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故交還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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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住各位,今天參加了一天麵試,回來的有些晚,所以寫的有些晚,更新也比平常晚了不少,請各位見諒。)

    經過一番接觸,楚雲風發現這怪人內力並不高,但是由於在曠野荒山生活久了,整日與走獸飛禽為伍,速度卻是出奇的快,再加上此刻驟然出手,端的快如閃電。

    比刀鋒還要鋒利的指甲,如果真被它抓住,恐怕立刻便會開膛破肚。

    楚雲風不敢大意,麵對如此淩厲而又突然的一擊,陡然側身回撤,同時手中匕首已經劃出!

    怪人全力一擊,本以為肯定能抓到楚雲風,不想竟被他輕輕鬆鬆閃開,眼看著森寒的匕首劃向自己雙腕,心中一驚想撤回雙手,但速度稍慢了一些,雖然躲開了手腕和雙手,長長的指甲卻再也沒時間躲開,瞬間被齊齊削去了大半截。

    “你!”

    怪人驚出一身冷汗,雖沒被傷到皮肉,但幾十年來他依靠這些長而鋒利的指甲捕食走獸,此刻竟被削去大半,又是心疼又是吃驚,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盯著楚雲風,閃現出無邊的怒火,卻再也不敢進攻。

    “我什麽我!”

    楚雲風冷眼看著怪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氣憤:“我本看你可憐,不想你竟然出手偷襲要置我們於死地,如此看來,留著你這條命也沒用了!”

    “哼,殺我?”怪人冷笑一聲,眼睛中忽閃現出悲憤之色:“二十年我就該死了,反正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著也沒什麽意義,有種就動手吧!”

    說完,怪人把眼睛一閉,竟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靜等著楚雲風來殺他。

    如此一來,楚雲風反倒心軟了,回頭望向玉洛藍。

    玉洛藍也目露不忍,衝楚雲風搖了搖頭。

    “來啊,快點動手啊!”怪人聲音嘶吼,顯見內心情緒起伏劇烈!

    “前輩,我們並沒害你之心,怎麽會殺你,”玉洛藍悠悠開口:“隻是不知前輩剛才為何突然偷襲我們?”

    “你們雖不是李家後人,但已經知道我還活著,隻要這個消息傳到李家口中,我還是難逃一死,所以我要殺了你們滅口!”

    怪人長歎一聲,又接著說道:“可我沒想到你們二人小小年紀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隻怪我技不如人,現在要殺要剮,隻管動手便是,何必再囉嗦!”

    這怪人二十年前經曆巨大精神打擊,身體麵貌也全毀,又獨居二十年,性情早已變得暴戾野蠻,在他的思維裏,早已經將性命看的如草芥一般輕微,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楚雲風和玉洛藍俱都能理解這怪人的遭遇,見怪人擺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心中憐憫之心便越來越盛。

    “老人家,”楚雲風此刻也改了口,言語之間也溫和了許多:“我們知道您當年肯定遭遇了無法想象的重大磨難,對您的遭遇我們非常同情,可您卻不能因此就好賴不分啊。我們此來麒麟島,就是為了徹底調查李家,在此過程中,我相信一定可以將二十年前你們所遭遇的那件冤案一同昭雪。”

    怪人睜開眼睛看了楚雲風一眼,眼神中竟閃過一絲感激,忽然雙手抱頭,如瘋狂般嘶吼起來。

    “昭雪,昭雪有什麽用!人都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難道還能再活過來嗎?還能再活過來嗎?”

    撕心裂肺的嘶吼傳遍整個曠野,楚雲風心裏不由一緊,擔心這嘶吼聲會引起李家人的注意,從而暴露蹤跡。

    好在除了怪人嘶吼,等了半天四周再無別的動靜,楚雲風才稍微放心。

    “夠了,鬼嚎什麽!”

    楚雲風突然間一聲大吼,竟真的把怪人鎮住了。

    “人死了就能白死嗎?李家殺了那麽多工匠,難道你想讓李家就這麽逍遙法外?你苟活了二十年,難道還想一直苟活到死嗎?”

    一串連珠炮似的質問讓怪人垂下了頭,但楚雲風還嫌不夠,又接著說道:“當初修築李府的工匠,至少有上萬名,他們都曾是和你一個鍋吃飯一個炕頭睡覺的弟兄,他們含冤而死,恐怕隻要是稍微有點熱血的男兒,都要努力為他們報仇吧?除非這人根本就是沒卵蛋的家夥!”

    “報仇?怎麽報?”

    聽了楚雲風如此尖酸刻薄甚至帶有一些人格侮辱的話,這個怪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了一絲無奈的長歎,語氣裏滿是痛苦:“麵對那般陰險歹毒的李家,一萬兩千多名工匠兄弟都死在了他們手裏,如今隻剩下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靠著生吃山野畜生度日,我縱使有報仇之心,我有報仇的能力嗎?隻不過能殺幾個落單的李家家奴罷了……”

    “隻要你有報仇之心,何愁無法對付李家。”

    聽出怪人語氣中的痛苦和無奈,楚雲風知道他並非完全喪失了雄心壯誌,言語之間又變得和善,同時從身上摘下酒袋子,遞給了那名怪人。

    “來吧,喝幾口,再體驗一下熱血男兒是什麽感覺。”

    怪人看了一眼楚雲風,有些怯懦的接過酒袋子,輕輕地泯了一口之後,渾身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抱起酒袋子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打住,打住,別喝了。”

    眼看著酒袋子急速地癟了下去,楚雲風趕緊把它從怪人手裏搶了過來。

    他倒不是因為小氣舍不得讓怪人把這些酒喝光,而是因為這一袋酒足足有四五斤,裝的全是上好燒刀子,怪人二十年沒有接觸過酒精,如果一下子全喝光,就算不死也要醉個幾天幾夜,那樣一來,楚雲風想問他的許多話,恐怕也要等到幾天之後才能問了。

    “我說老兄,慢慢喝,不著急,我這酒有的是,現在感覺怎麽樣?”

    怪人泯了泯黑洞洞的嘴巴,臉上的疤痕和肉瘤都呈現出了一種酒紅色,說話更是有些結結巴巴。

    “好,好,這種感覺,太太太好了,我已經好多年都不知道喝醉是什麽滋味了。如果有酒在身邊,我這二十年過的恐怕要快樂的多。”

    “得了吧,要是有酒在身邊你人早就廢了。”

    酒是穿腸毒藥,如果這怪人遭受那般巨大的打擊之後沉醉於酒精麻痹,死不死不一定,反正肯定沒有現在這如同野獸般靈活的一身筋骨。

    楚雲風又把酒袋子遞給他,示意他慢慢喝,然後接著說道:“老兄,這下該和我們交個底了吧?李家當初是怎麽對待你們的?是否真的如外界傳言那樣,在李府工程竣工之後,李家把你們帶到麒麟山全部殺死?”

    聽完楚雲風這話,怪人身體明顯一震,猛灌了一口酒,長出了一口氣才說道:“往事不堪回首,每次回憶起來我都感覺生不如死,你們又何苦揪著不放……”

    “老兄,話不能這麽說嘛。”

    楚雲風嘿嘿一笑,見怪人已經沒有任何敵意,便又湊近了一些。

    “不過老兄實在要是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反正我也能猜個**不離十。老兄在麒麟山附近生活了近二十年,想必對麒麟山的情況了解的很,不知道能不能告知我們一下,讓我們探查麒麟山也好有個準備。”

    “你猜?此事之奇詭,遠超乎想象,又豈是你一個小娃娃能猜的出的。”

    怪人看了看楚雲風,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麒麟山是李家禁地,內中凶險難以形容,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竟然想夜探麒麟山,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回去算了,免得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我說你個老怪物,我們一口一個前輩一口一個老兄的稱呼著你,你呢?一口一個娃娃,一口一個乳臭未幹,你真以為我倆年紀小就沒本事是嗎?”

    楚雲風不禁有些來氣,真恨不得從這怪物身上扯下幾撮黑毛來。

    “老前輩,你這樣說我們的確有些不應該了。”玉洛藍也忍不住開口道:“古語說的好,自古英雄出少年,雲風雖然年紀不大,卻能夠統領幾十萬軍馬打敗造反叛軍,我一介女流,不敢稱英雄二字,但自認到危急時刻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想這世上能讓雲風和我淩霄羅刹玉洛藍怕的東西還不多。”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怪人忽然情緒激動,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玉洛藍。

    “我說什麽了?”玉洛藍不禁有些茫然。

    “你剛才說你叫什麽?淩霄羅刹玉洛藍?”怪人情緒更加激動,就連酒袋子灑出了酒都不在意:“鯤鵬教教主玉通天是你什麽人?”

    “怎麽,難道你認識……”

    家父兩個字玉洛藍話還沒說出口,忽然被楚雲風打斷。

    “難道你認識玉通天?”

    “認識,我當然認識,否則又怎麽能說出他的名字。”怪人臉色一黯,緩緩說道。

    “不知閣下是玉通天的故交還是仇人?”

    聽楚雲風如此說,玉洛藍不禁恍然大悟,剛才自己如果冒然說出玉通天是自己父親,如果這怪人是父親朋友,那自然皆大歡喜,可如果是仇人,那難免……

    一念至此,洛藍不由從內心佩服雲風的機智和謹慎。

    “仇人?我和他怎麽會是仇人?”怪人忽然哈哈大笑:“我和他若是仇人,恐怕這個世界上他就沒幾個親人了。”

    “哦?此話怎講?”

    楚雲風和玉洛藍齊齊看著這怪人,等他接著說下去。

    “我是玉通天的大舅哥,他的妻子龍雙怡是我的親妹妹,你說我是玉通天的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