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站在清雅居門前，白條終於有了回家的感覺。

    樓上樓下花枝招展的姑娘。

    門口的醉漢。

    跑裏跑外的小廝。

    還有，嬉笑怒罵的聲音。

    這一切都讓白條太懷念了。

    不知妙妙是否安好啊。

    白條感慨無限。

    “清酒相伴撩奴家朝思之風月。”

    “雅音繚繞慰郎君暮想之柔情”

    “何須歸路”

    一副對聯，不僅交代了清雅為何物，更勾起了人無限的**。

    一句橫批，更為點睛之筆，為登徒子們找到了不回家理由。

    白條看著清雅居樓前鐫刻的這幅對聯，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什麽看，走啊。”

    楊嬌嬌躍躍欲試，粗著嗓子催促。

    “猴急什麽。”

    白條踱開步子，與楊嬌嬌一同走了進去。

    “呦，二位客官，可有相好的姑娘啊。”

    剛進入大廳，小廝便迎了上來。

    楊嬌嬌剛要搭話，白條扯了她一下，然後扔給這小廝五兩銀子。

    “把最好的姑娘都給我叫過來！”

    說完，徑直朝樓上走去。

    “好嘞，好嘞！多謝兩位大爺，多謝兩位大爺！”

    小廝歡喜的去招呼姑娘了。

    站在樓梯口的小廝看在眼裏，立刻笑眯眯的跑了過來。

    “二位客觀，您跟我來，跟我來，我這兒有最好的房間，最好的房間。”

    這小廝帶二人來到二樓，找了最北頭的房間，請二人落座。

    白條進屋四下觀瞧，見這房間不僅寬敞、整潔，而且透過窗子，不僅能夠看到東邊的河道，還避開了大廳的喧鬧，實在是個不錯的所在。

    於是，白條坐在桌前，隨手丟給這小廝五兩銀子。

    “不錯，大爺我甚是滿意。”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給我上最好的酒菜，叫最好的姑娘！”

    “好的，好的。大爺，您稍候，您稍候。”

    小廝樂顛顛的出去了。

    楊嬌嬌坐在白條身邊，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條。

    “你，你才多大啊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整天偷偷摸摸的…”

    話還沒說來，隻聽得外麵環佩叮當，七八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已然走了進來。

    “大爺！”

    “大爺！”

    “哦呦，這位大爺好英俊啊。”

    “是啊！”

    “是啊！”

    幾個姑娘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給我閉嘴！”

    白條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立刻閉上了嘴。

    “老子是來玩的，不是來讓你們玩的。給我站好了，老子要挑幾個嫩的。”

    姑娘們趕緊站成了一排。

    白條逐一過目，不由得暗自誇讚。

    不愧是華都最好的青樓，普通的姑娘都有這等水準。

    其實，青樓也是很有講究的。

    琴棋書畫有所專長，或者長相、氣質出眾的，都會被老板當女兒養著，不僅有私人房間，還會配有丫鬟，偶爾有個頭疼發熱的，更是會謝絕見客。

    隻有無所專長的姑娘，才會如這幾個一樣，站成一排，任人挑選。

    但，即便是這種姑娘，白條發現姿色竟都還不錯，那就可以想象，那些掛的上牌的姑娘，是何等水準了。

    “不錯嘛。你，你，你，還有你，給我留下，其他的每人二兩銀子，記大爺賬上。”

    “多謝大爺！”

    “多謝大爺！”

    皆大歡喜，眾女齊聲道謝。

    “你先來？”

    白條示意楊嬌嬌。

    楊嬌嬌則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楊嬌嬌是****的姑娘。

    “不來拉倒，我來。”

    “你，你，過來陪我，其他兩個陪我這兄弟。”

    四女聞言立刻圍了過來。

    沏茶倒水，揉肩捶背，個個忙著獻殷勤。

    白條毫不客氣，將自己點的兩個姑娘攔腰摟在懷裏，不住的上下其手。

    兩個姑娘起初不是很樂意，但沒過多一會，便立刻有了變化。

    柳瑤、東方暮雪這樣的少女，都扛不住白條的魅力，更何況是兩個風塵女子。

    “大爺，奴家，奴家覺得您好熟悉啊。”

    “是啊，人家也是這麽覺得。”

    “熟悉？哈哈，我這人長的一張大眾臉，這也難怪。哈哈。”

    說著，白條的手卻不閑著，而兩女開始主動迎合，使勁往白條懷裏湊，看得楊嬌嬌目瞪口呆。

    這白條施了什麽魔法！

    “兄弟，別冷落了姑娘們啊，你不是吵著鬧著要來嗎？”

    白條見楊嬌嬌老實巴交的坐在座位上，趁機揶揄起來。

    “我？我？要你管！”

    楊嬌嬌狠狠的瞪了白條一眼。

    此時，小廝敲門進來，將酒菜擺了上來。

    楊嬌嬌於是拿起碗筷，埋頭吃了起來。

    兩個姑娘，看著狼吞虎咽的楊嬌嬌，不知如何是好。

    “我兄弟第一次來你們這種地方，你們給我照顧好啊，來，給我倒酒，咱們今晚一醉方休。”

    “好。”

    “好。”

    懷裏的兩個女人，眼睛已經變成了心形，儀態更如qíng rén見到了情郎一般，一改起初的放浪，竟羞澀起來，惹得另外兩個姑娘莫名其妙。

    這人除了出手闊綽，也看不出多有魅力啊，這兩個人是怎麽了。

    就在二女不明所以的時候，白條走到二女麵前，將二人抱緊了懷裏。

    “兄弟，你這樣冷落人家姑娘可不好。你不要，我可不客氣了。”

    二女稍稍掙紮，然後沒多會，也徹底繳槍了。

    這魔王的魅力，實在非同凡響啊。

    大概一個鍾頭之後，四個女人已然被白條迷的神魂顛倒，再加上幾杯酒下肚，更是欲火中燒，不僅主動脫了衣衫，更開始拉扯白條的衣服。

    此時，楊嬌嬌實在看不下去，推門跑了出去。

    “你個大sè láng！”

    “哎，哎，別走啊，哈哈。”

    白條嘴上雖然如此說，心裏卻如釋重負，立刻將門關緊，然後轉身走向四女。

    四個姑娘則將白條團團圍住，不停的對他上下其手

    此刻，白條卻變得規矩起來，雖然任由四個姑娘為所欲為，但卻不再主動出手。

    “看你們四個，不僅年紀輕輕，而且都有上佳的姿色，怎麽卻成了沒人服侍的姑娘了？”

    “哎，情郎，在華都，我們清雅居可是數一數二的，能掛的上牌的姑娘，自然都不得了啊。”

    “是啊。像我們這樣沒有什麽絕活的，即便再有姿色，也隻能這般如此了。”

    “呦嗬，那那些有牌子的姑娘，豈不是個個美若天仙啊。”

    白條故意張大嘴，呈流口水狀。

    “不僅美若天仙，而且個個身懷絕技那。”

    “哦。聽你這麽說，我可真想見識見識。”

    白條將一個年紀稍大的姑娘抱在懷裏，繼續上下其手。

    “啊，哎呦我的郎，你可喜歡死奴家了。”

    這女子嬌喘不斷，眼神迷離，雙手不停的在白條身上亂摸。

    “要見這些掛了牌子的姑娘，可是不容易啊。”

    “是啊。這裏可是華都，那麽多達官貴人，早就被他們搶光了。”

    “就是啊，情郎，你，你還是跟我們好好耍耍吧。我們姐妹幾個，包您滿意。”

    “是啊，是啊。”

    幾個姑娘已經饑渴難耐了，拉著白條就要往裏麵走。

    “達官貴人有什麽了不得，我有的是錢，我就不信還見不到個掛牌子的姑娘。”

    白條突然來了脾氣，猛的將懷裏的姑娘推開，使勁拍了下桌子。

    “哎呦，摔死我了。”

    這姑娘嗲聲嗲氣的喊到。

    “郎君啊，你好狠心啊。”

    “把小廝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在這青樓，還有錢辦不了的事。”

    白條更加生氣，一揮手，將桌子上的碗筷打在了地上。

    “哎呦，郎君啊，你可千萬別鬧啊。”

    “是啊，郎君，千萬別鬧啊。”

    四個女人立刻圍了上來，將白條團團圍住。

    “我們知道你有錢，可這兒是華都，不是有錢就能隨意任性的地方。”

    “是啊，我們姐妹幾個是心疼你，怕你出事，才攔著你啊。”

    “你可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嘛。”

    “是啊，是啊，郎君啊，這兒可是大有背景的啊。”

    “哦？達官貴人我也認識幾個，一個青樓能有多大的勢力，哼，休要唬我。”

    白條繼續耍混。

    “郎君啊，這兒，這兒，這兒是文王的產業。”

    “哎，你個小冤家，要不是心疼你心疼到心眼裏，我們才不敢告訴你這個那。”

    “是啊。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嘴巴不嚴，是會丟了性命的。”

    “文王？哦，我說樓前那副對子如此絕妙，原來是文王的大作啊，了不起，了不起！”

    白條先是裝出大吃一驚的模樣，然後又露出諂媚的表情。

    眾女見白條不再耍混，都放下心來，但卻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文王？文王哪有這本事，那是我們清雅夫人的大作!”

    “是啊，是啊，文王隻知道霸王硬上弓。”

    “是啊，姐妹們的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哎！”

    “可是文王不是以文才聞名天下的嗎？”

    “他的那些詩詞，不都是我們夫人寫的，就憑他，哼！”

    “就是，就是。”

    說到文王，四個姑娘都一副鄙夷的表情，可見這文王不僅虛有其表，而且肯定是個好色之徒。

    “清雅夫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才情，我，我真想見上一見。”

    白條眼巴巴的看著四個姑娘，一副祈求的模樣。

    “郎君啊，我們都難得見到夫人，更別提你了。”

    “是啊，夫人可是文王的座上賓，一般人怎能見到。”

    “郎君，**一刻值千金，咱們還是上床去吧。”

    “就是，就是，讓姐妹幾個好好服侍你。”

    四個姑娘見白條不再生氣，便拉著白條往屋裏走。

    白條見目的已然達到，便不願在與四女糾纏，立刻向婉兒下了命令，轉眼閃出了房間。

    但是，當白條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出現來了樓下的大廳。

    “婉兒，你個白癡！”

    白條忍不住咒罵，但立刻急中生智，將頭耷拉下來，裝出一副喝醉的模樣。

    好在大廳內依舊人來人往，人聲嘈雜，白條一晃一晃的向門口走去。

    但是，白條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於是急忙偷眼四處觀望。

    在人群之中，一個女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好一個妖嬈的女人！

    這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鼻子，豐潤的嘴唇，皮膚細嫩，身材婀娜，尤其渾身散發的嫵媚的氣質，竟讓白條不由得想起了歐陽妙。

    這女人是誰？

    白條腦海中剛剛閃過這一念頭，猛然間，大腦便陷入了一片混沌，心髒更是砰砰跳的厲害，腳下，竟不由朝著這女人走去。

    醒醒！醒醒！

    白條明白肯定是中了什麽魔法，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混賬！”

    就在白條無可奈何的時候，一聲咋喝從白條腦海中響起，緊接著，白條感覺到一絲魔力，從自己的眼睛射了出去。

    “啊！”

    對麵的女人發出畏懼的叫聲，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白條立刻恢複了清醒，然後轉身快步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