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發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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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解散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將平靜許久的雪夜城徹底的點燃。
人們對著癱倒在地的楊凡和一臉頹廢的楊修指指點點,有人發出感歎,有人心中憐憫,更有人認為活該如此,總之眾人目光各異,但也沒人會對一個落魄的人生出援手。
楊修此刻仿佛更加的蒼老,原本一頭飛舞的黑發頃刻間斑白許多,整個人也頹廢不已。
如今兒子死了,修為廢了,家族更是將他驅除出境,身上也別無他物,身體搖搖晃晃的將地上的楊凡扶起,背在身上一搖一擺的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紛紛沉默讓開道路,大家對這個落魄的楊家家主還是心有感激的,因為在楊家區域做生意生活的人都多多少少受到過他的恩惠。
“恩公,老朽無能,看著恩公受苦卻無能為力,老朽有愧啊!”
一白發老翁突然出現在楊修身前跪下,老翁雙目赤紅,老淚縱橫,在他身後跟隨著一名美貌少女,跟著老翁跪倒在楊修身前。
對於出現的這人,楊修有些詫異,此人是多年前落難到雪夜城的,他給了這人一些錢財安頓下來,沒想到如今自己落魄時那些受到自己照顧的商人沒一個站出來,反倒一個平凡老人為自己的遭遇傷痛欲絕。
“老丈快快請起,如今楊某不過是一無用之人,何須如此多禮。”楊修道。
老丈並沒有就此起身,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裝飾精致古樸的檀木盒子,神色肅穆,雙手平舉頭上道
:“恩公當初在我落難之時給予幫助,雖然恩公可能隻是隨意之舉,可在如此時代下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如今恩公落難如當初的我,一直以來無力回報恩公,如今正是我來回報恩公的時候了,還請恩公收下此物!”
楊修目光閃爍,不願收下,老翁見此再次開口道:“請恩公收下!此物興許能夠救的少爺一命!”
楊修本欲拒絕,但聽到了能夠救楊凡一命時雙目之中流露出希望之光:“老丈之恩,比及當日如皓月比之星辰,請受楊某一拜之禮!”
老翁連忙阻止,讓楊修收下盒子然後告辭離去,當初他得到此物也無力保留,還因如此險些喪命,逃難於此,若非楊修恐怕已經是荒野孤魂一縷,也當做是一種命運使然吧。
楊修對著老翁的背影躬身一拜,然後背著楊凡的出城而去。
雪夜之森,一處湖泊旁邊,出現兩道身影,一人頭發斑白,一人氣息奄奄,毫無生機,與周圍森林中散發出的勃勃生機成鮮明對比。
白發男子自然就是修為盡失的楊修,看著躺在地上的楊凡小心翼翼的將一個裝飾精致的檀木盒子從懷中取出。
他的雙手都在顫抖,神色中充滿期待,聽老翁說這東西能夠救楊凡一命,雖不知真假,但是總得試一試才行。
輕輕的將檀木盒子的鎖扣打開,一枚色澤古樸,隻有小手指頭大小的珠子出現在眼前,左右看去也不見得有何不凡之處,不由心生疑問,這顆珠子真的能夠救他一命嘛?
可是這一切都由不得他不信,自己的兒子能不能死而複生全部都得靠著這一顆不知名的珠子,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他都得去試。
輕輕的將這一枚珠子放入楊凡的口中,祈禱著奇跡的發生,剛開始他還充滿期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凡還是沒有一點複蘇的跡象,楊修的身心沉入穀底。
“老天爺!你不公啊!為何要給我如此責罰,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的兒啊,為父雖然身為一家之主,卻不能夠保護你,你這樣就走了,叫我如何去麵對你的母親啊!”
楊修虎目含淚,撲倒在楊凡的身前,當初他本無意於家主之爭,奈何老家主不顧眾人反對,力壓家族反對派,硬是把他推上了家主之位。
事實證明老家主的抉擇是正確的,在他手中楊家確實比之以前地位更加超然,能夠與其他兩家相互比肩,可是這一切卻讓家族中的另外一人心懷嫉妒,一直在暗中拉攏勢力,想要取代他上台。
本以為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卻因為歐陽傑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還導致了現在發生的一切,這對於他來說何等諷刺,他為楊家嘔心瀝血,楊家對他卻是盡力打壓,如今隻剩下他一人活著,這又和死人有何區別?
“我恨啊!如有來世,定要報仇雪恨!”楊修從腰間拔出一柄bǐ shǒu,正準備自盡了斷一生,卻聽見無盡虛空中有聲音傳來。
“今生有仇今生報,來世蒼茫幾能料?”
這聲音虛無縹緲,似在耳旁輕語,又似遠在天涯,讓人難以捉摸楊修心中大驚。
也正因為這一句話讓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是啊,今生有仇今生報,來世縹緲幾能料,今生都不能報仇,談何來世在報?不由對著虛空一拜,道:“前輩何人?可否出來一見?”
“山野之人而已,不必客氣。”話音落下,不遠處的青石上出現一個白翁老者。
隻見其仙風道骨,紅光滿麵,左手持一酒壺,側臥其上,好似他本該出現在哪一樣。
“晚輩楊修見過前輩,懇請前輩出手救我兒一命,隻要能夠救我兒一命晚輩願為牛馬。”楊修見到此人出現就如同在絕境之中見到一線生機,跪拜道。
白翁老者慢慢起身,也不見有其他動作,就這麽的出現在楊凡身前,伸出手在楊凡身上四處揉捏。
“氣機微弱,心脈破碎,四肢百骸皆有錯位,經脈隻有天脈保存完整,魂魄殘碎不堪,卻又不曾離散,按理說絕無生還的可能,真是怪哉!”
楊修隻見老者自顧自的嘀咕,臉上不停變換,時而驚喜時而愁眉,心中急不可耐:“前輩,我兒可還有救?”
老者並未理會,突然老者的雙手開始對著楊凡的身軀一陣拍打,從楊凡的口中吐出一顆古樸珠子,老者伸手抓住手中端詳,露出笑容。
原來如此,怪不得魂魄碎成這樣都還沒有散去,有這個東西就不奇怪了,可是為何他全身經脈都破碎了,唯獨天脈沒有事兒?
“此物從何而來?”老者對著楊修問到,倒不是他想要此物,而是此物出現在雪夜城這樣一個地方著實讓人詫異,就算是在宇天界能有此物的也是那幾個頂級勢力,為何出現在這個小城中?
楊修不解其意,但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給老者,老者聽完點頭,然後鄭重囑咐楊修道:“此物來曆非凡,雖不知那老翁何人,但是有一點你務必記住,千萬別讓其暴露於世rén miàn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而他能否醒來,也隻能靠他自己了,有了此物隻要醒來絕對能夠卷起一帆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