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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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四老各自回房休息,冬九霄睡醒一覺,不放心四弟秋氣爽傷情,去房中一看,卻不見了秋氣爽人影,登時大急,火速召集春三月夏三伏等,派兵四下尋找,卻仍不見秋氣爽蹤跡。
夏三伏駑定是楚雲風夜探範陽趁機劫走了秋氣爽,立刻火冒三丈,不顧冬九霄等人勸阻,出了範陽直奔楚家軍大營。
冬九霄等人勸阻不住,隻得和夏三伏一起殺進楚家軍大營。
秋氣爽被擒,三人雖知楚家軍大營是龍潭虎穴,也顧不了那麽多,與楚家軍剛一碰麵便大開殺戒,楚家軍登時傷亡二三十人。
驀然聽到帳外春秋四老叫罵聲,楚雲風心中不禁冷笑,和司空摘月耳語幾句,飛身竄出帳外。
此時春秋四老正被楚家軍圍困,特戰小隊和近衛軍也已陸續趕到。
“楚雲風,你個陰險小人,快放我四弟出來,敢說不字我立刻讓你大營血染成河!”
夏三伏雙腳被斷,如柳如風一般拄著雙拐,乍見楚雲風,怒氣更盛,冬九霄和春三月也對楚雲風怒目而視。
“把他們圍了!”
春秋四老前日重傷楚雲風,特戰小隊和近衛軍早就對其恨之入骨,猴子一聲令下,特戰小隊和近衛軍立刻將春秋四老包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隻等楚雲風一聲令下,立刻就將三人打成篩子。
“夏三伏,你說我把秋氣爽抓了,有證據嗎?”楚雲風語氣淡定,冷眼看著夏三伏等人。
被特戰小隊和近衛軍包圍,身陷顯境,夏三伏怒氣陡然平息,心中不禁責怪自己太過衝動,可嘴上卻仍舊不饒人。
“楚雲風,好漢做事好漢當,既然敢做就要敢承認,我雖無證據,但肯定是你抓了我四弟!”
“沒有證據,那不就是血口噴人嗎,你們幾位俱都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怎地和初出茅廬的少年一樣莽撞?”
“我……”
被楚雲風一譏,夏三伏立刻啞口無言。
“楚堡主,恕罪恕罪,我兄弟四人朝夕相處數十年,感情深厚,驀然發現四弟失蹤,我們心中大急,又聯想到前日我們曾和楚堡主有些過節,就是懷疑到你也是正常的。如果四弟真的沒在楚堡主這,那我說聲抱歉,請楚堡主行個方便,我們告辭了。”
冬九霄端的是個人物,顧盼之間已知此刻身臨險境,言語之間滿麵帶笑,竟似完全忘記了和楚雲風之間的過節,轉身要帶著春三月和夏三伏離開。
“冬老先生,深夜到訪,連杯熱茶都沒喝就這麽走了,豈非顯得我楚雲風太不懂待客之道,到我帳中一敘可好?”
冬九霄裝傻充愣,楚雲風插科打諢的功夫絕不輸他,擺明了不讓春秋四老離開。
“這……”
冬九霄沉吟之間,自知如果來硬的,想從楚家軍大營全身而退絕無可能,倒不如先與楚雲風周旋,然後伺機逃脫。
“既然楚堡主如此盛情,我們怎好推辭,那就叨擾楚堡主了。”
“哈哈,痛快,痛快,三位,裏麵請。”
楚雲風大笑擺手,特戰小隊和近衛軍不知老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便閃身讓開一條道路,隻是槍口仍舊緊緊對著三人。
“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冬九霄抱拳拱手,當先隨楚雲風進了中軍大帳,春三月和夏三伏對望一眼,亦都凝神戒備走了進去。
猴子使個眼色,近衛軍立刻分散將整個中軍大帳包圍,而他則帶著特戰小隊跟進了中軍大帳。
“四弟!”
春秋四老走進中軍大帳,驀然發現秋氣爽正端端正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而旁邊還坐著一位長相平常打扮平常的平常人,竟然是江湖以妙手空空聞名的盜天聖手司空摘月,不禁俱都一愣。
“楚雲風,你不說四弟沒在你這嗎,如今四弟就在麵前,你怎麽解釋!”
夏三伏厲聲質問楚雲風,拄著雙拐急步向秋氣爽靠近。
“夏老先生,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四弟沒在我這?”
楚雲風微微一笑,不見任何動作,身體已經橫飛出去,擋在了夏三伏和秋氣爽中間,緊隨而至的特戰小隊俱都將槍口對準了夏三伏。
“三弟,回來!”
冬九霄眼珠一轉,厲聲嗬斥,夏三伏也知今天情境隻可智取不可硬來,忍住心中火氣,冷哼一聲退了回來。
“楚堡主,我家三弟莽撞,請不要見怪。久聞楚堡主素來光明磊落,四弟既然在這,不知楚堡主為何卻說不在這?”
冬九霄雖是質問,卻麵容平靜,還帶著一絲笑容。
老東西,給我戴高帽子有用嗎?
楚雲風心中暗罵,臉上卻笑的更加燦爛。
“冬老先生,我可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你四弟沒在我這。”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為是憑空想象的……
“這……”
冬九霄一時語塞,楚雲風的確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看來楚雲風不但武功過人,心智也不可小覷,今天算是遇到硬骨頭了,一定要小心應付才好,當下暗中和春三月夏三伏使了個眼色。
楚雲風將三人舉動看在心裏,卻並不未理睬。
“三位,請坐。剛才夏老先生說我劫持你們四弟,其實並不準確。隻因我心中有些疑問,需要幾位解答,又怕幾位德高望重,看不起我楚某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將秋老先生請到大營。既然三位也來了,那再好不過,我可以當麵請教,請四位不吝賜教,解我心中疑問。”
春秋四老落座,有軍士上茶,冬九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住稱讚:“好茶,好茶。想不到楚堡主行軍打仗竟還帶著如此香茗,當真是風雅之人。楚堡主有什麽話盡管問,我們幾個老家夥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冬老先生果真是痛快之人,那我就討教了。”
劫持秋氣爽之初,楚雲風並無多少把握能夠從他口中套出多少實情,想不到其他三人顧及秋氣爽安危,竟情急之下追到了大營。
有特戰小隊和近衛軍在,要想殺這幾人並不難,可如此一來便本末倒置,失去了抓秋氣爽的最初目的,是以楚雲風當機立斷,馬上改變主意,將春秋四老盡數客客氣氣的請到帳中,春秋四老成名已久,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物,而秋氣爽又在自己手中,冬九霄等人投鼠忌器,反倒說不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實不用我問,想必幾位都猜到了。四位加入眼鏡蛇組織,而我和眼鏡蛇組織有過節可謂人盡皆知,我想知道,四位此行目的是什麽。”
“哈哈,楚堡主果然是快人快語。實不相瞞,我四人雖已加入眼鏡蛇組織,但閑雲野鶴慣了,受不住約束,是以離開蛇王到此遊山玩水一番,不想巧遇楚堡主,讓楚堡主心生誤會,實在不好意思。”
任誰都能聽出冬九霄是在扯淡,可秒就妙在冬九霄將這個淡扯的格外言辭懇切,竟仿佛跟真的一樣。
“那我就又有疑問了,既然四位是遊山玩水,為什麽要和我楚雲風過不去?這點我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啊。冬老先生,前日邯鄲城外一戰,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楚雲風說著話,眼睛望向了秋氣爽,司空摘月點點頭,立刻湊到了秋氣爽身邊,而特戰小隊也將槍口對準了秋氣爽。
“當日一戰,我身受重傷,夏老先生和秋老先生也都遭受重創,這個誤會未免太大了點。冬老先生你說我快人快語,而你卻遮遮擋擋東拉西扯,未免太有點不夠意思了吧?”
“楚堡主,誤會誤會,容我慢慢和你解釋。”
突見秋氣爽被要挾,冬九霄臉色立變,再不似剛才般平平靜靜談笑風生。
投鼠忌器起了效果,楚雲風不禁心中暗喜。
“冬老先生,那你就快點解釋。我楚雲飛領兵無能,對手下這幫弟兄約束不嚴,待會要是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我可負不了責任。”
楚雲風正說著,忽聽一聲清脆槍響。
眾人目光齊齊望向了用槍逼住秋氣爽的特戰小隊,冬九霄三人更是臉色大變!
“對不起,對不起老大,”小馬嘿嘿傻笑,不住擺弄著手中火槍:“我這破槍可能是好久沒清理了,竟然不小心走火了,真是太對不起了,幸好沒傷到這位老人家。”
啪!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貼著秋氣爽耳際,穿過眾人直飛出帳外,把帳篷穿了一個洞。
“對不起啊老大,我的槍也走火了。”另一名特戰隊員也壞笑著說道。
冬九霄等人目睹這驚心動魄的場景,臉色嚇的更加慘白,楚雲風也裝模作樣的嗬斥道:“混蛋,能不能把槍管好了!你看多懸,再偏一點,秋老先生的命就沒了。秋老先生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前輩,把他誤殺了,你們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都給我注意點!”
“夠了!”夏三伏手拄雙拐豁然站起,臉上滿是驚怒之色:“楚雲風,你要問什麽盡管問便是,我們都告訴你!”
“三弟,坐下!”
冬九霄一聲嗬斥,衝夏三伏不住使著眼色!
“大哥,四弟落在他們手中,再不說實話,四弟命就保不住了。難道蛇王命令比四弟性命還重要嗎?”
夏三伏情緒激動,也顧不得給冬九霄麵子,厲聲質問。
“老三,你給我坐下!大哥自有計較!”
春三月凜然開口,將夏三伏硬生生拉回到座位上。
目睹春秋四老行為,楚雲風心中暗喜,知道三人心理防線已經鬆動,靜等著事態發展。
冬九霄臉上陰晴不定,沉吟良久,忽然長歎一聲。
“唉,楚堡主,我就和你都說了吧,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