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稽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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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裏的徽章,奧維斯感慨萬千,慶幸自己沒有白忙,同時疑惑薩米爾是不是眼睛瞎了,居然找了這麽一個又髒又臭又遲鈍的胖子來當情報人員,自己在他的屋子裏翻騰半天了,這胖子還是睡得那麽香甜,震天響的呼嚕更是有節奏的歌唱著。
三角型的銅製徽章,正麵雕刻著一隻斑鳩,背麵印刻著一個編號,368,看來這個就是床上那個胖子的編號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奧維斯也不想在這個臭烘烘的房間裏多呆了,連翻亂的衣櫃和抽屜都沒收拾,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了,深深的戲了一口氣,奧維斯第一次發現清新空氣原來是那麽的美好,現在徽章有了,接下來該找什麽?
找任何和三角徽章有關的東西,這個徽章是**明,也有可能是某些機關的鑰匙,這一點他並不是胡亂猜測的,這是帝國貴族普遍的一種習慣,都喜歡拿家族的徽章做密室的鑰匙來用,他繼續在二樓找了起來,因為不確定每個房間都是臥室,他也不敢胡亂開門,在二樓晃悠了一圈,發現沒有哪個地方像機關的樣子。
難道在一樓?
奧維斯再次回到一樓,這一次他的運氣不太好,還沒等他搜查呢,就被人給發現了,一個從衛生間解決完個人衛生的男人,看到他明顯楞了一下:“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換了之前,他估計會害怕心虛,但現在他不怕了,他也不說話,隻是拿出來胖子的徽章晃了一下,這玩意正麵都是一樣的,果然,那個男人看到徽章後,緊張戒備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下來,但還是帶著一絲疑惑的問道:“你是新來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嗯,我新來的,過來熟悉一下環境。”奧維斯隨意的回了一句。
“是嗎,你的上司是誰?”男人依然很謹慎。
奧維斯哪知道什麽上司,但他依然很淡定,裝出一副不爽的樣子,怒道:“我哪知道我上司是誰,薩米爾殿下扔給我這麽一個破玩意,就讓我過來報道。”
聽到薩米爾殿下的名字,男人終於是相信了,外人是不會知道這裏的總負責人是王子殿下的,他說道:“原來是薩米爾殿下讓你來的,看你的樣子,你是貴族嗎?”
“嗯。”奧維斯點點頭,卻沒說自己的爵位。
“難怪。”男人了然道:“行了,你自己轉轉吧,我接著去睡了,回頭見。”
男子離開了,奧維斯的看似淡定,但後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他不是專業的諜報人員,這種情況下再怎麽暗示自己別緊張,身體的本能也會顯現出來,他的手和腳都是冰涼的,等人走了之後好一會,他才漸漸的恢複過來,有了這一次經曆,他下次再遇到人的時候,肯定不會這樣了。
奧維斯在機關學上是個白丁,沒有任何的相關經驗,在一樓發現的任何一點線索,他都拿著徽章去嚐試過,可惜全都不行,從他潛入進來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多了,再過一會估計那些人也該睡醒了,既然在這裏找不到線索,那幹脆直接去找薩米爾好了,自己能拿到這個徽章,怎麽都應該算通過考驗了吧。
大大方方的離開了斑鳩歌舞坊,奧維斯也不知道薩米爾在哪,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肯定是在皇宮,他決定去碰碰運氣,一路來到了皇宮,在門口被守衛給攔住了,奧維斯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說道:“勞煩通報薩米爾殿下,奧維斯.萊斯門特男爵前來拜訪。”
皇宮內除了皇帝一家子,再就是大臣們辦公的地方,這不僅僅是皇帝一家子的住宅,更是帝國的行政中心,皇宮的前半部分都是用來辦公的,大臣們進進出出,皇宮的守衛基本都認識他們了,偶爾也會有貴族來到這裏,但他們也是因為公務的事情來拜訪正在辦公的大臣們,像奧維斯這樣直接上來找王子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守衛不是很確定的問道:“男爵閣下,你剛才說要找誰?薩米爾殿下?”
“是的。”奧維斯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前幾天薩米爾殿下讓我來找他的,你隻要通報一聲,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那...好吧,請閣下稍等。”守衛說完後,和其他人打了一個招呼,一個人進來皇宮。
薩米爾正在宮殿裏吹奏《回家》,這個曲子他真心喜歡,不惜花大價錢從流浪藝人的手裏買過來了曲譜,沒事的時候就在自己的宮殿內吹奏一曲,正吹著過癮呢,得到了守衛的通報,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小子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是他沒理解我的意思,還是他沒通過考驗,說來也是,他一個外行,怎麽可能找到斑鳩那邊。
算了,讓他進來也就知道了。薩米爾對守衛說道:“你去把他帶過來吧。”
“是,殿下。”守衛恭敬的離去了,沒多大會功夫,他就帶著奧維斯回來了。
奧維斯臉上帶著微笑,進入宮殿後行了一個貴族禮:“殿下,我們又見麵了,感謝你的接見。”
“不用多禮。”薩米爾擺了擺手:“你今天怎麽會來找我?”
“殿下,不是你讓我過幾天來領賞的嘛。”
“所以你就來皇宮裏找我了?”薩米爾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好呢,還是愚蠢好呢。”
奧維斯無所謂的笑道:“聰明也好、愚蠢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達成目的。”
“哦?”薩米爾的興趣來了:“那麽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現在的目的就是過來領賞。”奧維斯說道:“順便送給殿下一份禮物。”
“禮物?”薩米爾奇怪的看著他,奧維斯空著雙手進來的,沒看到什麽禮物啊。
奧維斯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那枚徽章遞了過去,問道:“殿下覺得這個禮物怎麽樣?”
薩米爾的表情變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味道,他沉聲道:“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奧維斯撇撇嘴,指著徽章的正麵:“殿下,那不是刻著的嗎,斑鳩歌舞坊啊。”
薩米爾沉默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半晌之後,嘴角微動笑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哈哈大笑:“好,奧維斯,你真是讓我大吃了一驚,我之前還在想這個考驗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難了,沒想到啊,你隻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找到了斑鳩,還能從裏麵拿出來一枚徽章,奧維斯,你太棒了!”
奧維斯矜持的笑了笑,問道:“殿下,你過獎了,那麽...關於蘭斯洛殿下推薦的事?”
薩米爾說道:“沒想到蘭斯洛這次還真給我推薦了一個人才,你放心吧,是人才,我一定會重用的,正好時間差不多了,你陪我喝下午茶,好好和我說說,這件事你是怎麽辦到的,然後我們等一下一起過去,我親自給你安排一下。”
“是,多謝殿下抬愛。”
奧維斯陪著薩米爾喝了一個小時的下午茶,期間他把自己的分析和猜測全部說了一遍,並沒有隱瞞流浪者之家的事情,坦然承認了自己雇傭那些人調查了王子的行蹤,這個事情他瞞不住,薩米爾本身就是負責情報部門的,他不說,人家難道不會自己查嗎,現在坦白一些,也能給人家留下個好印象。
薩米爾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嘴裏也是一個勁的誇獎著:“不錯、不錯,想問題思路清晰,辦事有理有據,而且膽大心細,被人發現了也能不慌不忙的安然脫身,更難得的是你沒有接受過一天的訓練,奧維斯,你真是天生的間諜啊,好,很好!”
王子殿下的誇獎讓奧維斯很受用,但也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試探的問道:“殿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蘭斯洛殿下應該是推薦我來當文職吧?”
“是,你沒記錯,那小子在信裏是這麽說的。”薩米爾話鋒一轉:“但我覺得以你的天賦來做文職,那實在是太可惜了,你的才能就應該戰鬥在第一線。”
“哈?”奧維斯傻眼了,這和約定的可不一樣啊,他急忙說道:“殿下,為帝國效力是身為貴族應盡的義務,按理說我不應該有任何的意見,隻是...隻是我的家族人丁不興,現在更是隻剩了我一個人,我連一個後代都沒有,當間諜不要緊,萬一我要是出點什麽事,我的家族就沒有了。”
薩米爾的額頭抽動著,似乎也挺發愁,貴族對於家族的傳承是很看重的,讓一個還沒有後代的貴族冒險去當間諜,這實在是強人所難,哪怕他身為王子,此時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考慮了一陣子,他才開口說道:“你不能去當間諜,做文職又太可惜了,你是貴族,你的姐姐又嫁給了蘭斯洛,要不...你去稽查司吧。”
“稽查司?”奧維斯不是很明白。
薩米爾解釋道:“帝國的情報部門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諜報司,專門負責搜集和刺探情報,另一個是稽查司,專門負責抓捕敵人的間諜、打擊敵人的情報係統,斑鳩歌舞坊就是諜報司辦公的地方,你現在猜猜看,稽查司在什麽地方。”
“嗬嗬。”奧維斯笑了,道:“難怪殿下一個月去了19次,看來這個月稽查司收獲不小啊。”
薩米爾也笑了:“奧維斯,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機靈勁,走吧,我帶你去稽查司,你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去了之後先好好的學習吧。”
奧維斯運氣不錯,今天蹭了一趟皇室的馬車,跟著薩米爾來到了稽查司的據點,一個專門賣藝術品的商店,名字叫“理查德的小屋”,商店內什麽類型的藝術品都有,最多的是油畫和雕塑,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屬於抽象派藝術,反正他是理解不了。
薩米爾是情報部門的總負責人,諜報司和稽查司分別還有各自的負責人,稽查司的負責人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而且就是這家商店的老板,他的名字也叫理查德,這麽明目張膽的暴露出來,反而沒有人會想到,這個走路顫顫悠悠的老者會是稽查司的負責人。
薩米爾和理查德兩個人密談了一會,他就離開了,臨走前拍了拍奧維斯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我對你有信心。”
“嗯,請殿下放心。”奧維斯語氣堅定的說完,跟著理查德來到了商店後麵的庫房。
理查德指著庫房說道:“小子,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裏呆著,什麽時候把這裏的東西學明白了,什麽時候才可以入職,稽查司不要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