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淩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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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說什麽?總感覺是很不好的事,我拚命豎著耳朵,也聽不清楚他們在商議什麽,隻聽到淩書記語氣有些不滿的嚷道,“你懂什麽?婦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無毒不丈夫!懂嗎?”

    淩太太小心翼翼的建議道,“也許阿琛隻是太討厭趙桑榆,才反應這麽激烈,要不,換個人怎麽樣?我看白家的丫頭就挺好的,又乖巧又懂事又溫柔,阿琛說不準會喜歡。【文學樓】”

    白家?白潔嗎?

    淩書記的聲音滿是不屑,“白家身份比我們還低,能幫得上什麽忙?”

    淩太太的聲音有些不滿,“都說低頭娶媳婦,抬頭嫁女兒,白家比我們家弱,阿琛才能製得住白家那丫頭啊!要不然,跟趙桑榆一樣霸道,二話不說就給了阿琛兩槍,這樣的媳婦我可不敢要,萬一哪天得罪了她,她也給我一槍怎麽辦?”

    “你懂什麽?阿琛這事,是老爺子默認了的,說無論趙桑榆怎麽做,隻要別要了阿琛的命,別把他搞殘廢,都行,目的要阿琛記住教訓,老實一點,沒想到的是,趙桑榆出手都這麽狠了,阿琛還是不肯聽話。”

    淩太太的聲音更不滿了,“那也太狠了吧?隨便打兩下就好了,這萬一那兩槍打錯地方,阿琛殘廢了怎麽辦?”

    淩書記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哪那麽多萬一?趙老爺子給趙桑榆請過槍擊教練的,她有分寸,知道打哪沒事,你天天護著阿琛,慈母多敗兒,阿琛才被你養得這麽驕縱。”

    原來是這樣,如果淩少知道,是自己的親人暗中縱容趙桑榆的做法,他該有多難過?

    “可阿琛這麽討厭趙桑榆,要不,你和老爺子提一下,考慮一下白家的丫頭吧?”

    “想都別想!”

    淩書記斷然否決,他的語氣,很是不悅,“別以為我不知道,白家那丫頭,天天捧著你,陪你做美容,做頭發,打牌,就差沒把你當菩薩供起來了,你這心就偏著她了,家族的事,有男人決定,你少摻合,要是壞了我和老爺子的布局……”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轉身出了樓梯間,淩太太小聲的抱怨了幾句,也跟著出去了。

    我在樓梯間裏等著,不知等了多久,聽見外麵沒有動靜了,才悄悄把頭探了出去,觀察著走廊上的動靜,我看見汪姨坐在淩少的病房門口打著瞌睡,我覺得奇怪,她要守的話,為什麽不進房間裏守,難道是因為下人的身份?

    我等了好久,汪姨仍然紋絲不動,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時,汪姨站了起來,進病房拿了幾張抽紙,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去,看來她是要上廁所,還是大號,怎麽也要幾分鍾的時間。

    我小跑著衝向淩少的病房,見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便輕輕推開門,溜了進去,淩少依然如我之前見到的那樣,趴在床上睡著。

    難道麻醉藥的藥效還沒有過?

    想起淩少身上那麽多的傷,想必動手術時,麻醉藥下得重了點。

    我看著他背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眼淚湧了出來,沉睡中的他,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安靜的垂下,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他的唇毫無血色,微微開裂,看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頭發上,輕輕撫摸著他烏黑的頭發,慢慢的往下,落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幽深銳利的眼睛,此刻緊緊的閉著,我寧願他睜開眼,鋒利的眼神如刀鋒般瞪著我,也不願他如此虛弱。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我溫柔的摸著他的臉,小聲的喚他,“淩少——”

    想起他的名字,淩琛,琛,珍寶,玉石的意思,這個名字的寓意如此美好,不像我的名字,又土氣又俗豔。【文學樓】

    他的名字在我的舌尖上千回百轉,最終化為一聲憂傷的呼喚,“淩琛,阿琛——”

    阿琛兩個字一叫出來,我的心隱隱作痛,似有千萬種柔情蜜意在心頭湧動,又似有千萬種辛酸苦澀彌漫開來。

    甜蜜與苦澀相雜,叫人如此的煎熬。

    我低下頭,趴在床邊,將我的臉與他的臉輕輕相貼,我的眼淚安靜的流著,連帶著他的臉上也沾了眼淚。

    哭著哭著,感覺有人注視著我,定睛一看,原來淩少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我,我又驚又喜,又嚇了一跳,剛想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汪姨的聲音,“少爺,你醒了嗎?”

    汪姨說的那些對付我的辦法,還曆曆在目,我不顧淩少驚詫的眼神,二話不說鑽到了床底下。

    汪姨推門進來,我小心翼翼的蹲在床底下,聽見她驚喜的聲音,“少爺,你醒了?”

    “嗯,謝謝汪姨的悉心照顧。”

    “謝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你醒了,我就高興了,太太也高興了。”

    汪姨喜極而泣,聲音哽咽,等她的情緒平靜下來,淩少才淡淡道,“汪姨,我想喝你親手熬的粟米百合粥。”

    “好好好,我明天熬了給你端來。”

    “我現在就想喝!”

    淩少的語氣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汪姨的語氣有些為難,“可你身邊沒人守著……”

    “沒事,你找個護士來就行了。”

    汪姨猶豫了幾秒鍾,終於答應了,她臨走前,千叮萬囑護士照顧好淩少,護士不迭的答應了,可汪姨一走,護士就被淩少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等到房間裏恢複寂靜,淩少含笑的聲音響起,“還不出來?”

    我尷尬的往外鑽,剛鑽出來就被淩少一把拽到床上去,他身上有傷,我也不敢反抗,半推半就的隨他去了。

    “你腿受了傷,手勁還挺大的。”

    “腿受了傷,手又沒受傷,別說拉你上床,就是做別的事也行。”

    他話說得曖昧,我想到某些事情,臉一下子紅透了,淩少突然蜻蜓點水的吻了吻我的唇,衝我擠眉弄眼,“我隻是說吻你,你想到哪去了?臉那麽紅?你這小狐狸,該不會想到那件事了吧?嘖嘖嘖,真是想不到啊,你這小狐狸還挺……”

    “你胡說什麽?”

    我臉上熱得發燙,一是因為羞澀,更多的是被他戳中了心事,我剛才的確想到了啪啪啪的事上麵去了。

    淩少抱著我,把頭埋在我懷裏,低低的笑,笑著笑著,他突然不笑了,肩膀輕輕抽動著,我感覺到滾燙的液體滴在我的胸口上。

    他在哭,我的心頓時痛得無法呼吸。

    我緊緊的抱著他,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我胸口的衣裳,那些淚水那樣滾燙,幾乎灼傷了我胸口的肌膚,我的心那麽痛那麽痛,痛得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冰冷的刀尖在心髒裏麵轉動著。

    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抱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淩少平靜下來,又過了一會,他才從我懷裏鑽出頭來,麵上無半點異樣,好像剛剛哭得那樣壓抑那樣心碎的人不是他。

    我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臉頰輕輕蹭著我的手心。

    房間裏如此靜謐,溫情脈脈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在空氣中流淌,這樣美好又甜蜜的時光,真不忍心讓它消逝。

    若是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不知過了多久,淩少放開我的手,輕輕把我抱在懷裏,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他後背上的傷口,我聽到他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我慌忙爬起來,查看他背上的傷口,“是不是很痛?”

    “還好,有一點點痛,跟小時候打針一樣痛。”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我更難過了,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別苦著臉了,過來,給我親一下,今天還沒親過你呢。”

    他嬉皮笑臉的說道,存心逗我,我乖乖躺回他的懷裏,輕輕碰了碰他的唇。

    淩少驚呆了,笑嘻嘻道,“小狐狸居然主動親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再來幾次,這邊也要,還有這邊……”

    他囉囉嗦嗦個沒完,我不耐煩了,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紅著臉依偎在他懷裏,他哈哈大笑起來,特別快活的樣子。

    笑了一會,他的笑聲止住,難過內疚的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裏,“對不起,小狐狸。”

    我困惑的抬頭看向他,“你沒有對不起我,為什麽說對不起?”

    “今天的事,是我無能!我不會放過趙桑榆和趙鬆的!”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終於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事,因為我和趙鬆什麽也沒發生,所以我從沒把自己當成被強的受害者,也因此,從沒把淩少的反應往這方麵想過。

    我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他滿臉驚喜,“當真!”

    “我就是和趙鬆演了場戲騙過趙桑榆,你不信就算了!”

    我嘟著嘴說道,他激動的抱緊我,狠狠在我嘴上啃了幾口,直把我親得喘不過氣來,才放開我,滿臉懊惱的說道,“那我剛才不是白哭了?太丟臉了!”

    “你剛才是因為這件事哭,不是因為受傷?”

    “受傷有什麽好哭的?小看我!”

    他捧著我的臉狠狠親了幾口,“叫你小看我!這是懲罰!”

    我的心又暖又甜蜜,幾乎融成了水,任由著他懲罰我,他把我臉上所有的地方都親了個遍,親著親著,突然緊緊的抱住我,聲音沙啞低沉,有些哽咽,“小狐狸,我很高興,你沒有受到傷害。”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