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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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秋季,鄉間田野中
隻見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眼中帶淚,對麵前的兩個小男孩說道“嗚嗚,我要回去告訴姑丈,讓他揍你們。”說罷便抱著一個殘破的娃娃熊,往家裏跑去。
“老四,看你幹的好事,讓你手賤搶她娃娃熊,這下你回去可得給阿爸收拾了。”七歲的哥哥義正言辭地說道。
“哥,明明是你指使我搶她娃娃熊的好吧,我怎麽知道那麽容易就爛啊,何況就算回去了,你以為阿爸就揍我一個啊,她回去肯定會說是我倆弄的,我挨了,你肯定也跑不了。”五歲的弟弟無奈說道。
“那個娃娃熊是大哥兩年前去縣城的時候送給她的,她寶貝的不得了,這次弄壞了,唉你說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回去挨揍吧,剛剛要是追上她,請她吃點好吃的,再說點好話,估計她一開心就忘了,現在她都跑這麽遠了唉”
“唉”
兄弟倆皆是無奈歎氣,隨後低聳著頭,往小女孩剛剛跑的方向慢慢走去。
一間老瓦房內,一壯年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哭鬧的小女孩,輕輕搖晃並對她低聲細語,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小女孩卻是慢慢的止住了哭聲,隨後男子便看到門口兩個小男孩走了進來,便把懷中的小女孩放下,讓小女孩去房間找自己的媽媽。
見小女孩走開,男子便指著兩個小男孩大聲說道“你們倆臭小子,又欺負澄澄了是吧,趕緊給我滾到牆邊跪下。”
這壯年男子便是兄弟倆的父親,馮武。
“哦。”兄弟倆皆是各自扭著自己的耳朵,低頭走到一旁了的牆邊,緩緩跪下。
“你們倆臭小子,晚點阿傑就要回來了,要是知道你們兩個欺負澄澄,看他不揍你們。”馮武在一旁責怪地說道。
“啊,二哥要回來啦?”跪在一旁的兄弟倆,齊齊轉過頭對父親說道。
“是啊,你媽和你舅娘正在收拾東西呢,今天我們就要搬到縣城裏去了,到時候也能見到你們大哥了。”
“噢耶,太好了。”聽罷,兩個小男孩同時開心的跳起了身,手舞足蹈,隨即看到父親的眼神,又馬上低聳著頭跪了下去。
隨hòu mén口又進來了一個人,這人便是澄澄的父親林大牛,隻見他開口說道“武哥,已經跟村長和幾個政地籍的人都交接好了,他們還帶我去銀行核實一下,錢也收到了。”
“恩,那就好,坐下喝口水吧,阿傑估計也快回來了,以後啊,家裏那倆女人也能享點福,不用再跟咱們這些莊稼漢下田幹農活咯。”武哥感慨地說道。
“是啊,她們倆以後也能夠輕鬆點了。”大牛也是感慨地說到。
“我聽阿傑說,阿梟這段時間在忙著給孩子們找合適的學校,他們以後也能夠在縣裏上學了。”
“好事啊,這樣孩子們也能夠讀書了,將來也能學本事。”
“是啊,阿梟和阿傑,兄弟倆可是沒讀過書的啊,打小就跟著咱倆下地幹農活,可是受了不少苦啊。”
隨後兩人也是陷入沉思。
“咦,你倆怎麽跪在地上啊,快起來。”隻見大牛突然看見了地上的兩個小孩,忙說道。
“他倆欺負澄澄,都把澄澄氣哭了,是我讓他們跪的。”武哥說道。
“誒,武哥,孩子們還小,打打鬧鬧都是正常的,咱不管就是了,讓他們起來吧。”大牛忙說道。
“不行,這倆小子,連自己的mèi mèi都欺負,要是以後長大了那還得了,還不得變的狼心狗肺。”武哥肅然說道。
“武哥”大牛還想再勸下去。
見大牛還想再勸,武哥亦不欲與其爭執,趕忙轉移話題“大牛,九姨那邊都收拾好了麽?”
“恩,都收拾好了。”
“那就好,咱可沒少受九姨恩惠,以前要不是九姨逢年過節的來給咱送錢送糧食,我們兩家都不知道過不過的下去,這五個孩子都是九姨接生的不說,每年過年的時候,九姨還給孩子們置辦新衣服,對咱啊,那是真的親,現在阿梟和阿傑出息了,要帶咱大家夥啊,住縣城了,那咱也不能忘記九姨的好,必須得把她一起帶上,這樣啊,到了縣城也能有個照應,不然她一個人上了年紀,在村裏又無依無靠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怕是孤獨的很。”武哥說道。
“是啊。”大牛說罷,便聽見外麵傳來了轟鳴聲,二人當下便走出去,欲看個究竟,原來卻是一輛大貨車和兩輛麵包車。
隻見那麵包車上,下來一個青年男子向二人走了過來,隨後便見其對著二人說道“爸,牛叔,都準備好了麽?”
“田地的事都處理好了,你媽和你舅娘在裏邊收拾東西呢,你先過去你九姨那邊,把她給帶過來吧。”武哥說道。
“誒,那我先去了。”
說罷,便見青年男子上了大貨車的副駕駛座,隨後便聽到大貨車的轟鳴聲,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過了半個小時,青年男子也是再度回到了家中,但此刻身邊卻是多了一位老婦人,馮武和林大牛兩人見到這位老婦人,亦是趕忙走上去,恭敬的對老婦人說道“九姨,您來啦。”
“哈哈,來啦,小傑接我的,有心了,有心了。”說罷九姨還拍了拍身旁的年輕人,婦人似是想到了什麽,當即說又道“對了,阿沁和阿月兩個呢。”
“在裏邊收拾東西呢,九姨您先進來歇會,等她們收拾完了,咱們就走了。”馮武說道。
“恩,好,好,好。”隨即眾人也是帶著九姨走了進屋,隨後九姨便看到跪在牆邊的兄弟倆,當即便步履瞞珊地走過去,扶起兄弟倆,然而,兩個小男孩卻是不敢站起來,九姨上了年紀,一時間卻也是扶不動兩個小家夥,便見九姨抱怨地說到“阿武,是不是你罰這倆小子了,你趕快讓他們起來,地上冷,別著涼了。”
本是想繼續讓倆兄弟跪著的馮武,聽到九姨發話也是不敢反駁,當即便大聲說道“九姨都說讓你們起來了,快給我起來,別在那裝可憐。”
隨即兩個小孩也是馬上開心的站起來,然後齊齊對著九姨喊了聲“姥姥。”
“來,給姥姥看看,你們又長高了多少。”說罷九姨便滿臉笑意的看著兩個小男孩。
過了一會,裏屋出來了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出來也是齊喊到“九姨。”九姨也是點頭示意。
隨後便見一個可人的小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娃娃熊,蹦蹦跳跳地往九姨這邊撲來,奶聲奶氣地說道“姥姥。”
“誒,乖,我們的澄澄好像又長漂亮咯,越來越可愛咯。”說罷便抱起小女孩坐在自己懷中。
“姥姥,今天三哥四哥又欺負澄澄了,四哥還把大哥給澄澄的娃娃熊給弄壞啦,澄澄討厭四哥。”小女孩嘟著嘴對九姨說道,似是在告狀,但是卻讓人覺得那般可愛。
“好,好,好,三哥四哥兒壞,那姥姥一會帶澄澄到鎮上,買個新的娃娃熊好不好,這樣澄澄可就不許再討厭哥哥們咯。”九姨亦是在哄懷中的小女孩開心。
“不要啦,澄澄討厭三哥四哥。”小女孩依舊是嘟著嘴說道,隨後還轉頭調向一邊,雖像是在生氣,但似是因為聽到新的娃娃熊心動了,卻又是那般的沒有底氣。
九姨見狀卻也是知道澄澄其實就是鬧一鬧小女孩脾氣,隨後便帶著哄音說道“恩,那姥姥就給澄澄買兩個娃娃熊吧,這樣加上阿梟送的娃娃熊,澄澄總共就有三個娃娃熊咯,這樣澄澄可不許再生氣了哦。”說罷還有手刮了一下澄澄的小鼻子。
便見剛剛還似是下定決心不原諒兄弟倆的澄澄,隨即臉上便湧現喜色,還親了一口九姨說道“謝謝姥姥,澄澄最喜歡姥姥了。”說罷還抱著姥姥的手臂。
“嗯?那媽媽呢,澄澄不喜歡媽媽麽?”此時剛剛從房內走出來的一個女人也是說道。
“澄澄也喜歡媽媽。”隨即便見澄澄又馬上說了一句,似是擔心媽媽不開心一樣,屋內眾人見小女孩這般可愛,大家也是開懷大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便見久久未發一語的林大牛對一旁的年輕人說道“阿傑,你大哥人呢,怎麽沒見他回來。”
“哦,大哥啊,大哥昨天出去辦公了,聽說好像有什麽事。”年輕人訕訕笑道。
“那他有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啊。”剛剛還在逗弄澄澄的女人也是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既然是有事,估計短時內應該回不來了吧,舅舅,舅娘放心,大哥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阿傑安慰地說到。
“恩。”大牛和媳婦聽說自己的孩子是出去辦差了,也是收了心,當即便忙活起來,準備搬家。
而此時的阿傑心中卻是想道“大哥,這幾天怎麽都找不到你,也不打個diàn huà,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原來,阿傑的大哥卻是已經有幾天沒有消息了,甚至阿傑為此還去警局報了人口失蹤,但是直到現在,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