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黎家風波(2):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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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杞沛本不願多做糾纏,可是看樣子,黎母並沒有要放過就此放過她的意思,黎母抓著黎杞沛,任憑黎杞沛怎麽甩都沒有辦法把黎母甩開,反而,黎母越抓越緊,仿佛一鬆手,黎杞沛就會倉皇而逃一樣。

    掙紮無效,黎杞沛放棄抵抗,順從的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細細的品了起來,味道算得上中等,但是這不是一款好紅酒,隻能勉強作為日常的休閑飲品,要上宴會絕對不行。

    黎母坐在旁邊,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黎杞沛,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把黎杞沛看穿一樣,黎杞沛隻白了一眼,便再也不願意理會,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是她非要用這麽惡毒的想法定義黎母,是黎母本身就是這樣。

    在那個女人的眼裏,她是災星,她是讓初戀恩斷義絕的禍源,她是她要幫戚姿進入黎家,享受黎家一切的絆腳石,她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她恨不得她從此消失,再也不在她的視線範圍裏出現。

    可即便這樣,黎杞沛始終占著黎家的姓氏,占著黎家小姐的身份,這不是黎家把她趕出去就能去掉的名號,這是牽連著骨肉親情的血緣關係,是黎母最厭棄的東西,不巧,也是黎杞沛最看不上的東西。

    黎父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戰火彌漫,始終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從小到大,關於她們之間的戰爭,他從來不曾插手,不是他不顧及骨肉,而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一個是他今生摯愛,一個是他親生女兒。

    在他們之間,他永遠是偏心的,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刻是給了黎杞沛,好像從來,他的心都是選擇了自己的妻子,大抵在自己的潛意識裏,妻子是未來數十幾年裏陪伴自己的人,而女兒,始終會離開自己。

    黎杞沛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黎父,說不清楚的感情,他們好像一直處於一種複雜解釋不清楚的關係裏,就像是陷進一個怪圈,怎麽走也走不出來,這麽多年,黎父好像是愛著她的,可是好像又是不愛她的。

    這個問題,黎杞沛整整糾結了十年也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如果自己受傷害,黎父即使不是第一個,也一定會是詢問自己情況的其中之一,可是他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黎母手筆,卻還是默認,所以愛與不愛,沒有人看得清楚。

    那天,婚禮現場,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黎父的大發雷霆之後,即將出現的一定是一場特別大的暴風雨,可誰都沒有想到故事的結局會是黎父懇求黎母不要離開,甚至接納了這麽多年類似綠帽子的存在。

    在黎杞沛眼裏,戚姿應該算得上是黎父的恥辱,一個黎母初戀情人,還讓黎母在嫁進黎家這麽多年念念不忘的男人的女兒,這樣子的存在,放在古代,應該被亂棍打死,放在現代,也是應該被趕走的。

    黎杞沛輕笑,仿佛是想從那久遠的回憶裏抽離出來,記憶有些燙人,還是不要過多響起的好,黎母看著黎杞沛的笑就來氣,一個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耀武揚威,甚至沾沾自喜。

    黎杞沛,我們多年母女,你不幫著黎家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這麽毀黎家,這麽毀我,再怎麽說,我始終是你媽,我的榮辱是和你聯係在一起的,我被拉下馬,你覺得你還能在黎家立足麽?”

    黎母的話看上去語重心長,是為了黎杞沛以後的美滿生活做打算,可是仔細看,這套說辭難道不是為了保證她自己的生活而把責任推卸到她的身上,好讓自己全身而退麽?黎杞沛暗自思索,自己還不傻。

    把杯中紅酒喝掉,然後又倒了一杯,晃了晃,紅酒掛在杯壁上,自己對這款紅酒的印象又減少了一分,算了,黎家恐怕也不會拿出什麽好酒,湊合這個吧,反正,自己也沒指望喝到什麽好紅酒。

    放下酒杯,然後看著黎母,微微笑著,“第一,你的所謂榮辱是戚姿應該在乎的東西,畢竟沒有你的從中周旋,戚姿,在黎家過的也一定是我一樣的舉步維艱的日子,如今這一切可都是你給她掙來的。

    第二,在黎家立足,這真是個萬年不變的問題,你問的不煩,我會打的都有些煩悶了,今天我再說一遍,我在黎家從來沒有立足一說,甚至如果不是我占著這個姓氏,這個家裏恐怕連一個把我看在眼裏的都沒有。

    第三,有些東西掙不來,比如身份,你越是費盡心思想把戚姿放進來,我越是不會同意,物極必反的道理您活了這麽多年,應該懂得比我徹底,還有,我想毀掉的從來都是戚姿,不是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黎杞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其中的意味深明黎母看不懂,黎母隻聽得到黎杞沛說要毀掉戚姿,不可以,這個絕對不可以,毀掉了戚姿,就是毀掉了她最後一點希望,她靠著這個希望活著,不能就這麽死去。

    她不甘心,她也不可能就這麽放過,為了讓戚姿進入黎家,她恨不得背叛了全世界,瞞著黎父,瞞著戚母,瞞著幾乎所有人,一心要戚姿享受著本該屬於黎杞沛的一切,還享受的那麽心安理得。

    戚姿從樓上走下來,看著沙發上安坐的黎杞沛,一個箭步衝上去,拿起紅酒,從頭澆下,沒有半點猶豫,黎杞沛躲閃不及,半瓶紅酒侵泄而下,打濕了黎杞沛的頭發,衣服,連帶著身後的沙發。

    黎父驚訝的嘴巴微微張開,黎母也在一旁沒有回過神來,戚姿喜滋滋的像是打了勝仗的勇士一樣耀武揚威,黎杞沛站起身來,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毛巾,管家應該算的上這個家裏唯一明事理的人了。

    慢慢的擦拭過了頭發,衣服,然後把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砸在了戚姿身上,奪過戚姿手上的紅酒瓶,“嘭”的一聲砸在了茶幾上,然後把鋸齒牙的碎片部分拿起抵在了戚姿脖頸上,戚姿還沒有摸清楚狀況,一瞬間成了被牽製的一方。

    黎杞沛悠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真當我是小白兔,任你欺淩,以前,我忍著你,不過是礙於你是黎家的掌中寶,可是如今,你一個即將成為棄子的人,還敢在我麵前囂張,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說這麽好看的脖子,我劃一下是不是更好看?”

    說完低沉的笑起來,戚姿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絕地反擊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兩軍對壘,戚姿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黎母和黎父隻能在一旁幹著急,稍微一動,黎杞沛手中的酒瓶就會離戚姿近一分。

    黎杞沛,我告訴你,傷害了我你也逃不掉,我但凡受一點傷害,整個黎家都不會放過你,你僅憑一人之力,是鬥不過黎家的,你還是乖乖的收了手,我可能還會考慮放過你,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

    黎杞沛嘴角扯出笑容,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戚姿還有勇氣對著她趾高氣揚,不愧是黎家培養出來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拋棄自己的驕傲這個美德繼承的很好,殊不知,此刻,這個驕傲隻會害了她。

    邪魅一笑,幽幽的吐出兩個字:“求饒。”

    什麽?”戚姿不可置信的詢問,不由自主的拔高聲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要你求饒,”黎杞沛湊近戚姿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了一遍,整個房間安靜的此刻掉個針,聲音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黎父黎母倒吸了一口冷氣,從來沒有想到黎杞沛會說出這樣的話。

    黎杞沛,你瘋了吧,我怎麽可能跟你求饒。”戚姿氣急敗壞,雖然身體不敢動,可是嘴上絲毫沒有半點要服軟的表現。

    不求饒的話,那就陪著我下地獄吧。省的我一個人寂寞。”黎杞沛在戚姿耳邊咯咯地笑,像極了索命的惡魔,戚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黎杞沛如此的模樣,一時間,真的在害怕。

    黎父黎母也像是被嚇到了,黎母更甚於後退了一步來穩住自己顫抖不止的身體,黎父見狀走過去,從後麵輕輕地扶住黎母,以表安慰,黎母握緊黎父得手,整顆心隨著黎杞沛手中酒瓶近一分而提升一分。

    黎爺爺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從房間裏走出來就看到如此三足鼎立的局麵,看到黎杞沛鉗製著戚姿,手中破碎的酒瓶不由得心裏一驚,狠狠地將拐杖打在地上,宣示著自己的怒氣,誰知道黎杞沛不過抬頭看了一眼,便不予理會。

    黎爺爺心中鬱結,從樓上快步走下來,抬起拐杖指著黎杞沛,“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黎杞沛,黎家是怎麽教你的,做黎家子孫,最重要的就是仁義禮智,你看看你,半點羞恥都沒有,你根本不配做黎家的人。”

    爺爺,這套說辭你從小用來說我,我都膩了,爺爺,今天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明白,黎家從來沒有教過我,黎家帶給我的都是災難,是類似於滅頂之災的那種,在黎家,我不是受傷就是失去什麽。如今,你覺得我還剩下什麽?

    你看看我滿身的傷口,看看我滿背的疤痕,那一道跟黎家脫得了關係,如果不是你不能夠明辨是非,一味的相信別人,你覺得我會是如今這個樣子麽?羞恥心我肯定沒有,因為我這輩子唯一羞恥的就是生在黎家。”

    黎杞沛大喊,把酒瓶從戚姿脖子上拿下來,然後一步一步走向黎爺爺,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了一下,然後把酒瓶丟棄在一旁,任由血從傷口噴湧而出而不自顧,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到了下一秒……

    沈星樓從門口進來,親眼看著黎杞沛如折翼的天使一樣左胳膊淌著血跪在爺爺麵前,口中還再說著一句:“我錯了,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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