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月到q大的第二天，知道何航森和溫良出國留學了。

    他又走了。

    每當她以為離他近了，他卻走得更遠了。

    五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追，無時無刻。

    鹿月在寢室窩了五天，腳都沒踏出過寢室的大門，戴裴然給她打了無數個diàn huà，發了無數條短信，她都沒回。

    終於，在第六天，戴裴然忍不住了，衝進女生宿舍。

    一路上遇見的女生都一臉吃驚地看著這個臉色極臭的帥哥，然後捂著自己敷著麵膜的臉，衝進寢室。又悄悄伸出半個頭，見他停在一個寢室門前，一腳踹開了門。

    鹿月一下子從床上驚了下來，一抬頭看見戴裴然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他：“你怎麽跑到女生宿舍來了？”

    戴裴然沒有回她，他大步上前走到她麵前，一手拉開她揉眼睛的手，問：“眼睛怎麽了？”

    她甩開他的手。

    “睡久了。”

    戴裴然冷笑：“睡覺能把眼睛睡到腫的像個核桃？鹿月，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

    “關你什麽事！”鹿月大喊“我哭沒哭關你什麽事！我什麽樣子？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從來都是！”

    戴裴然怒極，更大聲的吼了回去：“是！是我不關我的事！你既然那麽愛他，有種現在就去買飛機票，飛英國去當麵向他說清楚啊！你現在窩在寢室像他媽條被遺棄的狗一樣哭算什麽！啊！算什麽！”

    鹿月被他言語刺激的大哭，捶著他的胸口大吼：“戴裴然，你混蛋！混蛋！你他媽才像條狗，你才像！”

    眼淚從她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裏嘩啦啦的流出，她大聲罵著，大力捶打著，直到聲音沙啞，全身沒有了力氣。

    戴裴然將她抱進懷裏，歎了口氣，聲音輕了下來：“鹿月，你去英國吧，去吧，去對何航森說，說你喜歡他。”

    鹿月漸漸平複下來，但眼淚還是不停，像是要流盡所有的悲傷。

    “不，我不要。戴裴然，我怕，真的，我怕我走到他麵前，他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她聲音極度沙啞，“你說，我追了他五年了，整整五年，他為什麽就不肯停一會，哪怕一下也行呀啊。五年間我拚死拚活，到頭來離他還是跟原來一樣，從來沒有近過，從來都沒有。”

    寢室外的女生借著路過的由頭在外麵走來走去，眼睛卻偏向寢室裏兩個相擁的人，一個哭得稀裏嘩啦，一個神思不知道飄向了哪裏。

    隔了好一會兒，戴裴然才反應過來，摸摸鹿月的頭，聲音像是從遙遠處飄來，似帶著濃濃的疲憊：“鹿月，不追了，我們都不追，好不好？”

    眼淚止住了，眼睛卻疼的要死，鹿月搖了搖頭：“不，當初就是因為要追上他這個信念支撐著我走到今天，要是放棄了，我是真得不知道，真得不知道我該幹些什麽了。這麽多年，我從來想的都是他，沒為自己想過。你說我是不是傻，我也覺得我挺傻的，可我就是放不下他，放不下。”

    戴裴然愣了。

    她竟是把何航森當成信念去追？

    這個……傻丫頭啊……

    他想起了什麽，又搖了搖頭，似苦笑，似感慨，最後低如蚊蠅般說了一句：“鹿月，你比我愛得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