口氣,回轉身看著瀟逸,說道:師尊,他聽懂了。
瀟逸笑了笑,淡淡的說道:那好吧!你帶他去見見他的師姐和師兄吧!
這時,一道亮麗的倩影,如穿花蝴蝶一樣,飛進渺虛閣,緊接著一聲清脆猶如銀鈴般的聲音在雲離的耳邊響起:師尊,你又收徒弟了,我來看看這個小師弟。
雲離悄悄抬眼瞄了過去,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隻見自己麵前站立著一個十分嬌俏的少女,嬌嫩的皮膚,就似欺霜壓雪一樣讓人不能直視,烏黑的秀發,柔柔的就像瀑布一樣,披撒在腦後,大大的眼睛,界限分明的雙眸,恰是秋水一樣,向外界射出點點溫柔,遠山一樣的娥眉高高挑起,懸膽似的瑤鼻輕輕地在忽閃著,櫻紅的嘴唇給人一種想吞掉它的感覺、、、
你看傻了吧!雲離,沒想到你素杺師姐這麽漂亮吧!
冷夏略帶酸味的蹬了雲離一腳,緩緩的說道。
這時,一個擰眉立目的英俊少年也走進渺虛閣,將自己的身體擋在寧朝的身前,略含酸意的喝道:你看什麽?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挖了。
雲離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回頭看了一下冷夏。
冷夏一笑,伸手拉起雲離,說道:那是你師兄貓兒,是穹瀾山下一個富戶的兒子,由於出生時身體羸弱,那富戶就把他送上山來修煉的。
瀟逸看了看這幾個徒兒,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帶他去周圍逛逛,讓他熟悉一下穹瀾。
冷夏立即躬身說道:是,師尊!
隨後帶著雲離和貓兒、素杺,緩步走了出去。
就在渺虛閣的大門關上的一霎那,就見瀟逸的眼中突然射出一絲猙獰的光芒,他冷冷說道:好個冷夏,竟敢將冥界的人帶到我的穹瀾宮來,你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什麽?那小子原是冥界的人,後來跑到人間去學習法術的,不會是隨意吧!難道他還沒死!
安之站在桌案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的說道。
瀟逸緊盯著安之,詫異的問道:難道魔帝陛下,您認識他。
安之緩緩的定下神來,慢慢說道:是啊!難怪你打不過他,因為他就是魔界的第一怪才,名叫隨意,在爭奪魔界帝王的時候,我和他較量過一場,僥幸勝他半招,隨知這個家夥的脾氣太倔,寧死也不降我,自斷樹藤掉下山崖去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沒想到他竟然和修羅他們搞在一起了,這可怎麽辦呢?
瀟逸陰險的笑了一聲,看著安之,說道:放心陛下,等我恢複元氣之後,再去收拾他,拔掉您眼中的這根刺。
安之看了看瀟逸,緩緩的說道:算了吧!瀟逸先生,您還是辛苦點,將我的亡靈兵團再度恢複起來,有人回去收拾他們的!
瀟逸看了看安之,略作思考後,說道:魔帝陛下,您說的是不是他?
安之微微一笑,看著瀟逸,說道:您說呢?現在隻有他才能去阻擋他們的行程了!
這兩人對視好長一段時間,突然笑了起來,這時,冥宮的牆壁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船影。
清泠的河水,不斷的向遠方流逝著,青紗似的薄雲,沉澱著彩虹似的夢!幾翻輪回,隻為這一世絕美的年華,煙沙迷茫,薄霧籠籠。
初升的旭日斜掛在淡藍色的天空上,一條褐色的巨龍在空曠的平原上蜿蜒前行,彎刀、長劍、鋼槍在旭日清冷光輝的揮灑下發出森森的寒光,就像巨龍身上的鱗片一樣。
一批彪悍的白馬,矯捷的馳騁在隊伍的前方,當到達冥河的岸邊之時,就見馬上騎士一勒馬的韁繩,駿馬立時稀溜溜一聲暴叫人立了起來。
這時,就見後麵的隊伍之中,一騎黑馬箭一般射了出來,直奔冥河岸邊的武士而去,大聲問道:怎麽了?
那名騎在白馬上的騎士,趕緊說道:大家止步,橋已經消失了,我們沒法過河了。
黑馬騎士連忙一扯右邊的韁繩,那匹黑馬立即在原地轉了一圈,向隊伍之前跑了過去。
隻見,簫遙策馬行至隊伍的前方,右手握拳舉了起來與頭部平行,身後的隊伍十分聽話的停了下來,除了戰馬的噴鼻之聲以外,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時,修羅和南落從隊伍裏策馬行了過來,修羅問道:簫遙,前麵出什麽事了?
橋沒了,這樣我們就沒法去第五層蒸籠地獄了。
簫遙遺憾的看著修羅,無奈的聳了聳肩頭,說道。
修羅輕笑一聲,說道:簫遙,走,我們到前麵去看一下。
說完,一提馬的韁繩,胯下白馬信步的向前方跑了過去。
簫遙看了南落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也策馬跟隨著修羅跑了過去。
突然,遠方的河麵之上轟隆一聲巨響,修羅胯下的戰馬立即稀溜溜一聲暴叫,人立了起來。
修羅連忙勒住馬的韁繩,讓戰馬平息了下來,舉目向前望去,隻見偌大的河麵之上,濃濃的霧靄之中,突然出現若幹大小的黑色小點,逐漸變大了起來。
簫遙這時也行至修羅的身邊,驚訝的說道:不好,是幽靈船隊,不會是他來了吧!
修羅看著那些船隊,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說道:不錯,我正好想到他了,他果真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時,河麵上的船行至離岸邊不遠之處緩緩的停了下來,隻見數十條小船像黑色的小魚一樣從大船的附近飛馳了過來,瞬間形成一條直線連接上大船和岸邊的距離。
修羅,我們又見麵了,你一向可好啊?
隨著低沉的語聲,隻見一條白影就像海麵上飛翔的海鷗一樣腳點著小船飛掠上河岸。
不語,我想到你就要來的,我還好,你最近怎麽樣啊?
修羅一蹬馬鐙,整個人從戰馬上跳了起來,向河岸上飛掠了過去。
忽的一聲過後,就見兩人麵對麵的站定,確立在河岸之上。
呼呼的河風,狂野的吹了過來,將二人的長衫刮得獵獵作響。
不語看著修羅,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我沒看錯,你小子終非池中之物,怎麽你也看上了冥皇的那把交椅了?
修羅嗬嗬一笑,看著不語,不屑的說道:冥界之大,應該是有德者據之,文康能做,我為什麽坐不得呢?
不語笑了笑,看著修羅,緩緩的說道:不要跟我說文康的事,我隻是遵從冥皇的指令,冥皇沒有解除對你的追殺,那我一定是追殺你致死的。
修羅又伸手摸了摸鼻子,揶揄的說道:冥皇!據我所知她好像不在冥宮了,人已經消失在冥界之中。
不語微微一笑,看了修羅一眼,伸出雙手拍了一下,說道:你看這是誰?
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就見不語所乘的那艘大船上飛出一點白影,如海燕掠空一樣飄上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