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服二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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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林梟轉身麵對二人,肅然說道“然,我亦說過,大漢朝頹勢以顯,大廈將傾,早晚必將滅亡,縱使你二人投靠官軍,大漢亦成功渡過此次危機,但是,在這之後呢?靈帝照樣是聲色犬馬,揮霍無度,十常侍繼續禍亂朝綱,爭權奪利,世家大族依舊是兼並土地,蓄養家奴,貪官汙吏一樣是貪欲無度,為禍一方。何況,大漢朝經此大亂,縱是勝了,也已是日薄西山,再加上黃巾之亂,亦是滋養出了許多野心之輩,如今,各地軍閥對朝廷的政令不是視若無睹,便是陽奉陰違。麵對那些被逼無奈隻能造反的百姓,就算爾等真能狠下心打倒一次,或打倒十次,難不成爾等能夠打倒百次起義而不死?縱是不死,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軍閥呢?要知道,那些軍閥卻是不比黃巾,他們wǔ qì精良,甚至還有戰馬,gōng nǔ。你二人可見過gōng nǔ?”
二人聽到此處,卻是如同撥浪鼓一般搖頭。
隻見林梟又說道“十步,不,百步,若是在戰場上遇到有大量攜帶gōng nǔ的軍隊,或許在百步之內,爾等便會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然,戰場之上,凶險異常,縱是身首異處,亦是常事。但,軍中之險惡亦是不輸於朝堂,甚至比朝堂之上,更為凶險,畢竟入朝為官者,縱是犯事,大多就是罷官,頂多也就是下獄,過一段時間,交點錢便是能夠出來。”
隻見林梟接著問道“然而,你二人可知大漢軍中之黑暗?
二人當即又是一陣搖頭,隻見何儀急忙道“願聞其詳,還請林兄弟能夠為我二人解惑。”
林梟此時見二人的表情已經有些慌亂,便準備再給他們下一劑猛藥,隻見林梟胡亂說道“我聽幾個軍中的兄弟說,凡是百人將,牙們將等,大部分皆有殺良冒功之嫌,便是將凶器指向袍澤之事,亦是屢見不少,何況縱是你二人投軍,然軍中亦是有士族豪強之人紮根,你二人無萍之根想向上爬卻是步履維艱。”
當即兄弟倆對視一眼,何儀眼中滿是絕望,暗歎不已,而何曼卻是怒聲道“即是兩條路皆不可選,卻又是為何說與我二人聽,莫不是消遣我等?”
當即,林梟卻是不語,然而此時的何曼見狀,更是生氣,但知林梟手段狠辣,自己二人今日曆經大戰,如今也是不想開罪此人,便索性準備離開。
然而,此時的何儀見兄長動怒欲走,卻是趕忙拉何曼,但也不方便落了林梟的麵子,隨即便是滿臉苦笑道“那不知林兄弟,今後打算如何行事?可否相告?”
林梟聽罷,亦不與何曼計較,便說道“無他,唯有造反一途。”
何儀眼中一閃,心知眼前之人不是隨便說說,便問道“縱是造反,亦是有個章程,不知林兄弟,卻是有何考量?”
隻聽林梟說道“廣招流民,招賢募士,割據一地,隨後精簡士卒,待天下大變之時,率軍征伐,進則逐鹿問鼎,退則牧守一方。”
其實林梟亦是有許多想法,然而也知道跟這兩個大老粗卻是解釋不來,就算解釋了可能也是聽不懂,索性就簡潔點說吧,然而,他不知道,這些對他來說,簡單易懂的話,卻是讓這兩個大老粗心中掀起無數波瀾,因為二人知道,旁人莫說是做,縱是連想,怕是都想不到一條,但是眼前之人不僅是想到這麽多,而且還似是已有了全盤打算一般。
接著,何儀更是回想起了今日發生之事,皆如走馬燈一般曆曆在目。
眼前之人,早些時候在黑狼下陰手之時,示警與己,讓自己免遭暗算,算是對自己有恩。
隨後兄長遭黑狼暗算,此人亦是毫不猶豫,加入戰團與自己並肩搏鬥黑狼等人,卻是有勇。
見勢不可為,讓眾人助戰,亦是量力而行之人,之後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摟抱住為首那名女子,雖是略顯輕浮,但亦能看出此人重情,不嬌作。
再之後,其手下之人見其似有動手之意,不管男女皆向前圍住自家兄弟二人,而且聽陳到說,眾人還是新投不久,真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便在短時之內,就已在眾人之中豎立起如此威望,觀其懲治黑狼之手段,亦是能看出此人的有幾分狠辣。
如今更是,不嫌兄弟倆粗鄙,為二人耐心講解今後之路,此人不僅對天下大勢知之甚詳,觀其言語之間亦是略有幾分見解,然而最重要的是,到現在為止,此人雖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然而,眉色間卻是顯露出自信之色,仿佛先前所說的造反事宜,對他來說皆不是難事。
當下何儀卻是抱拳對林梟說道“還請林兄弟稍等片刻,我卻是有些事要與兄長相商。”
林梟隨後便是猜測到何儀之意,心中雖是大喜,但當下亦是麵無表情地說道“嗯,自便。”
隨後,何儀卻是趕忙將何曼拉到一旁,低聲與兄長說出剛剛心中所想,最後又詢問兄長,二人是否要投效與他。
何曼一開始見二弟將自己拉到一旁,起初還是不明所以,然而,何曼雖是表麵粗獷,卻是粗中有細,經二弟這麽一說,卻是越聽越心驚,當即暗想,眼前之人還當真是有些本事,如若是能跟隨此人,日後不僅是有個依靠,若是此人當真能夠成事,未來亦是能博個前途,二人日後也不必再為生計煩惱,但是,隨即想起,自己先前對此人多有不敬,怕是其心生怨恨,當即便將心中憂慮說與二弟聽。
隻見何儀聽罷,亦是氣呼呼的說道“兄長,我早跟你說過,凡事要三思,你卻總是不聽,嘴上不把門,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縱使他當真願意接納我等,但是,以後你再這樣卻是要吃大虧的。”
此時的何曼卻是拉聳著臉說道“卻是為兄不對,但我亦是管不住我這張嘴啊,現今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是想起此人行事作風,皆是不凡,如若我二人能跟隨他,想來日後卻是不會差到哪裏去,但若是,他不接納我等,我等卻是怎麽辦?二弟你卻是要想想辦法啊。”
何儀卻是無奈歎道“我能有什麽辦法,如若此人當真是記仇,我兄弟倆卻是萬萬不能跟隨啊,不然依其手段,若是日後給我二人下絆子,卻是有性命之憂,如今唉也隻能見機行事了。”說罷,便拉著何曼,慢慢走到了林梟麵前。
當即便見二人單膝跪下,隨後隻見何儀抱拳說道“林兄弟,我兄弟二人見你談吐不凡,胸懷大誌,如今已是起了投效之意,還望林兄弟不嫌我二人粗鄙,接納我等。”
隻見林梟始終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意,便忙向前扶起二人,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