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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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懷著擔憂的心情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就退到我身後,希冀的目光閃爍,能讓這位將軍心甘情願成為麾下的人,應該會很善良吧?
俞千磐低吟一會,總算是不負夜合的祈願,向我點了點頭:“十萬枚金幣沒有問題,但是君影,我希望你能知道,妖族與人族的關係並不好,你的善良不會有任何回報,並且可能會因此惹上很多麻煩,你能明白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明白,我承擔自己的選擇,並絕不後悔。”
“將軍”夜合眼角含淚,朝我跪了下來:“夜合感謝將軍的仗義相助,願陪將軍一生一世,以償還大恩大德。”
我拎起她衣領,將她提起來,不要總是跪:“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奴隸,我要給你的是自由,如果不給你自由,那麽我又和囚禁你的人有什麽區別?”
夜合被我提在手裏就像小雞一樣,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感覺將軍好像很不溫柔,又感覺相當溫柔,這種矛盾的感覺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將夜合放下後,我看向俞千磐:“什麽時候能給我?我跟拍賣行約好明天之前就要進行交易,遲則生變,畢竟依靠威脅才讓他們減了十萬。”
俞千磐臉色有點難看:“十萬金幣這簡單,我今晚就能給你。但是血月一族到底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天子腳下販賣奴隸,這是造反不成?”
我搖頭:“聽落心說,奴隸的販賣皇室那邊是知道的,但是並沒有辦法管。”
“大公主?嗯,既然她這麽說,那就沒錯了,怪不得血羅漢敢這麽肆無忌憚,原來是販賣奴隸成了常規,唉,這都城不比十年前了。”
“血羅漢是誰?”
“血月一族的族長,是一個修為境界很高的家夥,不過不務正業,每天就隻會自私自利的想著自己家族的發展,根本不考慮王朝的利益,跟我算是對手。”
我心中一動:“那你打得過他嗎?”
俞千磐在我麵前倒是不避諱,伸出五個手指頭:“五五開,論境界與權術,我不如他,論實戰與行兵,他不如我。我們誰也不怕誰。”
我若有所思:“這樣啊”
見我開始思考,俞千磐感覺有點不妙,這小子平時隻會打不思考,一旦他開始思考,那鬼點子要比天上星星還多:“幹什麽,你想坑他?告訴你,別扯上我,我可不想惹得一身騷。”
我奇怪道:“你怎麽知道我要扯上你?”
“廢話,這城裏能跟血羅漢幹上的人隻有我,你要坑他,要借勢,必定要帶上我,真的以為我傻?”
我尷尬地笑笑,心裏那點小算盤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被發現了,無奈師傅的腦袋太好,跟那些神真士兵不一樣。
“好了好了,沒什麽事你就先走吧,我還要去籌錢呢,”俞千磐不耐煩地趕人,我哦了一聲,帶著夜合就離開了元帥府邸。
這小氣師父連杯茶都不給喝
說起好像十年前的拜師禮還沒給!下次再催催。
心裏想著事,走著走著,我發現這條街道的人流突然變少,路人的眼睛時不時妙向我們兩人,偶爾露出精光,這反常讓我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四周,看看是什麽人要來找事。
自己進來都城之後並沒有惹上什麽麻煩,能夠在我不知不覺間掌控一條街道的人物,必定是有權勢的人,而如此興師動眾,也必然是我觸犯到他們一些底線。
想自己進城並沒有跟別人交惡,除了早上那會威脅了拍賣行的主管,而拍賣行想要來跟我鬥又不夠資格,所以我覺得來的人應該就是血月一族。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我和夜合之外,就一個人都沒有了,這下就連夜合都發覺到了不對勁,身體靠近我,抓向我衣袖,臉色有些發白:“將軍”
“出來。”
長劍出鞘,我淡漠的聲音向四周散去,在這死寂的氣氛中尤為突出,驚擾了幾片枝頭樹葉,一不小心掉下來。
風中傳來肅殺的味道,我執劍的手微緊,周圍走出了五個人,心中一凜,這五人的身邊都飄著飛劍,竟然是神通境界,與我同一級別!
這下可不好辦了,沒想到血月一族的人竟然這麽的強,這幾個人看上去也很年輕,就已經是神通境界了,這在戰場上,可是將軍級別的人物,一下就出現五個,我很是吃驚的。雖然我並不怕他們,但是我身後還有一個夜合,這就是我的致命缺點,到時候打起來會很費勁。
“君影,年紀十九,境界神通,參軍十年,成為戰場上名聲鶴起的‘不死狂人’,傳聞是你給了神真王朝大元帥最後一擊,結束了這場十年大戰,了不得呀了不得,英雄出少年,威武無雙啊。”
眼前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大聲念出我的履曆,聲音中帶著點嘲諷,我不為所動,一句都沒有回,隻是將夜合護在身後,警惕地戒備著。
見我沒有理會他,他冷笑一聲,身邊飛劍急射而來,見他出手,其餘四人也以包圍之勢射出身邊的飛劍,我推了夜合一把,將她從兩柄飛劍的中間險險穿過,跌在安全的角落,自己則以對方微弱的前後劍距將五把飛劍一一挑飛,劍與劍碰撞發出的金戈聲響徹每個角落,清脆無比。
五把被我挑飛的劍在空中翻了一圈,又疾如風的刺向我,我絲毫不懼,周身狂舞化作旋風,一個人將硬抗五個人的攻擊不落下風,並衝向那個一臉冷笑的少年,隻要靠近他,這五柄飛劍也就不能這麽的肆無忌憚了。
見到我衝過來,那個年輕人露出不屑的眼神,豎手命令停止攻擊,飛劍回到手中,靜候我的到來。
我冷冷地看向他,手中劍直刺過去,看起來他就是這裏的頭,隻要製住他,那麽局勢就會被我控製在手中,擒賊先擒王,就是這個道理。
“讓你見識見識我們血月一族的厲害,這一式長河落日,還請指教!”
劍光如噴湧而來的巨流,夾雜著太陽在劍上流轉的紅光,我大駭,這一招威芒竟然如此之大,不敢與之對抗,我向右邊一撲,躲過了這一必殺一劍,身後傳來爆炸聲,飛濺的大塊泥土石頭砸到我後背,我往後一看,地方出現了一個劍洞,那個年輕人緩緩從洞中抽出自己的劍,語氣中的不屑更加濃烈了:“不死狂人哼,也不過如此嘛?”
我覺得這年輕人有些愚蠢,招式威力大是好,但是你也得打中人啊,能給人躲開的劍你威力再大也沒用。是,我趴在地上是有些狼狽,但是我這一撲與你這一劍消耗的體力並不對等,在戰場上瀟灑可沒辦法當命花,你信不信一百個回合內我能殺掉你?
那年輕人將劍插回腰上劍鞘,高傲無比,顯然已經我躲過這一劍就是怕了他,所以是他贏了,而贏了一位將軍特別有成就感。
“父親常說,不要小看從戰場回來的人,說你們能跨越境界挑戰別人,一戰起來就如同瘋魔,受了傷之後更是要從別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才肯罷休,原本我就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父親看錯了。”
我皺了皺眉,他的父親說得還真是一點都沒錯,不知道是什麽人,以後還需要提防一下。至於這年輕人,沒看出來有什麽大本事,反而無須在意。
“聽拍賣行的總管說,你早上去那裏鬧事了,想十萬金幣就買下那批我們血月族千辛萬苦才取來的貨。”
聽到這話,角落中的夜合嬌軀微微一顫,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強地反駁:“我羽狐一族才不是你們的貨物!”
“閉嘴!區區一個妖類!”年輕人露出狠色,眼中滿是厭惡,一甩手,白色劍光猛地刺向不遠處的夜合,我雙眼微睜,飛身上前一腳踢開那柄飛劍,不小心噴到劍刃,腳趾頭被劃開皮肉,有點出血。
“將軍!”見到我鞋子被割裂,夜合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兩人如今被圍困,除開現身的五人,周圍都還不知道有多少潛伏的敵人,自己還笨笨地激怒敵人。
“沒事,”我低聲安慰,又轉向那個年輕人:“是,我是要十萬金幣買下那兩百羽狐,這本來就是你們強行擄來的奴隸,我看不慣,不想給你們太多好處,如今你不服,想鬥,我陪你。”
“與我們鬥?哈哈哈,與我們血月一族鬥?就你一個人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行,我血月府邸靜候你shàng mén來討教!”
那年輕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他周圍的四人嘴角也露出了幾分譏笑。
血月一族在這都城中一直都是橫著走的,沒有人能與他們對抗,元帥府也不行,所以聽到有人要跟血月鬥,而且還隻是一個人,他實在是忍禁不禁。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這種像鄉下土包子一樣什麽都不懂的人廢話了,除了有點武力,你什麽也不行。我現在在這裏明確告訴你,想要十萬金幣買下兩百羽狐,不可能!我們已經找好了下一個買家,明天就進行交易,想搶盡管來,今天我們會派出大量人手去拍賣場,這次隻是一個警告,別來惹我們血月一族,代付你付不起!走!”
說完這些,這五個人走了,上空還飛走了好十幾個人,我粗略看了一下,全部都是神通境界,這次交鋒,如此渾厚的實力,怪不得能成為都城的守護者,但這秉性,卻讓我厭惡無比。
四周開始有了人流的,不再如之前一般死寂,幾個剛進來的路人見到路上多有破洞,周遭淩亂,不知道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投向我的眼神甚是怪異。
夜合忍著擦傷與撞傷的疼痛,來到我身邊,無助地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一樣,都已經借到錢了,原本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又變成了希望渺茫,任誰都會失落。
“將軍,現在怎麽辦?”