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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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的笑了幾聲,王方長原地做下調息,一開始吸入的花粉已經漸漸失效,就像是自己的身體對這花粉產生了抵抗一樣,不過以防萬一,王方長還是調息恢複一下,畢竟身上還有不少傷口,反正有長老們看著,也不會出什麽事情。



    台下眾妖憤憤,卻也不能怎樣,隻是又多看了王方長幾眼,就各自離去了。



    不離去?



    不離去在這裏看一個男人調息打坐嗎?



    過了一刻鍾多,王方長就徹底恢複,這一次的勝利實在是巧上加巧。



    拿出通訊法寶輸入妖力,卻沒有顯示出李鐵柱和王方長幾人的位置,估計是還在擂台上比試,畢竟這一次自己這一場結束的算是非常之快。



    隻好漫無目的的走著,終於在一個擂台上看到了熟人。



    一襲白衣,氣質儒雅,不是白諦又是何人?



    和白諦交手的,是一個拿著大石斧的石頭人,高近一丈,魁梧之極。而這個石頭人,正站在一個陣法的中間,反正王方長對陣法一竅不通,隻覺得很玄奧、很厲害。



    這個魁梧的石頭人此刻宛若一個無頭蒼蠅一般,不停地打轉,卻一直走不出這個陣法範圍,有時候明明已經走到了陣法邊緣,卻又走回中間。



    和這個臉上焦躁的石頭人相比,白諦則顯得無比悠然自得,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一塊石頭,站在旁邊拿著毛筆在石頭上畫著什麽,畫完一塊就在石頭人身邊一個位置放下。



    居然是在布陣。



    看著坑坑窪窪的擂台,竟然是就地取材,以隨手可見的普通石塊布陣,雖然每挖出一塊石頭,都在手上用妖力簡單煉化一番,可畢竟隻是簡單的石頭,這白諦的陣法造詣,簡直高的恐怖。



    再看石頭人身邊擺著的幾個石頭,看來已經有一會了。



    隻看到最後一塊石頭放下,白諦擺的石頭剛好形成一個圓,石頭上畫的圖案在同一時刻亮起,互相交織又形成一個更大的陣法出現在石頭人腳下。



    做完這一切,白諦就走到擂台角落左下,從空間法寶中拿出一張宣紙,飄在身前畫了起來,就像王方長昨晚看到的樣子。



    然後王方長就在擂台下看著石頭人在陣法裏大吼大叫,又施展著各種神通法術,什麽地刺地裂掀地板,把擂台毀的不成樣子。



    隨著地形的破壞,那一個被白諦畫在地上的陣法也隨之奔潰,光芒消散。



    可惜那個石頭人依舊困在陣法中。



    因為那幾個由石頭布下的陣法還在。



    就在地麵崩裂的那個瞬間,所有布下的石頭一致飛起,由地麵到了空中,正巧的是,居然就在石頭人頭頂僅有幾公分,看起來就像是石頭人頂了一個巨大的光圈一樣。



    也不知道白諦是用了什麽方法做到的。



    期間石頭人的大肆破壞,還影響到了在畫圖的白諦,白諦忍不住在身前布下了一個小禁製,而這一個動作居然絲毫不影響右手的畫圖。



    就這樣看了足足有一刻鍾的獨角戲,連獓因都打完比試找了過來,這石頭人終於精疲力盡,開口說道:“我認輸。”



    白諦伸手一揮,散去了陣法,平淡道:“早認輸不就好了,還可以多些時間修煉。”



    石頭人漲紅了一張臉,氣憤說道:“不愧是獸堂年輕輩第一,受教了。”然後縱身一躍跳下擂台。



    說來也奇怪,明明一張臉上全是石頭,居然能夠臉紅。



    見到對手離開,白諦也飛下擂台,落到兩人身邊,笑道:“沒想到你們居然先比我結束。”



    “切,那種菜雞,拿劍刷刷刷幾下就可以捅死,更別說隻是贏。倒是這家夥,居然也比完了。”獓因滿臉不屑。



    “那人那鞭子偷襲我的時候,被我抓到了,所以就贏了。”



    雖然沒聽過菜雞這詞語,但稍微一想,兩人也明白了這詞的意思。



    “難怪背上有鞭……”白諦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旁邊獓因“呦”了一聲道:“畢方誒。”



    兩人順著獓因臉的方向看去,是右邊的一個擂台,兩隻神鳥正在空中激烈交戰。



    一隻形狀如鶴,卻僅有一足,青色身子上有著紅色斑紋,鳥喙通體白色,口吐火焰,身上也是火焰繚繞,赫然便是獓因所說的畢方,傳說中的火災之兆。



    另一隻則與孔雀,或者是與鳳凰相似,卻隻有雞的大小,尖尾羽特長,兩翼具許多赤huáng sè及白色眼狀斑紋,竟是一隻雄青鸞。



    “這個擂台到底有什麽用。”王方長問出了一個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他這一路走來,看到有蚯蚓和鼴鼠交戰的擂台,在擂台中鑽來鑽去打個不停;也有石頭成精的,直接拆了整個擂台;也有兩個走修真路線的駕馭法寶在空中交戰;現在更不得了,直接兩隻神鳥在天上打個不停。



    至於王方長是怎麽知道蚯蚓和鼴鼠在擂台裏麵打來打去的?因為他是主角啊。



    “啊你說這個擂台啊,其實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表示上了擂台的兩個人單打獨鬥不允許別人插手,隻要不落到擂台外麵或者投降就不算輸。”



    “原來如此,那幹嘛擂台越來越大?”



    “反正比試的人越打越少,弄得大一點就讓別人好找到一點,畢竟剩到最後的都有過人之處,讓別人觀戰或許有所領悟的話,萬妖盟不久更強了麽。”王方長一邊觀戰一邊解釋道。



    一旁的白諦這時輕聲開口:“青鸞輸了。”



    兩人抬頭看去,隻見到畢方一聲鳴叫,身上羽毛中滲出數丈高的火焰,然後火焰離體而去在旁邊凝成一隻又一隻的火焰畢方。



    又是一聲啼叫,所有火焰凝成的畢方紛紛向著青鸞衝來,而那畢方本體也化作人形,手中出現一把wǔ qì,似乎是一柄未打開的扇子,但人與扇通體繚繞著火焰,看不清詳細模樣。



    那青鸞修為本就不如畢方,又互相搏鬥了許久,早就已經後力不濟,連躲閃也來不及,隻好身軀蜷成一團,尾翎展開擋在身前,硬吃了畢方這一招。



    羽毛紛飛,鮮血四濺。



    毫無疑問的,在這一招之後,青鸞敗了,而且敗的極其徹底,連在空中飛行也支撐不住,搖搖墜落到擂台上。



    “承讓了。”畢方身上火焰收斂,對著地上的青鸞抱拳道。隻是眼神卻朝著王方長幾人看了一眼,但也隻一眼便飛走了。



    “看我們幹嘛,想打架?”獓因一臉欠打的樣子。



    白諦嗤笑一聲道:“隻是看你帥而已。”



    三人邊走邊聊,四處看著還在比試的擂台,其實到了現在,也隻剩下打的特別慢的幾個擂台了,而這種擂台上,往往都是菜雞互啄,或者是玄龜打堅果這種沒什麽看頭的比試。



    隻是人生處處是驚喜。



    一個圍滿了人,或者說圍滿了男人的擂台印入三人眼簾,擂台上,是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互相比試。



    兩位姿色不分上下的絕měi nǚ子,隻是氣質迥然不同。



    一位手執奇特法寶,似劍似錐,長和一般的清風劍差不多,卻細而不薄,有幾分像是拉長的冰錐模樣,姑且算是劍吧,劍身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各色光芒,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打造。



    更巧妙的是,主人如其劍,同樣冷豔也同樣動人,一係青衫,身材高挑,樣貌約二十出頭,三千青絲垂落腰際,麵容絕色冰冷,讓人一看便明白“秋水為神玉為骨”是何意思。



    與之相對的是一個紅衣少女,樣貌看來無非雙八芳華,一襲紅衣,身材嬌小動人,紮著一個馬尾,臉上滿是笑容,顯得青春活力,手裏卻拿著一柄幾乎比人還大的斧頭,招式大開大合。



    人斧相印,有一種反差的美麗。



    更讓人驚訝的是,兩個竟然都是手拿兵器近身交戰,看兩人都是香汗淋漓的模樣,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也難怪這個擂台會有如此人氣。



    就是不知道這些圍觀的男人是看這兩位女子的身材樣貌,還是在看兩人的招式功法。



    執斧少女上前一斧劈下,氣勢驚人,那執劍女子劍尖迎上,將斧頭往旁邊輕輕一帶,身體同時一側,躲過了這一招。之後竟然向前一步,另一手握拳直接向著少女腹部打去。



    少女是雙手拿斧,此時收回已然來不及,咬了咬牙,彎腰收腹提膝,將膝蓋收在腹前,擋下了這一拳,同時斧頭方向為之一變,向著執劍女子腰部橫著砍來。



    女子頓時改為反手執劍,將劍貼在手臂上迎上了斧頭。



    鏗鏘一聲。



    斧劍相碰,拳膝相交。



    少女提膝之後是一種高難度的金雞獨立之勢,下盤不穩,縱有膝蓋擋下,也被打的連連後退。



    女子同樣不好受,斧頭力大勢沉,雖然是砍在劍上,被擋住了斧頭的鋒銳,但那衝擊力道卻擋不住,從那顫抖不止的手臂就可以看出。



    “那個小丫頭輸了。”看著還在對峙的兩人,白諦忽然說道。



    “嗯,不過我更喜歡這個小丫頭。”獓因回答,隻是扯出了另一個話題。



    王方長同樣是點了點頭,他雖然在處事上單純,但是在戰鬥上卻很是敏銳,自然也看得出兩人的氣息強弱。



    畢竟那少女是主攻,加上剛猛的招式更耗費力氣,雖然在平時影響不大,但在這種敵我修為不分伯仲的情況下,打得越久劣勢越是明顯。



    反觀那個女子,招數飄逸,兵器雖然勢道不如雙手斧,但一直遊走,慢慢消耗對手,反而優勢越打越明顯。



    這並非是說剛猛無匹的路子就不如飄逸靈敏的招數,隻能說是場合問題。



    畢竟一者更適何陷陣衝鋒,一者更適合單打獨鬥。



    果然,在片刻對峙之後,少女開口說道:“我認輸,就算贏了你也打不過那幾個變態,萬卷樓大比再見。”然後身形竟是遁入斧中,然後那斧子就飛走了。



    那女子聞言無動於衷,同樣身體進入劍中離去。



    竟然是兩個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