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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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在他強壯的臂彎裏浮浮沉沉,就好像過山車一樣,一下子被他拋入巔峰,一下子又隨著他跌落懸崖。
起起伏伏,潮漲潮落。
說不盡的狂野激蕩,而我除了輕聲應和著他,別的什麽都做不了,也沒有力氣做。
他卷走了我的神智,讓我猶如喝醉一般沉淪在他的狂野中。
他卷走了我的所有氣力,讓我如一彎藤蔓依附著蒼天大樹般依附著他,我曾說過,我不願做藤蔓,隻願做和他並肩而立,共擔風雨的木棉樹,可是,到了此時此刻,我才發現,我除了做一支藤蔓,緊緊依附著他,別無他法。
在這種事情上,他主導了一切,我的所有情緒,全由他掌控。
我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血管,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是快樂狂喜,還是低落消沉,我的身體是顫抖發飄,還是綿軟緊繃,都被他牢牢掌控。
我在他的懷抱裏,任由著他帶我攀上雲端,沉溺深海,任由著他帶我飛翔,或是墜落。
“小狐狸,小狐狸……”
他在我耳邊,一直不停的溫柔的低聲喚著我的名字,他深深淺淺的吻我,“叫我阿琛……”
阿琛……
這個名字,曾在很長的時間裏,隻能在夢裏呼喚。
如今,我可以每天一千遍一萬遍的叫他。
隻是想到此處,就足以讓我的心融化成了水,暖成了三月裏的春風。
這一夜,我還是暈了過去,但好歹勉勉強強扛過了第三次。
阿琛說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他會一直盯著我鍛煉,直到我可以扛過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阿琛說這話時,我當時就無語了。
其實我們並沒有這麽瘋狂,阿琛剛回來的時候,東盛堂事情太多,阿琛就算一直粘著我,也是我在睡覺,他開著電腦工作。
每天他上床時,都已經半夜兩三點,他也舍不得搖醒我做那事。
那時候的我們,一周都難得來一次,到了今年春天,情況才好了很多。
也不知是不是春天來了,天地間的生靈都蠢蠢欲動了,阿琛瘋狂了許多。
不過,他還算有節製,雖然每次都折騰得我暈過去,但一般會讓我休息幾天,再繼續。
所以,真正算下來,阿琛離傳聞中的神勇身姿,一夜七八次,夜夜如此,還差了很大很大的距離。
我覺得吧,這一生,阿琛都無法達到傳聞中的境界。
當然,這話我是不敢和阿琛說的,我怕他覺得男性尊嚴受挫,真拉著我來個一夜七八次,不管我是不是暈厥。
第二天一早,阿琛便開始跟我討論婚禮。
如今已經四月了,阿琛把婚禮定在五月初,說那時候天氣不冷不熱,正適合辦婚禮,不然,天氣就要炎熱起來。
他的原話是,總不能再拖到秋天吧?
按我的意思,到秋天也沒什麽,秋高氣爽,心情也舒爽,準備也充分。
但看阿琛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神,我怕我真說出心裏話了,阿琛會就地把我懲罰一頓,至於懲罰方式,嗬嗬,自然是少兒不宜的那種。
離婚禮的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要定婚戒,拍婚紗照,定酒店,定蜜月,林林總總,事情多得不得了。
我隻覺得頭都大了,而阿琛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這些事情繁瑣,整天興致勃勃的拉著我逛商場。
婚戒,他想給我選個超大克拉的鑽戒,我拒絕了。
我不是不喜歡鑽石,我是不喜歡婚戒太誇張。
婚姻,是忠貞的,細水長流的,平淡而安穩的,不需要太浮誇,不需要太虛榮,太精致太華麗,簡簡單單就好。
所以,我選了一對簡單大方的鉑金戒指,沒有鑲嵌任何寶石,就是簡簡單單的婚戒。
阿琛覺得太樸素了,於是乎,過了一段時間,他送了一家珠寶店給我。
這是一家很特別的珠寶店,所有的寶石都是原石,這些寶石,從最頂尖的祖母綠,紅藍寶,玉石,到一般的水晶,瑪瑙,都有。
客人可以自己去選寶石,去選款式,選配合寶石的材料,客人也可以自己設計首飾,交給店裏做。
阿琛說了,不在乎掙不掙錢,隻要我覺得開心就好,我是挺開心的,白天不上班的時候,經常去店裏,看員工切割石頭,畫圖設計,一看就好久。
偏偏阿琛每次都粘著我,而東盛堂的堂主們,經常有事找他,於是乎,珠寶店外麵,經常站了不少牛高馬大,一身紋身的壯漢,嚇得顧客不敢入內。
戒指定好之前,阿琛便定了中西兩種試樣的婚禮禮服,中式的是古典的大紅色裙褂,鑲嵌著細膩精致的金絲。
西式的是婚紗,據說他請的是某個在國際上很有名氣的婚紗設計師,親手操刀給我設計了一款婚紗,是我最喜歡的是魚尾婚紗,加以改良,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飄逸的頭紗垂在身後。
當婚紗送到山頂別墅時,阿琛讓我穿上給他看看,我穿著婚紗走出來的那一瞬間,阿琛的眼睛頓時一亮,眼睛裏的光芒,似乎可以照亮整個房間。
這些定好後,便是拍婚紗照了,我不太喜歡在鏡頭前,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僵硬得很,每次對著鏡頭笑,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所以對拍婚紗照有點抗拒。
阿琛說那就不拍了,說帶我去巴厘島玩幾天,他說我們的感情用不著拍婚紗照來證明。
結果在巴厘島的時候,看見很多對新人在拍婚紗,他們身上流淌的滿滿的幸福甜蜜,深深打動了我,真正幸福相愛的人,不用在鏡頭前特意擺出幸福的姿態,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幸福。
我對拍婚紗照的抗拒一點點減少。
我等著阿琛提出拍照,而阿琛一直沒有提。
回南都的前一天,阿琛說他穿上禮服,我穿上婚紗,出去走一走,紀念一下。
我想了想,答應了。
果然如他所說,我們隻是在風景如畫的外麵走了一圈,沒有攝影師,也沒有打光師跟著我們。
看來,阿琛真的隻是帶我來旅遊,可是,想起沒有婚紗照,我又有些遺憾。
我覺得自己的性格真是有點煩人,有時候太糾結了。
回南都的飛機上,我跟阿琛說,要不我們拍一組婚紗照吧,不然,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阿琛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發,“已經拍好了。”
“什麽?”
我瞪大眼睛,以為阿琛在跟我開玩笑呢,可看阿琛一臉認真的樣子,便知他沒有開玩笑。
我困惑的眨眨眼,“什麽時候拍的?”
“就在昨天。”
昨天?
我想起,昨天我穿著婚紗,阿琛穿著禮服,我們在島上走了一圈。
可沒有攝影師跟著我們啊。
阿琛笑了笑,打了個手勢,一個看起來很像東盛堂的小弟的男人走了過來。
我們包了頭等艙,這裏的都是自己人。
“淩先生,淩太太,你們可以先看一下照片。”
東盛堂的人,都叫阿琛琛爺,叫我大嫂,而這個人,叫阿琛淩先生,叫我淩太太……
看來,他就是攝影師,扮成小弟跟著我們,偷偷拍照,當時不少小弟跟著我們,我並沒有注意到他。
我不由得感慨阿琛的用心良苦,覺得自己真是有點矯情。
攝影師打開電腦給我們看照片,點開第一張,我就驚住了。
碧海藍天,春風徐徐。
我和阿琛手牽著手,走在沙灘上,我在微笑,他低頭看我,目光溫柔專注,眼睛裏的深情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接下來的很多張照片,看起來都是不經意抓拍的,每一張都特別驚豔。
“兩位的默契很好,隨便抓拍都比模特兒的照片還要有感覺。”
攝影師讚歎道。
阿琛向我解釋道,“我當初給全南都,甚至全國的婚紗照攝影師發出邀請函,要求隻有一個,隻能抓拍,不能讓新人知道在拍照,隻有他敢接。”
阿琛說著,衝攝影師笑了笑,“你會成為很優秀的攝影師!”
攝影師很年輕,大概二十二三歲的樣子,長得挺清秀,一雙眼睛很清澈很明亮,聽到阿琛誇他,他有些害羞的笑笑,耳根有些紅,“當初,我也是想試試,我也是想走抓拍這條路,在不經意中,拍出新人最幸福最甜蜜最自然最默契的時刻,淩先生的信任,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你的眼睛與眾不同!你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的!”
阿琛淡淡道。
後來,短短幾年後,他果真成了享譽全國的婚紗照攝影師,那時候,他的一張照片千金難求。
從巴厘島回來後,便是準備婚禮。
因為要宴請東盛堂和會所的很多人,所以,婚禮就在南都舉行。
好在,婚禮的事,阿琛交給別人去辦了,淩家人也幫了很大的忙,否則,我得被這些繁瑣的事折騰死。
阿琛的原話是,我隻要負責到時候美美的出現,做一個閃耀全場的新娘就行了,其他的,別人會辦妥,不需要我操心。
婚禮要舉辦兩場,上午是西式婚禮,下午是中式婚禮。
我當時便覺得阿琛這個點子糟透了,這得多累啊!
西式婚禮在酒店辦,宴請的是所有親朋好友,以及阿琛道上的夥伴,中式婚禮在淩家大宅辦,隻有淩家人,和我的朋友,鄭大哥雪兒姐姐他們。
從參加婚禮的人來看,我大概有些了解阿琛為什麽要辦兩場婚禮了。
西式婚禮,熱熱鬧鬧,轟動全城,那是給別人看的,包括給大老板看,中式婚禮,才是真正的婚禮,隻有最親的人才能參加。
到了婚禮那日,我一早便被人從床上拖起來,化妝打扮。
上午的那場婚禮,一直鬧哄哄的,我一出場,東盛堂的糙漢子們,便齊刷刷的大叫,“大嫂!”
那場麵可把其他賓客嚇著了。
我耳邊鬧哄哄的,頭暈腦脹的聽著婚禮司儀的指揮,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我的伴娘是雪兒姐姐和愛麗絲,阿琛的伴郎是二少爺淩瑋和鄭大哥。
看著阿琛身邊,西裝革履,俊朗不凡的鄭大哥,我在想,如果阿海還在,伴郎的位置,一定是阿海的,鄭大哥做伴郎,一方麵是告訴我,他是真正的當我是親人,是妹妹了,另一方麵,他是在代替阿海。
我的眼眶有些發熱,可大喜之日,不能無緣無故的落淚。
三爺充當父親的角色,帶著我往阿琛走去。
我的腳下踩著玫瑰花瓣鋪就的路,軟軟的花瓣,格外的美麗,每走一步,我就有不一樣的感慨。
隻覺得這短短幾十米的路,好像走盡了我們的半生。
愛恨情仇,生死離別。
一路走來,是如此的艱難。
好在,他回來了,而我還在。
我離阿琛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阿琛似乎等不及了,快速下了台階,朝我走來。
司儀笑道,“我們的新郎貌似等不及了,可現在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呢,那可怎麽辦啊?”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阿琛不理會大家的哄笑聲,走在我的另一邊,與我一同走上台階。
宣誓,交換戒指,親吻。
一切的流程,都已經提前了解過了。
我並不激動,隻覺得平靜得很。
心裏有一種感覺,塵埃落定的感覺。
是啊,塵埃落定。
我這半生的顛簸,漂泊,浮浮沉沉,終於塵埃落定了。
我和阿琛的感情,誤會,傷害,分離,林林總總,也終於都塵埃落定了。
結束了中午的婚宴之後,我們回了淩家大宅,開始下午的中式的婚禮,也真是夠奔波的了。
與熱鬧給別人看的西式婚禮,我更喜歡隻有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的中式婚禮。
這才是我們的婚禮!
司儀請的是一位對古代婚禮習俗極為了解的老先生,他幫著我們選了婚禮的吉時,選了新房的位置。
當然,新房還是我們的臥房,隻是裏麵的布置,老先生親自指揮傭人,重新弄了一遍。
整棟淩家大宅,都一片喜慶的紅色。
“吉時到!”
老先生一聲高喝,聲音嘹亮而悠遠。
拜天地,拜父母高堂,夫妻對拜。
每一道程序,都謹遵古禮,嚴謹仔細。
隻是,我的頭上沒有戴著紅蓋頭。
當夫妻對拜時,我看見阿琛的眼睛裏,光芒熠熠,又亮又熱。
我穿的是大紅色鑲金絲的裙褂,精致華美又典雅,頭發盤著發髻,插著金簪。
阿琛穿的也是褂子,隻是不是大紅色,而是黑色鑲嵌紅色暗紋,穩重而不失喜慶。
夫妻對拜之後,這一生,便是夫妻了。
沒有多浪漫多激情的誓言要說,隻盼望這一生,死生挈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這麽平靜安穩,相互扶持的過一輩子,就算偶有爭吵,也很快和好,不求多轟轟烈烈,也不求多蕩氣回腸,隻求著歲月靜好,安穩和樂。
從年輕到老去,從滿頭黑發,都白發蒼蒼,隻要你在,我便在。
“禮畢!送新人入洞房!”
老先生高聲道。
淩瑋和愛麗絲他們,鬧著送我們入洞房,還說要鬧洞房,阿琛什麽也沒說,隻對著淩瑋勾唇笑了笑,淩瑋立馬像見了鬼似的,溜之大吉。
愛麗絲他們見領頭的淩瑋都走了,也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了。
門關上後,阿琛衝我微笑,我也朝他微笑,隻覺得這顆心,從此安定又安寧。
老先生送了我們一份古時的結婚證書。
上麵寫著: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我隻覺得這結婚證書,既文雅又深刻,特別的好,便拿了筆抄了兩份,我一份,阿琛一份,就夾在我們的結婚證裏。
阿琛慢慢低下頭來吻我,我的感覺很快便來了,正想著他能深入一點,他突然停下來了,我詫異的看著他,有些不滿的嘟著嘴。
不知是不是我嘟嘴的模樣太少見,還是太誘人,阿琛眼睛裏的光頓時就熱了,可他隻是蜻蜓點水的碰了碰我的唇,就撤回去了。
我更不滿了,這人怎麽回事啊?
平時蕩漾得不行,新婚之夜,居然變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嗎?
就算是柳下惠,我不信他新婚之夜,對著妻子,也能坐懷不亂。
“阿琛——”
我軟軟的喚著他的名字,阿琛眼裏的光又熱了一些,火苗蹭蹭蹭的竄。
隻是,他仍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而是把手指放到唇邊,示意我別說話,就起身輕手輕腳的往門口走去。
他回過頭來,衝我擠擠眼,我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麽了,想了想,又嬌滴滴軟綿綿的拉長聲音叫了一聲,“阿琛——”
阿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搗亂。
我哪裏是搗亂,明明是配合他,好不好?
阿琛無奈而寵溺的笑了笑,猛地拉開門,好幾個人摔了進來,摔成了疊羅漢。
被壓在最下麵的正是淩瑋,淩瑋上麵的是鄭大哥,愛麗絲……居然還有三爺!
三爺施施然起身,一點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淡淡道,“我本來是從這邊走過,看見他們擠在門口在偷聽,就想過來把他們叫走,沒想到大少爺突然開門,我不小心才摔進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三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無人能敵啊!
我們的房間是四樓最後一間房,三爺從這裏走過,是要去哪?是要從四樓跳到花園裏去嗎?
其他人也憤憤不平的瞪著三爺,三爺一臉淡然的走了。
剩下的三個人,從地毯上爬起來後,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還不走?還要留下來喝茶嗎?”
阿琛挑了挑眉,涼颼颼的說道。
鄭大哥看愛麗絲,愛麗絲看淩瑋,淩瑋被推了出來,小聲的說道,“大哥,結婚的時候,鬧洞房,聽牆角,是婚禮的習俗!”
阿琛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放心,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叫上一兩百號東盛堂的小夥子,去給你轟轟烈烈的鬧洞房,聽牆角的!”
淩瑋臉一白,丟下句‘啊!我媽好像找我有事!我先走了!’,溜了。
我走到阿琛身邊,阿琛摟著我的腰,吻了吻我的臉頰,涼颼颼的看了愛麗絲和鄭大哥一眼,“那你們倆呢?”
“我們倆什麽也沒幹啊,是淩瑋非要拉我們來的!你說對不對,鄭彪!”
愛麗絲邊說邊朝鄭大哥擠眉弄眼,鄭大哥老半天,才低聲‘嗯’了一聲。
跑到前麵的淩瑋,停下腳步,回頭大聲嚷嚷道,“我說你們倆要臉不?明明是你們強行把我拽過來的,我不肯來,說大哥會揍死我,你們說,有大嫂在,沒事,不用怕,現在又全都推我身上?我跟你們說……”
“哎哎哎,淩瑋,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我和鄭彪怎麽可能這樣做……”
愛麗絲和鄭大哥快步走過去,一人一邊,夾住淩瑋的兩隻胳膊,拖走了他。
臨走的時候,愛麗絲還回頭朝我們笑,“琛爺,春宵苦短,要好好珍惜啊!”
愛麗絲在中國待久了,連春宵苦短都知道了。
門再次關上,阿琛一把把我抱了起來,“聽到了嗎?老婆大人,春宵苦短,要好好珍惜!”
我……
於是,這一晚,我被阿琛翻來覆去的珍惜了很多回,到最後,我累得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以為,新婚之夜嘛,累一晚也就夠了,後來才知是我太天真。
阿琛調了整整一個月的假,帶我去度蜜月,東盛堂的事,全由他的副手處理,特別重要的事,隔著電話遙控。
他帶我去了很多地方,我們去北極看極光,去瑞士滑雪,去法國看薰衣草,去意大利看古堡。
白天我們或騎馬在草原上馳騁,或開車在公路上馳騁,而晚上,他在我身上……咳咳,也是馳騁。
我抗議過好幾次,都被阿琛無情的駁回。
他說別人度蜜月就是這樣的。
我壓根不信。
可是,我又反抗不了。
好在,阿琛還算憐惜我,在我覺得很累時,會放過我,休息幾天再來。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累得慌。
前半個月,我在世界的各個地方,看了很多特別美特別新奇的風景,覺得晚上累一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到了下半個月,我一點都不想看風景了,隻想立即回南都,把阿琛丟回東盛堂,我自己休息去。
可阿琛有他的歪理,他說度蜜月,就得是一整月,不然為啥叫度蜜月,為什麽不叫度蜜日,度蜜星期?
他的歪理總是那麽的讓人無法反駁。
到了最後,我天天數著日子,等著回南都。
這一次慘痛無比的度蜜月,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體驗度蜜月這種鬼東西了。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天,在我歡欣雀躍收拾東西,準備回南都時,阿琛慢條斯理的來了一句,“小狐狸,你覺得我們每年度一次蜜月怎樣?”
“不怎樣!”
我一聽,頭皮都要炸了,沒好氣的吼了回去,阿琛勾唇一笑,“我覺得挺好的!要不……”
“不要!一點都不要!一輩子都不要!”
我立馬回絕,阿琛不再說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笑得我有點毛骨悚然。
後來才知,我又掉進了他的圈套。
小狐狸遇到狐狸王,再狡猾也狡猾不過狐狸王啊。
回到南都後,阿琛不再實質性的碰我。
什麽意思呢?
就是他親我吻我,抱我摸我,每每挑起我的情緒,就戛然而止了,讓我一個人在那抓狂。
每次我質問他,他總說,“是你說的,一點都不要,一輩子都不要!”
阿琛也很能扛,居然整整一個月,沒有做點實質性的事。
最後一次,他又挑起我的情緒,打算撤手後,我屈服了。
“那以後要不要了?”
“要!”
“一輩子都要?”
“一輩子都要!”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簡直像喪權辱國的亡國之君,簽訂了無數條不平等條約,條條都充滿了我的血與淚。
時間就這麽平靜安穩的過去了。
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
小斐五歲生日那天,我在給小斐裝飾生日party時,暈了過去,可把全家人嚇壞了。
送到醫院一查,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偏偏我的姨媽不準,我沒把姨媽推遲往懷孕的方向想。
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阿琛夜夜努力造人,結果我的肚子毫無動靜,去醫院一查,雙方都沒什麽問題,就是不懷孕,也是奇了怪了。
到後來,我和阿琛都放棄了,孩子真的是緣分,想當初,小斐一次就中招了,淩羅也是一次就中了。
可等我們做好準備,想再迎接一個新生命的時候,上天好像忘記往我們家送小天使了。
而現在,我們都放棄了,孩子居然又來了。
當阿琛得知我暈倒,原本正在開會的他,丟下一眾大佬,心急火燎的往醫院趕。
當他滿頭大汗的出現在我麵前,滿臉擔憂的問我什麽病時,我笑了笑,說了三個字,“我有了!”
“有什麽了?有病嗎?什麽病?”
阿琛臉上的表情更擔憂了。
你丫才有病!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有喜了,我懷孕了!”
阿琛怔住了,睜大眼睛呆呆的瞪了我許久,問了一個很欠打的問題,“是我的嗎?”
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
阿琛突然笑了,猛地把我抱起來,大聲道,“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真是狡猾的小狐狸!”
他把我抱得很高,我低頭看著他,他的眼睛又亮又熱,深邃如璀璨星空,直勾勾看著我,好像我是他的整個世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的整個世界,我知道的是,他是。
他是我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是我的整個世界整個宇宙整個生命。
他是我生命裏的光,水,和所有能量的來源,沒有他,我也許不會死,但我會枯萎,會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我慢慢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都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對於我來說,這一切的基礎,是你。
我愛你,你也愛我。
如此,真好。
我在,你也在。
如此,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